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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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目光一轉,將他發(fā)間的簪子抽出,豁然刺向脖間的動脈。 宋瑯怔住,厲聲道:“你敢!” 話剛落,卻見她細嫩光滑的天鵝頸上,已有明顯的血跡。 他怒極,渾身都不住顫抖,那戾氣一出,真想就這樣逼迫到底,看她究竟會不會這樣死了干凈! 卻又不敢冒險。 最后是生生氣笑了:“很好,你又這樣欺負朕,又這樣……” 江柍握住簪子的手,正是手腕有傷那只。 她眼眸里含著一顆凄楚的淚滴,好似真的要被逼到絕境,決然赴死。 宋瑯連連點頭。 后又獰笑起來:“好,朕要讓你知道,有些事會比侍君更讓你痛苦?!?/br> 他說完話,便轉身離開。 當晚,他命人又賞賜了一些東西,這次不再是金銀首飾,而是一對腳銬,上面綴滿了鈴鐺,走起路來沙沙作響。 聽聞這種腳銬,乃是宮外的老虔婆專門對付不聽話的窯姐而制。 又命人給她穿上很透的紗衣,透過這薄薄一層布料,幾乎能看清楚胴體輪廓。 他想用這種辦法摧毀她的意志。 殊不知,江柍卻松了一口氣。 這種法子對付那些愚昧的貞潔烈女還行,可對她來說,被人看幾眼并不會少塊rou。 她只佯裝受辱,實則半點也不畏懼。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 趙華霽突然到宮中來,見江柍竟被這樣對待,登時氣得昏了過去。 后來一眾宮人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潑水,才把她弄醒。 趙華霽也是經(jīng)過風浪之人了,可她卻還是對更幽暗的人性,而感到毛骨悚然。 她不管不顧,破口大罵:“我說為何從前我請旨要進宮看你,他都千推萬阻,偏生今日主動召我進宮來著,合著是想讓我來看看你的慘狀!他是想讓我激憤,還是想讓你屈辱!我也是打小看著他長大的,從小百伶百俐,可可愛愛的一個男孩子,怎么變成這樣!我江家世代功勛,此刻還在戰(zhàn)場上搏命呢,他是非要逼江家也造反不可!” 江柍忙安撫她:“母親罵也沒用,飛羽閣的宮娥大多是啞人,唯獨那兩個會說話的,也從來不張口,話傳不到他耳朵里?!?/br> 屏畫羅帳旁邊,站著那兩個血滴子。 趙華霽瞥了她們一眼,仍是氣不過,胸膛一起一伏道:“他怎么可以這樣,牛不喝水還強按頭?!” 說著,便起身去找衣裳:“穿上衣裳,娘帶你回家,若他不肯,我便一頭碰死在這宮墻之上!” 江柍鼻酸,起身去里間阻止趙華霽的動作。 趙華霽翻開箱子,一件一件地找衣裳,邊道:“你也不必阻止我,他知道我來了之后必定失控,就是算準了窩囊我!” 江柍喉嚨哽咽得難受,哪里是窩囊趙華霽,分明是宋瑯想故意讓她感到屈辱。 只見那衣裳滿天飛,忽聽趙華霽變了臉色:“迎熹說,扳倒紀敏騫行不通,讓你另想辦法。” 原來經(jīng)過苗醫(yī)診治,迎熹已經(jīng)好轉,想起殺母之痛,難以自抑,想到太后死前的種種對話,她發(fā)現(xiàn)宋瑯和紀敏騫的關系遠比想象中緊密,這才讓趙華霽傳話出去。 江柍聞言,震顫不已。 她沒想到趙華霽在看到她這副樣子的情況下,還能定住心神,談及要事。 更沒想到迎熹真的邁出了那一步。 她暗中琢磨,扳倒紀敏騫的確頗費力氣,并非一日之功,可她現(xiàn)在需要讓宋瑯速死,不得不舍棄這個計劃。 趙華霽仍在破口大罵:“當親娘的怎可眼睜睜看自己女兒受辱!宋瑯,你來日也會有女兒啊,你不配為人父母!” 她罵得越激烈,羅帳處的血滴子,便更加不會懷疑。 江柍配合著,嗚咽道:“母親,住手吧母親,我是走不了的?!?/br> 趙華霽又罵幾句,低聲接著道:“我還有事要告訴你,你并非我的親生女兒,而是我的侍女鴛娘之女,你的生父,乃是晏國人。剩下的事日后再說,見你如此受苦,我夜夜夢到鴛娘,于心不忍,你不要考慮大昭了,快想法子自救,回到沈子梟那里吧?!?/br> 江柍的心里像是被擲入一顆石子。 漣漪蕩開,久久難以平靜。 趙華霽的話這么密這么輕,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問清楚的時候。 她狠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回神,很快計上心頭,低聲道:“求您為寧王蕭山和沈子梟牽個線吧,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趙華霽把那些衣服一件件套在江柍身上,聞言手頓住了。 她猶豫了。 趙華霽并不愿意背棄大昭,可是江柍讓她做的偏偏是危害大昭之事。 可她又很清楚,這大概是救出江柍最后的辦法。 而如今天下將頹,需要明主。 顯然宋瑯并不是那個人,她怕江家繼續(xù)賣命下去,只會落得一個黃泉白骨的下場。 這樣思慮著,她一咬牙,道:“好!” 作者有話說: 江柍太聰明了,躲去凈室那一點是她崩潰了,被極致折磨后的防線崩塌,但很快她就恢復冷靜,趙華霽也很厲害。我希望每個人物都不是背景板,迎熹的性格來說,經(jīng)歷種種她崩潰也可以,往前走一步勇敢起來也可以,但是還是選擇她勇敢走一步。 第139章 殺楊無為 ◎“你說我紅顏薄命?我乃紅顏搏命!”◎ 江柍割腕初醒那日, 宋瑯曾說,要讓她見兩個人。 這一夜,宋瑯在鴻臺宴賓客, 傳召江柍過去。 江柍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穿衣。 她如一只精致的木偶, 任由一群宮娥為她梳妝打扮。 她換上青綠相間的宮裝, 縹色的披帛繞臂間, 頭戴金鳳累珠銜綠玉的釵,扁頭的釵桿,簪頭被她暗中磨得十分鋒利, 以便用來防身。 裝扮完, 額頭上又貼了枚珍珠花鈿, 美得讓一眾宮娥倒抽氣的倒抽氣,看呆了的看呆了。 江柍渾不在意, 乘輿來到鴻臺。 那時已是遲了許久, 在門口便聽樓上絲竹管弦聲甚繁。 她不知里面請的是什么樣的人, 卻隱隱有些不安,只神色如常進了殿,眾人的目光無不向她看來。 江柍目不斜視。 宋瑯坐在正前方,旁邊留了空位, 她徑直走過去,沒有行禮。 宋瑯愣了愣, 卻是一笑:“楊先生, 你瞧瞧朕的愛妃,與從前的迎熹相比,脾氣性情如何?” 江柍猝然轉頭! 直愣愣對上了楊無為那張熟悉的臉, 而楊無為的上首, 分明坐著黑瘦了不少的沈子杳! 到底是沒能控制住那深埋心底的尖銳的恨意, 她冷聲問道:“晏國的人怎么會在此?” 她寂然而立,渾身都冒著冷氣。 楊無為和沈子杳都是一顫。 可很快,楊無為就十分有禮地站了起來,對宋瑯一作揖,道:“回稟陛下,貴人與從前的沈子梟廢妃都是絕世美人,只是……”他略一思索,“只是微臣終究是外男,不知廢妃性情如何,又是才與貴人初見,不好比較?!?/br> 這話很有分寸感,極為滴水不漏。 宋瑯頓了頓,忽然大笑:“楊先生謬贊了,論美貌,自然還是我那故去的皇妹更加驚艷?!?/br> 江柍又問一句:“他們究竟為何會在此!” 宋瑯淡淡掃了江柍一眼,沒說什么,又對楊無為說道:“方才先生說道,可以利用給迎熹出殯一事,引沈子梟過來。” 江柍目光一凜。 楊無為道:“那沈子梟對迎熹公主用情至深,當日連崇徽帝的圣旨都敢違抗,如今聽說公主已死,又怎能忍住不來驗明尸身呢,屆時陛下只要將公主風光大葬,讓葬禮看起來沒有破綻,再派人埋伏在皇陵里,守株待兔即可!” “楊無為,他好歹是你的舊主,你怎能如此不堪,一而再再而三想害他性命?!苯瓥硨嵲谑軌蛄怂腥硕及阉斂諝獾淖涛叮活櫧谭凰疽约氨姸鄬m人在場,厲聲道,“你這種可鄙的小人,今日能為了一己之私背叛舊主,來日也定會背叛別人?!?/br> 楊無為一時啞然,卻并非被戳中了羞愧處,只是礙于宋瑯在此,不便發(fā)作駁斥回去罷了。 只問:“陛下是否屏退眾人?” 宋瑯看了看他們二人的神色,笑道:“無妨,這里的宮人都是聾人,樂伶都是啞巴?!?/br> 又轉而看向江柍,“愛妃怎能如此無禮,楊先生可是朕的座上賓。” 他看著江柍,目光像淬了毒,似乎從很久之前他就在等待這一刻,他的聲音如千萬只噬咬人心的螞蟻,就這樣慢慢爬上江柍的耳膜:“楊先生可是用計殺了大晏鄭國公葉劭的世子葉思淵,這是怎樣的功勞,你可知道?” “嗡”的一聲,像是什么繃斷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錐心的疼痛,如當年暢春池畔的馬球,如赤北大營外落湖的石子,如朔月王宮外紛飛的箭矢。 又準又狠地砸到她的心臟上。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江柍還是聽不得思淵的名字。 乍一聽到,她就會被拉入那場初秋的冷雨里,渾身潮濕寒涼,掙脫不得。 原來當日的雨一直都沒停過。 而她也一直被困在雨幕之中沒有走出來。 宋瑯看到江柍傷心得幾乎絕望的面孔,先是覺得痛快極了,隨后又十分氣惱。 為什么和她相處不過一兩年的外人,都比他這個與她共同生活十年的至親,要讓她在意? 宋瑯的心緒翻涌,報復之心更為深重,一笑道:“聽聞當年還是迎熹將楊先生親自引薦給沈子梟,若非有這樣的機緣,又怎會有日后之事呢,說到底,朕還要感謝迎熹才是?!?/br> 話未說完,已舉起翡翠酒盞:“這一杯,朕為迎熹而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