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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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裴追忽然起身,伸手握向我的脖頸。 咽喉是人之要害,保護它應(yīng)該就像求生一樣是人類的本能。但奇異的是,直到他冰涼的指尖觸及我的頸動脈,我都自然而然地沒生出一點躲閃的欲望。 七年來,我曾見識過這個人怎么瘋,怎么自殘,也見識過他對外冷酷漠然,殺伐果決。 但此時此刻,他神情鋒利,按住我的喉骨要害,我竟然……絲毫不怕。 視線相觸一瞬,裴追注視著我,仿佛要透過這具妖冶女裝皮囊,看透我的靈魂內(nèi)心。 然后,他抬起手指幫我提了下頸飾緞帶:“又松了?!?/br> 裴追淡淡說完這句話,便后退坐回了位置。 ——這么近的距離,他一定看清我脖子上致命的淤痕了。 我一邊索性把緞帶打死結(jié),一邊想,得抓緊弄清裴追的傷,然后離開這里。 不過這個姿勢實在別扭,頸飾緞帶又太短,我弄了好幾次都打不上結(jié)。 裴追垂眸在邊上晃著酒杯,也不喝,看我這樣折騰了幾分鐘,忽然又站起身,繞到我身后。 “我?guī)湍惆?。”裴追淡淡道?/br> 然后,他提起緞帶兩側(cè),冰涼的指尖無可避免地擦過我頸部敏感的皮膚,我莫名其妙地半身都麻了,頭腦一熱,惡向膽邊生,抓住機會將杯中酒往身后一潑。 裴追:“……” 我匆忙起身,連連道歉,視線卻注視他胸口。屋中暖氣足,他只穿了件黑色襯衣,如今被酒水沾濕,貼在身上,十分自然,看不出一點繃帶痕跡。 我愣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去扯他扣子,口中卻謙卑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衣服,冬天穿濕衣服會著涼,您脫下來我來洗……” “你——”裴追臉色如冰,手卻下意識地攏扣子,這場景竟莫名其妙地像被登徒子當(dāng)街調(diào)戲。 我覺得他那表情是想殺了我。 但我原本就不算活人,因此毫不害怕猶豫,和他一陣?yán)丁驮谶@時,門鈴響起。 “120!你們叫的救護車?”屋外鳴笛陣陣,有人大聲呼喊,拍門詢問。 哦,我叫的。竟然把這茬忘了。 而就在裴追被門口動靜吸引時,我趁機得手,一把扯開他前胸一串扣子。 世界凝固了。 屋外是嘈雜的120鳴笛聲。 屋內(nèi)是襯衣扣子滾落在地的玲瓏聲響。 裴追抬眸,目光如銳箭穿透我。 而我,則看向他赤裸的胸膛。 ——那里…… * 就在120已經(jīng)打算聯(lián)系人開鎖時,裴追披了件大衣外套,去開了門。 當(dāng)時場面尷尬不必細說,我承認了是自己喊的救護車,問起原因只好含糊其辭,說是裴追剛才身體不適,現(xiàn)已好了。 救護人員視線掃過地上的紅酒、衣扣,再到我這一身女裝,眉頭越皺越緊。 裴追臉色已經(jīng)極其難看,仿佛要掉冰渣。更糟糕的是,我發(fā)現(xiàn)身上沒錢,付不了這出車費,還是裴追付的。 救護人員離開前,一言難盡地又看了眼屋內(nèi)狼藉,意味深長道:“年輕人,還是克制些?!?/br> 裴追:“……” 他一言不發(fā)地點頭。 我總覺得這社死的一幕有點該死的熟悉。但又覺得這個級別的尷尬,應(yīng)該十分稀罕。 不過,我當(dāng)下在意的是另一個更關(guān)鍵的問題。 裴追敏銳通透,我剛才倒酒扒衣動作極其突兀,再加上120喊救護車,他恐怕已經(jīng)猜到,我懷疑他受傷了。 而讓我驚訝的是,方才他胸口竟真的幾乎完好。只有湊的很近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胸線中央有條極淡的傷疤,正在我當(dāng)時看到他用匕首刺入胸腔的位置。 那明明才是幾小時前的事,現(xiàn)在卻像是十幾年前的陳年舊傷…… 而且,這樣的傷痕竟然遠不一道。刀刀都在致命位置。 我怔怔看著,下意識地數(shù)了起來,每數(shù)一道,心口竟然也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 一切只發(fā)生在瞬間,裴追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攏住被我撕開的襯衣,同時目光銳利地壓了過來,那神情太復(fù)雜太沉重。 我和他對視著,同時心中漸漸升騰起一個可能性。 但我希望猜錯了——因為那是只有瘋子才會做的事。 不知源于何處的古怪知識又一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中。 ——“以生人心頭血養(yǎng)死者畫卷,有萬一可能,可使亡者魂歸。” 心頭血,萬分之一的概率。要以異法一次次消耗壽命,忍受生不如死的劇痛,刺破胸口,再催動愈合,再刺破…… * 救護車走后,我仍兀自出神許久,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裴追周身的低氣壓已經(jīng)快把屋子凍了。 但這樣一番折騰,他竟然也未趕我走。我是當(dāng)真有點驚訝,簡直懷疑他和我七年來觀察的不是同一人了。 然后,他竟既沒問我為何叫救護車,也沒問我身份目的,而是問:“不是說要看花園嗎?” 哦對,我忘了這個借口。 原來他是想履行承諾讓我看一眼花園再滾,真是個君子。 我便和他去了花園。 明明時值冬季,這別墅帶的小花園倒是一派落英繽紛,有桃樹、銀杏還有幾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樹種。看得出屋主費了許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