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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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畢竟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且并無太長時間可讓他耽擱,便又揚揚唇。 沈妙儀只見謝緒風忽然露出一抹春風化冰的溫暖笑容,那眼里好像裝有一汪清澈的湖水,悄然泛起粼粼波光:“公主不信謝逍,妙儀怎可不信你的緒風哥哥?你聽話,快起來回宮去,剩下的我來給陛下交代?!?/br> 沈妙儀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又覺一陣眩暈。 定是跪了許久,體力不支! 她這樣想,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跳樓進度加載至70%。 小寇子,小丁子,小邵子……反正這個名兒我就這樣取了。 第108章 別亦難(下) ◎江柍為宮娥們安排后路(爆哭)◎ 因戰(zhàn)事吃緊, 出征之日就定在宣旨的次日。 崇徽帝為此召集群臣日夜不分地商議,聽聞沈妙儀昏倒,被人送回了寢宮, 卻也無暇顧及了。 后來經(jīng)小寇子提醒, 崇徽帝怕生變故, 沒讓沈子梟帶謝緒風和葉思淵一同押解江柍, 而是讓謝緒風留守京中,又調(diào)派葉思淵去壽州支援其父葉劭。 另派遣忠武將軍祝勇“押解”江柍上路。 這一晚,江柍把近身服侍她的幾個宮娥全都叫到身邊, 又把體己拿出來, 分成幾份, 一一遞給她們。 “三個雨跟我的時日不長,你們又是東宮的一等宮婢, 想必等我走后你們也定然不會受到薄待, 這些錢是我留給你們的心意, 都收下吧。” 紅雨,藍雨和青雨皆默默垂淚。 江柍讓霧燈把銀子首飾都送到她們手上,又道:“日后若這東宮來了新的女主,你們也要盡心服侍, 效忠太子妃,便是效忠太子。” 三人俯伏深拜, 哭著下去了。 江柍又讓高樹拿來三個大匣子, 分給霧燈和星垂月涌。 這三個丫頭皆嗚咽著不肯要,尤其以月涌,哭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江柍掏了帕子出來丟給她, 道:“多大的人了, 哭起來還這樣臟兮兮, 小花貓似的,日后嫁了人,做了娘,也這樣嗎?” 聞言,三人哭得愈發(fā)厲害。 江柍勸不住,難免眼紅,也哽咽起來:“你們隨我來自敵國,連我都是廢妃之身,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們?nèi)蘸蟊夭荒芾^續(xù)在東宮服侍,今日我將這些錢財留給你們傍身,你們或隱姓埋名找一宜居之處安家,或回到故鄉(xiāng)闔家團圓,都是很好很好的。只要不揮霍,這些錢也夠你們花上三輩子了,快,快都收下?!?/br> “怎么公主不要我們了嗎,當初來一起來,如今怎可撇下我們,獨自走呢?!痹掠康难劬Χ伎弈[了。 江柍心中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只覺得她們都快哭傻了,自己再不能亂了陣腳,便緩緩深呼了一口氣,繼續(xù)道:“聽著,現(xiàn)在不是訴衷腸的時候,你們聽我說?!?/br> 她將她們一個個看過去:“月涌,你膽子最小,最無城府,這些錢你需得牢牢握在手里,連你父母親也不能讓知道。日后你若嫁人,記得給自己尋兩個忠仆,人要是手頭沒有銀子和自己人,是很難過得順心的?!?/br> 這也是太后曾教導過她的話,也正因如此,這幾個丫頭即便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得以繼續(xù)留在她的身邊。 她說完,又看向星垂:“星垂,我知你效忠陛下,我已在匣子里留下一封給陛下的書信,若你日后還想回昭宮,我會求陛下好好待你,感情之事講究兩廂有意,就算你沒有為妃的緣分,也會一生衣食無憂。另外,還望你替我照顧好碧霄姑姑,替她養(yǎng)老送終?!?/br> 星垂聽罷,心中大慟。 她試問自己從前常有嫉妒江柍的時候,總因一點小事而在私下腹誹、埋怨,可卻沒想到江柍竟為她的終身這樣cao心,頓時羞愧悔恨不已。 江柍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霧燈。 剛要說話,只見霧燈驟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抵著喉嚨,決絕道:“公主若趕霧燈走,霧燈即刻便血濺當場!” 江柍本已壓下淚意了,聞言一陣鼻酸,眼淚奪眶而出。 心里急,拍了拍桌子,罵道:“你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我被廢了,你就敢威脅起我來了?!?/br> “公主知道霧燈絕無此意!”霧燈咬牙道,“霧燈早已視公主為我的一片天,若公主不要我了,我的天也就塌了,公主,你我相伴多年,怎能不知霧燈對你的忠心,您是真想逼死我嗎?!?/br> 當日她能往臉上劃下一道,改變自己的命運,今日為何不可? 想到這,她更是鏗鏘無畏:“公主,霧燈對天發(fā)誓,你若長生我便長生,你若赴死我絕不獨活?!?/br> “……”江柍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霧燈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姑娘,江柍深知這一點。 就這樣默了一會兒,她下定決心地閉上眼,說道:“霧燈留下。” 星垂和月涌大驚失色:“公主就這樣偏心嗎,我們也愿跟著您吶!” 江柍淚如雨下,不忍再談,只道:“什么都別說了,下去吧?!?/br> 江柍決心已定,便是不會更改的了。 霧燈見狀,努力揚起笑,說道:“來,姐妹們,我們一同給公主磕個頭。” 聞言,三個人都擦干眼淚,整理了一番儀容。 并肩跪地,嚴肅地叩首,再拜,再叩首……共磕了三個鄭重的頭。 江柍哭著,亦笑著。 就這樣目送她們退下。 高樹從殿外與她們錯身進來,對江柍說:“公主,段姑姑求見。” 江柍說:“宣?!?/br> 高樹看了一眼江柍,似有難言之隱,頓了頓才宣段春令進來。 然后江柍一怔。 段春令不知何時剃了頭發(fā),一身青灰色緇衣,手持佛珠,進門跪地,先道一聲“阿彌陀佛”。 江柍想問她這是怎么了,卻覺得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 還是段春令先道:“公主,奴婢在太后被圈禁之后,就生了出家之心,緇衣和剃刀早已備下,今日自行剃度,不過是最終下了決心?!?/br> 江柍咬咬唇,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滂沱而下。 段春令卻平和又溫柔地笑起來:“公主可愿給奴婢取一個法號。” 江柍雖不與段春令親近,可到底主仆一場,只念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出家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便止住淚,問道:“不如叫‘莫愁’,可好。” 段春令把這名字暗自咀嚼一番,慢慢揚起笑,許是沾了佛性,眼角的皺紋,都顯得格外溫和。 她只道:“紅塵多煩惱,凡人所求,不過是一場癡夢,奴婢唯愿常伴青燈古佛,洗刷過去的罪孽,亦會每日為公主誦經(jīng)祈福,祝禱公主安樂永寧,福綏綿長?!?/br> 江柍笑著把她扶起來,又笑著把她送出殿外。 高樹在身后跟著江柍,目送段春令一步步走出扶鑾殿的宮門,好似一步步踏出紅塵。 真好,離開的人,已獲得安寧。 可留下的人……想到這,高樹看了眼江柍。 江柍恰好也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高樹,我也給你留了銀子,只是我需要你把這幾個姑娘安頓好,看著她們落腳,你再自行離去,可好?!?/br> 高樹心口鈍痛,想說些永遠不會離開她的話,可嘴笨,什么也說不出,最后只沉沉道:“是。” 安排好一切,江柍感到無比輕松。 她到寢殿里,尋出沈子梟送給她的所有東西,新婚之夜的“合髻”,那枚寫有“沈子梟定護迎熹一世長安,一生清歡”的花箋,雙鳳金翅玉簪,珊瑚項鏈,還有手腕上這個銀槍手鐲。 沈子梟從外面進來,恰好見她把這些都擺到桌上。 便問:“怎么把這些東西都找出來了?!?/br> “我在思考該帶走什么,留下什么?!苯瓥匙趭y臺前,從鏡子里看向沈子梟,銅鏡里,人有些模糊,像極了一個幻影。 他很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那條珊瑚項鏈上,眼神似有凝滯。 江柍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冷不丁瞧見花箋上“迎熹”二字,驀地刺痛了眼。 江柍忽然道:“我有許多事隱瞞你?!?/br> “我曾對你虛偽過。”沈子梟與她同時說。 兩人都是一怔,隨后默然一笑。 沈子梟只道:“既然你瞞我也瞞,就無需計較前塵往事了?!?/br> “正是這個理兒。”江柍笑了笑,又看向那些東西,說道,“這些我都想帶走,一是想著日后你若娶了新婦,她瞧見這些不好;二來也是實在舍不得,總想留個念想?!?/br> 沈子梟忽然蹲下,跪到她身畔:“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不會有事的。” 江柍卻自顧自說:“要不還是留下來吧,我死后,你給我立個衣冠冢,把這些都放進去,給我陪葬。” “你不要說了?!鄙蜃訔n抱住她,“聽著,我有個暗探名喚郭十三,他是孤安插在‘飛燕隊’負責昭國密報之人,我已命他告知宋瑯我們的路線,包括解救你的方法,路上會有人來救你。” 江柍心中大駭。 她有預(yù)感沈子梟不會真的看她赴死,可卻不想,他竟愿意為了她和昭國的人合作。 他知不知道,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江柍忙說:“可是……” “沒有可是?!鄙蜃訔n扳過她的肩,讓她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就這般四目相對,他眼神堅定,似在給她力量,“一次解救不成,還有第二次,赫州到珠崖這么遠的路,我不信他救不了你?!?/br> 江柍無語凝噎。 沈子梟定定道:“就算救不成,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會放棄。乖孩子,最好最好的好孩子,你相信我,我定會為你的性命竭盡全力。” 江柍眼淚撲簌簌地掉。 千言萬語,最后只匯成一句:“今生君恩還不盡,唯有來生化春泥?!?/br> 沈子梟鼻頭一酸,差點涌出淚來。 可她哭得這樣傷心,他又怎能也不管不顧,只是強忍著,喉頭都哽得難受。 江柍緩了緩才道:“那除了手上的玉鐲,其他東西我都不拿走了,你替我收好,我日后再回來時還要用呢?!?/br> 沈子梟不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