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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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嬪看著趴在炕上的武英柔,再去看看桌上的藥膏,咬著牙低聲說:“他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這樣對你?” 原來的時(shí)候,她年紀(jì)小,覺得皇帝對他說話溫柔,是關(guān)心她的,是愛護(hù)她的,賞賜給她東西,她更視若珍寶??墒撬髞戆l(fā)現(xiàn),他對每個人都是如此。愛上誰都不要愛上帝王。 因?yàn)樗麄兪亲顭o情又冷漠的人。 她上前來,在杌子上坐下,握住武英柔的手,狠聲道:“桑大人一定會替娘娘討回公道的!他是最感恩的人,那些個賤奴才,狗奴才,我聽著名字都來氣!” 阿單玉說:“阿豫說的對,那位桑大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散播謠言的人,還是趁早為自己找塊墳地吧。不然到時(shí)候連埋葬的地方都沒有。孤魂野鬼,陰曹地府都不收。” “該死的狗雜種!”豫嬪就知道,肯定是六福那個狗雜種做的! “他還敢肖想娘娘!他去死吧他!” 豫嬪不自覺的握緊了武英柔的手,她眼里似乎有淚花,更多的也只是心疼。 武英柔看著豫嬪,緩緩笑了笑,說:“已經(jīng)不疼了。我小的時(shí)候,受過比這更疼的打。我的父親,他對所有人都很嚴(yán)厲,尤其是我們兄妹,頭破血流,傷痕累累,已是家常便飯。所以這點(diǎn)傷,又算什么呢?” 不過這一次,也讓她下定了決心。 她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她要讓趙鄺死在她的手里。 在宮里都每一刻,她的腦袋都是稀里糊涂的。但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無比清楚,無比清晰。她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 她感受著背部傳來的隱隱作痛,抬眸看向窗外,她似乎看到了宮門外走過的匆匆腳步,還有異常明亮的火把,那個方向,好像是永安宮的方向。 桑葚與言丙帶著人來到永安宮,殿中站滿了人,皇貴妃分外慌亂,挺著肚子問:“你們想干什么?這么興師動眾的做什么?怎么連言秉筆都來了?” 桑葚冷冷笑著,落在皇貴妃眼里,那么的像一條毒蛇,陰森森的。 桑葚并沒有回答皇貴妃的問題,微微抬了抬手,身后的錦衣衛(wèi)上前將六福左右鉗制,言丙在六福的膝蓋上踹了一腳,疼的六福跪倒在桑葚面前。 六福忍著痛抬起頭,淚花飄在眼眶,“你敢抓我!皇貴妃娘娘,您一定要保護(hù)我??!” 皇貴妃猜到了幾分,指著桑葚說:“桑葚!別以為你是東廠提督,就能在本宮宮里頭為所欲為!不是六福誣陷你與貴妃有私情,你有什么證據(jù)?你這是公報(bào)私仇!”她說著,又給宮女使眼色,“還不速速去請皇上過來?!” “夜里寒涼,不必請皇上過來了?!?/br> “既然皇貴妃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桑葚步步逼近皇貴妃,看著往后躲的人,笑了聲。她在六福面前停下步子,看著他的眼睛,“皇權(quán)特許,先斬后奏,聽得清楚嗎?” 六福驚出一身冷汗,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他知道,桑葚這次是真的不會放過他了! 她的手放在袖子里,笑彎眼了說:“這大好的天,今兒,就先剁根手指給皇貴妃助助興吧?” 下一瞬,桑葚的眼眸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冷,冷聲吩咐,“按住他!剁了他的手!” 第37章 永樂(二) “你要干什么?!” “這里是永安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倘若本宮肚子里的龍嗣有半點(diǎn)閃失,皇上絕對饒不了你!” 皇貴妃挺著大肚子,沖上前來牢牢將六福護(hù)在身后,一步不挪,那雙眼里有對六福的心疼,還有對桑葚的恨意。 桑葚看著她,想到明提在牢獄中的那張臉,不由嗤笑,“皇貴妃,明提被押去東廠的時(shí)候,你有這樣護(hù)過她嗎?你有為她說過一句話嗎?哪怕是一個字都沒有。對你忠心的,你視為草芥。卻為了這么個狗奴才,不惜拿腹中孩子來威脅我。當(dāng)真是好的很?!?/br> 皇貴妃聽到“明提”二字,明顯有幾分驚慌,可很快,她又恢復(fù)如常,“提那個晦氣東西做什么!她犯下的錯難道還要讓本宮替她承受嗎?” 反正人都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開不了口。 “是明提在替你承受你犯的錯。皇貴妃本末倒置了吧。” “休得胡言亂語!在本宮宮里頭豈容你放肆?!”皇貴妃是鐵了心要保六福,同時(shí)也在拖延時(shí)間,她就不信等皇上來了,這個閹人還能這么放肆! 桑葚瞧出來了,不想再聽皇貴妃胡攪蠻纏,吩咐,“剁了他的指頭?!?/br> 錦衣衛(wèi)的人會意,銀色的匕首出鞘,冷的發(fā)光。太監(jiān)們按住六福的身子,死死壓住他的手,只見那匕首快速落下,一根帶血的小拇指滾落在地。 六福疼的喊叫起來,皇貴妃更是驚聲尖叫,不停喊著來人哪來人哪,可此時(shí)的永安宮冷的如同冰窖。 皇貴妃眼睜睜的看著六福的四個指頭被剁下,那濺在地上的血,洋洋灑灑,她的眼皮跳得厲害,仿佛壓著千斤頂,沉重的抬不起來。 “六福,六個指頭多漂亮。帶回東廠!” “我與你,可是有許多話要說?!鄙]乜粗?,微微冷笑。 六福滿身冷汗,額前掉下豆大的汗珠,鼻翼兩側(cè)的汗水滑到嘴邊,他疼的講不出來話,被左右兩個太監(jiān)鉗制的死死的。 如今被押去東廠,等待他的只有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