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初戀了 第51節(jié)
其實活動安排里,待會兒還得和其他的美妝博主一塊兒去附近的酒店吃飯。沈以星時常參加這種?活動,饒是七星級酒店的飯菜,吃多了也膩了。所以懶得參加待會兒的飯局,和一大堆不太熟的人卻還得笑臉相?迎地吃著飯,別提多難受了。 還不如和商從洲吃飯。 雖然他們倆也沒有?很熟就是了。 但商從洲身?上是有?種?能力在的,和他待在一塊兒,不會讓人尷尬,局促。 那種?儒雅到骨子里的氣場,尤為平易近人。 沈以星也有?種?能力,但凡是個朋友,她都能和對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聊個不停。 所以吃飯的時候,二?人的話題里,自然而然地提及到了書吟。 “我?之前有?聽書吟說,你是她大學(xué)?老師的外甥,還給她介紹了個口?譯的活兒。”沈以星很是感動,“從洲哥,以后有?賺錢的事,能多找找我?家書吟嗎?” 商從洲語氣很淡:“前陣子有?個賺錢的活,但我?聯(lián)系不到她,給她發(fā)微信也沒回?!?/br> “啊……她在山區(qū),那地兒沒信號?!?/br> “山區(qū)?旅游嗎?”商從洲皺了皺眉。 “不是?!?/br> 沈以星嘆了口?氣,說,說來話長。 “婷婷——啊就是她的大學(xué)?室友,婷婷大學(xué)?畢業(yè)后考上老家的公務(wù)員。她老家挺偏僻的,下面有?些山村,婷婷逢年?過節(jié)就得走山路去看望貧困戶。有?家貧困戶里有?個小姑娘,還在讀初中,成績挺好的,但是家里情況很糟糕。她mama跑了,爸爸是下半身?癱瘓,能維持溫飽都不錯了,哪兒還有?閑錢供她讀書?” “書吟聽到后,就動了資助那小姑娘上學(xué)?的念頭。” “……資助?” 商從洲心里不是不驚訝的。 他還記得,當(dāng)初送她回家,她住的房子,用破敗形容也不為過。 多年?后再重逢,書吟的變化頗多。 她住市中心的房子。 她瘦了。 也漂亮了很多。 至于她的學(xué)?歷和工作—— 他時常在附中的紅榜上看見她的名字,她們班的班主任,商從洲已經(jīng)不記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但他記得,她班主任夸她每次考試都有?進(jìn)步,對她的夸贊程度,真不亞于江教授。 那個努力的高中生書吟,每次考試都有?進(jìn)步的書吟,配得上她取得的學(xué)?歷和現(xiàn)如今的工作。 但也有?一樣沒變。 商從洲記得,每一次看見她,她身?邊都有?個沈以星。 那個時候,沈以星是惹眼的漂亮。人總會被漂亮的人事吸引。 當(dāng)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沈以星上的時候,商從洲的目光是投向書吟的。 她太安靜,安靜的仿佛隨時都要逃離人群,被所有?人遺忘。 或許是他當(dāng)慣了老好人,所以總想著,拉她入熱鬧之中。 書吟像是連綿陰雨天里的月亮,看不見,找不著,平時沒什么人望月。等到烏云密布的時候,會被人不經(jīng)意的想起,然后換來一句:“月亮有?什么用,沒什么光,出?門還得靠路燈?!?/br> 很快,沈以星說:“書吟說,她知?道?人生有?很多選擇,不一定非得要讀書才?會有?出?息,但她自己是讀書讀出?來的,她覺得讀書改變了她的命運。所以如果?那個小姑娘想讀書的話,書吟愿意幫她?!?/br> 月亮沒用嗎? 看—— 她好像在照耀別人。 用她那微薄的光。 商從洲沉默半晌,問:“她不怕嗎?” “怕什么?” “萬一資助的費用,沒有?到小姑娘的手里?” “所以她去和那個小姑娘見面啦?!鄙蛞孕鞘羌刃奶塾志磁鍟?,“坐三十多個小時的車,還得走半小時的山路?!?/br> 商從洲眼簾一壓一抬,問:“她什么時候決定資助的?” 關(guān)?于書吟,沈以星大概能給書吟寫本生活紀(jì)實錄了。 她幾乎了解書吟的一切:“清明過去沒多久?!?/br> 商從洲呵出?一聲笑:“我?六月的時候和她見了一面,她卻沒提過這件事?!?/br> 沈以星:“這有?什么好說的?老拿資助的事出?來說,像是炫耀。真正想做好事的人,才?不會把這件事掛在嘴邊。” 餐廳熱鬧喧囂,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 冷氣由?四面八方涌來。 商從洲喉結(jié)滾動,呼吸是熱的,guntang到沸騰。 服務(wù)員過來送菜。 隔著熱氣蒸騰的菜,商從洲久久沒有?動筷子。 沈以星咬著筷子,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從洲哥,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鄙虖闹薜χ?,流暢鋒利的臉部線條被笑染的柔和,他喉結(jié)滾動,近乎自言自語,“只是突然,確定了一件事情?!?/br> ——他在夜里行走,不靠路燈,只看月亮。 第32章 32 32. 和沈以星分別?后, 商從?洲接到華映容的電話。 電話那頭,華映容語調(diào)冷淡,有種別?扭的傲慢, 想讓兒子回家,胸肺里卻藏著舊怨。 “家里做了桂花糕,有時間過來拿。沒時間就算了,畢竟商總?cè)绽砣f機(jī),比國家領(lǐng)導(dǎo)人還?要忙,能?做到三過家門?而不入?!?/br> 商從洲輕笑,掛了電話,直奔回家。 華映容見到他也沒太多反應(yīng), 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浪費。 她手虛指著?會客廳里的兩只紙盒子, “桂花糕,還?有今年新割的蜂蜜, 你帶走吧?!?/br> “帶哪兒?” “帶回你家?!?/br> “什么?你家我家的?”商從?洲嘴角勾起弧度,“我不是還?沒分家嗎?” “你還?想著?分家?”華映容藏不住情緒,氣結(jié), “芳姨, 給商遠(yuǎn)宏打電話,讓他帶槍回來把他的不孝子給崩了!” 芳姨沒有勸架的意圖也就算了, 還?扇風(fēng)起火:“老爺子身邊的警衛(wèi)配槍了, 我打電話給老爺子比較快?!?/br> “……” “……” “芳姨,”商從?洲倍感頭疼,“哪有您這樣的?” 芳姨笑?瞇瞇地望著?商從?洲,不語。 商從?洲嘆了口氣:“行了, 別?演了,我這不是回家了嗎?” 華映容:“大半年的才回一次家, 這是家還?是酒店?” 商從?洲不贊同:“我一年到頭住酒店的時間可比在家的時間要多。” 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氣的華映容拿起手邊的茶杯往他身上砸。 商從?洲眼皮一跳,火速接起茶杯,心疼得當(dāng)然是茶杯:“這可是我在拍賣會上拍的青花纏枝西番蓮紋缸杯,華女士,您用這杯子摔我,還?不如拿槍指著?我?!?/br> 聽聽這語氣。 聽聽說的這話。 什么?話—— 萬把塊的杯子,比他的命還?重?要了? 華映容眼眸一撇,懶得搭理他。 商從?洲慢慢抬眸看?她,說:“媽,今兒個?我下廚,您想吃什么??” “你休想用這招收買我?!比A映容硬聲。 商從?洲淡笑?不語。 他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去。 一步。 兩步。 第三步還?沒落到平地。 “咳……”身后傳來華映容不自然的咳嗽聲,“西湖醋魚?!?/br> - 華映容做主持人多年,對身材管理近于?嚴(yán)苛。 平日里清湯寡水的,偶爾胃口大開,一定是商從?洲下廚。 她自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主,生的兒子倒是什么?都會,尤其這廚藝,好得像是進(jìn)?廚師學(xué)院進(jìn)?修過似的。可商從?洲很少下廚,有時候華映容求他,他都不搭理,下廚這事兒,全看?他心情。 商從?洲下廚,華映容吃了一大碗米飯。 吃飽喝足后,華映容問他最近在忙什么?。 “老樣子,工作?!鄙虖?洲給的回答索然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