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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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為這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孩應(yīng)該擁有的基本素質(zhì)。 “不用不用,我沒事兒?!必鐡u著手說,“我也就是剛好學過心肺復蘇,沒想到真能碰上這種事。你不用去和林唯一講,這事過了就過了,換成是誰,我都會幫忙救?!?/br> 杜馨夢抿抿唇,其實她記得,水杯打碎前的平靜時光里,面前這一位也是窺探林唯一的眾多女孩中的一個——齊劉海,馬尾辮,就與她隔著過道而坐。當時這女孩盯著林唯一看了好久,是不是自以為無人知曉?實際上,都有被杜馨夢的眼角余光捕捉到。 杜馨夢忍不住問:“你……認識林唯一?” 攸晴一愣,搖頭道:“不認識,我就是知道他,哎呀!這學校誰不知道林唯一呀。” 倒也是……杜馨夢想了想,又說:“可是,就算我不說,林唯一剛才好像醒過,看到你了?!?/br> 攸晴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似乎才想起那四目相對的尷尬一幕,喃喃道:“對哦……” 見杜馨夢臉色微紅,她不想讓對方再生誤會,趕緊扯開話題,“無所謂啦,他沒事就好,那個……我有事要先走了,拜拜?!?/br> 她轉(zhuǎn)身要走,杜馨夢急問:“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學院的?” 攸晴回過頭,簡單思索后未做隱瞞地回答:“我叫攸晴,教育學院教育學專業(yè)?!?/br> 杜馨夢:“大幾?” 攸晴:“大一?!?/br> 杜馨夢掏出手機,說:“能加個微信嗎?” 攸晴有些遲疑,杜馨夢解釋道:“我是覺得,林唯一醒來后,可能……會想要找你?!?/br> “找我做什么?”攸晴不解,“我不需要他道謝?!?/br> 杜馨夢說:“他的保鏢對你態(tài)度不好,他要是知道了這些事,會過意不去?!?/br> 攸晴想了想,大方地說:“行,那就加一個?!?/br> 她和杜馨夢互加好友,把自己的姓名寫法告訴她:“性命攸關(guān)的‘攸’,晴朗的晴,哎,性命攸關(guān),今天還真是應(yīng)景?!?/br> 她在開玩笑,杜馨夢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加完好友,攸晴向杜馨夢揮揮手,小跑著離開了自習室。 杜馨夢望著她的背影,攸晴穿著拼色毛衣和牛仔褲,背包上掛著一只小豬玩偶,走起路來,小豬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還有那一同甩動的馬尾辮,整個人顯得活潑又有朝氣。 “才念大一?!倍跑皦羿溃澳遣皇侵挥惺艢q?” —— 離開圖書館后,攸晴穿越桃花林往寢室走,心情愉悅地哼起歌來。 走在花樹間,她抬手輕拂樹梢,看著粉色花瓣片片掉落,目光又移到自己空蕩蕩的左手腕上。 攸晴漸漸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陽光下的圖書館大樓,自言自語道:“唔,是時候回去找手鏈了?!?/br> —— 半小時后,攸晴“悶悶不樂”地回到寢室,剛進門,室友金露就大呼小叫地撲過來,拉著她喊:“攸晴攸晴!你家林唯一出事啦!” 攸晴大驚:“怎么了?” 難道沒救過來?死了?! 金露獻寶般地說:“剛?cè)豪锟吹?,說林唯一在圖書館心臟病發(fā)作,差點涼涼,救護車都來了呢!” “哦……”攸晴松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剛從圖書館回來,看著他被醫(yī)生抬走的?!?/br> 金露一聽,表情立刻變得八卦,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了?林唯一哎!你是不是擔心慘啦?” 攸晴強打著精神回答:“還……好吧?!?/br> 在305寢室,攸晴“暗戀”林唯一并不是個秘密。 自從去年九月入校,知道大名鼎鼎的林唯一后,攸晴就沒在室友們面前遮掩過自己對林唯一的好感。 這種大方的態(tài)度使得攸晴有了個“缺心眼傻白甜”人設(shè),室友們也樂意配合,平時總拿這件事與她開玩笑。走在校園里遠遠地看到林唯一,幾個女生也會激動地原地蹦跶,有時還會偷偷跟著林唯一走一段路,推推搡搡地慫恿攸晴去表白。 攸晴當然不會去表白,她們其實都明白,攸晴對林唯一的“好感”,更接近于一種粉絲對愛豆的傾慕之情。 在室友們眼里,攸晴就是個單純天真的傻女孩,會有各種古靈精怪的想法,愛看言情小說、少女漫畫和偶像劇,像很多愛幻想的女孩一樣,還處在會把二次元男神和三次元帥哥混淆一氣的青澀年紀。 攸晴說到林唯一時眼睛都會發(fā)光,聊到理想型必提林唯一,說他又高又瘦又白凈,容貌俊美,氣質(zhì)憂郁,家里還有錢,要是穿上古裝,就是個活脫脫的古風美男。 金露笑她犯花癡,攸晴不以為然,說整個學校像她這樣“癡迷”林唯一的女生,沒有一個團也有一個連。 此時,金露察覺到攸晴興致不高,問:“你怎么啦?怎么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攸晴去盥洗臺前洗手,噘著嘴說:“我手鏈丟了?!?/br> 金露知道攸晴很寶貝那條手鏈,關(guān)心地問:“怎么丟的?你找過了嗎?” 攸晴嘆口氣:“在圖書館丟的,找過了,沒找到?!?/br> 她后來又去圖書館找了一遍,問過事發(fā)地周圍的老師和同學,都說沒看到那條手鏈。 手鏈不值錢,攸晴還去問了保潔阿姨,翻了就近的幾個垃圾桶,依舊一無所獲。 另一個室友劉梓彤還在捧著手機刷群聊,驚呼道:“我的天??!他們說林唯一昏過去后有個女的給他做人工呼吸!這不就是接吻嗎?” “這么勁爆?”金露很快就拋開手鏈的事,瘋狂地搖起攸晴的胳膊,“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是誰?。磕懽舆@么大!” 攸晴裝傻:“……沒,沒看到?!?/br> 劉梓彤又叫起來:“哇!說是杜馨夢也在!” 金露興奮得像個瓜田里的猹:“真的假的?這也太狗血了吧!” 劉梓彤:“真的!老刺激了!” 攸晴:“……” 她不再聽室友們討論八卦,默不作聲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直到這時,攸晴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似乎……真的和林唯一“接吻”了——還是當著杜馨夢的面。 哎呦,還真是狗血又刺激。 手指輕觸嘴唇,攸晴回想起她與林唯一雙唇相觸時的感覺,男生的嘴唇柔軟冰涼,身上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讓攸晴情不自禁地想起外婆來。 那串手鏈就是外婆送給她的禮物,是她的護身符。 趁室友們不再關(guān)注她,攸晴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筆記本,隨意地翻開幾頁后,找到里頭夾著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身穿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清瘦的身軀倚在欄桿邊,背后是一片綠色山脈。他沒看鏡頭,眼睛望著遠方,黑色長發(fā)被山風吹得飄起——正是幾年前的林唯一。 攸晴對著照片發(fā)了會呆,最終“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 —— 彥城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vip病房區(qū)。 單文暉的職場生涯遭遇重大危機,這位前特種兵、現(xiàn)私人保鏢身姿筆挺、眉眼低垂地站在一位女士面前,再一次向?qū)Ψ降狼福骸傲痔瑢Σ黄?,這次是我的疏忽?!?/br> 林太太就是鄒敏,她生下林唯一時已是三十七歲,因為保養(yǎng)得宜,又從未離開職場,便很難從外表看出如今的她已年近六十,在單文暉眼里,鄒敏依舊是一位優(yōu)雅干練的中年女性。 鄒敏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單文暉,開口道:“你解釋一下,第一,今天下午唯一應(yīng)該去見唐醫(yī)生,為什么沒有去?為什么你們會跑去學校圖書館?第二,他進了圖書館,你為什么沒進去????你是他的貼身保鏢!你的職業(yè)素養(yǎng)在哪里?就是因為你的疏忽,唯一今天差點沒命!” 單文暉無從反駁,只能低聲道歉:“對不起,林太太,我保證以后不會發(fā)生類似的事。今天……是小林先生說想去學校自習?!?/br> 鄒敏拔高了音量:“他說去學校你就答應(yīng)?你為什么不通知我們一聲?你搞搞清楚!你的老板是我們!不是林唯一!” 單文暉低頭道:“對不起?!?/br> 這時,西裝革履的林海東帶著助理從走廊另一端匆匆趕來,看到這場面,著急地問:“唯一怎么了?沒事吧?” 林海東與鄒敏同歲,身材高瘦,氣質(zhì)冷肅,有著典型的成功人士形象,此時因為獨生子的健康問題,在商海殺伐果斷的他眉目間也有了掩不住的憂慮。 “暫時沒什么事,心臟病又犯了?!编u敏無力地捏著眉心,瞪了單文暉一眼后對丈夫說,“海東,你和我一起去辦公室,邵院長有話對我們說?!?/br> 臨走前,鄒敏吩咐單文暉去病床邊守著林唯一,一步都不許離開。 單文暉目送著他們遠去,又朝病房門看了一眼,心想:臭小子,差點被你害死,好端端的怎么會心臟病發(fā)作?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偏偏趁我沒看著你時發(fā)作,存心的嗎? 等到鄒敏和林海東消失在走廊拐角,單文暉才走進病房,拉過椅子,坐在了林唯一的病床邊,一點不敢怠慢地盯緊病床上的年輕人。 林唯一睡得很熟,臉色依舊蒼白,單文暉打量著他毫無血色的消瘦臉龐,一股子怨氣漸漸消失殆盡,抬手幫他掖了掖被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單文暉今年二十六歲,因傷從部隊退役,兩年多前做起林唯一的私人保鏢,與另兩位保鏢一起輪班保護林公子。 朝夕相處兩年多,單文暉自認對林唯一的性格了如指掌,林公子陰郁寡言,獨來獨往,因為身體原因,日常作息規(guī)律又枯燥,社交活動幾乎為零。 單文暉曾經(jīng)問過自己:愿不愿意過林唯一這樣的生活?住著寬敞舒適的豪宅,吃穿用度都是國際頂尖品牌,在家有保姆、管家,出門有司機、保鏢,財富用之不盡,父母疼愛有加…… 答案是:不愿意。 有錢,也得有命花。 林唯一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從小到大數(shù)次遭遇鬼門關(guān),被剝奪了普通年輕人能享受到的大部分快樂。他有私人營養(yǎng)師,吃什么喝什么被嚴格限制,平時學校、醫(yī)院、別墅三點一線,偶爾和家人一起出門度假,連坐趟飛機都叫父母膽戰(zhàn)心驚,更別提去體驗那些劇烈的體育運動和刺激的娛樂游戲。 他常年吃藥,除了西藥,還得每天喝中藥調(diào)理。他沒有自由,一天二十四小時被人“監(jiān)控”,就連睡覺時都有專人時不時地進臥室查看,就怕他在睡夢中猝死。 因為這種如履薄冰般的生活,林唯一的精氣神受到不小的影響,整個人消沉悲觀、頹喪陰郁,單文暉不止一次地發(fā)現(xiàn),林唯一有厭世情緒。 他還有非常嚴重的心理問題,是全家人諱莫如深的話題,單文暉工作一年后才被林海東私下告知這件事,起因是他發(fā)現(xiàn)林唯一行為有些異常,去找林海東匯報。 林海東不得不把實情告訴給單文暉,同時要求他對外保密。 林家夫妻清楚兒子的心理狀況不佳,知道這不是口頭鼓勵就能起作用的事,便給林唯一請了一位知名的心理醫(yī)生,約在每周六下午見面,這樣的治療已持續(xù)八年。 然而,林唯一特別排斥見心理醫(yī)生,經(jīng)常裝病不去,林海東和鄒敏工作繁忙,也管不到他,保鏢們又沒資格管,一切就只能聽從林公子的安排。 比如這天下午,林唯一破天荒地說要去學校圖書館自習,并且不讓單文暉陪同入內(nèi),單文暉其實知道原因。 不就是泡妞嘛! 那個女孩叫杜馨夢,長得確實很漂亮,氣質(zhì)還溫柔,單文暉想,林唯一畢竟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小伙,還是個鐵板釘釘?shù)奶幠校軐σ粋€女孩產(chǎn)生好感,也算是件好事兒。 所以,單文暉樂得成人之美,同意守在圖書館門外,讓林唯一自己進去“約會”。 圖書館進出只有一扇門,里面布滿監(jiān)控,單文暉不覺得林唯一會在這種地方出事。萬萬沒想到,尊貴的林家獨苗真的會在圖書館心臟病發(fā)作,還差點嗝屁。 更糟糕的是,他好像還被人做了人工呼吸……單文暉又嘆了一口氣,低頭從口袋里掏出一串斷掉的手鏈,拎到眼前看鏈子晃蕩。 手鏈是銀質(zhì),串著一顆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黃色珠子,是從林唯一緊攥的右拳里扒拉出來的,應(yīng)該是那個齊劉海女孩的東西。 單文暉沒敢把這件事告訴給鄒敏,怕被當場炒魷魚,打算等林唯一醒了,先和他聊聊。 只是……小處男沒了初吻,會不會崩潰??? 作者有話說: 今天前排也有100個小紅包,歡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