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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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 白發(fā)蒼顏的老人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水:“這節(jié)課我來給你們講?!?/br> “老齊師傅?”宋同和趙捷同樣訝異。 “是我?!迸c兩位年輕人不同,這會兒的老齊分外游刃有余,想來早就料到了此般光景。 他從包里拿出一把京胡。那胡琴看起來有年頭了,但質(zhì)量上乘,被人保養(yǎng)得極佳。趁著還沒到上課的時間,他先調(diào)了調(diào)音,而后演奏了一段。 琴聲像流水一樣緩緩而出,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令人忍不住駐足側(cè)目。 宋同為他鼓掌:“老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老齊笑道:“年輕人,你才吃過幾粒米?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br> “那是。”宋同笑著謙虛地調(diào)侃:“晚輩才疏學淺,這才需要向您學習呀。” 老齊佯裝不耐煩,笑著沖他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眾人落了座。 趙捷向來不是過分活潑外向的人,他坐在中間靠窗位置,像過往的許多年一樣安靜而認真地看著講臺上的老師。 聽了小半節(jié)課,他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己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老齊拉琴的動作細節(jié)和杜譽非常相似,有幾個瞬間幾乎一模一樣。 他想起了對方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話:杜譽的胡琴是周老板教的。 那周老板呢? “小趙?!崩淆R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的走神,遂放下胡琴敲了敲黑板:“你來重復一下我剛才說的話?!?/br> 趙捷趕忙站起身:“您說手腕一定要穩(wěn),琴聲才能流暢好聽。” “坐下吧?!彪m然趙捷的答案是正確的,但老齊看起來卻并不十分滿意,看向他的眼神中帶了警告的意味。 課間趁著老齊出去接熱水,宋同湊到趙捷身邊:“這個老齊平時看起來是個老好人,沒想到上了講臺竟然這么不茍言笑,還有點兇巴巴的?!?/br> “你知道他是誰嗎?”趙捷壓低了聲音:“他年輕的時候是榮慶社最好的弦?guī)?,后來又跟著周老板回了遙城?!?/br> “真的假的?”宋同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榮慶社當年的當家弦?guī)煹拇_姓齊,只是他為人極為低調(diào),自從六十年代中期告別舞臺,就再也沒在大眾的視線里出現(xiàn)過。” “我騙你干嘛?”趙捷說:“他這是退休了,在家閑的沒事做?!?/br> “原來是這樣。”宋同點了點頭。 充實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秋去冬來,到了小年。 北方的小年是臘月二十三,這天正好是周六,上午趙捷睡了個懶覺,一出房間就被李淑茵喊到了廚房。 “你快趁著吃午飯之前把這個給你師叔送過去?!彼噶酥冈钆_邊上放著的袋子。 趙捷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有炸藕合,還有灌的香腸,都是年節(jié)的美味。食物尚有余溫,想來是李淑茵今天上午新買新做的。 “快去換衣服。”李淑茵在切菜的間隙抬頭囑咐他:“外面下大雪了,路不好走。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br> “我爸呢?”趙捷后知后覺地問。 “去親戚家了。”提起趙毅,李淑茵氣得翻了個白眼:“他自己今天不下廚,還嫌我把菜做淡了,數(shù)他毛病最多?!?/br>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來給我?guī)熓逅统缘模俊睂τ诶钍缫鸬臒嵝哪c,趙捷依然木訥,沒睡醒似的。 “我聽說他去年一直對你很照顧,送點東西難道不應該嗎?”李淑茵放下菜刀,擦干凈手上的水,把趙捷推了出去:“快去?!?/br> 雪天的路的確很難走,公交車上都帶了防滑鏈。趙捷到的時候杜譽不在家,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杜譽才回來。 他望著從遠處走來的杜譽:“今天是小年。” “嗯?!睕]等趙捷反應,杜譽打開門走了進去:“天氣冷,先進屋吧?!?/br> 趙捷識趣地跟在他身后。 杜譽的住處簡單又窄小,因而雖不像城里的那些房子有供暖,但與外頭的冰天雪地相比倒也顯得暖和。 “有什么事嗎?”杜譽脫掉厚重的外套。 對于趙捷來說,這是一句他最熟悉不過的開場白。每當他來找杜譽,對方總是這樣問他。 “這回確實有事。”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點兒吃的?!?/br> “行,幫我謝謝嫂子。”杜譽笑了。 見趙捷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問:“你還有話要說?” “你總是明知故問?!壁w捷摘下自己的棉帽子,環(huán)顧著杜譽近乎沒有生活氣息的家。 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向?qū)Ψ教崞疬^自己的心思,但這并不代表他的情意有絲毫減損,尤其是當他看到即便到了年節(jié),杜譽對待生活也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心里非常難受。 對于眼前的年輕人,杜譽最了解不過。他慢悠悠地拿起一本書自顧自地看,等著對方先說話。 “杜譽,我是真心愿意跟你一起面對往后漫長而瑣碎的日子。你呢?”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屋里,趙捷抓住杜譽的手,試圖想要到一份承諾。 然而在對比之下,杜譽卻顯得漫不經(jīng)心。他用另一只手拿著書,看起來頗為享受這午飯前的閑適光陰。 見他默不作聲,趙捷手上的力道漸漸減小,眼簾也在不覺間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