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天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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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英語班,要準備期末考試,要上班, 也要準備畢業(yè)論文。 這些?事加起來,時間過得就?很快。 到寒假,宿舍樓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家,傅西泠直接把時芷接到他家里住著。 時芷問?過他原因,他很干脆地回給她兩個字,方便。 結(jié)果搬進去第二天晚上, 就?差點打起來。 那?天時芷下班回來,傅西泠人沒在家。 他早發(fā)過信息,說公?司有臨時會議要開, 稍晚些?才回來。 外面?冷, 在辦公?室里穿著高跟鞋坐了一整天, 反正也要等傅西泠回來才吃飯, 時芷打算先去泡個熱水澡。 她是在給浴缸放水時,看見那?支口紅的。 名牌,放在洗漱臺上, 挨著傅西泠的剃須刀, 金屬色的logo在鏡前燈光下反射著光澤。 所以?...... 晚上, 傅西泠才進門,一把小提琴就?揮到眼前。 逼得他往后仰了一下。 那?把琴是送去保養(yǎng)的, 拿回來沒來得及收,就?放在玄關,現(xiàn)在成了時芷的武器。 她臉色很難看:“你?把女人帶回來了?” 傅西泠抬了下眉。 他和時芷對視著,用腳踢關掉入戶門,胸口頂著小提琴,把手里提著的一大袋缽缽雞和辣子雞放在玄關。 人往門板上靠,一副懶洋洋的強調(diào):“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你?不是見過很多次?” 外賣袋子里飄散出迷人的辛辣味道,時芷往袋子上瞥過兩秒。 是她挺喜歡的一家。 但也只是瞬間,又繼續(xù)冷眼看著傅西泠:“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會把口紅落在你?家浴室,是吧?” 傅西泠像在端詳她,然后開始笑。 他笑起來有點壞,死不正經(jīng),但好看:“口紅是新的,去買洗面?奶時專柜里瞧見的,給你?帶了一支?!?/br> “神經(jīng)病?!?/br> 時芷把小提琴丟進傅西泠懷里,轉(zhuǎn)身去拿了那?支口紅,打開,旋出來。 很明艷的紅棕色,自帶氣場。 切面?光滑得像鏡子,確實是新的。 也是這個時候,時芷才后知后覺,察覺到傅西泠為什么要買口紅給她。 寒假前的陽歷年年底,就?是元旦前,興榮集團開公?司年會。 應上面?要求,每個人都要化妝,穿禮服。平時被工作壓榨得再渾渾噩噩,這種場合也得精氣神十足,展現(xiàn)集團的精神面?貌和凝聚力。 禮服是租的,化妝師是公?司請的。 化妝師技術不錯,時芷帶妝跟在付倩身邊,被好幾波人多問?了一句姓名。 夜里她從年會現(xiàn)場回來,傅西泠剛洗過澡,擦頭發(fā)擦到一半,聽?見門聲,出來看時芷兩眼,然后把她拉進浴室,在她卸妝前和她做過一次。 力道挺猛的。 他沒說過什么,卻身體?力行地表達了他的興趣。 時芷對著鏡子把口紅涂上。 轉(zhuǎn)身,傅西泠正雙手插兜,靠在門邊邊看她。 她走到他面?前,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傅西泠的衣服通常都是大牌子的當季新品,特時尚。 也不知道設計師是不是瘋了,為了把襯衫賣到五位數(sh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扣子錯綜復雜,比常規(guī)款襯衫多了一倍。 在時芷解到幾乎耐心?耗盡時,終于解完了。 她在把棕紅色的唇印落在傅西泠腹肌上,然后抬頭看他。 很挑釁,也很勾人。 傅西泠的目光就?沒從她臉上挪開過,眼里情緒從她解他扣子時的饒有興致,變得越來越有深意,最終呼吸一窒,拉她起身,吻掉她的口紅。 后面?的事情很自然。 他們沒回臥室,在沙發(fā)里抵死纏綿。 最開始搬到傅西泠家,他們這種一觸即燃的狀態(tài)還令時芷很滿意。 一個星期之后,她吃不消了。 而且很耽誤英文課作業(yè)和論文的進度,時芷在某個深夜里和傅西泠提出來,打算搬出去住。 他們剛洗掉一身薄汗,都累了。 傅西泠眼睛都沒睜,攬著時芷的腰:“你?就?別搬了,折騰,正好年底家庭聚會多,我得回我爸媽那?邊住?!?/br> 然后傅西泠就?真走了,一個星期也沒露人影。 再見著傅西泠,是除夕前的最后一個休息日。 時芷本來就?是單休,去過英語班后,只剩下有半天的假。 查論文資料時,她接到傅西泠的電話,說是他之前和理發(fā)師約過上門來幫他弄頭發(fā),但他臨時有事,回不來。 時芷手機放在桌上,開揚聲器,接電話也沒耽誤看資料。 她翻了一頁書?:“我讓理發(fā)師回去?” “剛和理發(fā)師打過電話,人都已經(jīng)進小區(qū)了。既然都來了,讓他給你?弄弄頭發(fā)吧?!?/br> 傅西泠那?邊有事,很嘈雜,能聽?見有人在和他說話,和時芷匆匆交代完,他就?忙去了。 沒過幾分鐘,理發(fā)師按響了門鈴。 時芷嘴是硬,但其實有些?心?軟,尤其看不得勞動人民受傷害。 來都來了,也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 時芷覺得賺錢不容易,理發(fā)師推薦什么項目,她就?做什么項目。 一通捯飭下來,到理發(fā)師離開,她那?頭本來就?很漂亮的烏黑長發(fā),已經(jīng)柔得像緞子,散發(fā)著健康營養(yǎng)的光澤。 傅西泠回來時,時芷披散著她高價護理過的秀發(fā)對著電腦敲論文。 幾本專業(yè)書?、回形針夾著的a4攤在地毯上。 她聞聲回眸,頓幾秒,把思維從那?些?論述里剝離出來,看見傅西泠,說的第一個話題是:“你?平時弄個頭發(fā)也這么貴?” 傅西泠走過來坐她身邊,順手摸她的頭發(fā):“怎么了,我卡里的錢不夠?” 傅西泠有張理發(fā)店的儲值卡,自己嫌費事不樂意拿著,就?存在店里。 偶爾他那?些?發(fā)小、朋友、弟弟meimei們過去,也會從上面?消費,卡里多少錢,他自己也沒個數(shù)。 時芷繼續(xù)在電腦里敲了一行字:“給你?留了二十塊?!?/br> 時芷戴了防藍光的眼鏡,年會上抽獎抽到的。 傅西泠勾著她鼻梁上的鏡架,把眼鏡摘下來拿在手里看了看。 他用眼鏡去勾勒她的耳廓,慢慢下移,托起她的下頜:“看你?也忙了好久了,想不想出去放松放松?” 傅西泠進門沒脫羽絨服,一看就?知道后面?還有行程。 他說是有個朋友們的聚會,順路上來問?問?她,要不要一起。 時芷這陣子確實繃得太緊了。 沒出去玩,也沒和傅西泠約,簡直是杜絕掉了一切能放松的活動,飯量還是老樣子,體?重卻掉了兩斤。 今晚寫論文寫得頭昏腦脹,她也就?沒拒絕,跟著傅西泠去了,打算透透氣。 熟人局,約在給沈嘉過生日的那?家酒吧,連著幾個大卡座都是他們這群人占著的。 時芷沒喝酒。 傅西泠也沒喝,和他們玩骰子。 某一點上,時芷和傅西泠很像。 他們都不酗酒,不放任自己對任何?事物上癮,該忙時候就?往死里忙,忙完正經(jīng)事也愿意出來放松放松。 中?途時芷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她之前坐著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人占了。 是女生,很漂亮,也很新潮,寒冬臘月里光著腿穿皮靴。 女生坐在傅西泠身邊,和他說話,戴著很有設計感的耳墜,說話時墜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挺有風情的。 從傅西泠的表情來看,是他認識的人。 周圍太吵了,舞池里都是扭動著的人影,年齡稍小的那?桌弟弟meimei們在玩“逛三園”,姚姚她們幾個在自拍。 傅西泠手里搖著骰子,很難說有沒有認真在聽?那?女生講話,只是笑笑,然后說了句什么。 時芷對這家酒吧多少有點壞印象。 畢竟這輩子第一次有男人敢對她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是在這鬼地方。 無端惹她心?煩。 女生說完話就?走了,走之前,還拍了拍傅西泠的肩。 時芷回到傅西泠身邊,坐下,他放下骰子不再玩了,偏頭問?她,怎么去洗手間這么久。 時芷說:“早回來也沒用?!?/br> 傅西泠反應過來:“這么大個沙發(fā)呢,還能坐不下你?么?!?/br> 他們這群人,還在上學的那?批都是照著通宵的架勢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