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初戀了 第46節(jié)
書吟和商從洲站在屋檐下?。 幸好沒有風(fēng),雨珠直直垂落,密密麻麻的雨水敲打著地面,漾出細(xì)小的水珠。 書吟仰頭?望天,糾結(jié)著:“你說,我們跑回去,怎么樣?” 商從洲思?考了幾秒:“會被淋濕?!?/br> 聞言,她瞄了眼他身上的衣服。 高定?西裝,剪裁合身,她替他擔(dān)憂:“我淋濕倒是沒關(guān)系,你要是淋濕了,怎么去公司?員工看了,會笑話你的吧?” 沉默片刻。 商從洲忽地說:“我有個辦法,能讓我們都不淋濕?!?/br> 書吟眼前一亮:“什么辦法?” 下?一秒。 商從洲脫下?西裝外套,他撐起衣服,走到她身邊,肩抵著肩。衣服高舉過頭?,雙手兜起,撐在二人?的頭?上。 霎時,他身上的氣息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住她。 如此近的距離,書吟想逃,想逃離到安全地帶。 記憶如浪潮般吞噬著她,讓她想起那年,在高三?教學(xué)樓,她被他壓在墻上的情形。當(dāng)時的心動?,早已被日光曝曬,變成空氣,蒸騰在云霧里?,蕩然無?存了。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讓她再次心動?。 “別動?。”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溫?zé)岬暮粑拇蛟谒亩?,“再往外走,我們兩個都得淋濕?!?/br> “商從洲……”她不知道說什么,無?措地喊著他的名字。 凌亂的落雨中。 他圈住了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小到他們緊緊地靠在一起,溫?zé)岬暮粑皇芸氐乩p繞著。 周圍很吵鬧,風(fēng)聲,雨聲,人?聲。 唯獨他們這里?很安靜。 商從洲說:“跑了,書吟?!?/br> 長長長的深巷,雨漸漸漸下?,年輕男女僅靠一件衣服遮擋,跑過一條又一條雨巷。 第29章 29 29. 到車?yán)?。 書吟先上車。 商從洲關(guān)上副駕駛車門后, 這才繞過車身,跑回駕駛位。 車門緊閉。 書吟疏于鍛煉,跑得直喘氣。 商從洲從車子里找出一條干凈的毛巾, 遞給她:“擦一擦?!?/br> 書吟氣息不穩(wěn):“謝——” 話剛說出口,就停住。 她答應(yīng)過他,不和他說“謝謝”了。 “哦,好?!彼蛄颂虼剑杂行└蓾卮?。 然?而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沒幾?處濺濕,小腿踩著雨滴,有些濕。小腿部分,沒必要拿毛巾擦, 用抽紙就行。 反觀商從洲, 他身上顯然?濕得更多,左肩全濕了。白色的襯衫, 被雨水浸透,濕噠噠地貼著皮膚。 書吟片刻失聲。 到底是出于他骨子里?的體?貼,還是…… 暗戀者總會自作多情, 喜歡的人往人群中看, 就會自戀地以為他是在看自己。暗戀者在很大的程度上,約等于自戀狂。 她不敢多加猜想, 更不敢妄想。 “你擦擦吧?!彼衙磉f給商從洲, “你的襯衫都濕了?!?/br> “你不擦嗎?” “不用,我沒怎么淋濕?!?/br> 天?色灰蒙蒙的,雨水漫成珠簾,車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 雨刮器頻繁運作,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書吟聽到了藏在其中的,她不安分的心跳聲。 心跳的高潮是在, 他側(cè)身,半邊身子亙進(jìn)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把濕透的西裝外套放在后座時。周圍的雨聲消失了,雨刮器的聲音也消失了,書吟能聽見?自己眨眼的聲音,聽見?自己的盛大的心跳聲。 她深呼吸,撇下眼,想忽視這一切。 而眼底,余光里?,則是他側(cè)過來的身軀。隔著半透明的襯衫布料,是他孔武有力?的手臂肌rou,力?量蓬勃。 空氣里?,滿是屬于他的氣息,透過雨水,好像滲透在了她的身上。 書吟說了一早上的話,都不及這一瞬來得令她喉嚨干啞。 喉嚨好像在燒。 不止是喉嚨。 還有身體?。 燃起了燎原般的大火。 他頭發(fā)上,鼻尖,臉上,都淌著濕漉漉的水珠。 書吟不受控地抽紙。 “那個……” 她伸在半空的手,驀地停住。 商從洲偏過頭,隔著一張紙,她指尖碰到他的臉。 一個對視。 二?人都靜了。 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書吟,她手忙腳亂地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頭發(fā)都濕了,想給你遞張紙,讓你擦擦?!?/br> 她轉(zhuǎn)過頭,躲閃著。 商從洲緩緩直起身,他看到她白的似融雪般的耳朵,墜落了一朵海棠花。 紅的鮮亮。 他接過她手里?的紙巾,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書吟沒敢說話了。 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車很快發(fā)動,周邊的街景越發(fā)眼熟。 商從洲把她送到了她家小區(qū)。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半小時不到的時間?,雨就停了。 空氣是水洗過后的清新。 書吟推開車門,抿了抿唇:“再見?。” 車門“磅——”的一聲,合上。 她往小區(qū)里?走,不緊不慢的,但他從她的背影里?讀出了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商從洲無端地,笑了一聲。 擱在中控臺的手機嗡嗡震動,他收回目光,撿起手機,是工作電話。 簡單說了幾?句,他掛斷電話,而后,發(fā)動車子,驅(qū)車離開。 - 中午的應(yīng)酬推到了晚上。 因臨時推延應(yīng)酬,晚上他提早到場。 晚上七點半,包廂門緩緩打開,會所經(jīng)理迎著人進(jìn)來。 是應(yīng)酬,更像是舊友見?面。 商從洲率先打招呼:“好久不見?,陳副總?!?/br> 陳知讓淡淡地:“商總,你現(xiàn)在似乎沒有時間?觀念了。” “你不是同?意了應(yīng)酬推到晚上嗎?”商從洲笑著,“而且我中午真的有點兒事,走不開。” “如果我們以前不認(rèn)識,我恐怕不會答應(yīng)你這種無理的請求?!北绕鹨酝愔屧桨l(fā)的冷情刻薄,他鼻梁處架著眼鏡,鏡片削弱了他眼里?的壓迫冷感,燈光柔和,照的他語氣也溫和幾?分,“很久沒見?了,最?近在忙什么?” “老樣子,忙工作,你呢?” “一樣?!?/br> 上菜了,侍應(yīng)生推著餐車進(jìn)來。 待菜上齊后,對話繼續(xù)。 商從洲漫不在意地說:“我才知道?,你和我住在隔壁小區(qū)。” 出人意料的,商從洲和陳知讓并非稱得上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