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舌尖探出,在沈渟淵凌厲喉結(jié)上一掠而過,他這才輕聲補(bǔ)上后面半句:“所以沈總,你要懲罰我嗎?” 不是質(zhì)問,是引誘。 沈渟淵沒有出聲,呼吸卻明顯愈發(fā)急促。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在這一刻也徹底崩斷,他忽然抬手,很難說是想要借此來避免自己的眼神泄露一切,亦或者只是在遵從本心,總之,他抬手攥住了聞清臨手中剛剛解下來的,他的領(lǐng)帶。 迎上聞清臨眼眸中盛滿的,并存的蠱惑與挑釁,交織的期待與興奮… 目光一觸即收。 沈渟淵斂眸,動作極其迅速而干脆,就像早已在心里,在夢中如此演練過無數(shù)遍一般,將自己的領(lǐng)帶,覆在了聞清臨眼睛上。 手指繞去聞清臨的腦后打結(jié),沈渟淵貼近聞清臨耳邊。 感受著窗外夕陽的最后一縷光,透過防窺膜隱綽落入車內(nèi),聆聽著聞清臨猝然變了頻率的呼吸聲… 沈渟淵終于開口,一字一頓:“聞老師,現(xiàn)在這個懲罰,能接受嗎?” 第24章 沈渟淵此時的嗓音已經(jīng)啞到了極點,如同被用最粗糲的砂紙打磨過一般,裹挾著某種難以言明的顆粒感。 在此時的情景之下,性感得無以復(fù)加。 他講這句話時,更是已經(jīng)與聞清臨靠得極近,近到薄唇近乎貼上聞清臨的耳垂,近到溫?zé)岫止脑氲臍庀ⅲ枷?shù)噴灑在聞清臨耳廓。 激起分明酥麻癢意。 聞清臨的感覺上涌得迅猛而又急切—— 他從沒有想過,沈渟淵竟然能有這么… 這么上道的時候。 聞清臨原本都已經(jīng)做好了沈渟淵會說,諸如“我只是提醒聞老師一下,希望聞老師下次能記得?!边@樣一類再溫和不過的話語的準(zhǔn)備。 畢竟這才是沈渟淵一貫的風(fēng)格。 可卻沒想到,沈渟淵竟會忽然用領(lǐng)帶覆上他的眼睛… 竟真的用了他心底所叫囂渴望的方式,來“懲罰”他。 有那么一個瞬間,聞清臨甚至恍惚覺得,他好像變成了自己筆下漫畫的主角… 心尖都仿佛因此而泛起顫栗。 或許是因為沒有等到他的答案,沈渟淵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低而緩,語氣中蘊(yùn)了兩分意味不明:“聞老師為什么不回答,是覺得不能接受嗎?” 話音未落,聞清臨竟還感覺到頸側(cè),又忽然覆上一道溫?zé)嵊|感。 視覺被剝奪,因此遲了兩秒,聞清臨才反應(yīng)過來,是沈渟淵指腹貼了上來。 且如果沒有猜錯,沈渟淵此時指腹所觸碰的位置,正是自己耳朵下方的那顆小痣。 如同過電般的癢感順著頸側(cè),頃刻便席卷上大腦。 聞清臨終于開口,分明心里對沈渟淵此時的做法滿意到了極點,可卻偏要反問:“如果我說不能接受,沈總會停下來嗎?” 他故意如此。 好似針鋒相對。 可嗓音卻已明顯染了不同往常的,從不示人的粘稠。 是最鮮明的反差。 可問題出口,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沈渟淵的回答。 聞清臨忽然感到了兩分難耐—— 因為他現(xiàn)在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沈渟淵的臉,看不到沈渟淵的表情,亦就無法以此揣測沈渟淵在想什么。 耳旁只有交錯呼吸,在幽閉空間內(nèi)此起彼伏。 頸側(cè)那顆小痣,還又被沈渟淵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 “聞老師,”片刻之后,沈渟淵才終于開了口,可竟也是句反問,“不是聞老師自己討要懲罰的嗎?現(xiàn)在為什么又不接受?嗯?” 最后一個“嗯?”字,尾音略微揚(yáng)起,蘇得聞清臨瞬間腰軟。 在心臟的劇烈跳動下,聞清臨所剩無幾的理智終于判斷出了—— 此時的沈渟淵,是真的和往常很不一樣。 比往常多了分明強(qiáng)勢的侵略感。 倒也還是紳士的,可卻紳士得有些壞—— 領(lǐng)帶都在自己腦后打上結(jié)了,才問自己“能接受嗎?”… 實在很難不去懷疑這人居心。 “沈渟淵,”聞清臨忽然笑了,他沒有再叫“沈總”,而是叫了沈渟淵的全名,勾唇問,“你這是忽然被解除了什么封印嗎?” 聞清臨自己不會知道,他此時的模樣有多誘人—— 明明半張臉都被領(lǐng)帶遮擋了起來,明明是被掌控的姿態(tài),可他此時瘦削下巴微抬,薄唇略微挑起,即便看不到眼神,卻依然足矣讓人從這張過分清冷的臉上,品出明確的傲氣。 可愈是如此,愈引人想要侵略,想要征服,甚至賜予他凌-虐般的破碎與脆弱。 畢竟,又有誰會不想玷污山巔上的雪? “聞老師,”沈渟淵眸光近乎定格在聞清臨臉上,他啞聲道,“是你自己今天說的,會好奇我偶爾不那么紳士的時候,是什么樣?!?/br> 所以,我現(xiàn)在揭開一角,給你看。 沈渟淵想,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貪念與欲念,他本就從不比旁人少半分,甚至更多,更瘋狂。 所以明明理智上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跨過那條早已設(shè)定好的,名為紳士虛殼的界限,可卻一次又一次,淪陷在聞清臨分明染了蠱惑與期待的眼眸中。 忍不住試探,忍不住希冀—— 哪怕只有冰山一角能夠被聞清臨看到,能夠被聞清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