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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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紅答不上來,坐到攸晴身邊摟住她,說:“你在這兒擔心也沒用,至少他家不差錢,一定會用最好的醫(yī)療資源給他治療,咱們就等單文暉的消息吧。” 攸晴在俞紅懷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他幫我擋了一棍子,本來都不會有事的,他要是真有什么好歹,我、我怎么辦……” 譚蘇見不得攸晴哭得這么傷心,氣呼呼地說:“他要是不自己跑出來,更加不會有事!” “也難說。”俞紅搖了搖頭,“就算這次沒事,也會有下一次,這次搞得嚴重些,反而能讓林唯一的爸媽更重視,以后也能將安保工作部署得更周全?!?/br> “到底是誰要殺林唯一?”譚蘇還是想不明白,“殺他干什么?柳翠說他這條小命撐不了多久的,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干嗎還要興師動眾地去殺他?” 攸晴和俞紅都不知道答案,關于林唯一,他們三個只知道他的病癥,不清楚其他情況。 但攸晴聽到那句“他撐不了多久”,心里還是很難受,說:“他的病可以治啊,不是你說做個心臟移植就行了嗎?也許就是有人不想讓他做移植,怕他活過來?!?/br> 攸晴的話給了譚蘇靈感,他開始發(fā)散思維:“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在逼他做移植?按照你說的,那什么鞭炮,花盆,其實都不致命,純粹是在嚇唬他,會不會是因為林唯一太倔,打死不肯做移植,那人就想逼得他心臟病發(fā)作,他害怕了,不想死了,也許就同意做手術了?” 俞紅覺得這太扯淡:“那要是真嚇死了呢?心臟病又不是能隨便控制的?!?/br> 譚蘇雙手一攤:“他要是不做移植,不也是個死么?有個詞兒是不是叫不破不立?我覺得這不是沒可能,死馬當活馬醫(yī)嘛?!?/br> 俞紅啞口無言,三人沉默了一會后,俞紅想起一件事,說:“晴晴,剛才柳翠給我打電話,問我林唯一是不是出事了?!?/br> 攸晴一愣,抬起頭,淚汪汪地問:“她怎么知道?” 俞紅說:“這不稀奇,她總有自己的路子。柳翠讓我通知你,她要見你,明天晚上八點,你去老地方找她。” 攸晴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譚蘇給她出主意:“你其實可以去找柳翠探探話,我估計她能知道誰是幕后主謀?!?/br> 攸晴壓低聲音,問:“會不會就是她自己?” “不可能。”俞紅搶先否認,“她有病啊,想殺林唯一,還派你去接近他,干什么?是想讓你們勾搭上后,來個馬上風嗎?” 攸晴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問:“什么是馬上風?” 譚蘇以手掩嘴不停地咳嗽,俞紅才想起攸晴年紀還小,啥都不懂,呵呵笑道:“沒什么,我瞎說的,反正我覺得不會是柳翠?!?/br> 攸晴稍稍安心,俞紅和譚蘇見她不再哭泣,輪番安慰她幾句后一起離開了房間。攸晴爬到床上,打開手機發(fā)現有好多未接電話和未讀微信,都是室友們來詢問她怎么沒回寢室。 攸晴給她們留言,說自己有點事,第二天會去學校。 留完言后,她又想起俞紅的話,去搜索“馬上風”,看到打頭的一句話就羞得面紅耳赤:馬上風一般指性//交猝死…… 攸晴:“什么亂七八糟的呀!” 她丟開手機,抱著被子躺下來,心里又一次想起林唯一。 他出來了,那個她喜歡的副人格,可惜,她都沒能好好地和他說幾句話。 攸晴無法苛責林唯一的魯莽行為,因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好心,他覺得攸晴是個柔弱的女孩,他得保護她。 笨蛋,也不想想自己有多菜。 客棧小樓里的燈光陸續(xù)熄滅,到了半夜,幾個筋疲力盡的人相繼進入夢鄉(xiāng)。 —— 此時的彥城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室依舊燈火通明,忙碌異常,林唯一被連夜轉院到這里,原因是他的心臟病。 他額頭上受的棍擊看起來很嚇人,出血量也不小,實際上并沒有太危險,顱骨沒有骨折,腦內也幸運地沒出血,在彥湖濕地附近的醫(yī)院做過消毒、縫針處理后,不會再有問題。 最危急的還是他的心臟病,狀況很不好,轉院時,林唯一已經處于休克狀態(tài)。 邵駿院長在家睡覺,半夜被鄒敏的電話叫醒,立刻趕來醫(yī)院,參與到對林唯一的搶救中。 急診室門口,醫(yī)護人員進進出出,各種高端儀器都被用上,鄒敏在走廊上雙手合十,閉目祈禱,沒多久,林海東也趕來了,陸續(xù)趕來的還有鄒婉和鄒培琛。 彭依蘭已經回到海城,蔡建興、鄒靜夫妻也回到了深城,鄒敏沒有通知他們,事情太過突然,又是半夜,通知他們也沒用,就只給大姐和小弟打了電話。 一直到凌晨五點,林唯一又一次被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算是轉危為安,聽到邵駿說出那句“他暫時沒事了”,鄒敏那顆懸在半空的心才撲通落地。她身子搖晃了一下,被林海東扶住,鄒婉代meimei問邵駿:“邵院長,唯一現在是什么情況?” 邵駿的神經緊繃了幾個小時,此時極為疲憊,沉吟了一下才對著面前的四人開口:“不容樂觀?!?/br> 鄒敏差點暈過去。 “必須要盡快進行移植手術了?!鄙垓E給幾位家屬詳細講解林唯一目前的心臟狀況,夾雜著很多專業(yè)術語,鄒培琛和鄒婉聽不太懂,鄒敏和林海東倒是聽得很明白,這些年,因為林唯一,夫妻二人都快成為半個心臟病專家。 講解完病情,邵駿非常嚴肅地說:“情況就是這樣,我不和你們開玩笑,如果不移植,下次再發(fā)病,神仙也救不了?!?/br> 鄒培琛是個外行,插嘴道:“院長,我聽說現在已經發(fā)明出了人工心臟,唯一能用嗎?” 邵駿還沒回答,鄒婉先開了口:“什么人工心臟!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唯一只能移植真正的心臟!人類的心臟!” 邵駿認同鄒婉的話:“沒錯,唯一的病情不適合用人工心臟,并且不能再用手術治療,裝什么支架都沒用了。” 鄒培琛不再吭聲,鄒婉冷靜地問:“邵院長,我想知道,如果不移植,唯一還能撐多久?” 邵駿想了想,搖頭道:“不好說,也許三個月,也許兩個月,也許就是明天!這不是癌癥,能根據病灶估算出剩余的存活時間,這是心臟病,會猝死的!” “移植,移植,我們做移植?!编u敏哆嗦著嘴唇,堅強地站直身體,對邵駿說,“我不管唯一怎么想了,這件事我來做決定,他事后要是發(fā)瘋就讓他來找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明明可以活!我絕對不會讓他去死!我就只有他一個孩子!” 她情緒激動,鄒婉過去扶住她,安慰道:“阿敏,阿敏,你冷靜一點,聽聽邵院長怎么說?!?/br> 邵駿說:“如果決定做移植,就要開始找供體,這個需要排隊,但林唯一情況緊急,可以開綠色通道,只要出現配型合適的供體,我就第一時間通知你們?!?/br> 鄒培琛又插了句嘴:“移植手術成功率高嗎?移植后唯一能好起來吧?我聽說這種移植手術都會有排異反應,很痛苦的?!?/br> 這也是林唯一拒絕做移植手術的理由之一,抗排異的確很痛苦,不管是急性排異還是慢性排異,對病人的身體和精神都是巨大的考驗。有些人器官移植后終身在與排異反應做斗爭,生活質量非常差,林唯一說自己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寧可去死,一了百了。 邵駿說:“那就要看配型,看運氣,誰都說不準。至于手術后能存活多久,我只能給數據,五年存活率80%,十年存活率70%,世界上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后存活最久的病例是活了三十多年,目前還健在?!?/br> 這些數據給了鄒敏強大的信心,她想,只要搞定林唯一的厭世情緒,她的兒子就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鄒敏和林海東把尋找供體的事委托給邵院長,就急匆匆地去病房探望林唯一,邵駿說自己要去忙,也離開了。鄒培琛跟在鄒敏夫妻身后,走了幾步后突然回頭,發(fā)現鄒婉沒動,還站在走廊上發(fā)呆。 鄒培琛叫她:“大姐,走啊,去看看唯一?!?/br> “他剛剛搶救完,要多休息,病房里人太多,不太合適?!编u婉撫了撫自己的太陽xue,疲憊地說,“你到底年輕,一夜沒睡還這么精神,我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實在是吃不消,我就不去了,你幫我和你二姐說一聲?!?/br> 鄒培琛說:“好,那我過去了?!?/br> 等鄒培琛離開急診室,鄒婉往四周張望了一下,鎮(zhèn)定地走進安全通道,沿著樓梯往上走。 天空剛泛出魚肚白,這個時點的醫(yī)院,除了急診室,別的區(qū)域人都不多,安全通道內安安靜靜,感應燈因為鄒婉的腳步聲而逐層亮起。走到三樓半時,她抬起頭,就看到四樓平臺的墻壁上靠站著一個人,正在捏鼻梁提神。 這個人,正是剛剛離開的——邵駿。 作者有話說: 本章心臟移植相關數據摘自網絡,也有私設,不與現實掛鉤呦。 昨天那一棍子,本來是寫的后腦勺,后來想起,要是打后腦勺,清創(chuàng)時得剃頭發(fā),哦no,長發(fā)美男人設不能倒,所以讓林唯一倔強地轉了個身,用額頭去迎接棍擊!hhhh 林唯一:…… —— 第26章 、柳翠 這一晚, 因為擔心林唯一,攸晴睡得很不踏實,天才蒙蒙亮就起了床, 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學校。 下樓時她遇見俞紅, 俞紅說:“單文暉剛給我發(fā)了消息, 說林唯一沒事了?!?/br> 攸晴捂住胸口長出一口氣,立刻又問:“他在哪個醫(yī)院?我能去看他嗎?” “估計不行?!庇峒t搖搖頭,“單文暉說林唯一現在很虛弱,還沒醒過來,這次又是外傷又是內傷, 肯定要調養(yǎng)好一陣子,而且幕后主使還沒抓到,他可能會找個地方藏起來養(yǎng)傷,連家里親戚都不告訴, 所以,不方便探視。” “哦。”攸晴點點頭, “沒關系, 他沒事就好。” 譚蘇起床后, 開車送攸晴回學校, 她不可避免地錯過了第一堂課。走進教室時, 班里同學看到攸晴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紛紛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攸晴摸摸臉上的擦傷,懊惱地說:“別提了,昨天在我姐家附近吃燒烤, 撞上了打群架, 我就是一條被殃及的池魚, 還去警局錄了口供,搞到大半夜呢!” 一群大一學生聽得一驚一乍,讓攸晴詳細講講,攸晴就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起了“故事”,直到上課鈴響,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開。 一天的課程結束后,攸晴吃過晚飯,說要出門,金露問她:“你去哪兒?都受傷了還要出去嗎?” 攸晴早已編好理由:“我朋友昨晚也受傷了,還在住院呢,我去看看她?!?/br> 金露說:“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攸晴出了門,打車去到“老地方”,那是一家開在城南的高端醫(yī)美機構,獨門獨院一棟樓,柳翠就是老板。 這是她名下的產業(yè)之一,攸晴長大后,漸漸知道柳翠在做什么,她開美容院,開醫(yī)美機構,還開酒吧和私人會所,客戶群體里不乏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交際廣泛,人脈通達。 其實,攸晴知道,這些只是柳翠明面上的公司,私底下她似乎還涉及一些灰色產業(yè),那些事,譚蘇更清楚,但他從來不會對攸晴說。 柳翠在這棟小樓的頂層擁有一間豪華辦公室,有直達電梯,最里間的落地窗外是露臺,種滿了綠植和花卉,柳翠在地上做了榻榻米,喜歡在這兒喝茶、賞花、與人密談。 攸晴在醫(yī)美中心的一樓穿過曲折的走廊,找到一部角落里的電梯,摁下密碼,電梯才關門上行。 來到七樓后,她走出電梯轎廂,敲響了柳翠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頭傳出一道輕柔女聲:“進來吧。” 攸晴開門進去,看到柳翠在插花,臺面上擺著一堆百合、香檳玫瑰、勿忘我,柳翠站在桌邊,正拿著剪刀修剪花枝。 她穿著一件改良版旗袍,富貴紫,鑲銀線,烏黑濃密的長卷發(fā)自自然然地垂在肩上,風姿綽約,妝容美艷,完全看不出是個年近五十的女人,說她三十多歲,不會有人懷疑。 說起來,俞紅的穿衣、打扮風格受柳翠影響很大,但攸晴覺得,俞紅還是沒有抓住精髓,那種媚相,俞紅只在皮,柳翠卻是溶在了骨子里。 不過她倆性格也不一樣,俞紅外表冷艷,內里其實是個熱心腸。 攸晴在離柳翠三米遠處停下腳步,說:“翠姨,我來了。” 柳翠媚眼一撩,看清她后愣了一下:“怎么傷成這樣?” 攸晴說:“都是皮外傷,很快就好了?!?/br> 柳翠繞過桌子走到她面前,用食指勾住攸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她個子本就比攸晴高很多,又穿著高跟鞋,這樣的俯視令攸晴產生了巨大的壓迫感。 她一直都害怕與柳翠對視,那雙眼睛美則美矣,卻沒有感情,攸晴毫不懷疑,在柳翠眼里,自己和一只狗一只貓沒有區(qū)別,只有聽話、乖順,才有rou吃。 柳翠左右端詳攸晴的臉,收回手,淡淡地說:“樓下有祛疤的藥膏,一會兒你拿兩支回去涂,小姑娘家家,挺漂亮的一張臉,自己要愛惜。” 攸晴低眉順眼:“好的,謝謝翠姨?!?/br> “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绷浠氐阶肋呑拢贿叢寤?,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從頭說起?!?/br> 攸晴說:“昨天晚上在紅姐客棧,我們吃晚飯的時候……” “停?!绷淇粗皬乃脑氯栒f起。放假第一天,林唯一就去了俞紅那兒,對嗎?” 攸晴:“對。” 柳翠說:“就從那天說起,之前你倆在學校里的恩怨,我已經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