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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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能成為蘭斯菲德手下獨一無二的“忠犬”,這才是秦墨放在心上的事,他需要打進杜邦家族的核心,好獲取更多的線索,積累財富和勢力。 玫瑰在盛夏時節(jié)最為絢爛,卡蘿夫人死在了它們開的最繁華的六月末。紅艷艷的花瓣干枯萎縮,零落成泥,腐爛枯敗的氣息籠罩了整個花園。 秦墨站在露天陽臺上,俯瞰著凋謝的玫瑰,有的光禿禿的,只剩下發(fā)黑的綠色花萼和枝干,像無數(shù)個被死神鐮刀砍過的身軀。 仆人們開始移栽秋季的植物,盛開的橙色波斯菊、粉紫相間的薔薇花和蝴蝶蘭,木槿花瓣柔軟,開的像一片片的彩云。 入秋后,蘭斯菲德開始頻繁出島,一開始他沒有帶上秦墨。 直到有一天。 直升機的螺旋槳掛著強大的氣流,飛機坪周圍的草地瘋狂擺動,銀發(fā)男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端坐在座位上,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上身是深藍色襯衫,領(lǐng)口解開了幾粒璀璨的鉆石紐扣,白皙的雙手自然地放在膝上,他低頭看著秦墨,銀色的長發(fā)隨風飛舞,他戴著墨鏡,只露出線條精致的下巴和微抿的唇。 這次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險,要與當?shù)氐奈溲b部隊頭子打交道,所以耗時也長,可能要三個月后才能回來。想到這里,蘭斯菲德的偏頭痛就要發(fā)作,朝夕相伴的舒適生活,讓他現(xiàn)在忍受不了離開秦墨太久。 此刻,身材高大的黑發(fā)青年遠遠站在下方,一雙漆黑如墨的星眸正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蘭斯菲德的助手坐在駕駛艙,遲遲沒有得到指令,不由回頭望向蘭斯菲德:“少爺,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嗎?” 秦墨已經(jīng)露出了微笑,正朝著蘭斯菲德擺了擺手,像在告別。 蘭斯菲德墨鏡下的眼神誰也無法察覺,只聽到巨大的轟鳴聲里,傳來他擲地有聲的命令:“帶秦墨上來?!?/br> 助手詫異,瞪大了眼睛。 “少爺......” 蘭斯菲德不再說話,靠回了座椅上。 這個時候秦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身邊的艾倫按了下對講機,里面的人大聲說:“艾倫管家,少爺請秦墨先生上來?!?/br> 艾倫呼吸一滯,幾乎是立刻狠狠剜了秦墨一眼,隨即將對講機捏在了手中,咬牙道:“收到!” 風很大,裹著青草的氣息。 艾倫轉(zhuǎn)過身,有些陰陽怪氣地對秦墨說:“恭喜你啊,少爺?shù)乃饺孙w機從不載外人,你又破例了——還不趕快上飛機?!?/br> 秦墨絲毫不在意艾倫的態(tài)度,只是淡淡一笑:“多謝?!?/br> 艙門關(guān)閉,起飛。 直升機內(nèi)的空間并不大,系上了安全帶,秦墨坐在蘭斯菲德身邊,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笑著看他。 離得近可以看到墨鏡里的藍色眼眸,蘭斯菲德垂下眼,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說:“這么開心?” “開心,這是你第一次帶我出島?!鼻啬难劬﹂W著光,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聽說你的私人飛機從來不帶別人,這樣說來,我是個例外。” 蘭斯菲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自在的扭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高空。 幾百米的飛云之上,可以看到月牙形的島嶼也越來越小,像海洋里一塊小小的拼圖。 機艙狹窄的空間里,兩人都是身高腿長,大腿挨著大腿,胳膊挨著胳膊,身邊人的暖意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 正思考著帶青年上來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蘭斯菲德倏然低頭,看到自己纖薄白皙的手背上覆蓋上了一只骨骼分明的溫熱手掌,修長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璀璨奪目的藍寶石戒指。 “到了我會叫你,要不要靠著我睡一會兒?” 青年的眼眸里都是溫柔的關(guān)懷,足以讓人沉溺其眼底的愛意里。 第38章 刀尖上的生意 下午三點,直升機的高度漸漸降低。 秦墨從窗邊俯瞰——這是個深山環(huán)繞的地方,延綿不斷的山脈,廣袤的森林覆蓋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一條清澈的河流呈現(xiàn)東西走向。 “這是金沙河,”蘭斯菲德用過午飯后靠在秦墨肩膀上打了個盹,現(xiàn)在來了點精神,語氣冷淡的為他介紹:“待會兒我們會去見阿魯邦的武裝部隊首領(lǐng)賽榮,這次會面的目的是達成合作,他出錢,我賣軍火。” 阿魯邦——秦墨知道這里,處于帝國版圖邊界最為混亂的地區(qū)之一。阿魯邦由于歷史遺留問題,軍閥、武裝部隊長期割據(jù),而且人員構(gòu)成復(fù)雜,光是阿魯邦這片區(qū)域就有數(shù)十個少數(shù)民族。這里地勢險峻,森林深山也是犯罪分子絕佳藏身之處。帝國政府曾經(jīng)派軍隊圍剿,無疑都已失敗告終。 把它稱為犯罪分子的天堂也不為過。 秦墨有些不放心:“這里安全嗎?” 蘭斯菲德冰冷的藍眸閃過寒光:“放心,他們還沒有膽子敢動我?!闭f完,他的目光定格在秦墨的無名指上:“只要你戴著這枚戒指,就沒有人敢動你。” 秦墨苦笑:“杜邦家族的名頭對于阿魯邦這些人也管用嗎?” 蘭斯菲德冷淡的說:“他們不信任外面的人,既然想談這筆生意,就要有足夠的膽量。” 這樣看來,并非蘭斯菲德不愿帶人前往,而是阿魯邦當?shù)氐牡仡^蛇不讓。 他不禁有些佩服蘭斯菲德,為了錢,他竟然真的敢單刀赴會。秦墨垂下眼眸思索,蘭斯菲德并不缺錢,這樣冒險,無非是為了站穩(wěn)自己的族長地位,做出些實績,剛上任的短短時間,伯父和母親相繼意外死亡,想必內(nèi)部也有不少人對此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