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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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哼了聲,“與我說有何用?我只是來提醒你一聲,省得被賜了婚,你還被蒙在鼓里?!?/br> 這是在說他與謝蘊的那道賜婚圣旨。 戚鈺心里苦,但沒多說,只是道:“我會跟我娘說的?!?/br> 福安嗯了聲,不甚在意,瞧著他手里的酒盞,好奇問:“這酒好喝嗎?” 戚鈺剛剛被驚得辣勁兒沖了嗓子,聽見她這一問,撇嘴道:“不好喝?!?/br> 說罷,站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宮。” 福安不愿意,她可是借著與戚鈺看花燈的名義才被放出來的,還沒玩兒夠,哪里愿意回宮? 她擺擺手道:“我還沒用飯呢,這銅鍋子怎的這般慢,你去催催?!?/br> 丫鬟應(yīng)了一聲,開門去了。 戚鈺左右無心逛,腦子里不斷重復(fù)著方才看見的那一幕,目光虛落在福安身上。 福安被他瞧得心慌慌,結(jié)巴問:“瞧我做甚?你不是想娶我吧?” 戚鈺被擾亂神思,聞言輕嗤了聲,目光一挪,虛落在旁處。 到底是要出閣的姑娘了,福安有些好奇,“你與嫂嫂為何和離啊?” “你們成親來宮里謝恩那日,我在皇后宮里瞧過嫂嫂,很是好看”,她說著雙手托腮,有些羨慕,“我若是也那般清麗出塵便好了。” 小公主愛吃,臉頰上比尋常姑娘多些rou,軟乎乎的。 戚鈺瞥她一眼,不禁問:“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福安頓時警惕一瞥,道:“左右不是你這般的?!?/br> “……” 對上他的視線,福安訕訕道:“父皇給我看過新科探花郎,他那般模樣就很好,我也喜歡……” 戚鈺頓時心里翻涌冒泡,語氣嫌棄:“膚淺!” 福安不服,梗著脖子嚷:“你們男子還愛美人兒呢,我喜歡俊美郎君有錯嗎!更何況,探花郎君子風度,一身氣質(zhì)更是上佳,學識人品,無人能出其右!” 戚鈺心里更酸了,謝蘊喜歡那廝,表妹也喜歡! 他剛想酸溜溜的諷刺一句,外面門忽得開了,只聽一句打趣—— “喲!原來小公主這般欣賞我們探花郎啊?!?/br> 第46章 金元寶 說話的是長平侯沈琢。 男人一身寶藍勁裝, 抱臂站在門邊,笑看那臊紅臉的姑娘。 小公主今日出宮,沒穿往日那繁復(fù)的宮裝, 一身輕粉紗裙, 皮膚白皙,水靈靈的模樣, 又透著嬌憨, 愈發(fā)襯得那張軟乎乎的臉紅透。 沈琢身后,王觀和謝蘊并肩站著, 與里面的人視線對上, 氣氛尷尬僵住。 他們仨,是在樓下碰見的。 謝蘊嫌人來人往太擠,想隨便挑一家館子。 王觀不置可否,稍一抬眼, 瞧見了那騎馬擠在人群中的沈琢,頓生嫌棄。 可沈琢不覺, 十分熱情的湊了上來, 打量一圈謝蘊, 問:“你是哪家姑娘?是我疏忽大意, 竟是不知何時多了這么一位秾麗姿色的情敵?!?/br> “……” 只這一句, 謝蘊便知這是何人了。 濃眉圓眼, 見人三分笑, 身上有著世家的貴氣, 還有少年郎的颯爽。 聽聞那些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傳言是一回事,今日見到人, 且聽他這般說,是另一回事, 謝蘊汗顏,十分隱晦的瞥了眼王觀。 王觀倒是淡定,不曾因沈琢出言不遜而惱怒,面容端方,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家的大姑娘,姓謝?!?/br> 說罷,又與謝蘊道:“這個,便不比我多說了罷?!?/br> 謝蘊故意裝作不知,猜測問:“這便是與你提親的那位長平侯?” 沈琢不以為恥,拍著胸脯承認:“是我!” 王觀眼皮狠狠跳了兩下,抬手在謝蘊腦袋上輕敲了下,又將肩上沈琢那只手臂拍掉,斥道:“適可而止。” 沈琢哈哈笑,邀請他們?nèi)巧铣糟~鍋。 有王觀在,謝蘊與沈琢這個外男一同用飯,倒也無傷大雅。 沈琢熟門熟路的帶他倆往樓上去,上至二樓,沒走幾步,便聽見一間廂房里傳出的說話聲。 姑娘聲音嬌憨,帶著不服氣的與人理論的架勢。 卻是不防,沈琢將人家的廂房門推開了,還說了那樣一句。 福安公主紅透了臉,尤其是瞧見外面站著的王觀時,恨不得鉆個地縫悄悄爬走。 王觀面色不變,溫潤含笑,好似未聽見那番話。 謝蘊視線落在里面坐著的戚鈺身上,微詫異,繼而抿了抿唇挪開。 氣氛怪異。 福安公主被擠兌了那樣一句,頓時鼓著臉罵:“沈琢你真討厭!” 說完,便怒氣沖沖又藏不住委屈的站起身,朝門邊走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瞧著人眼眶都紅了,沈琢趕忙站直,將門堵住,攔了她的去路,聲音都輕了些,“這家酒樓的銅鍋子很好吃,真不吃了?” 福安公主伸手推他,隱隱哭腔:“不要你管!” 謝蘊心里清明,微微嘆氣,被在心上人面前丟了臉面,便是天上翅雁都不好吃了。 這般一瞧,王觀便顯得冷心冷情了許多。 許是她目光太過明顯,王觀側(cè)頭與她對視,眼神中透著些無奈。 不過,不是為自己招蜂引蝶,惹得姑娘愛慕,而是因沈琢喜歡人家卻偏偏欺負人家哭的混賬行為。 戚鈺看著那兩人眉眼對視,心口泡了一缸子醋,越瞧越難過,索性起身走過來,與福安道:“我送你回去。” 沈琢頓時表情一變,連忙道歉:“對不住,我嘴欠,公主給我個認錯的機會,讓我伺候尊貴的公主殿下用飯,可好?” “不要?!备0残÷曕洁?,一眼都不敢看外面站著的如玉君子。 王觀適時道:“既如此,小侯爺慢用,我與阿蘊便先行一步?!?/br> 沈琢剛要點頭,便瞧見面前的小公主飛快的看了眼那如玉君子,似是怕被發(fā)覺,又倉惶收回視線,他深吸口氣,扭頭道:“一起吧?!?/br> 說著,不等王觀推拒,他又解釋一句:“本就是我邀請你們上來的,哪有碰見熟人,便將你們棄之不管的道理?再者,這兩位,你們也不算生疏吧?!?/br> 這話一出,戚鈺看向謝蘊,福安看向自己偷悄悄相看過的郎君,四人都沒出聲。 沈琢似是嫌棄他們墨跡,讓開門口的位置,喊他們進來,又吩咐人添碗筷。 王觀不慌不忙,瞧向謝蘊,征詢問:“要一起嗎?” 謝蘊垂著眼,淡聲道:“盛情相邀,卻之不恭?!?/br> 戚鈺默默的想,騙子。 他之前邀她去玩兒,她怎么就是百般推諉? 果然,喜不喜歡,很是明顯。 如今都沒走,他若是要走,倒是顯得小器了,落了下乘。是以,戚鈺也沒吭聲,十分坦蕩蕩的挨著福安坐下。 沈琢也兌現(xiàn)方才說的話,親自伺候小公主用飯,搶了福安另一側(cè)的椅子。 王觀與謝蘊面色無異,前者挨著沈琢一側(cè)坐,后者于他身旁落座,左手邊便是和離前夫。 剛坐好,銅鍋也上了桌,還有各種配菜、rou類。 戚鈺有些緊張,雙手置于膝上,坐得筆直,呼吸聲都不敢太大,生怕旁邊的姑娘聽見笑話他。 熬得奶白的湯里撒著紅色枸杞,飄著香味兒,丫鬟小廝侯在門外,沈琢將rou撥進湯里,一抬眼,便瞧見滿桌的人只有他在動,頓時氣笑了,“干什么?都等著爺伺候呢?” 王觀瞥他一眼,用公筷夾了面前擺放著的一碟豆腐,放了幾塊進鍋里煮。 戚鈺與沈琢也算是熟識,只是兩人不在一起玩兒,談不上交情,聽見這句,面色微訕,端起面前的魚片往鍋里撥,他沒做過這事,又緊張,一個不察,薄薄的魚片便順溜著都滑進去了,濺起了湯。 “嘶——” 一道很輕的吸氣聲起。 “燙到你了?”戚鈺慌慌張張的扔了盤子,不等思索,便一把抓住了謝蘊的手腕,目光在她手上巡視。 桌上幾人的視線頓時都看了過來。 “嫂……謝jiejie沒事吧?”福安神色擔憂的問。 謝蘊沖她搖搖頭。 看見那白玉無瑕的手背上濺落的一滴湯漬時,戚鈺頓時心生懊惱。 “無礙?!敝x蘊手腕掙了掙,收回手,用帕子擦掉。 燙意帶來的疼不過一瞬,那處也只是一點微紅。 “手伸過來?!蓖跤^道。 謝蘊扭頭看他,只見他手里端著碗涼水在等。 她將右手伸過去,涼水沖刷過皮膚,帶走了灼傷的燙。 水沒流到地上,謝蘊用一只空碗接住了。 兩人動作默契,戚鈺眼睜睜的瞧著,只覺腦袋上一片黑云。 可能是瞧他太過可憐,沈琢本欲嘲諷一句,想了想,咽了回去,夾了塊沸騰煮熟的rou片放進小公主碗里,“公主殿下還想吃什么,小的給您夾?!?/br> 福安公主瞅他一眼,似是不信他會這么安分乖覺,咬著rou看那邊的動靜,默默將自己面前的涼水推到了戚鈺面前,給了他一個眼神。 戚鈺搖搖頭,推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