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櫻桃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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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做投資不僅需要資金,更需要深入的研究、市場洞察和專業(yè)知識。與零花錢投資相比,這是一項更為復(fù)雜和嚴肅的事務(wù)。施彌明可不會指望李鵲愿意做風(fēng)險控制、盡職調(diào)查和資產(chǎn)配置等一系列繁瑣的“dirty work”——而這些都是投資中不可或缺的環(huán)節(jié)。這意味著施彌明得為他籌備一個專業(yè)的團隊。 施彌明愿意讓李鵲丟零花炒股,但不一定愿意出錢出團隊出資源給李鵲搞投資。這其中的差別不僅在于投入的資金規(guī)模,更在于對整個投資事業(yè)的態(tài)度和深度。做壞了的話,傷了施彌明的錢包事小,砸了施彌明的口碑事大。 李鵲貿(mào)然拋出這個提議,施彌明一下子便沉默了下來。 在施彌明的沉默面前,李鵲仿佛能夠感受到一種懸而未決的緊張。他已經(jīng)在腦海中構(gòu)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的場景——自然包括施彌明會拒絕他。 施彌明會拒絕他這個可能性夠讓他難堪的了。 因他突然想起來:施彌明好像從來沒拒絕過他。 李鵲在施彌明面前總是十分任性的,很多聽起來很過分的要求他都會大膽提出,但是……但是在這個觸及根本商業(yè)利益的環(huán)節(jié)上,李鵲沒那么大的底氣。 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拋。 李鵲是被至親拋過的人,心里到底有塊疤,刮風(fēng)下雨都會酸酸痛。 施彌明沉默須臾,才道:“如果你要做投資的話,可能會變得很忙,而且每天都充滿風(fēng)險,你確定你要過這樣的日子嗎?” 李鵲怔了怔,說:“喔?所以你只擔(dān)心我會太忙嗎?” “忙,而且這也累,怕你受不住。”施彌明嘆了口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分鐘熱度,干了一半受不了就跑的話,我還得找人接手,最后怕是會便宜了ethan……”說到這兒,施彌明目光變得銳利:“從前都沒聽過你有這種想法?突然有這個念頭,該不會是ethan跟你提議的吧?” 李鵲構(gòu)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施彌明會問自己可有詳盡計劃、問自己可有成功信心、問自己若失敗了如何負責(zé)……卻沒想到施彌明問的是:你怕不怕忙?怕不怕累?以及問是不是ethan煽動…… 李鵲的驕矜便卷土重來,把手擺擺:“我早就覺得自己很有天賦了,跟他關(guān)系不大?!?/br> 施彌明心想:和他關(guān)系不大,那就是跟他有關(guān)系了? 李鵲又掰著手指道:“至于忙不忙累不累的,多雇專業(yè)人士幫忙做dirty work,我把控大局就好啦?!?/br> “他們打工的,能混則混,做老板可不能掉以輕心,以為花錢請人就萬事大吉。”施彌明嘆了口氣,“別的不說,就講之前那個保姆玲姨,拿這么高工資還是偷懶不給你倒冰川水?” “也許,可我也得試了才知道啊?!崩铢o眨眨眼,對施彌明說,“反正我總是有半途而廢的權(quán)利,不是嗎?” 看著李鵲這樣任性的發(fā)言,施彌明倒是生不起氣來,半晌柔柔一笑:“那就試一試吧?!?/br> 李鵲抬頭挺胸走向品酒間,施彌明搖頭嘆氣,苦笑著跟在他背后。 品酒間的富豪們看見他們進來了,都友好地微笑致意。 和第一次進品酒間的氛圍不一樣——那時候,很多人對李鵲都抱持懷疑目光。 但當他打臉了林德后,氣氛就已經(jīng)變了。 當然,有人也會認為黃金期貨的事情是偶然,然而,在那之后,李鵲的幾番神奇cao作都獲得成功,讓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李鵲該不會真的是一個天才吧? 李鵲和施彌明剛剛坐下,就有投資家們來搭訕,言語中好奇地詢問李鵲為什么最近會做出那些投資cao作。 說起來,李鵲的cao作真的不大正常,一陣全部買黃金期貨,一下又抽出來拿出買服裝品牌的股票,次次都是all in all out,看得人大惑不解,但偏偏他又掙得了錢。 李鵲也不能直接說“因為我有預(yù)知功能,你偷不了師”,只好說:“黃金嘛,是我一開始不懂,覺得黃金這玩意兒肯定會漲的,就買了。至于后面買股票,就是看哪個服裝品牌的新品有意思,覺得這季度應(yīng)該能火,就買一下?!?/br> 投資家愣了愣:“就這樣嗎?那為什么是all in?” 李鵲故作深沉,說:“梭哈是一種智慧?!?/br> 投資家愣?。骸词且粋€癲佬,要么是一個天才,或兩者兼之。 施彌明卻笑道:“說起來,我太太打算認真做時尚這方面的投資,你有沒有興趣一起聊聊,看有沒有什么值得做的項目?” 這個投資家本來就對時尚領(lǐng)域很有研究,聽到施彌明這么說,也起了興趣:“還有這種事情嗎?聽起來倒是不錯!”說著,投資家頓了頓,“可以喊上ethan嘛!” 施彌明:……ethahan! 表面上狐貍那樣瞇瞇笑的施彌明心里已經(jīng)氣成河豚。 接下來的日子,李鵲還真的四處看項目了。 但所謂“四處”,也就是在大灣區(qū)之內(nèi),走走跌跌,都能即日來回,即便如此,都夠錦衣玉食的李鵲叫苦連天。 仔細看來,時尚圈已是一片紅海,賺得盆滿缽滿的都是蜚聲國際的大財團,也輪不到李鵲這等小試牛刀的來投資。因此,他們能看的要么是快死掉的老品牌,要么是完全沒做起來的新牌子,或是一些無人問津的本土獨立設(shè)計師。 李鵲以為自己走時尚投資是可以去市中心光鮮亮麗大廈頂層喝著香檳笑談時尚潮流品牌意識;事實上他是坐在滿地殘次品的欠租三個月的工作室里聽三天沒洗頭的自戀狂大談設(shè)計師夢想并痛斥市場沒有眼光…… 比如這個“我覺得我的設(shè)計是很先鋒的,目前大中華的消費者都不懂,但我們可以教育消費者,提高國民審美?!?/br> 李鵲:“就你一個會考都不及格的不洗頭大哥要教育幾十億人啊?” 又比如:“我覺得我的問題是我的定價太低了?!?/br> 李鵲:“我覺得你的問題是你的iq太低了?!?/br> 又比如:“你是不是理解力有問題,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李鵲:“是,我承認我聽不懂狗語。” 又比如:“你這都看不上?你是不是眼瞎?” 李鵲:“看了你的作品后,我恨我不是眼瞎?!?/br> …… 跑了一圈這些破銅爛鐵項目,李鵲一身疲憊地回到家里,攤在沙發(fā)上,剛好看到施彌明端著茶走出來。 李鵲伸手抓起施彌明手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施彌明好笑道:“這可不是冰川水沖的?!?/br> 李鵲擺擺手:“可別說了,我剛剛?cè)ツ莻€獨立設(shè)計師的辦公室,他們給我喝怡寶!怡寶!你知道什么是怡寶嗎?” 施彌明一臉正常:“我知道?!?/br> “你居然知道?”李鵲吃了一驚,“我以前聽都沒聽過。” 施彌明也不知該怎么吐槽李鵲,但他決定不吐槽,而是用溫柔寵溺的語氣摸摸李鵲的腦袋:“你受苦了?!?/br> 聽到施彌明這么說,李鵲頓時眼睛一酸,把腦袋擱在施彌明的肩膀上:“原來掙錢真的那么辛苦??!” 施彌明:……這才哪兒到哪兒??? 施彌明訝異吐槽的沖動,溫柔地拍拍李鵲的肩膀,說:“沒事兒,慢慢來。” 李鵲嘆了口氣:“我太累了,你要不要哄哄我?” 施彌明無奈一笑:“你希望我怎么哄哄你?” 李鵲擱在施彌明肩上的頭抬起來,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就……說你喜歡我?” 施彌明微怔:“這能哄你開心么?” “當然!”李鵲的手還搭在施彌明肩上,似彈鋼琴般的在施彌明肩峰上彈跳著指尖,“我現(xiàn)在最想聽到的就是你說你喜歡我?!?/br> “你……”施彌明聽到這話,瞬時一怔,背肌都繃緊了,無奈嘆氣,“你為什么一直問這個問題呢?” 李鵲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已賣萌撒嬌地來討喜,卻沒想到又討了一句軟釘子,李鵲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李鵲瞬間坐直,剛剛?cè)鰦傻谋砬橐粧叨?,瞬間又張牙舞爪起來:“那你為什么一直回避我的問題呢?” “是我回避你的問題嗎?難道不是你先回避問題?”施彌明對李鵲的惱怒又是好笑。 李鵲震驚了:他怎么還“惡人先告狀”?他這是要造反?“惡人先告狀”可是我的特權(quán)啊。 李鵲越發(fā)惱怒:“你簡直胡說八道?!?/br> 李鵲覺得施彌明就是在胡編亂造,以及像從前那樣耍太極、扔煙霧彈。 這些cao作平時玩玩還行,玩多了就惹人生厭了。 李鵲只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感情也得不到尊重。 就說一句喜歡?那么難嗎? 施彌明看著李鵲滿臉怒氣,很是無奈,最后卻只是淡淡說:“我早說過了,你要問的問題不是我喜不喜歡你,是你喜不喜歡我?!?/br> 李鵲微怔:“什么意思???”李鵲好看的眉頭糾結(jié)地皺起來,“你是要和我爭個輸贏,非要我先表白嗎?” 李鵲一臉糾結(jié)地看著施彌明,沒想到施彌明這人架子那么大,一點虧都不肯吃啊,還得讓別人先告白。 聽到李鵲這話,施彌明竟然好笑起來:“你是這么想的?” 施彌明心里又松開幾分:原來他是這么想的,怪不得他這陣子的表現(xiàn)這樣奇怪。原來是為了這個。 李鵲嘟囔道:“難道不是嗎?那是為了什么?” 施彌明幽幽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你從來不說‘施彌明,我喜歡你’,而是‘施彌明,你喜歡我’?!?/br> 李鵲愣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在施彌明的注視中游移,似乎被這句話觸動到了某個敏感的角落。 “這……”李鵲欲言又止,腦海中閃過一絲猶豫。或許是因為從未直接面對這樣的問題,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局促。 施彌明卻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李鵲的反應(yīng)。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溫柔,卻是溫柔的一刀,砍破了某種沉默的平衡。 第42章 假恩愛 “喜歡是什么?”施彌明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卻帶著一股子銳利的鋒芒,“你真的能理解嗎?” 李鵲自感被看輕,頗感不滿,臉上帶著明顯的情緒:“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我李鵲愛憎分明,從來不會搞不清這兩種狀況?!毖哉Z中充滿了倔強,卻也透露著一抹幼稚的單純。 這份單純讓施彌明很迷戀,卻又很害怕。 施彌明垂下眼眸,露出一種他特有的冷靜和沉著:“和喜歡貓,狗,珠寶,漂亮的衣服,一樣的喜歡,是么?” 李鵲感到一絲迷惑,他覺得應(yīng)該否定,卻找不到確切答案。像是一葉小船突然駛?cè)肓艘黄造F里,只能亂飄亂蕩。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施彌明笑著問他:“你這樣對我步步緊追,是喜歡我,還是想得到我?” 李鵲一怔,詫異地說:“這有什么不一樣嗎?” 李鵲的詫異來自于施彌明突然把話說得這么敞亮,敞亮得讓李鵲都覺得有些刺眼。 是的,李鵲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奔著“要得到施彌明”的勁兒來追逐、誘惑施彌明的。 但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 李鵲依舊年輕依舊理直氣壯:“我想得到你,這是我對你的最高贊美?!?/br> 聽到李鵲的回答,施彌明心中發(fā)澀,臉上卻還能保持洞悉一切的冷靜,和顏悅色地說:“感謝你的賞識,但我并不想被你得到?!?/br> 聽到這句話,李鵲驟然懵了,仿佛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