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這么想著,他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場夢很漫長卻很真實。 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冷清的世界,他好像被困在了一方窄小的墳?zāi)估铩?/br> 看著四周墳?zāi)苟加腥藖戆菰L,他不由地苦笑。 “原來,死后根本不會有人記得我?!?/br> 想到這,他就索性不站在那了,直接坐在了墓碑上。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的墓碑前站定,從口袋里拿出一方小小的絹帕擦拭著墓碑。 祁野垂眸看他,雖然形象是有些模糊的,但他心里卻知道,這是宋延。 宋延小心翼翼地擦著墓碑,將上面的灰塵盡數(shù)擦去,還擺上了一大束折紙花。 祁野看了一眼那束花,有些好笑。 “也難為你記得我花粉過敏?!?/br> 說著他蹲下身,仔細看著那精心折好的花束,還沒來得及開口調(diào)笑,一滴水就從天而降,穿過他身體,落在墓碑上。 下雨了? 他下意識地想。 隨即他抬起了頭,看見了男人微紅的眼睛。 好像是宋延哭了。 男人肩膀小幅度地顫抖著,雖然在盡力克制,卻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悲慟。 祁野感覺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手指抬起,想要幫他拭淚,但手指卻穿了過去。 他看著宋延抬手抹了下眼角,并沒有離開,而是在他的墓碑前坐了下來。 那眼神空洞的模樣與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任憑風吹亂頭發(fā),依然巋然不動。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祁野感覺心里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隨著“咔”的一聲,是打火機的清脆響聲。 祁野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宋延垂眸,熟稔地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放在唇上,單手擋住煙頭,用打火機點燃了那支煙。 這熟練的動作讓祁野皺了下眉,下意識地開口道。 “你不是從不抽煙嗎?” 自然沒人回應(yīng)他,宋延根本聽不見他說話。 祁野轉(zhuǎn)過身看著男人抽煙,他像是不要命似地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 見此,祁野突然苦笑了一聲。 原來在他重生之前,宋延也一直認識他。 原來,在前世,還是有人將他放在心上的。 一場夢清醒于凌晨兩點,他滿頭汗地從床上坐起,緩了好一會。 看似一場很長的夢,實際上也才睡了兩個小時。 但是一場夢,卻讓他感覺無比真實。 宋延之前好像也給他說過兩人曾經(jīng)認識,是哪種認識他又不肯說。 這人的性子真是別扭死了。 不過好在他們這一世還有足夠的時間相處,早晚他都會知道的。 想到這,祁野扯了扯唇角,掀開空調(diào)被下床去了客廳。 原本在客廳睡覺的新生從貓爬架上跳下來,兩只老虎前爪往前一伸,伸了個懶腰,又拉伸了一下后腿,才優(yōu)雅地朝他走來。 他蹲下摸了摸新生的腦袋,聽著小貓的呼嚕聲,因為做夢而躁動不安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后,瞌睡也基本都沒了。 想著四點半的那場早戲,他索性直接去洗了個澡,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他才慢悠悠地放下手機,拿起車鑰匙,換鞋出門。 凌晨兩點五十,外面街道上的車輛很少,讓他一路上都暢通無阻。 到達片場的時候,攝影組正在調(diào)試設(shè)備。 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拍攝蔣毅的死亡。 這是幾個導(dǎo)演商量好確定的時間。 因為蔣毅的死亡,警方抓獲并搗毀了一個窩點,并解救出了即將被拐的人。 在所有的準備都就位后,拍攝正式開始。 時間卡的很死,所以他這次必須是一條過,所以祁野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拿著電棍,單槍匹馬地走進了拐賣窩點,里面的人見他過來,就吊兒郎當?shù)啬弥淦鞒姆较蜃邅怼?/br> “就是你來挑釁我們?”為首的人掃了他一眼,滿眼不屑,說完還偏頭將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去。 蔣毅抬眸看著他們,眼含兇戾,捏著手里的電棍,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與他們扭打成一團。 很顯然,雙拳難敵四手,蔣毅基本沒占上風,他被幾個人壓著揍。 他死咬著唇,血幾乎要從里面滲出來了,額頭青筋清晰可見,甚至仔細看,還能看見他額間似乎還冒了冷汗。 在那幾個人停手之際,蔣毅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棍子很很地朝著他們身上打去。 用手格擋住他們的棍子,蔣毅依然絲毫不肯怠慢,拿著棍子不要命地和他們扭打。 一場混戰(zhàn)結(jié)束,這一場畫面的拍攝也結(jié)束了。 隨后緊接著下一場,他拿著棍子,渾身是傷地往倉庫跑去,幾個被打傷的人跟在他后面。 他抬腿踹了幾腳,那倉庫的門依然紋絲不動,想到倉庫里等待救援的人質(zhì),他加大了力道。 很顯然,他們必然不會讓他成功開門的,那幾個傷員叫來了幾人一起圍攻他。 這種局勢對他不利,因此,他抬手將最后的位置發(fā)送出去,就繼續(xù)跟他們扭打在一起。 戰(zhàn)場一直在輪換,蔣毅也在盡力嘗試著將人一起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