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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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姐拖下去!沒有我命令,不準讓她見任何人!”忍無可忍的程夫人突然下令,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瞬時又圍上了上去,將她輕而易舉地架起來,拖了回去。 ——這個王朝安逸太久了,腐朽的制度,冗雜的官員,懶散的軍隊,以及終日只知曉歌舞走馬的帝王都在一點一點啃食著王朝的根基??v然有將軍來想力挽狂瀾,但終究敗給那些士氣正盛的敵國精兵。 風(fēng)光了百年的晏氏子孫,在短短半年內(nèi),一半死于戰(zhàn)場,一半死于帝王的遷怒。 這些,程螢都不會知道——她需要做的,是恪守父母之命,做一個合格的貴族家的女子,一個溫順的聯(lián)姻工具。 十幾年來僅在表面維持的關(guān)系瞬間破裂。晏家滿門不留,與晏家交好的世家被嚇破了膽子,紛紛劃清界限。沒有人再敢提及與晏家的情分。程螢與晏安的婚事已經(jīng)叫程氏族內(nèi)人人自危,浸yin權(quán)術(shù)幾代的程家人在晏家落難時可沒少做落井下石之事,而與小宴有婚約的程螢,自然也成了程家人眼中的災(zāi)星。 這個少女本就是他們弄權(quán)的工具,加之之前的十幾年時間都養(yǎng)在別家,更是毫無情分可言。 即便,她與他們流的是同樣的血。 回憶到這里,老人突然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真真兒是什么也不懂,我從不知父母之命竟是可以違抗的,若我當(dāng)初不隨父母南下,而是北上去找他,現(xiàn)在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需思考她一個女子怎樣才可以獨自走到北方,哪怕是讓她死在尋他的路上,她這一生定會少了很多遺憾吧?但那時的她無措猶如一只雛鳥,除了拉著自己母親的手苦苦哀求幾句,她竟再也沒能力做些什么。 南下的路途上她哭了一路,也病了一路。 第四章 成婚 帝都南遷,昏庸的帝王將大好的半壁江山拱手讓給了敵人,而自己卻蝸居南方安樂一角,向敵稱臣,茍延殘喘。 一年后,被酒色吸干了的帝王死去,新帝繼位。 “新帝不喜歡程家,他寵信新貴趙氏,趙家族長蹴鞠練得好,而新帝就喜歡蹴鞠……帝王的寵信總是那樣叵測多變,一年前,父親還是在南朝里說一不二的高官權(quán)貴,一年后,父親見著了趙氏族長,也不得不拉下臉面,朝那年紀輕輕,甚至連字都不識幾個的年輕人鞠躬討好。那時父親年事已高,族中又沒有子弟能再得新帝喜歡,父親獨木難支,眼看這龐大家族要一朝潰敗時,他不知在外使了什么手段,打點了多少人馬,終是將我許配給了趙氏族長的癡兒弟弟?!崩戏蛉苏f得很慢很慢,她的眼神平靜,連語氣也聽不出半點波瀾。 事情已然過去多年,縱然那個傷口一直沒有好起來,在這樣長的時間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徹心的疼痛吧? 曾經(jīng),晏安戰(zhàn)死沒有任何人告訴她,這一次,就連婚事,也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她被關(guān)在閨閣中,眼中世界只有腳前的三丈土地,直到一天有仆從開啟了閨門,她看見閨門之外的程府披紅掛綠,才猛然知曉,那日竟是她大喜之日! 眾侍女強迫她穿上大紅嫁衣,她惶恐萬分,往日溫柔得像一片羽毛一樣的少女陡然間變得歇斯底里,但縱然是歇斯底里,她所能做到的最是過分的事情,也不過是披著一身鮮血一般的嫁衣,死死抱著床柱不肯離開而已。 “我不嫁!除了小宴,我誰也不嫁!我答應(yīng)過他要等他回來嫁給他的??!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做……不要……”她發(fā)髻散亂,不顧自己身份哀聲祈求著一眾仆從,有人眼中閃過不忍,卻終是無可奈何。 眼看吉時已到,程螢卻還是這般妝容,父親登時怒不可遏,他一腳踹開了閨門,一把捏著她的胳膊,竟不管是否會弄疼了她,狠狠地將她往門外扯,“今天你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趙家!螢螢,你知道爹爹為了把你嫁給趙二郎付出了多少人力財力嗎?如今趙家勢大,我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依附著他家!想要嫁進他家的貴族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你可是何等幸運才有這個機會的?!” “幸運?”少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著父親已經(jīng)扭曲了的臉,生平第一次露出譏諷的冷笑來,“爹爹,那趙家二郎是個傻子!他連話都說不利索……” “啪——”重重一記耳光打斷了程螢的話。 “你放肆!那是你未來夫君,竟然敢說出這等陰毒的話來!” 少女捂著臉,看著這個被她叫作父親的人,眼神一點、一點涼下去,她一字一頓地堅定道,“父親,女兒不孝,女兒這輩子,只能嫁給小宴!” “那個小子早已經(jīng)死在戰(zhàn)場上了,被戰(zhàn)車碾得連灰都不剩!你還想著他!” “他死了也罷,我死了也罷,我只會嫁給他。今日,哪怕你斷了我雙手雙腳,我也只能嫁給他一個人?!痹谒浪雷プ〈仓哪侵蛔笫质滞笊?,鮮亮的天地牢緊緊環(huán)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天地牢未斷,她和小宴的緣分就未散。 戰(zhàn)場多變,即便小宴所領(lǐng)的軍隊全軍覆沒,但誰又真正尋到了他的尸體?他一定還活著,只是受傷太重,不能及時回來尋自己罷了。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少女的眼中一片死寂,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紅繩,又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父親,語氣滿含諷刺,“父親,我有三個嫡出哥哥,一個嫡出弟弟,外加九個庶出兄弟。我們程家子嗣滿堂,什么時候,那十幾個兒子包括旁支幾百號族人都變得這般無用了?要硬生生地賣掉一個女兒來求取富貴,要這般不要臉地用一個女子的一生來填補他們的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