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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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紗布纏上,打上結(jié),過了很久才說下一句話:“也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把你當(dāng)作meimei?!?/br> 他抬眸,眼里的內(nèi)容不知何時變得濃烈炙熱:“從當(dāng)日看到你在殿中起舞的時候,朕就想要你?!?/br> 江柍屈辱地低下頭去。 她無法忍受他這般赤裸裸的示愛,恍若強(qiáng)制地將手伸入女子衣領(lǐng)般無禮和狂悖。 宋瑯見她這樣,依舊沒有動怒,反而自嘲一笑。 他余光看到她手上的玉鐲。 事實(shí)上,方才從他為她敷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這個鐲子, 江柍壓了壓心頭的戾氣,說道:“碧霄幾人,你放過他們?!?/br> 宋瑯略一抬眉,饒有興味笑道:“你還真是對所有人都仁慈如圣母,唯獨(dú)對真正需要救贖的魔鬼,置之不理呢?!?/br> 第137章 思之如狂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br> 江柍抿緊了唇不想說話。 宋瑯道:“你放心, 朕不殺她們,卻也不會放過她們,就讓她們守在皇陵, 好好陪伴‘你’吧。現(xiàn)在伺候你的人里有朕培養(yǎng)多年的血滴子, 想必比高樹還能護(hù)你周全?!?/br> 江柍皺眉, 想起飛羽閣這些宮娥都這般冷漠, 便恍悟過來,暗暗握緊拳頭。 宋瑯瞥見,又是一笑, 他伸手, 撈起她的手腕, 盯在她的手鐲上。 聲音殘忍如刀鋒:“這枚玉鐲是屬于迎熹公主的,不應(yīng)該繼續(xù)戴在你的手上?!?/br> 他將手鐲摘下。 江柍一怔, 拼命后縮, 厲聲質(zhì)問:“你怎能連這點(diǎn)念想都要抹殺!” 宋瑯卻攥著她纖細(xì)的手臂, 硬生生把這玉鐲擼了下來,掙扎之間,江柍的腕掌處直接青了一片。 他起身,將那玉鐲放在光下欣賞。 本想直接告訴她葉思淵已死, 可一個更好玩的念頭在心里滋生。 他道:“朕忽然想起來,有兩個人你應(yīng)該見一見, 可惜那兩人此時不在郢州, 改日朕定要在鴻臺宴請他們,你既是朕新封的貴人,自然是最合適跟隨朕出席之人。” 江柍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目光還在玉鐲上沒有移開。 宋瑯心頭的酸意更盛。 又笑道:“那二人大抵會讓你驚喜?!?/br> 他將玉鐲緊緊握緊手里, 手勁之大, 幾乎能把這鐲子捏碎。 在江柍恨意滔天的目光中,他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去。 江柍在床上坐了許久。 這是一個多云天氣,白花花的云朵如柔軟的綿羊,在碧藍(lán)的天空中悠閑徜徉。 人要是也能化作一縷云,一陣風(fēng)就好了。 她到下午才起來用膳。 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她悲春傷秋,養(yǎng)好身子只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她目前能夠辦到的唯一一件事。 如今她就似那甕中之鱉。 碧霄幾人已被派出宮,暫時安全,她少了許多顧忌,可同時也說明,她在這深宮中再無可信之人,萬事只能靠自己。 剛才母親來時,她已暗中提醒,讓母親傳信給沈子梟,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避免他不要關(guān)心則亂,做出許多冒險的事來。 母親乃是江家主持中饋的大夫人,并不是個沒主意的人,想來極大可能辦成此事。 太后已死,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迎熹需要擔(dān)心。 江柍隱隱不安。 也不知迎熹有沒有接受她當(dāng)時的建議,暗中偽造紀(jì)敏騫通敵的證據(jù)。 其實(shí)當(dāng)初江柍出此下策,并非以為宋瑯會輕易就棄用紀(jì)敏騫,而是看準(zhǔn)了宋瑯多疑,一旦給他心里扎上刺,就算這根刺不會傷及性命,可到底會讓人心里難受。只要難受了,時間一長,無論是拔出還是任他融進(jìn)血rou里,總要解決。 既然宋瑯不好對付,就只能去試一試,他的左膀右臂是否好對付。 江柍暗暗琢磨,看來關(guān)鍵之處,還是迎熹。 她得想辦法再見迎熹一面才是。 在絕望之中,江柍從未放棄過自救,可迎熹卻不行。 福寧宮那場大火,讓民間生出許多閑話,有人說皇宮里風(fēng)水不好,有人說太后女主涉政觸怒祖宗,不然怎會在十年之內(nèi)接連兩場大火。 那日宋瑯放火燒宮的時候,迎熹昏倒在殿外的鵝毛大雪中,而太后則喪生于殿內(nèi)的滔天火焰中,這一幕后來始終是她的噩夢。 她到濟(jì)慧寺為太后亡靈超度,聽到街上的閑言碎語,原本搖搖欲墜的心便徹底墜落深淵。 她大病一場,一到晚上就高燒不退,喃喃說胡亂,差點(diǎn)沒救回來。 趙華霽這日來府上看她。 見她已經(jīng)快要病死,忍不住號哭一場。 待平復(fù)下來,便對紀(jì)敏騫說:“我和太后在閨閣時曾結(jié)識一個苗疆游醫(yī),早些年他曾兩次把將軍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后來愛愛和迎熹調(diào)換身份,太后重用此人,祛除了愛愛手上自打娘胎里帶來的紅痣,后來我見太后與此人交往過密,與他就少了聯(lián)系,但要是想尋他,也是能尋到的,不如請他來瞧瞧?” 紀(jì)敏騫聞言,忙問:“那就多謝岳母大人,不知小婿能做些什么?!?/br> 趙華霽道:“如今江府的書信都得經(jīng)陛下查看,再由執(zhí)筆太監(jiān)謄抄后才能傳出,可那苗醫(yī)已隱居深山多年,若非見我親筆書信是不會出山的?!?/br> 講到這,趙華霽露出為難之色:“加之你當(dāng)初娶迎熹,不過是逢場做戲,如今想救她,豈非惹陛下不悅?” “……”紀(jì)敏騫語噎了,趙華霽把他說得啞口無言。 趙華霽見狀又道:“所以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把書信傳出?” 紀(jì)敏騫來回踱步,想了許久,才道:“如今病的不止是迎熹,我會借口為愛愛請醫(yī),把書信遞出去?!?/br> 趙華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動聲色道:“那我把信寫好給你,望你盡全力辦成此事。” 紀(jì)敏騫答應(yīng)了下來。 七日后,書信傳入香爐山。 殊不知,那苗醫(yī)正是淺碧的師叔,也是曾對趙華霽有過許諾之人。 當(dāng)年他結(jié)識趙華霽和趙華懿二人,后因幫助江柍和迎熹調(diào)換身份有功,被太后強(qiáng)制留在宮中,后來靠把紅丸獻(xiàn)給太后才得以脫身。自他得知紅丸被用到江柍身上之后,就一直心懷愧疚,曾對趙華霽承諾,總要還她一個人情。 趙華霽看到迎熹病入膏肓,本就要想法子救她,既然救她,何不順便把江柍交代的事情一并完成?于是她利用紀(jì)敏騫,傳書給苗醫(yī)。 信中除了要他來郢州為迎熹看病之外,還囑托他把江柍尚在人世的消息傳給沈子梟。 苗醫(yī)聞言,想到淺碧乃是沈子梟手下第一得力之人,便把消息遞了出去。 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 初聞“迎熹已死”時,沈子梟是千萬個不敢相信,尤其不敢信宋瑯會這樣讓她死去。 他本打算在江柍出殯那日親自去皇陵開棺驗尸,誰知,就這樣收到淺碧的消息。 沈子梟孤身來到河灘,坐在一塊石頭上,對月飲濁酒。 葉劭怕他出事,悄然跟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 他悶聲喝了許久,許是醉了,竟抽出如虹劍,舞起劍來。 那劍身劃破水流,飛濺一灘晶瑩的水珠,如寶石般紛落在他四周,他將酒壺甩去,又用劍身接住,反手再次握住酒壺,仰頭痛飲。 飲盡這壺酒,他把酒壺一揚(yáng),揮劍如風(fēng),嘩地砍成兩段。 又隨手丟了那寶劍,張開雙臂,后仰倒地。 他在那厚厚的枯草之中,劇烈喘息,呵出一道悠長的白氣。 天上繁星點(diǎn)點(diǎn),幽林靜悄月又明。 他躺了許久,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枚云龍紋鑲寶石金戒指,葉劭常常見他把玩這枚戒指,每次沉思和放空的時候,他都要拿出這枚戒指來,好像撫摸著這戒指的紋路,他便會平心靜氣。 葉劭感覺他心里定然很苦。 后來他呼吸漸平,才站了起來,只見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過去將如虹劍撿起,莫名頓了一下。 然后他俯下身來,從枯草叢里拾起一株淡紫色的野花,放在手中摸了摸花瓣,竟打算把它拿回營中。 葉劭心里驀然一酸。 想起一句詩來——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 這夜沈子梟因酒醉而熟睡,猶在夢中,忽聽號角吹響,殺聲四起。 原來是那昭軍乘借后半夜風(fēng)向大變,試圖火燒連營! 還好沈子梟早有預(yù)防,提前把糧草輜重轉(zhuǎn)移,于是上馬提刀,于燈光影里殺出營來,和葉劭配合,主打一個聲東擊西,兩家混戰(zhàn),滿營殺聲沖霄漢,至戰(zhàn)到東方之既白。 江家軍勇猛,然則晏軍亦兇如猛虎,加之有沈子梟坐鎮(zhèn),最終生擒江棣。 次日天一亮,兩軍在壽州城門外相見。 沈子梟在幡旗招展中,赫然看到楊無為站在那城樓之上,只勒緊韁繩,恨不能將他拽下來,三刀六個洞弄死喂狗。 江峻嶺看到江棣被人卸了兵器,束縛雙手帶到陣前,心想江棣自從提兵以來,未嘗大敗,如今這般,也不知有無性命之憂,不由愁眉緊鎖。 忽聽沈子梟喊話道:“楊無為,你果真投靠了大昭,做起賣國賊來了!” 楊無為一聽,欠身笑道:“熙和帝別來無恙?不才已是昭國之人,就不給你行禮問安了。” 沈子梟瞳孔緊鎖,已是殺氣沖天,周身仿佛正冒著壓抑陰沉的黑氣。 楊無為又看了眼葉劭:“葉老將軍近日可安?聽聞老將軍在愛子入葬次日,便披甲出京了,如此忠君愛國,實(shí)在令人敬佩?!?/br> 江峻嶺聽到此話,不覺露出鄙夷之色。 江家世代忠于大昭,饒是當(dāng)年他的孩兒被敵軍擄去,生生砍了頭,他都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反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