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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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陽縣令趙襄看見慶王蕭暐瞬間一愣,隨即恭敬地行禮,“微臣拜見慶王殿下?!?/br> 蕭暐著急見兒子,問;“本王來看王妃,王妃母子可好?” 趙襄小眼睛里眨了眨,頓了一下,“王妃母子安好,微臣這就帶路殿下去看王妃。” 趙襄前面帶路,領著蕭暐去后宅,慶王妃傅念卿一直住在主院,生產后沒挪地方 慶王蕭暐留下王妃傅念卿和兒子,也是不得已,掐指算來,傅念卿生產到現在正好一個月了,孩子已經滿月。 傅念卿的孩子是慶王的嫡長子,慶王蕭暐盡管對魏成玉及其腹中的胎兒有所偏心,對嫡長子還是在意的,沒有傅念卿以為的不在乎。 蕭暐大步來到主院,縣令趙襄停住腳步,“殿下,微臣進去有所不便,殿下有事叫微臣?!?/br> 蕭暐自己走進院門。 趙襄站在門口,心里緊張,看著慶王進去了,他在門外徘徊,沒有離去。 蕭暐看上房燈亮著,疾步朝上房走去。 走到門口,堂屋里門簾一挑,一個丫鬟端著臉盆出來,看見蕭暐唬了一跳,手上的臉盆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蕭暐便有幾分不悅,“看見本王嚇成這樣?” 丫鬟慌忙蹲下?lián)炱鹉樑?,“殿下,奴婢該死,黑咕隆咚沒看清是殿下。” 蕭暐沒跟她計較,自己掀門簾進堂屋。 剛邁步進去,聽見里屋傅念卿的聲音問:“你這丫頭,說你多少回了,毛手毛腳的,盆摔了?” 話音剛落,看見蕭暐走進來,愣住了。 片刻,神態(tài)恢復如常,冷淡地說;“殿下怎么來了,不是要跟朝廷軍隊開戰(zhàn),殿下不是應該在軍中嗎?” “我來看看你們?!?/br> 蕭暐邊說邊在屋里尋找,沒看見孩子,問:“孩子呢?” 傅念卿也不看他,臉色冰冷,“孩子不足月,生下來身子弱,后來有個和尚給看了,說送到廟里養(yǎng)活,滿月后接回來,準備后日去接。” 蕭暐皺眉,頗有幾分責怪,“這么小的孩子送寺廟里,和尚能照顧好嗎?” 傅念卿低頭縫一件嬰兒衣裳,“奶娘跟著,說送到寺廟后,身體強壯,沒鬧什么病。” “不能輕信和尚老道的話?!笔挄O為不滿。 王妃跟前站著的一個媳婦,是傅念卿的陪房,賠笑說;“王妃隔幾日便去看小王爺,王爺放心,后日一早便去接小王爺回來?!?/br> 蕭暐便不再說什么。 坐在炕沿邊,看傅念卿手里的嬰兒衣裳,沒話找話,“你剛生產,燈下做針線,仔細眼睛疼?!?/br> 傅念卿抬頭,遲疑一下,說;“西南軍要攻打京城,聽說京城防守固若金湯, 殿下離開軍營,貽誤戰(zhàn)機,還是回軍營去吧!” 蕭暐道;“明早攻城,京城并非固若金湯,本王攻北門,離此地不遠,西南軍主力五哥親自率領從西門攻城?!?/br> 傅念卿垂眸,落在繡布上的針亂了。 蕭暐要在天亮前趕回軍營,組織進攻,坐了一會,夫妻也沒什么話說,蕭暐站起來,“我該回去了,五哥不知道我出來?!?/br> 西南軍軍令森嚴,主帥不得擅自離開軍營。 傅念卿嗯了一聲,也沒下地。 蕭暐說;“打完仗,我來接你們娘倆?!?/br> 傅念卿從蕭暐進來,始終神情都是淡淡的,蕭暐走了,她似乎長出了一口氣。 蕭暐感到屋里氣氛壓抑,恨不得快些離開。 侍女端茶進來,蕭暐朝外走,侍女在身后說;“殿下來去匆匆,連口茶水都沒喝?!?/br> 傅念卿從窗戶里看見蕭暐走出屋子,大步朝院門口走。 閉了閉眼,睜看眼時,窗外院子里已經沒了蕭暐的影子。 里屋走出一個男人,望一眼窗外,廊廡下的燈光蒼白,照見門前的一塊地方,茫茫黑夜。 男人的聲音陰冷,“我就說慶王殿下放不下你們娘倆,不枉我等他這么久?!?/br> 奶娘懷里抱著嬰兒出來,傅念卿接過孩子,看孩子熟睡,緊緊地摟在身前。 男人朝門口走去,掀開門簾,回過頭,“慶王妃還是在明日這場仗沒結束前離開這里?!?/br> 他嘲諷地一笑,“我是一番好意,提醒慶王妃?!?/br> 門簾在男人身后落下,男人說的最后一句話,隔在門簾外,“慶王妃是我見過最狠絕的女人。” 第124章 晉王府主院上房, 南窗下, 案頭堆著賬本, 這是五家酒樓的賬目,顧如約看賬目非常詳細, 一清二楚。 馮祥呈上一個匣子,“這是五家酒樓收入的現銀。” 顧如約打開錢匣子,里面一疊銀票, 馮祥二十出頭的年紀,這樣干練的人,在王府當管家屈才了,五家酒樓打理得井井有條。 知人善任,有功賞有錯罰, 這是顧如約的用人原則, 問;“你還沒娶親吧?” 馮祥靦腆地笑,“王妃, 奴才沒娶親?!?/br> “王府里有你中意的姑娘嗎?” 這時, 月奴端著茶水進來,馮祥看了她一眼, 臉紅了,月奴余光漂著馮祥,羞澀地低垂著頭。 其實, 馮祥經常來上房, 跟月奴熟悉, 兩人心里早有意思, 沒有點破,況且二人是王府下人,命都是主子的,即使在主子面前有些體面,婚姻大事做不得主。 顧如約看出幾分端倪,笑著看月奴,“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