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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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不堪大用。 但是商長殷對此沒什么想法,他現(xiàn)在只覺得吵鬧。 因為渡鴉正在他的耳邊發(fā)出了過于高頻率的尖聲驚叫。 “垃圾!雜魚!廢物!這個匣子根本就是個人工智障!”渡鴉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炸了,“這個探測器是誰造出來的?你明明擁有最頂格的、成為天道之子的資質!不選你的家伙一個兩個全部都是眼瞎吧?!” 那個破爛機器該回爐重造了!讓他出去,他能把這個廢物探測器啄瞎! 商長殷眼疾手快的將他摁在了自己的袖袍里面。 因為商長殷向來都荒唐慣了,所以他隨身帶了只渡鴉當寵物也沒誰說上什么,最多在心里覺得七皇子近些日子,這品味是否變的有些獨特了些。 但如果把渡鴉放出去弄了點什么事兒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商長殷不怕麻煩,但是也不想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渡鴉在他的袖子里面亂動,突然“嘎”了一聲。 他看見在商長殷的手腕上,用紅繩編了一粒骰子,掛在少年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上。 這骰子通體恍若玉質,卻又并非玉,而不知道是什么材質,表面流淌著一層的暖光。 而與尋常骰子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這骰子竟然有十八面,每一面上似乎都隱約的有著什么字跡——只是若不能夠拿在手中仔細查看的話,或許并不能夠窺見其上究竟都寫了些什么。 渡鴉探著頭想要看的再清楚點,卻被商長殷指尖一撥。 “乖一點?!鄙涕L殷說,“別鬧?!?/br> 渡鴉嘀嘀咕咕:“你的手繩的墜子真奇特,我還是第一次看有人類用骰子做飾品……” 他的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的戛然而止。 真的是第一次嗎? 渡鴉覺得有些恍惚,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jīng)有一雙手從冰冷的雪地當中將他抱了起來—— 那雙手的手腕上,是不是也用紅繩墜了枚骰子? 【我是不是該去買彩票?!?/br> 有帶著笑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在路邊都能撿到告死鳥,這離譜的有些過分了?!?/br> ……是誰? 這些記憶對于渡鴉來說是如此的陌生,因為它們突兀而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而渡鴉在此前對此沒有半點印象。 可是這些記憶卻又讓渡鴉覺得無比的懷念和熟悉,無論是那只手,還是那個聲音,都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去靠近。 說起來,那顆骰子和這個小世界的皇子戴著的,是同一款的嗎? 商長殷當然不知道安分下來的渡鴉都在想些什么,事實上,他現(xiàn)在有點煩躁。 這個世界命中注定的天道之子并不是他,大兄能夠做得很好,而商長殷并沒有要同兄長一爭資格的打算。 但是現(xiàn)在,他手腕上的骰子正在小幅度的嗡鳴著,像是在睡了一個長長的好覺之后,蘇醒了過來。 這枚骰子是商長殷上一世尚為諸天萬界當中的天道之子的時候,用自己的骨頭煉制的本命法器。在他這一世轉世之后,本命法器也跟著一并轉生,這么多年來都乖巧安靜的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掛件。 然而眼下,伴隨著本命法器不知為何的無端蘇醒,一些對于商長殷來說更為糟糕和離譜的事情也在同時發(fā)生—— 少年垂下眼來,那一雙被纖長的睫羽所遮掩的的眼瞳深處,極燦極烈的金色灼灼的亮起,有如落日熔金。 他似有所覺般的抬起頭,遠遠的朝著外面的天空當中,那一輪燦爛奪目的曜日望了一眼。 太不妙了。 屬于他上一世作為天道之子的“血脈”,好像開始覺醒了。 對于只想躺平當紈绔的商長殷來說,這是什么鬼故事。 不過商長殷這時候已經(jīng)來到朝殿門口,便也暫時將這個還沒引爆的麻煩拋下,轉而開始想別的事情。 昨日被大兄打擾,那醉仙坊的酒他可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也不知道醉仙坊那鴇母上不上道,有沒有給他留下一壇來。 而在商長殷踏出奉天殿的那一刻。 身后大殿之內,原本擺放在金絲楠木托盤上的探測器,驟然而碎。 *** 天縫之外。 若是商長殷所在的此界當中,有誰能夠靠近那裂縫、并且朝外面看上一眼的話,那么便會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在那裂縫之后是無窮無盡的機械大軍。鋼鐵所鑄成的大軍列陣于此,只等一個最適合的、入侵的時機。 而在探測器碎裂的同時,這原本冰冷寂靜的機械大軍當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滴答”的電子音。 “探測器a580號損毀,經(jīng)確認,為行使超出上限范圍的檢測功能所致。” “數(shù)據(jù)異常,數(shù)據(jù)異常?!?/br> “編號z934世界,不該擁有孕育破格級天道之子的資質?!?/br> “數(shù)據(jù)已發(fā)送主腦。” 【主腦已查收。】 第3章 世本紀(三) 商長殷穿著朝服,站在朝堂上,困頓的打了一個哈欠。 自從那些鋼鐵大軍開始從天空中的縫隙里降落之后,南國的氣氛便一日比一日緊張。太子自己每日早出晚歸,還不忘把商長殷這個不省心的弟弟拘在宮里,別想出門再亂跑一步。 商長殷:求求你了我的哥,你可以不必這么嚴格的。 只是既然被拘住了,自也不可能像是往日那樣的放蕩。比如這三日一次的小朝,自然是躲不掉的。 當商長殷聽聞這個噩耗的時候,他的臉都綠了,想不清楚自己去朝會上有什么意義。 當個好看的擺件嗎? 朝臣們高高低低的爭辯聲聽在商長殷的耳中有如催眠曲,他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心里算著這朝會何時才能夠結束。 睡意被打破是在某個極為突兀的、沒有任何征兆的時刻。 “天空,那天空!” 不知是誰先驚叫了起來。 商長殷睜開了眼,朝著外面天空望去。 天空當中的那一道裂縫這些日子里,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為擴大,如今已經(jīng)徹底的將整片天穹都割裂成為了兩半。 而眼下,只見從那些裂縫當中,正有密密麻麻的黑點從中掉落下來。常人看不清楚,但是商長殷卻能夠看到,那些其實全部都是整體類似水滴形狀、表面有著無數(shù)的切割面的投放倉。 當降落到一定的高度的時候,這些投放倉全部都開始在半空中舒展,表殼向著兩側打開,從內里探出了機械的肢體,最后平穩(wěn)的降落到了地面上。 商長殷的臉色第一次變的如此難看起來。 那是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是來自遠高于本緯度世界的、更高科技文明的世界的戰(zhàn)爭機器。 商長殷所在的這個世界低魔低武,或許曾經(jīng)有過神秘,但是早在人類誕生之前便已經(jīng)徹底的消亡。只是偶有天生異象,算是神秘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不甘的回響——但是也僅限于此。 這個世界的科技發(fā)展局限在非常古舊的時候,冷兵器仍是主流,火器沒有誕生,電沒有被發(fā)現(xiàn)。雖然不至于被稱為蒙昧,可是同這樣擁有入侵其他位面資格的機械文明相比,大概的確和沒有開化的猴子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至于非科技方面……那就更可憐了。 沒有魔法,沒有天地靈力,什么都沒有,就連武功都沒有。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畢竟是世界意識精挑細選給商長殷的退休養(yǎng)老圣地。 也就是說,面對這樣的來自高科技位面的入侵,本世界所能夠表現(xiàn)出來的抵抗是極為薄弱的。 可這才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商長殷曾經(jīng)在諸天當中停留過很久很久的時間。諸天當中有著極為嚴苛的規(guī)則,低級位面與高級位面之間被以絕對嚴苛的隔斷劃分開來,相互根本沒有接觸的可能。 他于是又試著喊了世界意識一聲,只是這一次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從裂縫當中落下的第一批機械大軍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那是密密麻麻有如海潮一般的鋼鐵軍隊,沒有誰能無視它們的存在。 它們將整座京城占領,并且包圍了皇宮。從大開的殿門朝外望去,竟然是從天空一直到地面,根本沒有任何的空隙。 “這是什么……?” 被這樣的景象所震撼到,人們一時之間甚至是都喪失了反應的能力。 這是他們從來都不敢去想象的場景,遠比古書當中所記載的任何玄奇的場景還要來的更為宏偉浩瀚,遠非人力所能夠企及。 “只是個什么能力都沒有的,平平無奇小世界啊?!庇幸粋€溫和的男聲低笑著嘆息道。 隨后,機械大軍朝著兩邊讓開,露出了這一道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性,穿著板正的黑色的制服,扣子和腰帶都锃亮發(fā)光。他戴著寬檐的軍帽,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燦若星辰,只是看過來的時候,自有一種驕矜和傲慢在其中。 但是商長殷還能夠看出一些更多的東西。 這青年不是人類——或者說,不是完整的人類。對方的眼瞳深處是流動的數(shù)據(jù),露出來的手也只是覆蓋著一層仿真的人皮。 若是將他的四肢剖開看的話,其下將會是冰冷的鋼鐵零件所構成的肢體,擁有著可怕的力量。 至于絲毫不加遮掩的、已經(jīng)完全改裝成的榴射炮炮筒的左邊手臂,甚至都不需要去特意點明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夠一眼看出來其中所蘊含的危險。 這個青年,是身體的很多部分都被用機械替代更換了的產(chǎn)物。或許就連他的胸膛之下跳動的也不是血rou構成的心臟,而是轉動的齒輪和起搏的爐心。 青年開口,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讓整個世界的所有人耳邊都清晰的響起了他的聲音。 “日安?!鼻嗄甑穆曇羧岷停拔催f上國書便貿然造訪,是我失禮了?!?/br> 他的聲音里面甚至還帶著舒朗的笑意,有如陽春三月刮過的春風。 只是青年口中隨后所吐出來的話語,可實在是稱不上友好。 “帝國遠征軍一軍統(tǒng)帥,奉主塔之命前來?!?/br> 他的目光落在了商長殷的身上,面上的笑容毫無溫度。 “你便是此世界的天道之子吧?!?/br> 諾蘭·溫格斯,如今正在窺伺這個世界的某個機械文明位面所孕育出來的天道之子,帝國遠征軍一軍統(tǒng)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