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師尊尊,您怎么才來?” 還是楚微涼。 溫疏白被氣得一陣腦袋疼。 她不但到底跟來了,而且,比他還快! 但又見她風(fēng)塵仆仆,不屈不撓地追隨他,心中之前的氣就淡了許多。 來都來了,能怎樣? 護(hù)著唄。 “怎么這么快?”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 楚微涼笑得眼睛亮晶晶,“騎了伽藍(lán)王那匹高頭大馬?!?/br> 她身后,提著馬鞭的安今宵,正眸光深長,含笑盈盈地望著她,“阿涼與孤以后不用這么客氣?!?/br> 安今宵要帶領(lǐng)大隊月影衛(wèi)前來,不能御法器飛行,腳程稍微慢了點,正好半路遇上楚微涼,便勻了匹馬給她。 但是,在溫疏白看來,她就是騎著安今宵來的! 那犀利的唇角剛要浮起來的柔軟,唰地又沒了,轉(zhuǎn)身就走。 “今晚在帳外修煉,何時開悟,何時來見!” “哦?!?/br> 楚微涼對著他背影無聲“略略略”,麻木地用手指比劃了個“六”。 第六次惹毛,一只手都已經(jīng)不夠用了。 …… 夜幕降臨后,北芒山森羅龐大的陰影,如一片末日,籠罩著大地。 這片陰影中,藏著許多邪魔精怪,和信奉魔道的邪修,終年靠吸納魔域之門中散逸出來的魔息修煉。 最近幾年,這些邪魔在這里越聚越多,頻頻作亂,妄圖召喚君拂衣歸來。 為了安全起見,大隊人馬的營帳都駐扎在陰影之外,以防偷襲。 楚微涼乖乖在溫疏白帳外,右手持木劍,一招一式,歪歪斜斜,笨拙練劍。 剛好,安南嬋趕來了,但不見池千秋的蹤影。 兩人一照面,安南嬋鼻子里笑,“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有師尊疼你,你有師尊保護(hù)?” 她聲音不低,被帳中的溫疏白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外面,楚微涼瞪了一眼,繼續(xù)一下一下比劃手里的小木劍。 安南嬋翻了個白眼瞪回去,從她身邊經(jīng)過。 兩人錯肩之際,又低聲道:“都準(zhǔn)備好了,你要是敢誑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秘密,就永遠(yuǎn)別想知道?!?/br> 楚微涼豈能給她這么輕易拿捏了,反手用木頭劍拍在她屁股上,“管好你自己,別壞我的事?!?/br> 哼! 兩個女人,各自揚(yáng)頭,誰都不理誰。 這一夜,幾乎就快要平靜地過去了。 除了負(fù)責(zé)巡邏的幾班人手,但凡耳力好一點的,都能半睡半醒中聽見楚微涼吭哧吭哧的練劍聲,還有溫疏白帳中偶爾傳出的幾句責(zé)罵聲。 然而,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人最困,馬最乏時。 一道影子,若隱若現(xiàn),避開巡守,直奔方寂雪營帳。 轟——! 一聲炸響轟然而起,將所有人都從掀了起來。 方寂雪的帳篷被一股水浪炸翻了。 大地開始隆隆撼動,北芒山中的魔域之門與之呼應(yīng)著,發(fā)出隆隆低鳴。 有邪魔偷襲! 唰唰唰! 所有人的法器同時點亮,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結(jié)果,卻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個藍(lán)衣藍(lán)發(fā)的皇級大妖,用紅繩死死勒住安南嬋的脖頸,正與方寂雪對峙不下。 安南嬋受了重傷,口角帶血,卻兩眼癡癡望著方寂雪,“寂雪,我死了無所謂,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br> 她心里罵:說好了挾持我,卻沒說讓你把我往死里整! 路上,池千秋跟她交代的計劃是演一場苦rou計,逼迫方寂雪答應(yīng)從此放過池千秋,順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欠她一個恩情,將來就再也沒有理由退婚。 這種苦情戲碼,安南嬋以前在洗罪臺上用過一次,駕輕就熟。 可是沒料到,池千秋一出手這么狠,差點真的要了她的命! 而此刻在所有人眼中,眼前的情景是:邪魔妄圖暗殺千機(jī)宗宗主,被及時趕來的南嬋公主發(fā)現(xiàn),公主挺身而出,替自己的未婚夫婿擋了致命一擊。 方寂雪面無表情,眼角不易察覺一跳。 他的目光在池千秋和安南嬋的臉上輕輕走了兩個來回,腦海中就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 這笨蛋女人,將池千秋給放出來,兩人合伙演這場戲,逼他當(dāng)眾許下承諾。 真是不可救藥! “說條件?!彼ひ羟謇淙绯?,穩(wěn)如泰山。 池千秋:“呵呵,聰明!方寂雪,放了我。” 方寂雪張開雙手,“你何時曾在本座手中?何談放了你之說?倒是你,快放了南嬋公主。” 池千秋:“放她可以,但你必須當(dāng)眾立下血誓,就說:從今以后,你方寂雪見到我池千秋,立刻避讓十里,永世不相為難。若有違背,必為此生所降之魔反噬,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永不超生!” 方寂雪眸光一凜,強(qiáng)大的神識,飛快將整個營地橫掃一遍。 就憑安南嬋,根本沒那個本事進(jìn)入鎮(zhèn)魔塔,更不可能解開水晶缸上的鎖鏈禁制。 就憑池千秋那顆魚腦子,根本想不出這么刁鉆可恨的誓言。 他從小就在鎮(zhèn)魔塔中長大,根本不知道這種血誓,對于封魔一道之人,意味著什么恐怖下場。 是阿涼。 這么大熱鬧,死丫頭不在這兒起哄,反而專心練劍? 女強(qiá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