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妄想人妻、為了復(fù)活,努力讓男主黑化值清零、南半球與北海道、與影帝互撩后我躺平了、今天也是被黑化主角當(dāng)?shù)に幍囊惶?/a>、[HP同人] HP之他追尋的光芒、[柯南同人] 成為真酒的1314天、[綜漫] 松田飆車被碰瓷后、[綜漫] 身為直男卻成了乙女游戲主角、回國后大佬求我再愛他一次
只耐著性子道:“朕那日于千軍萬馬、萬箭穿心的絕境中救你出來,哪還有什么心思去管霧燈雨燈的,這六十七日你昏迷不醒,朕的心也幾乎隨你去了,怎會有多余心力去想一具尸體是否得以安葬。” “……”江柍的喉頭堵得難受。 她知道那日宋瑯為救他,是涉了怎樣的險,幾乎是把江山社稷賠上去,她又如何能再要求他做些什么,只能是血淚自咽而已。 何況她現(xiàn)在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他。 江柍把對霧燈的牽掛和愧疚都慢慢壓了下去,淚意也一并斂去,直至完全平靜下來,她才說道:“皇兄連日辛苦,不如等會兒與我一同用飯吧?!?/br> 宋瑯見她想通了,不覺勾唇笑起來:“好,朕讓碧霄去準備?!?/br> 江柍斂眸,笑道:“多謝皇兄。” 雖是笑著,卻難以忽略她舉手投足間的客套與疏遠。 宋瑯眼眸不動聲色沉了下來。 “皇兄”二字像是兩支淬了毒的利箭,筆直地射進心臟,讓他疼得難以呼吸。 可他卻不能反駁。 因為如今,他還沒有辦法抹煞她公主的身份,更怕自己若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會把她越推越遠。 宋瑯站了起來,淡淡一笑:“喚宮娥們給你梳洗吧,午膳的時候,朕再過來。” 江柍點頭說“好”。 宋瑯轉(zhuǎn)身出去。 剛出門,祁世迎頭走上前來,說道:“陛下,紀大人來了?!?/br> “他?他不是早朝后還說要去濟慧寺拜佛,說什么為了朕的愛愛,朕知道他是為了他那即將出世的孩子……”說著便輕嗤笑起來。 祁世又道:“好像是關(guān)于福王的事情,奴才瞧紀大人生了好大的氣,同奴才說話時臉色鐵青?!?/br> 宋瑯的笑意僵在臉上。 福王和寧王等支持太后的宗室王親,早在去年就被他貶為庶民,圈禁在府。 這幾個月來,他時常感到朝野動蕩,沒有聽從當(dāng)初江柍信中的勸誡,殺了不少官員,可卻留有余地,沒有動宗親。 宋瑯不知福王鬧些什么,匆匆回到含元殿,見到紀敏騫,果然是氣得不輕。 未等他問,就道:“陛下,福王他被關(guān)瘋了,在府中大罵陛下不孝不悌,罵我們紀家是一窩走狗,連戰(zhàn)功赫赫的江老將軍都被他罵上了。微臣去時,只聽他嚷嚷公主是假的,還說什么公主是禍害,是九尾狐貍托生的,必定亡國……” “放肆!”宋瑯沒聽完,就已氣得亂戰(zhàn)。 寧王在府中過得一身輕松,整日與妻妾溫存,這才幾個月啊,寧王府就有七八位有孕的妃妾了。 反觀福王,放著清閑日子不過,倒開始找死了! 他大喝:“殺了就是,還來回朕做什么,平白污了耳朵!” 紀敏騫道:“陛下親政之后已經(jīng)流血太多,微臣恐怕此時處置福王,會讓朝野不安?!?/br> “朝野不安又不是今日才不安,何妨多他一個?”宋瑯又道:“不過他竟敢如此狂悖,殺他也是便宜了他。祁世,你去吩咐歐陽忍,福王既然說瘋話,就讓他徹底瘋下去好了!” 歐陽忍是鄭飚之后新任的神鷹隊指揮使。 聞言祁世便下去傳話。 紀敏騫心里說不清的滋味,既覺得宋瑯的做法無可厚非,又莫名感到膽寒,因宋瑯還要與江柍共用午膳,便沒再留他,他退出含元殿,才趕去濟慧寺。 * 宋瑯走后,江柍斂眸凝思,默默梳理她墜樓之前發(fā)生的種種,記起沈子梟的傷勢,胸口像被堵住了似的 |||||| ,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這些時日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沈子梟怎么樣了。 一時心焦不已。 正發(fā)愁,有兩個穿黃衫子的宮娥,分別帶領(lǐng)八位穿粉衫的小宮娥進殿來。 江柍一見來人,心提了一半,忘記了呼吸。 只見幾個宮娥紛紛上前給她行禮,笑道:“恭喜公主殿下大病初愈,奴婢們喜不自勝?!?/br> 江柍說道:“都起來吧?!?/br> 又等不及地問道:“星垂,月涌,你們怎么都回宮了?” 月涌哽咽笑道:“公主若不回宮,我們各自回家過日子去便也罷了,可公主您回來了,我們又怎會舍得離開?!?/br> 星垂也道:“月涌說得不錯,不僅是我們,高樹一聽說公主被陛下救回,也跟著回了宮,現(xiàn)就在門外候著,公主可要見他?” 星垂這話倒像是一句提醒。 江柍忙說:“快傳!” 星垂和月涌相視而笑,喚高樹進了殿,二人又領(lǐng)一眾宮娥去凈室為江柍準備沐浴的香湯。 江柍一見高樹就迫不及待問道:“高樹,我深知若想知道外頭的消息,便只能問你,你快告訴我,我昏迷的這些日子外面都發(fā)生什么了?!?/br> 高樹頷首道:“如公主所料,天下大變?!?/br> “騫王謀反,楊無為投靠騫王,毒害崇徽帝,又將崇徽帝中毒一事推到貴妃和謝家身上,牽連陷害太子謀逆,陛下已于半月前殯天。”說到這,高樹抬眸看了眼江柍,語氣柔和幾分,像是安撫,“不過公主不要擔(dān)心,太子殿下早已殺進赫州,大葬先皇,登基稱帝。高樹所知僅有這些,至于其他內(nèi)情,尚未得知?!?/br> 江柍原本在聽到“謀反”,“毒害”等句的時候心都揪成一團,后來又聽高樹說“太子登基稱帝”,一口氣才松了下來。 高樹又道:“還有一事 江柍先是一怔,而后淚如雨下。 她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高樹抬了抬眸,想說“公主不要傷心”,張張口,卻還是沉默了,只道:“奴才去看看碧霄姑姑做好菜沒有,您不知道,她聽說公主醒了,高興地在院子里直跺腳呢?!?/br> 江柍破涕為笑,只道:“好。” 高樹退下,星垂和月涌來扶江柍去沐浴梳洗。 她在凈室里待了許久,將里里外外都清洗一番,渴望洗去過往的混沌與困苦,渴望煥發(fā)嶄新的生機與希望。 星垂為她梳了垂髫分肖髻,斜簪一支梨花步搖,著梨花青暗紋輕羅長裙,清麗婉約,隨性素雅。 久病令她消瘦不少,臉上薄薄打了層薔薇紅的胭脂,好似從皮膚中透出來的粉嫩,櫻桃汁口蜜飾唇,慢慢勾勒出嫵媚來。 她抬手用素指涂勻口脂,與葉思淵銀槍同款式的手鐲滑落皓腕,從前戴著正好的鐲子,如今是大大的一個圈兒,愈發(fā)顯得她瘦了。 她摩挲著鐲身,想到她與思淵雖然分隔兩地,可彼此都還平安,反倒覺得安慰,沒有再傷懷下去。 午膳是在升平殿后的涼棚處用的。 此處貼著墻根兒種了一排芭蕉樹,涼棚旁邊一棵亭亭如蓋的鳳凰花樹,此時正是鳳凰花開的季節(jié),火紅的花朵開在密匝的樹枝間隙,遠遠看去像著了火一般。 宮娥們將飯菜布桌,高樹去請宋瑯前來用膳。 江柍坐下許久,遲遲不見碧霄的身影,已讓兩個宮娥過去問。 直到第三個宮娥過去催的時候,碧霄才姍姍來遲。 江柍只見她一身寶石藍的衣裳,戴了一頂荷花冠,寶石耳鐺,瑪瑙項鏈,還上了妝,格外顯氣色。 江柍心下頓時明了 她的淚意又翻涌上來。 她也不知何時自己竟然這般脆弱,喜事哀事,大事小事都想掉眼淚。 碧霄屈膝,想要給江柍行禮問安。 江柍趕忙起身走上前,把她扶起來,二人一對視,碧霄先墜了淚,江柍緊緊抱住她,拍著她的后背,道:“許久未見,應(yīng)該笑才是,怎么還哭起來?!?/br> 碧霄連連說:“奴婢是高興的。” 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陛下駕到”。 江柍和碧霄松開彼此,又去給宋瑯請安。 宋瑯見她們二人哭得淚人似的,卻也沒想過要把時間留給她們敘舊,只迫不及待攜江柍入座,并問碧霄:“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br> 碧霄擦干淚水,笑道:“按照陛下的吩咐,全是公主愛吃的?!?/br> 她朝旁邊的宮娥們使了個手勢,兩個宮娥一齊上前,將遮于碗碟上的瓷蓋掀開,香味兒頓時繚繞開來。 江柍一看,有炸蓮藕,醉白蝦,藿香魚,丹桂杏仁羹…… 她由衷一笑:“姑姑辛苦了,果真都是我愛吃的菜呢?!?/br> 碧霄見她高興,也就放心了,笑道:“公主若吃得高興,就是奴婢的福分了?!?/br> 宋瑯見狀,便夾了只蝦,剝好遞給她:“既然喜歡就多吃一點,你如今也太瘦了些,若是一個月內(nèi)不長上它十斤rou,朕定要罰她們伺候你不盡心?!?/br> 江柍聞言,忙裝作被唬住了的樣子,說道:“從沒見過皇兄這樣不講理的人,也罷,誰讓你是皇帝,咱們都得聽你的呢。往后我啊,也只好大吃特吃了,還望皇兄不要嫌我好吃懶做才是。” 宋瑯聽完,便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著她搖頭道:“你呀。” 江柍也笑,端起碗筷,神色如常地吃起飯來。 卻因這句“你呀”,猝不及防想起沈子梟。 從前他也這般逗她眉眼。 她只念,如今確實應(yīng)該多吃一點,把自己養(yǎng)結(jié)實了,身體健康起來,未來才有指望。 作者有話說: 宋瑯的戲份會變多,一個小變態(tài)。 第117章 趙華霽 ◎“為了身家性命,而非男人的寵愛”◎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 宋瑯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從“剛才高興壞了竟忘記讓太醫(yī)再來給你請脈,待會兒吃完飯還是要讓太醫(yī)看看才是”,到“朕記得你喜歡吃清炒的腰果, 改日讓宮里的老廚子炒給你吃, 他們火候掌握得好”, 再到“如今正是荷蓮盛開的季節(jié), 改日朕帶你到宮外的湖上泛舟,讓你悄悄何為接天蓮葉無窮碧”。 宋瑯雖興致頗高,而江柍卻因牽掛繁多, 實在疲于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