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迷正在閱讀:別亂拆房客快遞、唐小鴨和他的郝先生、爛熱重啟、驚,我靠人格分裂玩崩驚悚游戲、救了只狐貍要以身相許,怎么辦、真千金靠花錢成富豪、老婆就要從小養(yǎng)、明月湖、詭案追蹤、燃犀記事/詭事書
楊偉民咳了一聲,多少讓我松了一口氣。原來覺得喘不過氣的不只我一個。仔細(xì)想想,這還是我們?nèi)齻€人第一次面對面。 天文來到歌舞伎町的時候,正好是我在黃金街那人妖的店里打工的時期。在我開始替臺灣流氓陳錦跑腿的時候,天文已經(jīng)在楊偉民的保護下融入歌舞伎町的生活了。 不知是誰告訴他我這個人的,天文找上門來,接著很快就開始叫我做“大哥”了。當(dāng)時我很討厭他,因為誰都看得出來楊偉民對他疼愛有加,所以有點嫉妒吧!但是一想到天文這么叫,正好觸到楊偉民的痛處,也不是件壞事;加上假如現(xiàn)在就給他點顏色瞧的話,自己不也和呂方?jīng)]什么兩樣。當(dāng)時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但卻很清楚不想做什么,只想把羨慕或嫉妒這類情緒丟得愈遠(yuǎn)愈好,所以我對天文總是和顏悅色。無論如何。用不著我把自己搞得手忙腳亂的,楊偉民也會叫他離我遠(yuǎn)一點。 不過我的判斷徹底失敗了。只要是有關(guān)我的事,楊偉民對天文都不太過問,所以天文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會來找我,閑聊一陣之后再回去。這讓我很驚訝,因為楊偉民不可能對天文不聞不問。就算他真的不向天文施壓,派個人來警告我別靠近天文,對他來說應(yīng)該也是家常便飯。 我百思不解,幾乎因此夜夜無法入眠。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楊偉民已經(jīng)老糊涂,寵天文寵到腦筋變得不太清楚了。但是這個答案我沒辦法相信。另一個解釋是,他也知道我不喜歡天文,所以讓天文來找我,好來折磨我。但這個解釋連我自己都覺得笨得好笑。到最后我還是沒有找到答案。雖然我了解楊偉民在工作與非常時期的處事邏輯,但是對楊偉民葫蘆里賣的藥卻一點也摸不透。 就這樣一頭霧水的,我還是繼續(xù)和天文來往,平常也還是埋頭替陳錦的組織辦事。在陳錦被歌舞伎町的死對頭派槍手干掉以前,我在組織里已經(jīng)贏得了相當(dāng)程度的支持——雖然我常帶著組織里的小嘍羅行竊或洗劫柏青哥的商家,但是心里總認(rèn)為竊盜拿不上臺面。假如是有腦子的專家,就應(yīng)該當(dāng)個不用自己動手的黑市商人,偷竊不過是傻瓜的工作罷了。雖然我想干黑市買賣,卻一直苦無機會。陳錦的死對我來說真是個轉(zhuǎn)機,在我表示自己想獨立自己干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多說廢話。 我一搞起個體戶——即使并不是好好弄間辦公室來搞——天文就找上門來,并提議三個人一起搞個慶祝酒會。這三個人,指的當(dāng)然就是我和天文,還有楊偉民。天文還以為我將從此金盆洗手,不再混流氓了。 我對天文天真的想法嘲笑了一番,接著給他碰了個軟釘子,要他先去問問楊偉民會不會答應(yīng)。我已經(jīng)被天文搞得很煩了。不用說,天文當(dāng)然是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那天晚上,我和天文把酒對酌,勸他以后別再來找我,免得楊偉民不高興。雖然天文一再反駁,我卻都不理不睬。那晚天文和來的時候一樣,又垂頭喪氣地回去了。真是謝天謝地,我終于用自己的手完成了一件大事,而且還完全切斷了和楊偉民與天文的這段孽緣。以后再也不必cao心別人會怎么煩我了。 幾天后,楊偉民要求和我見面。我一臉狐疑地踏進“藥房” 后,楊偉民便要求我對天文好一點。他表示天文這幾天都不見人影,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只有我能重新讓天文振作起來。他甚至還答應(yīng),如果我能繼續(xù)和天文交往,他會讓我的生意好做一點。 總之就是這么回事。楊偉民已經(jīng)完全老糊涂了,只要一碰到與天文有關(guān)的事,他就看不清楚情況了。所以我也只是點頭同意。對我來說,楊偉民要給好處可比黃金還有價值,我當(dāng)然不會逆了他的意。 我一離開“藥房”,馬上找上了天文,告訴他我們今后的關(guān)系仍然不變。雖然我對天文更加嫉妒,但還是若無其事地把這番話說了出口。 雖然我們就這樣維持了十幾年關(guān)系,但是三個人從沒碰過頭。尤其是天文離開了楊偉民之后,就更沒有機會了。雖然如此。天文還是偶爾會提到在楊偉民作古之前,三人個應(yīng)該一起吃個飯。我沒答應(yīng)過這個要求,相信楊偉民也一樣吧! 我決定三個人假如真要碰頭,一定是在我需要挾天文威脅楊偉民的最后關(guān)頭,楊偉民也一直擔(dān)心會有這么一天。 現(xiàn)在,這個最后關(guān)頭終于來臨了。 第47章 在我把煙在煙灰缸里按熄的時候,天文走了進來。 “來晚了,對不起?!?/br> 天文雖然看了夏美一眼,但二話不說就在我和楊偉民之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了,可以說說找我出來是為了什么事嗎?健一?!?/br> 楊偉民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我看看楊偉民又看看天文,天文點了個頭。 “事情很簡單——” “??!等一等,這位小姐有必要在場嗎?” 楊偉民打斷了我的話,用皺紋滿布的手指著夏美。他還是老樣子,想用這種手段掌握主導(dǎo)權(quán)。 “噢!她必須記住今天的所有細(xì)節(jié)。假如我給誰人陷害了,還需要她去找我交待的香港人,好好替我報這個仇。” 楊偉民和天文一同看向夏美。但是夏美仍然一動也不動,朝著他們兩人微笑著。 “有誰想陷害你?”楊偉民間道。 “除了你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