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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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碧忙說:“殿下你不知,奴婢還從未見過如此光瑩飽滿的珠子,每個還都如鵪鶉蛋那般大,奴婢在東宮府里長大,自以為什么樣的東西都見過,卻也被太子妃娘娘的闊綽震懾到了呢。” 沈子梟這兩個丫頭,輕紅穩(wěn)重,淺碧卻古靈精怪許多。 見淺碧喜而忘形,輕紅給她使了個眼色,提醒她不要多言,可惜淺碧并未察覺,又繼續(xù)說道:“連倒夜香的王婆和看馬廄的小黃門都得了賞呢?!?/br> 沈子梟略頓了頓,緊接著便又往前走,問:“今日誰來過?” 輕紅回道:“赫州滿城的誥命貴婦今日幾乎都來拜見太子妃娘娘?!?/br> “那剛才走的是誰?” 沈子梟隨手解開披風,淺碧接下,回話說:“是寧安郡主?!?/br> 說話間已來到扶鑾殿。 霧燈恰好出門,看到沈子梟,忙躬身行禮。 沈子梟越過她往殿內走,沒看她一眼。 霧燈待沈子梟身后的侍從也都踏進殿內,才起身,莫名覺他眼熟,卻深知早前不可能見過他,便不再去想,繼而去了膳房。 沈子梟走進寢殿,江柍才知道他來了。 外頭竟然沒人通傳一聲。 她放下手里的油卷兒,跑到他身邊,盈盈笑問:“你回來啦?!?/br> 她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便問:“何事如此開心?” “今日有許多人來拜見我,連懷胎六月有余的騫王妃也來了呢?!?/br> 沈子梟順著她的話,接道:“哦?那東宮的門檻豈非都快被踏破了?!?/br> 江柍笑:“誰說不是呢,一大早鄭國公夫人便來作客,誰人不知,鄭國公乃是你的劍術師父,鄭公夫人自然算是你的師母,且那葉思淵是你頭號跟屁蟲,待你如此欽佩景仰,我怎能薄待他的母親,鄭公夫人拿了多少東西來,我便雙倍回了過去?!?/br> 沈子梟聞言也淡淡一笑,對他敬重之人以禮相待,便是與他夫妻同心同德。 他又問:“就因她們來作客,你就高興成這樣?” 江柍努嘴:“才不是呢,我高興是因為寧安郡主請我去七日后的馬球會?!?/br> “怪不得。” “什么?”江柍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也不明白他是何意。 沈子梟點她的鼻尖:“怪不得你賞奴才們珠子。” 江柍赫然瞧見他指頭上的牙印,不由凝眸:“你手怎么了?” 沈子梟早忘記手上還有傷,經(jīng)她提醒,又注意到了,便問:“你不知道?” “……”江柍閃過茫然的神色,顫了顫眼睫,“我咬的?” 江柍這回倒沒有騙人,她是真不知曉。 他昨夜太折騰了,她剛得了他親筆所書的花箋,又不好不配合,后來累得昏死了過去。 原本經(jīng)過刻意訓練的她,睡覺是極輕的,以往他每次起身她都知曉,可今早卻一直睡到段春令來掀她被子。 “不是你咬的,還會是旁人?”沈子梟冷哼道,“昨夜我才‘簽字畫押’,怎敢這么快便去招惹別人?!?/br> 江柍想了想,還是什么都記不起。 她暗嘆,日后須得想些法子拒絕他幾次才好,不能讓他太饜足而苦了自己。 她既弄傷了他,便只好揭過此話,又答他先頭提的問:“我是午膳后賞的珠子,那會兒郡主還未前來邀我去馬球會?!?/br> 沈子梟知她要對咬他一事避而不談,便順著她的話道:“那是為何?” “上午恭王妃和騫王妃也來過了,她們給我?guī)Я硕Y?!毖约按颂帲瓥澄㈩D,才繼續(xù)說,“尤其是恭王妃送的玉簪花,竟是用初夏才有的牡丹花做成,好不貴重。我便想著,我來到這東宮府里,竟還未行打賞之事,便叫霧燈去庫房取出兩百顆西洋大珠和兩百對鴉青寶石來,賞給大家?!苯瓥尺呎f,邊走去軟榻坐下,又接著吃剛才未吃完的松穰鵝油卷。 沈子梟聽見“恭王”二字,便頓了頓。 又跟她走過去,淡淡笑說:“你倒是會收買人心?!?/br> 江柍心思流動著。 她深知恭王乃是沈子梟坐穩(wěn)東宮最大的勁敵,她收了恭王妃的東西,總是不太好的。 想了想,也撿起一只松穰鵝油卷遞給他:“你手疼,我喂你?!?/br> 沈子梟卻不承她的意:“不敢勞煩公主?!?/br> 頗有些陰陽怪氣。 江柍不知他是何意,便放下手上的東西,起身去他那邊坐,他目光隨她移過來,問:“你又要作甚?” 她不說話,只雙手捧起他的手,對準那根被她咬過的指尖,輕輕吹了吹:“我給你呼呼就不痛了?!?/br> 瞧她認真的樣子,沈子梟沒來由心一緊,而后又覺可笑,這人若是知道,是他主動把手指送到她嘴里的,會不會氣得發(fā)狂? 他抽回手指,說:“我并未生你的氣?!?/br> 他只是想逗她一番,卻不想她認真了。 她應該是被保護的極好,絲毫沒有被深宮里的勾心斗角帶壞,否則怎會他說什么她便信什么。 江柍先是愣了愣,很快松了口氣,嗔怪道:“殿下你可真會唬人?!?/br> 其實她心里一片平淡,又問:“馬球會殿下也去嗎?” 沈子梟本欲拿起油卷吃,聞言手一頓。 看向她,眉峰微挑:“看你今晚表現(xiàn)?!?/br> 江柍怔了怔。 電光石火之間,她就如一只受驚的兔子般,倏地站了起來。 倒把沈子梟嚇了一跳。 江柍炸了毛一般,屏息后退:“那個,那個,我去外面散散步?!?/br> 她落荒而逃。 沈子梟看著她纖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許久后才漾起懶散一絲笑來。 作者有話說: 阿梟屬于在私底下和謝葉相處時就會自稱為我,只要有外人就換成孤。 巒骨發(fā)家史是改自《隋書》突厥的發(fā)家史。 第11章 馬球 ◎江柍用臉大殺四方◎ 七日之后,暢春池畔馬球會如期舉行。 暢春池乃是大晏的皇家園林之一,此處沿岸垂楊蘸水,煙草鋪堤,雖值隆冬,黃肥綠瘦,也仍有一番別處沒有的生機之美。 此次馬球會由郡主設宴舉辦,東岸早有搭蓋好的彩棚,應邀赴會的賓客接踵而至,原本清冷的場子,很快便熱鬧起來。 “她還沒到嗎?”一道女聲由遠及近傳來,滿座交談頓時息聲。 “妙儀,你也出宮來啦!”一名身著粉藍曳地裙的女子笑著站了起來。 她先是向沈妙儀行了個禮,又提裙下臺階來到沈妙儀的身邊。 沈妙儀一見到這女子眼睛便亮了起來,親昵挽住她的手臂,贊嘆道:“曦暄你今日好生溫柔如水。” “公主這身茜素紅牡丹宮裝好美,襯得公主愈發(fā)嬌艷啦!”尋常貴女總會因直白的夸獎而羞赧,她卻坦蕩接下,并予以真誠的回贊。 晁曦暄生得十分英氣,尤其眉眼,炯炯有神。 因是將門嫡女,平日里又總愛著男裝,往日總給人以俊逸少年郎的印象,今日穿了裙子,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倒是溫婉許多。 “好啦,你們兩個就不要再互相夸贊了,總歸是你們兩個都美!”騫王妃溫和笑道。 沈妙儀和晁曦暄相視一笑,便親密無間地攜手入座了。 落座后,沈妙儀朝上首座位看了一眼,又問一遍:“那個迎熹還沒到?” “什么迎熹,那是你的嫂嫂,如今的太子妃?!?/br> 說話的是一道嚴厲的男聲。 沈妙儀不由眼皮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周圍早已跪了一片下去。 “參見太子殿下?!北娙苏f道。 晁曦暄身在其中,只覺心怦怦亂跳,卻沒有把身子伏得更低,只顯落落大方。 沈子梟兀自上了臺階,直至坐了下來,才隨意說道:“平身。” 眾人起身,沈妙儀才斂衽為禮,努努嘴說道:“七哥息怒,妙儀只是見眾人都到了太子妃還未到,問一句罷了。” 沈子梟并不領情,訓斥道:“當眾置喙太子妃,實屬不敬,你若再不懂規(guī)矩,孤便要禁你的足,讓你面壁思過了?!?/br> 沈妙儀聽沈子梟偏向江柍,只覺氣惱。 余光一瞥,見謝緒風在身側,又覺得丟了臉,即刻記恨起江柍來。 正想著,忽而傳來:“太子妃娘娘駕到?!?/br> 眾人無不扭頭看去。 只見來人穿一襲百鳥裙,裙子從正面、側面,亮處、暗處觀看,顏色都不一樣,或白如雪,若瑩如月,或碧如玉,其華美飄逸,世所罕見。 在場的命婦貴女們雖是第一次見百鳥裙,卻對此早已耳聞。 據(jù)說,這衣裙乃是大昭皇帝送與迎熹公主及笄之禮,為織造百鳥裙,皇帝派軍隊到嶺南捕鳥,收集數(shù)百種鳥兒的羽毛織造而成,世間僅此一件,傳聞造成許多鳥類滅絕,可見奢靡至此,難以復刻。 羽毛本就保暖且輕盈,而江柍又是凌波微步,款款而來,只叫人生出遺世獨立,飄忽若神之感。 偏她倭墮髻上的那支玉簪牡丹花,紅如火,襯得她光艷不可方物。 可謂是神女染霞煙,只叫她從渺渺仙境墮回這凡塵人間。 原本正抱怨江柍排場大的沈妙儀頓時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