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正這些都是些小事兒。 在他們魔域,誰有功夫傳道受業(yè)?。?/br> 徒弟都是用來給師尊做爐鼎,服侍師尊修煉的。 師徒之間,這樣那樣,那樣這樣,才是天經(jīng)地義。 弟子服侍得好,討得師尊歡心,不但可以一夜之間修為暴增,甚至還可能在師尊飛升時贏得眷顧,雞犬升天。 但若惹怒了師尊,前一天還恩寵正隆,第二天就被煉成一副枯骨扔掉,也是常有的事。 姑奶奶資質(zhì)這么好,溫疏白一定舍不得把她煉成骨頭的。 不過,煉死也行,死了它就自由了。 楚微涼根本沒時間理會一只小魔會藏了哪些心思,揣進懷里出了院子。 她腳下生風(fēng),走著走著,畫形魔成了一張膜蔓延到臉上,將她身高拉長,肩膀變寬,很快成了方寂雪的模樣,直奔執(zhí)法堂去了。 身后高處,溫疏白倚在高高的樹杈上,面上綃紗隨著夜風(fēng)輕輕拂動,悠閑地擼著變成小豬的封豨,將一切收在眼底。 封豨趴在他身邊,鼻子動了動,背上的毛忽然豎了起來。 “尊上的天魔琉璃魄怎么不見了?” 它活了上萬年,即便壓縮成一只小豬,也能嗅到旁人輕易無法察覺的異常。 魔族都有魔核,就如人族修士都會煉有命元。 人沒了命元還可活,但魔若是失了魔核,即便不能立死,也會變成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廢物,無法承受魔域的魔沼氣息,只能被迫離開魔域,為諸界所不容,最后下場極其凄慘。 所以在人魔爭戰(zhàn)中,魔核與人類魂光一樣,皆是殺戮功勛的象征。 而魔尊君拂衣,他的魔核,叫做天魔琉璃魄。 世間僅此一枚。 那是整個北玄界妄想了幾千上萬年的東西。 現(xiàn)在,它居然沒了! 沒了! 而且沒人知道這么大的秘密! 封豨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殺豬滅口…… 然而,溫疏白好像并不以為意,他酒意未去,懶洋洋的,朝著楚微涼消失的方向: “被她偷走了?!?/br> “偷……”封豨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若是被當(dāng)年的魔皇知道,她的毛茸茸小可愛,魔核被個女人給偷走了,就這么魔不是魔,人不是人,妖不是妖地憋屈了一千年,一定心疼死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她的命元,在我這兒?!?/br> “哦————”封豨好大聲。 它好像明白點什么了。 魔族的合歡道,在達到一定境界后,雙修時,與愛侶吐納交換魔核,據(jù)說可以超脫rou身的限制,讓雙方的靈魂爽到極限。 所以,魔尊大人將合歡道修到極致,只差飛升一步,卻被個女人給坑了……把自己給玩脫了…… 第18章 你就慣著她吧 溫疏白體會到了豬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若是豬嘴敢亂說一個字……” 他不怕這頭豬知道天魔琉璃魄的事,但是他忌憚別人知道,他被個女人給騙了! 面子比較重要。 “就罰我變烤乳豬!”封豨立刻發(fā)誓。 以前魔皇陛下就是這么嚇唬它的。 他們倆在上古時代,在烤豬這件事上有過點交情,如今重提,多少會心一笑。 但是封豨還是有點擔(dān)心。 “尊上為何不速速將琉璃魄取回,以免夜長夢多?” “找不到?!?/br> 溫疏白依然懶洋洋的。 他已經(jīng)試了兩次,都未能進入她的殘魂深處。 找機會還要再試。 “綿綿的記憶被人洗過了,或許等到魂魄齊全,能有什么線索。” 綿綿…… 封豨身上起了豬皮疙瘩。 你就慣著她吧。 這時,溫疏白神識向著執(zhí)法堂方向掃過。 正看到楚微涼熟練扮作方寂雪的樣子,立刻十分不爽。 你將本尊忘了個一干二凈,卻對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記得刻骨銘心! 不高興??! 他甩手豬從樹上扔了下去。 封豨被摔得哼哧一聲豬叫,也不敢罵。 魔尊君拂衣,就是魔尊君拂衣,沒了魔核,血脈壓制仍在,并不是它這等級別的魔物可以隨便忤逆的。 — 楚微涼幻化作方寂雪的樣子,天青色衣擺掠地,罩紗如霧,從容地自兩側(cè)林立的執(zhí)法堂弟子之間穿過,入了關(guān)押莊燕心的囚室。 “師祖!”莊燕心一見方寂雪,立刻撲了過去,跪在腳下,“師祖救我!” 她是安南嬋的得意弟子,仗著這一層關(guān)系,平素自認比旁的弟子與方寂雪更加親近,向來不喚宗主,而喚師祖。 楚微涼模仿方寂雪的姿態(tài),在囚室中端方而坐,神色淡然,毫無波瀾。 “你手臂上的傷可好些了?” 莊燕心詫異。 方寂雪向來清冷寡淡,從不與人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沒想到今日一開口,不是審問鎮(zhèn)魔塔之事,而是關(guān)心自己,頓時心頭一熱,眼淚就掉下來了。 “秉師祖,已無大礙。師祖關(guān)懷,弟子感激涕零?!?/br> 楚微涼嘆了口氣,“剛才,小嬋把一切都已經(jīng)說了,本座今晚前來,只是想跟你要個供詞,這件事便做個了結(jié)。” 莊燕心頓時懵了。 “師父她……,她說什么了?”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