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書迷正在閱讀:亂琴記、美人天生壞種,眾神病態(tài)邀寵、頂流他又又又崩人設了、裝不了NPC只能裝玩家了、不準和她在一起(1v1 h)、跟影帝結婚后我失憶了、我又初戀了、被獻給病嬌美人后、有海的地方、垃圾堆里的男友
初見理虧,低聲道,“興許是那酒肆老板娘使了什么迷魂術呢!” 陸離不做反駁,他看了一眼窗外春光,問,“姑娘喜歡什么顏色?” 初見的神經(jīng)大條,竟也沒理會陸離突然換了話題,她眼光一掃,便指向驛站外的鵝黃野花道,“那種顏色就很好看。” “如此,倒是省了許多麻煩?!标戨x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外頭,折下一片鮮嫩的花瓣,朝它吹一口氣,爾后陸離看了一眼蹲在驛站中伸著脖子偷看自己的少女,道,“初見姑娘,勞煩伸手。” 他話音一落,忽有一陣清風吹來,那花瓣便朝初見飛去。初見下意識去接,哪知花瓣一落手便沉了許多,連觸感都變了,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眨眼后,手中哪里還有什么花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鵝黃色的襦裙。雪白的交領,蛤粉的束帶,剪裁簡單,縫制精細。布料上蔓延著一種仿佛是花瓣脈絡的淺紋,細細一聞,甚至能聞到花朵清新的香味——這件衣裳,竟是用春花變作的么? 初見頓感不可思議。 “你好好梳洗一番,在下再同你見那酒肆老板娘?!蔽萃饽且簧戆咨赖哪凶雍苁求w貼地為她掩上門。 “你等一下!” “姑娘還有何事?” 隔著一道破舊的木門,那少女的聲音竟突然變得怯生生的,陸離也不催,耐心地等待著,磨蹭了半天后,初見才道,“那個……這套衣裙,我買不起……” 她將身上幾件粗糙的首飾典當了些銀兩,去山下的鎮(zhèn)子里買了筆墨紙硯后就什么都沒了,現(xiàn)在的她,從身心上來說都是個不折不扣的乞丐。 門外的男子低著頭,迎著微風,聽了她的話后,竟瞇起眼睛,笑得十分歡暢,“姑娘想到哪里去了,這套衣裙是在下送的,怎會向姑娘要銀子呢?姑娘先在這里稍等片刻,在下有一些瑣事,去去就來?!闭f罷,他也不聽門內初見哇哇的懊惱聲,提起步子來,沿著小道緩緩離開了。 他曾經(jīng)太過輕視世人了,他本以為,上古之時高高在上的他一手掌控了人世興衰變幻,自然也是無比了解他們的——這些女媧大神不經(jīng)意創(chuàng)造出來的卑微生命,脆弱,命短,卻集齊了所有丑惡。他曾以心包容萬千世人,卻最終換來一個在誅仙臺上被劈得白骨盡現(xiàn)的下場。 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真心庇佑這些浮生世人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又慢慢接受了他們呢? 甚至,愿意以曾經(jīng)那種平靜祥和的心態(tài)來布施這種奇妙的生靈——這算是修行更進一步了吧? 這樣無知無覺地想著事情,陸離的腳步突然一止,爾后他抬起頭來,看著頭上那方古老的木制匾額——他已經(jīng)來到了初見所說的那家詭異酒肆前。 這是一家平常的酒肆,兩層的小木樓,似乎已經(jīng)存在了很多個年頭了,柱子裂開了小縫,白色的土墻也已經(jīng)蒼黃斑駁了,就連那雕刻著萬字花紋的窗戶,都掉漆剝落了,從那古老的窗欞外看進去,只見里頭人影稀疏,此刻已是午后,倘若這家酒肆坐落于一個繁華的集市街道中,酒招飄飄,酒香四溢,定如其他家的百年老店一般,安靜平和,行人漫步走過,也許會有一些貪杯的人禁不住這酒香的誘惑,走進來要兩杯好酒淺酌一下,以圖快些度過這漫漫午后。 而這家小店,縱然建得再是普通,坐落于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也足以叫路過的人感覺詭譎恐怖。 ——這家酒肆沒有名字,那匾額上,空空落落,不見一字。 見此情景,陸離卻是松開了眉頭,果然,這盜人記憶的“精怪”是他的老朋友了。 “四娘,百年不見,別來無恙?!?/br> 此番那風情萬種的老板娘正撐著下巴倚在柜臺后邊,另一只手無聊地撥弄著算盤,聽到店外那溫文的聲音,她先是一愣,然后扭過頭,正欲罵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學那人聲音糊弄自己,哪里想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就站在外頭。 他背著褡褳袋,一頭長發(fā)紋絲不亂,如水的白衫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發(fā)亮。那人生得俊俏,二十許的模樣,眉眼帶著笑,眼中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老板娘頓了一頓,直起身子來,手指將那小算盤給帶到了地上,嘩啦一聲,她竟沒有理會。她嘴巴張了幾張,無數(shù)話語堵在胸口,竟不知從何問起,最后,她又懶洋洋地托著下巴,嘴角一勾,笑得明媚,但興許是有了那顆淚痣的緣故,縱然她笑得再是無所謂,眉眼依舊帶著一股子淺淺哀傷,“這么多年不見,我還道你死了呢?!?/br> 陸離深知她的性子,也不做理會,正欲開口說什么,老板娘又是一句話:“當年劫雷所擊傷的地方,這會子還疼么?” 搖搖頭,男子道,“早便好了……我站了這么久,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第三章 無名酒肆 酒肆的老板娘名喚黃四娘,熟悉她的客人都喊一聲四娘。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和身世,只曉得她一人經(jīng)營著這家酒肆多年。她擅長釀酒,只要客人叫得出名號,她這里都有。這家酒肆沒有名字,只因爽快的老板娘曾說道,來她這里的客人,最后都是醉著離開的,既然人已醉去,自然是記不得什么了,那么她這家酒肆有沒有名字也就不重要了。 她是否有親人,多少年歲,乃至是不是世人,都是個謎團。 酒肆的陳設簡單,**張桌子,兩三位客人,正是閑得發(fā)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