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人魚球眨眨眼:“什么不時之需?” 陸魚坐起來,按按自己腦袋的落點,握掌成拳猛砸一下:“如果我哪天變成了陸大魚,就再磕一個。” 他回到臥室,撲到靠坐在床頭的明硯身上,哼哼唧唧撒嬌:“硯哥……” 明硯把光屏挪到他面前,說:“有件事得告訴你。” 陸魚歪頭看他:“干嘛這么嚴肅,你變心了?” 明硯彈他腦袋:“沒有,你看這個?!?/br> 陸魚翻了個身,腦袋靠著明硯的胸口看光屏,半晌道:“嘿,她長得好像我穿了女裝……”然后,他就笑不出來了。 她是不是,李默橋? 明硯沒有說話,等著陸魚自己反應過來。 陸魚苦笑:“艸,我還真特么有人脈啊?!?/br> 明硯摸摸陸魚的臉:“如果她是你親生母親,陸家的種種怪異行為就能解釋得通了。他們是在做給米契爾看?!弊屆灼鯛栔溃麄冊诤煤灭B(yǎng)陸魚,好在獲得準入許可這件事上得到幫助。 在陸魚把錄音放到鳥書上,鬧大之后,遠在m國的李教授也看到了這條消息,所以才會直接將陸家剔除出名單。 明硯有些高興,這樣看來,親生母親還是在意陸魚的。 然而陸魚卻搖頭,嗤笑:“要真是她,她這么大的人物,看我的消息只能用熱搜嗎?” 鳥書是個國際通用的軟件,外國人也用。要關(guān)心陸魚,何至于等到鬧上熱搜,把鳥書服務器擠爆,才看得見。 明硯沉默了。確實如此,如果李默橋真的關(guān)心陸魚,就不會是這樣的表現(xiàn)。這樣的行為更像是,把小狗寄養(yǎng)在別人家,小狗跑丟了被路人拍到上了熱搜,主人才出于憤怒拒付寄養(yǎng)費。 明硯親了一下陸魚的額頭:“也不一定就是,可能是巧合呢?你剛才想跟我說什么?” 陸魚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翻過身趴在明硯身上,仰頭去親他的下巴:“要是我變成了陸大魚,你還愛我嗎?” “還愛你,”明硯摸摸陸魚的后腦勺,嘆了口氣,誠實地說,“但我們可能無法長久地相處。” 陸大魚頹廢、酗酒、拒絕溝通,長久在一起兩個人都痛苦。 “對,他不舉,”陸魚氣呼呼地說,“我才不要變成陸大魚?!?/br> 明硯無奈:“哪里不舉了?” 陸魚撇嘴:“結(jié)婚三年,守著個大美人什么都沒做,不是不舉是什么?哪像我,三個星期就吃到嘴,嘿嘿嘿……” 明硯看著滑到自己腿上咕咕嘰嘰笑的陸小魚,笑著揉他腦袋。 陸魚兀自美了一會兒,又不依不饒地問:“要是我變成小狗,你還愛我嗎?” 明硯:“小狗狗多可愛,我會給你設計漂亮的小西裝,帶你一起上班?!?/br> 陸魚:“那變成蛇呢?”蛇不可愛。 明硯:“繞在脖子上當裝飾品。” 陸魚:“那蟑螂呢?” 明硯:“……” 作者有話說: 明硯:別逼我在調(diào)情的時候扇你 第97章 邀請 明硯不想理他, 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伸手揍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睡覺吧?!?/br> 陸魚卻不肯放過他,越說越來勁:“我就知道, 變成蟑螂你就不愛我了, 你就只喜歡我這副英俊的皮囊?!?/br> 最近因為一直忙直播, 并沒有什么機會曬日光浴,陸魚依舊白得像剝了殼的煮雞蛋。此刻躺在深色的被子上, 能清晰地分辨出下頜線的輪廓,確實有點英俊。 明硯低頭,用鼻子蹭了一下那白嫩的臉蛋, 說:“對啊, 我就是這么膚淺的男人?!?/br> 這么近, 陸魚哪里忍得住, 抬手按住明硯的后腦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而后,蹭著那水潤的唇, 小聲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想我嗎?” 明硯嘆氣:“總問我這些送命題做什么,你怎么就消失了?” 陸魚鼓著臉, 蹬了蹬腿:“陸大魚回來,我不就消失了。穿越這種事, 很難講的。” 明硯無奈,看著躺在他腿上耍賴的家伙, 只覺得陸魚變成了河神, 不停地問他:你喜歡這個陸大魚, 還是這個陸小魚。他很想說, 自己只想要個正常的陸魚。 可惜河神是陸小魚假扮的, 就是不放過他。 明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在陸魚嘴角親了一下,啞聲道:“那趁著還沒消失,來做點陸大魚不會做的事?!?/br> 清香的熱氣撲在臉上,陸魚一拍腦袋:“對哦,我得做點事,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印記,證明我陸小魚來過。” 于是,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叫來陸冬冬,打開虛擬鍵盤開始瘋狂碼字。 明硯看了一眼光屏,無語了半晌:“你要留給世界的印記,就是這個《alpha贅婿》?” 此刻陸魚正在以每小時三千字的時速,寫著以他倆名字為主角的小黃文。 陸魚嚴肅點頭:“嗯,趁著靈感還在,趕緊把這個寫完,陸大魚估計不會寫。” 如果真的變成陸大魚,這些靈感、社交能力可能都會消失。他得趁著自己還在,把要處理的事都處理好。 陸魚覺得,自己宛如一位命不久矣的丈夫,抓緊時間給妻子劈夠過冬用的柴。嗚嗚嗚,自己可真是個好男人。 這般想著,寫出的小黃文都變得感人起來。 明硯:“……行吧?!蹦P(guān)燈,睡覺。 等陸魚酣暢淋漓地寫完一章,滿意收筆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剛才硯哥叫他做點陸大魚不會的,應該不是指碼字,而是……吃胡蘿卜! 陸魚捶胸頓足。 深夜,一只沉迷拉磨的驢子,拒絕了主人喂的胡蘿卜,表示自己要為這個世界留下足夠的黃色糧食。主人表示理解,并撤回了美味的胡蘿卜。 次日清晨,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的驢子,向主人討要昨晚的胡蘿卜,被主人無情拒絕。 明硯:“都說了,這種事沒得補?!?/br> 陸魚滿頭怨氣地爬起來上班,原本就心情不好,在看到成山的文件需要他簽署時,頓時更加暴躁起來。 跟不知數(shù)的聯(lián)合企業(yè),要開起來起碼要等三個月,這還不算談判的時間。而智數(shù)聯(lián)盟近期就會來考察,只能先簽一個長期合作的協(xié)議,規(guī)定不知數(shù)科技收購dcm制造廠之后,會綁定沉魚科技的智腦助理。 原本這個協(xié)議還在走流程,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能簽訂。鄭總突然帶來了一個噩耗——智數(shù)聯(lián)盟這周就要過來! 這也就意味著,一切流程都得加速,必須趕在智數(shù)聯(lián)盟考察之前把協(xié)議簽好。而這些流程中的文件,需要陸魚親自過目,全部簽字確認。 鄭無窮坐在沉魚科技的會客室里,愁眉不展,反復地念叨:“這太匆忙了,也不知道要考察什么內(nèi)容?!?/br> 洪武陽百事不愁地在一邊吃小江買的早餐,見鄭總這樣,默默遞了個包子過去,安慰道:“考察不通過就不通過唄,你現(xiàn)在也還沒收購dcm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項目那么多,投別的也成啊。” 鄭總接過包子,咬了一口,搖頭:“我是不缺錢了,但我那一幫跟著我干的老兄弟,不能沒有飯吃。智腦制造,是與我們產(chǎn)業(yè)最適配的?!?/br> 他是做兒童手表的,雖然技術(shù)復雜度趕不上智能手機,但也做到了這個行業(yè)的翹楚,養(yǎng)著一群技術(shù)專家。如果轉(zhuǎn)型做智腦,這些人還可以發(fā)揮余熱,要是做別的,技術(shù)相差太遠,這些人可能就要提前退休了。 鄭無窮已經(jīng)愁得頭發(fā)都花白了。 楊沉很懂技術(shù)人員的難處,聽到這話很是感動:“鄭總,技術(shù)員們有你這樣的老板,很幸運,你也別太發(fā)愁了,看看,頭發(fā)都白了?!?/br> 鄭總摸了一把頭發(fā),仿佛剛回過神來:“啊,這幾天太忙,忘了染了?!彼揪偷搅祟^發(fā)花白的年紀,為了顯得年輕,隔幾天就要把頭發(fā)染黑。 “以為人家都跟你似的,一焦慮就體現(xiàn)在頭發(fā)上?!标戶~嘎嘎笑,摸摸老楊光禿禿的腦袋,一大早累積的不爽一掃而空。 楊沉頭也不回地抬手揍他:“去去去?!?/br> 正鬧著,小江走過來,將一件快遞遞給陸魚。 陸魚蹙眉:“指明給我的?” 公司的文件往來,都是寄給各部門的具體負責人,就算是寄給陸魚的,一般寫的也是小江的名字。除非是私人往來,才會直接寄給陸魚。 小江點頭,指了指快遞單上的名字,寫著: 【陸魚luyu 收】 “怎么還帶拼音的?”陸魚嘟噥著,稍稍舉遠了些拆開,“不會是什么整蠱玩具吧,我一打開,就噴我一臉石灰?!?/br> “這么薄應該不至于?!泵鞒師o奈,伸手準備幫他拆,被陸魚避開。 “你站遠點,別傷到你?!标戶~夸張地擺手,仿佛拆的不是快遞,而是定時炸彈。 瞇著眼睛拆開,無事發(fā)生,里面是一封形式簡約的請柬: 【誠邀陸魚先生,本周五晚6點鐘,前往茉蘭餐廳,與米切爾·李教授共進晚餐。】 下面還用英文也寫了一遍相同的內(nèi)容,右下角有一個燙金標志,那是智數(shù)聯(lián)盟的logo。 陸魚問苦著臉吃完了一整個包子的鄭總:“智數(shù)聯(lián)盟的考察團隊,是這周幾開始考核?” 鄭總確認了一下智腦上的消息,說:“應該是周四到這里,下周一開啟考核。這期間不知道他們會微服私訪些什么。” 陸魚想了想說:“那周五晚宴的時候打聽打聽吧。” 聽到這話,鄭無窮和洪武陽都驚奇地看過來:“什么周五晚宴?” “跟李教授共進晚餐的晚宴,”陸魚后知后覺地看看這倆人,“你們沒收到邀請函嗎?” 榜一大哥茫然搖頭。鄭總眼睛驟然發(fā)亮,緊緊抓住陸魚的手,微微發(fā)抖:“陸總,老哥的身家性命,就靠你了!” 明硯立時出聲阻攔,不著痕跡地把陸魚的手拽回來:“鄭總言重了,現(xiàn)在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只是一個晚餐邀請而已。說不定鄭總回去就收到邀請函了?!?/br> 打發(fā)走激動不已的鄭總,明硯回來看陸魚,見他還拿著那封邀請函發(fā)呆。 榜一大哥和老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會客室里空蕩蕩,只有陸魚一個人坐在原地,拿著一張白色硬卡紙,看起來有些可憐。 明硯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怎么自己坐在這里?” “你說,她只邀請我,沒邀請別人,是什么意思?”陸魚抬頭,在明硯掌心蹭了一下。 明硯抿唇,答案顯而易見,這位李教授點名要單獨跟陸魚吃飯,大概率真的是李默橋,那個陸魚素未謀面的親生母親。 但猜測始終是猜測,他不敢這么說,怕事情最終的結(jié)果不好,令陸魚再受打擊,便開玩笑說:“興許是因為你上熱搜,把鳥書擠爆,李教授好奇是什么奇人?!?/br> 陸魚笑起來,空茫的表情重新變得生動,抱住明硯的腰蹭蹭:“硯哥,我好喜歡你。”他的硯哥,在小心地保護他。 明硯搓搓他的腦袋:“別撒嬌了,去直播室吧,今天要改的劇情準備好了嗎?” 陸魚賴著不動:“你拖著我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