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時,身后卻一個意外地聲音響起:“我不同意?!?/br> 是溫疏白。 封豨此刻已經(jīng)變成小豬,用力點(diǎn)頭。 您老人家不同意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十方劫,可不是鬧著玩的。 降魔光之下,狐貍尾巴可能就真的全都露出來了…… 可是,溫疏白話音方落,一直沒發(fā)聲的方寂雪卻忽然朗聲道:“我同意。” 這倆人,又杠上了…… 溫疏白不同意的,方寂雪就一定同意。 溫疏白起身,頗具威懾,“方宗主可要三思?!?/br> 方寂雪一直覺得這個劍君有問題,卻又說不清他的問題到底在哪里。 “劍君難道是有所顧忌?” 就連楚微涼也回頭看了一眼,心里畫了個問號。 師尊尊他整天牛逼哄哄的,今天忽然慫了,不會是害怕十方劫吧? 于是,她已經(jīng)在心里飛快規(guī)劃好了路線,萬一溫疏白被揭發(fā)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自己該如何撇清,如何跑路等等。 第34章 裝什么善類!明搶! 十方劫供在萬寶閣,要請出至寶,不能隨隨便便,所有人都當(dāng)前往。 方寂雪讓開一步,人群自覺分開一條路,“劍君先請?!?/br> 溫疏白才不先請,“本君不認(rèn)路?!?/br> 方寂雪唇角清冷一勾,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他怕了。 “好,請隨本座來。” 他先走一步,在前面帶路。 溫疏白提劍走下來,經(jīng)過楚微涼身邊時,停了一下,一言不發(fā)。 大有“你干的好事”的意思。 楚微涼順了順鬢邊的兩綹碎發(fā),呵呵笑,假裝沒收到。 萬寶閣里面一共有七重門,鑰匙均由司寶長老保管。 但是,想要打開里面的最后三重,則需要方寂雪在鑰匙上加持。 樓門一層一層輕啟,寶光洞開。 站在外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飽飽眼福。 千機(jī)宗雖然地處偏遠(yuǎn),靠近魔域,土地貧瘠,靈氣稀薄,并不產(chǎn)什么天材地寶。 但是方寂雪鎮(zhèn)守數(shù)千年下來,不知截獲了多少魔域之門附近走私之物,更有歷次人魔大戰(zhàn)中的戰(zhàn)利品無數(shù)。 所以,這里面的東西,比外面那些尋常的天材地寶,更能引人好奇心。 楚微涼默默立在溫疏白身后,無需抬頭,已經(jīng)感受到那閣中深深的寂寥,一陣心疼。 她的十方劫,死氣沉沉,仿佛是個心灰意冷的活死人,沒有半點(diǎn)靈氣波動。 沒多久,司寶長老畢恭畢敬將至寶請了出來。 夜色中,托盤上覆著紅綢,下面蓋著尺許長的一樣事物,沒什么驚天動地的異象,尋常得不能再尋常。 這就是十方劫? 七國十二宗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傳說,當(dāng)年千機(jī)宗的至寶出世,曾經(jīng)光芒耀遍了北玄的半邊天。 另外半邊天,照到魔域去了,吵得君拂衣好幾天沒睡著。 沒想到,原來就這樣平平無奇的東西? 方寂雪對那些議論充耳不聞,上前揭開紅綢。 一把紫金降魔杵,花紋繁復(fù)古樸,仿佛來自上古。 上一半,雕有三方神像,非男非女,暗淡無光,雙眼微闔,相貌森然,以背抵背,雙手結(jié)印,姿態(tài)各異。 下一半,是傷痕斑駁的三棱刃,因?yàn)榻?jīng)年魔血浸染,血槽已泛紫泛黑。 方寂雪手持十方劫,橫于面前,第一個走向溫疏白。 溫疏白立于原地,蒙著雙眼,巋然不動,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危機(jī)的降臨。 封豨有點(diǎn)害怕,開始用小短腿撓楚微涼的衣角。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要出大事了。 即便是魔尊,在十方劫面前,也無所遁形。 待會兒若是尾巴露出來,君拂衣臉上掛不住,這塊兒地上所有人會不會都被抹去,假裝從來都沒存在過? 可是,它被楚微涼無情地一腳扒拉開。 沒人理會一頭豬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十方劫上,竟然還有人唯恐事兒不大,甚至在期待著什么。 比如,劍君其實(shí)是個魔域派來的臥底之類的。 “這就是我千機(jī)宗鎮(zhèn)門之寶,十方劫,劍君可要檢驗(yàn)?以免待會兒,說我千機(jī)宗偏私?!?/br> 方寂雪將降魔杵越送越近。 封豨已經(jīng)緊張得縮成一團(tuán),掀起楚微涼的弟子服,鉆到里面,抱住豬頭,不想看了。 誰知,溫疏白淡定接過十方劫,掂了掂,“嗯,也不太沉?!?/br> 然后,還給方寂雪。 什么都沒發(fā)生。 就不太沉?對神器至寶連半點(diǎn)敬畏和贊嘆都沒有? 司寶長老十分不悅。 而降魔杵從始至終,安靜地如一樣死物。 溫疏白,輕易通過了檢驗(yàn)。 方寂雪淺淺一笑。 他終于明白了。 溫疏白從一開始就沒怕過這玩意,他故意示弱,就是要激他將十方劫請出來。 他與阿涼那個死丫頭,好一個一唱一和。 “劍君真是隨時隨地都能舉重若輕,本座佩服。” 他今日吃了癟,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繼續(xù)手持降魔杵,先將在場的每個人都檢驗(yàn)一遍。 神器面前,所有人很緊張,腦子里飛快回憶,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某個時間,不小心與魔族有過交集,可能沾染上什么東西,會被十方劫認(rèn)作魔物同黨。 女強(qiá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