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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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在電話亭打了幾通電話,回到“加勒比?!蹦昧藰尯螅徒辛艘徊坑嫵誊嚨斤?zhí)飿蛉???吹阶约号说牡瓯辉?,元成貴怎么可能再扮紳士。說不定幾個小時以后“加勒比?!本蜁灰蝗簭统鹑艨实哪贻p上海人包圍。 從三年前起,我就每個月花十萬圓在飯?zhí)飿蜃饬艘粦艄?,雖然很小,但只是為了應付像今天這種不時之需。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就連楊偉民應該也不知道。公寓是用了個正經(jīng)人的名義租的,我還給了他一筆傭金。那家伙現(xiàn)在澳洲經(jīng)營一家貿(mào)易公司,暫時不會回日本來。 我進了公寓,簡單的沖了一個澡。雖然全身無力,頭腦卻還很清醒。身處這場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想好好睡個覺是不可能的了。 房間里可說是什么都沒有,只有床和電話,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與浴巾。我用浴巾擦干了頭發(fā),隨即打了通電話到“加勒比?!笨纯从袥]有人留話。元成貴打了兩通,楊偉民與崔虎則各留了一次話。每一通的內(nèi)容都很令人沮喪。我把元成貴和崔虎的留話擱在一旁,先撥了通電話到“藥房”。 “喂!” “是我啦!” 我用日語說道。雖然應該不會有人傻到敢竊聽楊偉民的電話,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你人在哪里?”楊偉民的語氣拖拖拉拉的,好像在和一天到晚打電話到辦公室來的老妻說話似的。 “這是秘密。假如又被出賣一次,我可吃不消?!?/br> “富春也在那里嗎?”楊偉民絲毫不理會我的諷刺地問道。 “別傻了,我在外頭跑了一整天,給崔虎揍過,也給元成貴威脅了一頓,還不是為了要找到富春?!?/br> “元成貴可是知道你混在‘紅連’門口看熱鬧的人里喔!健一?!?/br> “我只是正巧路過罷了。其他還有什么消息嗎?” “聽說真的是富春干的沒錯。有人說他跑進去時大喊:‘那女人在哪里?’” “女人?” “詳細情況我也還不清楚。當時在店里的人全都給警察帶走了。是一個看到苗頭不對先開溜的膽小鬼說的?!?/br> “知道了。明天再和你聯(lián)絡。能不能轉(zhuǎn)告徐銳不必再忙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空理會其他事了?!?/br> “知道了,我會告訴他的?!?/br> “爺爺自己小心了。假如元成貴想抓我,第一個就會找上你的。” “呵呵,想不到你還這么體貼。你不是說過我只是個臭老頭嗎?” 我把話筒挪開,小心罵了一句。 “健一。” “怎么啦?” “你還是先避避風頭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過富春有意找元成貴的碴應該是錯不了。就算是你找到富春,他也不可能乖乖和你去見元成貴吧!別把自己搞得動彈不得喔!” “你要我躲到哪去?” “去臺灣吧!假如你有這個意思,我可以幫你一個忙?!?/br> “大概需要多少錢?” “五百萬跑不掉吧!” “再說吧!” 我掛下了電話,真想向楊偉民吐口口水。 第19章 我在愛德蒙飯店前叫了輛計程車,吩咐司機往拔弁天的方向駛?cè)ァ?/br> 我怎么都沒辦法把富春和女人聯(lián)想在一起。富春不玩女人,也不會隨便跟女人搞在一起。他在女人面前就像塊木頭,有時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塊大玻璃。 想不到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沖進“紅連”里大喊:“那女人在哪里?”不是“元成貴在哪里?”而是“那女人在哪里?” 富春是到歌舞伎町找一個女人的。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認為那女人是被元成貴所挾持的——不過元成貴是不可能干這種事的。 假如富春的女人已經(jīng)在他手里,不就等于他已經(jīng)掌握了富春的藏身處。元成貴根本懶得繞個圈子用女人引他出來,只要直接派個殺手去把事情搞定就好了。不管那女人是誰,富春一定是被假情報誤導,而元成貴也知道富春在找那個女人。假如我想搶先他們倆一步——尤其是元成貴,我就得先找出那女人。前提是,那女人真的存在。 在我聽到“女人”時,首先想到的是那個自稱夏美的女人。 因為她正好是在富春回到歌舞伎町時打電話給我的。在她打電話給我之前,她還打過公用電話向某人求救。 我并不相信偶然,只有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才會相信這一套。夏美是向富春求救,而富春因為她才出現(xiàn)。一手編導這局戲的不是別人,就是夏美。 想著想著,腦子里好像有點頭緒了。雖然我并不知道真相,自己也認為這個推斷有點牽強,但無論如何,也算是整理出一套邏輯了。 在有點骯臟的黑暗中,我很快便找到了弁天莊。因為怕萬一徐銳他們還在這里盯著,我選擇從大久保大道走來,不過并沒有看到徐銳他們的人影,感覺上他們也沒有躲在附近。一輛汽車駛離后,周遭又恢復一片令人害怕的寂靜。 我繞到建筑物的后面觀望。二〇三號房間窗簾緊閉,隙縫里也看不到一絲光亮。白天被我嚇過的那姓葉的住所——二〇五室,倒是有耀眼的光線射出來。其他的二〇一、二〇二與二〇四室連窗簾也沒有,只看到幾個黝黑的窟窿,就像是滴在紙上浸開來的墨汁似的。 我到公寓前,小心翼翼地悄聲踩上樓梯。我壓低身子走過前面兩戶房間,接著把耳朵壓在二〇三號房的門上聽聽里面的動靜。里面好像沒人。我戴上手套開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