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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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往,這雖然跨越了城屬,會有一些麻煩;但是事關(guān)神木,青龍尊者定然會愿意出面,去同朱雀尊者交涉,如此一來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如今卻不同了。 因為整個朱雀城早已陷落,莫說是雀首隕落,朱雀失聯(lián),便是整個朱雀城當中的仙人,都已經(jīng)再外界幾乎絕跡。 這對于析木樓來說,問題瞬間就變的大條了起來。沒有親近火屬性力量的仙人襄助的話,他們拿蟲害毫無辦法。 日子這樣一天天的拖過去,盡管青龍城和析木樓全部都為此付出了非比尋常的努力,但是對于事態(tài)的挽救似乎并沒有多少的意義。 若木的根系在一日更比一日的來的更為纖弱,到了如今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會倒塌的程度。 也正是出于這樣的原因,才會有析木樓下屬所管轄的范圍當中,安全程度較以往下降不止一籌。 湯山上的妖魔之所以能夠趁機開始污染和侵擾半夏,與此也同樣有不小的干系。 否則的話,半夏或許能夠順利的成長下去,并且最終成為以湯山為名的、一位新的仙人。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便已經(jīng)到了尾聲。而他們也已經(jīng)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若木根系之所。 在這里駐守的絕非一位兩位的仙人;正好相反,他們不過是甫一落地,便已經(jīng)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已經(jīng)被許多的氣機給鎖定了起來。 那些氣機起初當然不可能是友好的,不過當看見了聲長殷身邊的涂山君之后,這些氣息就漸漸的平緩了下來,不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帶有著非比尋常的警惕。 甚至有人迎了上來。 “涂山君,你回來了?!痹谶@樣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對方的目光便落在了商長殷的身上,是并不帶惡意的打量,“這位是?” “這位是我此次外出的時候,遇到的來自朱雀城的令丘君。受我邀請,方才會來析木樓走一遭?!?/br> 話已至此,其他的仙人們當即便明白了過來——不如說,當聽見商長殷來自于朱雀城的時候,他們當中有不少人的面上便已經(jīng)開始閃過興奮和激動之色來。 “居然是來自朱雀城的仙友,這可當真是有好幾百年沒有見過了?!?/br> 所有人都清楚,邀請一位朱雀城的仙君前來意味著什么,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而是直接讓開了道路。 “那么,便請令丘君襄助我等,出手除去蟲害?!?/br> 商長殷于是終于得以見到了這被析木樓所隱藏起來的巨大的秘密。 只見眼前出現(xiàn)的,赫然是粗壯的樹干底部,以及更多的掩藏在土地當中,只會有小部分露出來的根部。而在這些樹干上,則是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的蟲子,幾乎都看不到若木原本的青綠之色。 商長殷又朝前走了幾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這一次,在他的耳邊,卻居然是響起來了一個婉約輕柔的、屬于女子的聲音。 “扶桑所鐘愛的孩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必管我,快快回去你的梧桐樹上。扶桑一直都在撐著最后一口氣等你歸位……她大概,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時間了?!?/br> “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回去。否則,一旦扶桑死去,你就將再也沒有辦法重新披回自己的羽衣了?!?/br> 第92章 長生道(十六) 那是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仿佛即便是擁有再多的苦難,但聽到這個聲音在耳邊絮語的時候,都會被其撫平。 但是對方所傳達的信息,卻實在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與其本身的溫和毫不相符。 商長殷只消得抬起眼來,稍微的轉(zhuǎn)動著打量了周圍一圈,心頭便已經(jīng)知曉,在場的其他仙人都聽不到這個聲音。 他的心頭頓時就有了計較。 【你是若木?!克浅:V定的在心底道。 而那個聲音果然是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同他交流的,因為下一秒,商長殷便再一次聽到了對方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我是若木?!?/br> 商長殷的目光開始逐漸變的微妙了起來。 【方才同我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他問。 扶桑梧桐。 對于商長殷來說,其所能夠代表的、對于他而言的含義,可絕非是“區(qū)區(qū)一株神木”這么簡單的事情。 在轉(zhuǎn)世之前,商長殷曾經(jīng)擁有著血脈。那是茫茫紀元之前的洪荒當中,也曾經(jīng)盡顯風(fēng)頭君臨天下的三足金烏一脈,其存在本身即為天上的太陽,一度也是世界的共主。若是要論尊貴的話,少有誰能夠同他們比擬。 而生于火谷湯池當中的三足金烏,平素會筑巢并且棲息在扶桑梧桐之上。扶桑梧桐樹是最契合三足金烏一脈、甚至可以說是專為他們而生的伴生樹。 小金烏會通過食用扶桑梧桐樹的果實和汁液來獲得成長艘需要的那些龐大力量的供給——這諸天萬界當中,或許也只有三足金烏才能夠擁有如此的豪奢的底氣,能夠用扶桑梧桐這樣的先天而生、珍貴無比之物,去充當自己的住所與水果來源。 而那對于商長殷來說,著正是他眼下所無比需要的東西。 在轉(zhuǎn)世之后,他如今所托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類之身,無論是金烏血脈還是金烏骨,全部都因為轉(zhuǎn)世的緣故而被丟棄了。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就被剝奪了作為“金烏”的身份——名為商懷歌只認是天上的太陽,三足的金烏,永恒的太陽神鳥,這是不爭的事實。 軀殼所能夠代表的僅有外在,就像是時至今日,天空當中的烈日也依舊會為商長殷的存在而降下祝福以及另類關(guān)注。倘若有人能夠擁有那樣的能力,穿透外側(cè)的身體而看見內(nèi)里所安然的被放置著的那個靈魂的話,那么他所能夠看到的,將會是一只華貴無雙的金烏,灼灼猶燦陽當空。 只是,屬于金烏的這一份力量被深埋和根植于他的靈魂深處。商長殷如果想要找回這份力量,讓屬于三足金烏的血脈重新在這一具孱弱的人類身軀上開始重新流淌、并且散發(fā)出光和熱來的話,那么他需要一個契機。 而扶桑梧桐樹,每一只小金烏在這個世界上剛剛睜開眼的時候所能夠得到的第一份庇護、以及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毫無疑問便會成為那個契機。 商長殷原本以為,扶桑梧桐樹早就已經(jīng)伴隨著上古的洪荒的湮滅而徹底的成為了僅僅只會留存在過去的傳說,卻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夠在著陌生的地界當中聽到關(guān)于扶桑梧桐樹的消息。 那甚至并非是神木似是而非的傳聞,也不是一小截的被用秘法保存的枝干,而是貨真價實的存在于此的一整株高可入云端的完整的扶桑書,這如何能夠不讓商長殷為止而感到驚奇。 這事未免有些太過于荒謬,商長殷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什么人準確的窺見到了他的全部的底細,并且專門為了他而準備的一個精妙絕倫的陷阱了。 若木依舊是以那種溫柔的語調(diào),回應(yīng)了商長殷的話。 “扶桑梧桐向我們所有樹都提出了請求。如果我們當中有誰能夠遇到你的話,她希望我們可以幫忙傳話?!?/br> 當若木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原本溫柔的聲音里面都帶上了幾分的悵然。 “扶桑梧桐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其實原本應(yīng)該在幾千年之前就已經(jīng)死去,但是為了能夠等到你,扶桑梧桐拼命的壓榨自己的生命力與潛力,只為了能夠等到與你相見的這一刻?!?/br> 當扶桑梧桐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時候,所有的神樹都沒有辦法理解她的選擇。 扶桑梧桐曾經(jīng)沐浴過鳳凰的精血而成長,那些血液已經(jīng)融入到了枝干當中,成為了扶桑梧桐樹的一部分。 所以,扶桑梧桐自然也就繼承了一些原本應(yīng)該屬于鳳凰的特質(zhì)?!腥擞忠虼硕Q其為鳳凰木,其實也并非不可。 而提起鳳凰,最為人所熟知、為大眾所耳熟能詳?shù)?,便是鳳凰能夠浴火涅槃重生的能力了。 扶桑梧桐樹同樣也是如此。 當她的生命即將抵達盡頭的時候,扶桑梧桐樹可以選擇自焚。如此一來,從那燃燒所殘余下的灰燼當中,便會有新生的嫩芽冒出頂起,進入新的輪回。 如此過去十萬年、百萬年……或許的確要經(jīng)歷過于漫長和悠久的時光,但是終有一日,扶桑梧桐樹將會重新屹立于天地之間。 但是扶桑梧桐樹如今的選擇,便是在榨干自己全部的生命力。用原本可以一次又一次涅槃轉(zhuǎn)生的機會,來換取這一世更為悠久的壽命。 所有的神樹都沒有辦法理解這樣的行為。 “我不能死。我還要等那孩子歸來?!泵鎸碜云渌駱涞牟唤夂唾|(zhì)疑,扶桑梧桐樹十分冷靜和淡然的道,“我是這諸天萬界當中的最后一株扶桑梧桐。而我也同樣知道,有一只金烏流落到了不知道哪一個小位面當中。” “我必須活下去。必須在那終將到來的某一日,成為那個孩子歸來的【巢xue】?!?/br> “我的確可以去涅槃。但是涅槃之后,不知道還要過去多少個紀元,下一株扶桑梧桐才能夠長成。倘若在此之前,那個孩子尋回來了,我們彼此錯過,他就再也沒有辦法,重新在天空當中飛翔了。” 而每一株扶桑梧桐樹,都是作為一只三足金烏的伴生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扶桑梧桐樹不可能做出這樣舍本逐末的事情。 她于是等啊等,等啊等。無數(shù)個千年萬年就這樣匆匆而過,即便是曾經(jīng)百般不支持她這樣的選擇的其余四大神木都忍不住為了她這樣的堅持而動容。 扶桑梧桐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夠等待多久。 若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少年。 其實不光是她,所有的神樹都已經(jīng)對這個讓扶桑梧桐不惜犧牲自己也一定要成全對方的、據(jù)說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的三足金烏抱有著某種強烈的好奇。 他們都曾經(jīng)在暗地里面揣測和討論過,如果那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人的話,那么扶桑梧桐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 可是,當真正的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若木卻居然是隱約的有些明白了為什么扶桑梧桐年關(guān)用自己的死亡,來交換對方的一個可能。 既然商長殷都已經(jīng)問了,那么若木便也將自己所知曉的、關(guān)于扶桑梧桐樹的一切和盤托出。 商長殷的眉睫微動。 他自然不可能不記得扶桑梧桐樹。他是三足金烏,而每一只三足金烏都與扶桑梧桐樹擁有著無比緊密的、其他人根本無從去理解和想象的聯(lián)系。 “……卻是我讓扶桑梧桐費心了?!痹诹私饬巳康那耙蚝蠊?,商長殷微微垂了眼,片刻后放才道,“多謝告知,我之后定然會去見一見扶桑?!?/br> 若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這樣我就放心了,也不算辜負了扶桑梧桐的委托。”若木說。 而商長殷則是微微皺了皺眉。 那并非是他的錯覺,若木的聲音的確在逐漸的變的微弱了起來,就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全部的力量,之后便要靜靜的重歸于虛無。 商長殷眼皮一跳,想起來若木自己的狀況其實也不是多么好——那些漆黑的小蟲子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樹根在啃食,方才能夠同他說那么多,已經(jīng)是用盡了難得蓄積起來的力量。 既然若木都已經(jīng)給他帶來了這樣重要的消息,那么投桃報李,商長殷自認也應(yīng)當幫對方解決掉這個麻煩才是。 他于是上前了幾步。 尋常來說,其實并不會輕易的就允許其他人接近若木的根系——哪怕是析木樓原本所屬的仙人也同樣如此。 但是眾人都知道,商長殷是涂山君專門請來幫忙根除蟲害的、來自朱雀城的救星,因此倒也沒什么人去攔他。 商長殷是順順利利的來到了若木前。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懼怕那些漆黑的蟲子,大無畏的就將自己的手貼了上去,伸進了蟲堆里。黑色的蟲群超出預(yù)料之外的厚,體感上商長殷覺得自己像是手臂陷入了塑料泡沫的顆粒所組成的水池當中在令人牙酸的“咯吱”作響當中,蟲群幾乎淹沒了他小半只前臂。 單以視覺效果來說,這有些過于的恐怖了。 而商長殷的手也終于是接觸到了若木的表皮——他幾乎是立刻的就明白了,為什么那些蟲子仿佛永遠都沒有辦法消滅完,而又是為什么,若木作為上可抵天的神木,卻也依舊會被蠶食和受到影響。 ——這些根本不是“蟲子”。 它們是由穢氣和邪意所凝聚而成的,某種近似妖魔卻又并非妖魔的東西。 第93章 長生道(十七) 那些蟲子當不是什么善于相處的東西。商長殷居然敢伸手進入它們當中,那么它們當然也不會放掉這樣一份送上門來的美食。 蟲群頓時被驚擾,開始以一種令人望塵莫及的、過于迅疾了的速度朝著商長殷席卷而來。原本站在商長殷身后的涂山君心頭暗叫不好,當場就想要上前去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