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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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子委實大,謝蘊撐得慌,不能出門,那便只能在園子里走走消食。 聽見身后一道腳步聲跟上來,她沒回頭。 戚鈺卻是忍不住開口,“那園子禿了吧唧的,有什么可逛的?” 謝蘊斜他一眼,“怎么,將軍這是在府中藏了嬌,怕我撞見不成?” 她語氣寡淡涼薄,顯得嘲諷至極。 戚鈺沉沉笑了,雙手背在身后,兩步走到她前面,又轉(zhuǎn)身駐足等她,初升的日頭落在身后,他笑,拖著長音:“藏了啊,怕你撞見,哭天抹淚的跟我鬧。” 謝蘊是要臉面的人,著實懟不過這個沒臉沒皮的,氣得咬牙。 小郎君有城府了,這話說得煞有介事,她一時間都未聽出,這話是哄她玩兒的,還是真的。 但也正如他說,園子沒什么好逛的,高大樹木,地上偶爾一片露出些綠草尖尖,就連那一片假山都修得粗糙,倒也應(yīng)這廣闊天地。 別說撞見藏嬌,就是連下人的一片衣角都未見。 戚鈺語氣頗為遺憾,“今日約莫沒出來逛,明日我們再來?” 謝蘊瞪他,哪里還聽不出這話是在消遣她? “這就放心啦?”戚鈺雙手撐膝蓋,目光與她平視著,似是想起什么,又道:“身子好了許多,改日倒是能帶你去城墻上瞧瞧?!?/br> 那里戍兵把守,哪里是尋常人可以登樓一觀的? 謝蘊只當(dāng)他是隨口一說,未曾放在心上。 “時辰不早了,你去吧?!敝x蘊道。 戚鈺站直,雙手撐在身后舒展了下,道:“今日無事,去了多半也是陪烏爾濟,他有酒有美人兒,用不著我?!?/br> 說罷,他又道:“今日天氣好,帶你出去逛逛?順便添置些東西?!?/br> 謝蘊本就是出來游歷的,大漠山川,這一道走過許多文人筆下的地方,玉門關(guān)算是最后一程,走罷,便要回鄴都了,誰承想,她在這兒遇上了戚鈺。 兩人出了府,沒帶丫鬟小廝。 謝蘊今日穿了件蜀錦織花裙,不算素,但也沒有十分醒目,可人來人往的目光,皆往她身上落。 戚鈺好似對這些打量渾然未覺,吩咐店家,將他挑的碗盞送去將軍府,說著,與謝蘊一道出來。 走了兩步,他探頭瞧,“這間鋪子賣什么的?” 謝蘊順著視線掃了眼,“胭脂水粉?!?/br> 戚鈺腦袋收了回來,“哦,那你不用,你臉紅時,比涂胭脂好看。” 謝蘊:“……” 兩人也沒去逛首飾鋪子,這里做工粗糙的緊,根本比不上她尋常用的,倒是添置了些茶具梳妝臺,和一面銅鏡。 兩人轉(zhuǎn)過街角,戚鈺忽的停了,謝蘊疑惑看他,就見他在唇上豎起一根手指。 她頓時噤聲。 下一瞬,一個賣貨郎打扮的男子便急匆匆的過來,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戚鈺。 未及出聲,便被戚鈺捂著嘴,一腳踹在膝窩跪下了。 “唔唔……”那人掙扎。 戚鈺沒松手,又踹了兩腳,“從出府便跟著了,沒完了?” 他不問他為何跟著,又是受何人指使,心有成竹的模樣,好似對那些事一清二楚。 戚鈺自個兒解了氣,示意謝蘊,“你來踹兩腳?!?/br> 謝蘊掃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去。 “好吧,那我替你踹兩下?!?/br> 謝蘊聽著身后砰砰聲,竟有些無語。 何必打著她的名義呢? 戚鈺盡了興,將人放開,居高臨下冷聲道:“回去告訴她,老實點兒,再讓我發(fā)現(xiàn),便當(dāng)作細作處置了。” 等人一瘸一拐的跑遠,謝蘊才問:“烏爾濟?” “啊”,戚鈺張了張嘴,“是?!?/br> 心里卻有些樂,倒是誤打誤撞了。 逛至午時,兩人也沒回府,戚鈺帶她去了一家酒樓吃銅鍋。 “這里多是吃羊rou,能吃得慣嗎?”他邊倒茶邊問。 謝蘊看木板上寫著的菜色,頭也不抬道:“銅鍋可以?!?/br> 戚鈺熟稔的點好菜,小二退了出去。 位置臨街,可以看見下面奔忙的行人。 謝蘊抿了口他遞來的茶,終是沒忍住問:“你來這兒,可見過程敬?” 戚鈺倒茶的動作一頓,垂著眼,沉默片刻道:“沒?!?/br> 說著,深吸口氣,又呼出,唇角溢出些苦笑,撐起手臂捂著臉。 “誰知他是不是死在哪兒了。” 謝蘊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會?!?/br> “嗯?” “重罪流放,若是途中死了,會有欽差上稟京中,你……官家雖是不能為你徇私,但既知你們二人交好,總該是會與你說一聲的。”謝蘊有條不紊,神色認(rèn)真的道。 話音剛落,卻是見他捂著臉,肩膀微顫。 謝蘊茫然張了張唇。 哭了? 他與程敬那般交好,連馬車都能賣了給他籌銀子,好像……哭也合情合理? 謝蘊舔了舔唇,柔聲道:“你……別哭了,他定然活著呢……” 剛說罷,就見那只手撐在額角,露出的臉上哪有半點淚痕。 他在笑,咂嘴回味,好似不太滿意。 “你哄人都是這么干巴巴的?” 謝蘊凝視他。 很好,又記一筆。 謝蘊忽的又想起,那年他翻墻入府。 那時她未哄他,今日好似是償還,終究是落了他的套。 第55章 紫色寶石 戚鈺遠沒有他說的那般空閑, 用過午飯,將謝蘊送回府中,便匆匆駕馬去了軍營。 而他們一同逛街市的事, 不過半日便傳遍了。 對此, 謝蘊不知。 這邊晌午日頭烈,謝蘊回去便歇了個晌, 院子里靜悄悄的, 偶爾聽見聽雪和羌彌斗嘴。 謝蘊沉沉闔上眼皮。 這一覺睡得沉,再醒來, 日暮四合, 外面一道斥聲。 是個姑娘? 謝蘊坐起來,神色有些懵,臉上壓著一道軟枕的紅印。 “你是誰?闖我們院子做什么?” 這是聽雪的聲音。 謝蘊往炕邊挪,穿上鞋子, 剛站起,門被粗魯?shù)囊话淹崎_, 里外的人皆是一愣。 謝蘊震驚她的無禮, 細眉微蹙。 張蓉將人從頭打量到腳, 又從腳打量到頭, 不太高興。 她還以為是妖精貨色, 誰是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戚鈺竟是喜歡這種的? 她野慣了, 從來瞧不上那些閨秀, 站在門口, 倨傲的抬著下巴,“你就是戚鈺哥哥帶回來的女人?” “出去。”謝蘊斥道。 張蓉冷笑一聲, 語氣嘲諷:“你在命令我?” 話沒說完,身子忽的被人狠狠一拽, 緊接著,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 張蓉出身武將世家,自幼也學(xué)過些功夫,問月聽雪那樣的小丫頭自是攔不住她,但羌彌可以。 方才羌彌在房間里清點藥材,聽見動靜出來,便見她已經(jīng)推開了謝蘊這側(cè)的門。 羌彌過來,抓著那兩只大辮子,便將人拽了出來,下手狠,絲毫沒給人反撲之機,還隨手帶上了門。 謝蘊面色不好,她遇見梁青瑤便算了,如今又來一個。 額角跳了兩下,謝蘊抿著唇角冷聲吩咐,“去讓人喊戚鈺回來!” 他的破事,斷然沒有她給他收拾爛攤子的道理! “是,姑娘。”外面聽雪應(yīng)道。 天色漸黑,問月進來,將燭火點上了。 謝蘊坐在一處,翻看昨夜看過的書。 過了不知多久,外面才傳來一道急促沉穩(wěn)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