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暖陽的映照(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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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顧芯凌前腳才剛一踏進,講臺旁立刻飛來疑問:「你是飛到美國拿練習本了嗎?」 抱著本子的雙手暗中抖了下,她垂首快步到老師面前,「抱歉,剛剛……國文老師臨時交代了一點事情,所以才會這么晚回來……」 李芳悅狐疑,「是嗎?」但還是姑且相信了她,「那下次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記得請老師先知會一聲,不然我剛剛都要派班長出去找你了。」 「我知道了?!顾c頭,同時稍抬兩眼掃過前排同學,發(fā)現(xiàn)大家因她的遲歸早已改寫起物理練習卷,「那……作文還要發(fā)給大家寫嗎?」 「先放講臺上吧!待會放學前五分鐘發(fā)下去當回家作業(yè)?!?/br> 「好……」 顧芯凌照老師吩咐將東西放好后,安靜回到位置與大家一同埋首。只不過,平日里于她而言易如反掌的物理科,此時卻彷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儘管她很努力地想專注思緒,但只要一盯上題目超過三秒,她的腦袋便會像失憶那般,放空的無法下筆。 放學后,她刻意拉著安思芩與張曉薇往學校后門的路徑走去。 對于路線的莫名改變,張曉薇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今天要走這里呀?不是說這禮拜宋澤元放學會站大門,你都要走那邊去看他嗎?」 一提起這名字,顧芯凌渾身僵硬感發(fā)作,「先不要跟我說他?!?/br> 安思眉頭深陷,「怎么了?」 三人走上cao場的同時,她支支吾吾:「沒有啦……就……」而后一昧的不停嘆息。 輕拉兩下她的衣袖,張曉薇疑惑,「你……跟學長到底怎──」 突然間,她停下腳步,在跑道上以雙手掩面,猛地喊出一長串大叫:「啊──怎么那么煩呀──」 霎時,不管是經(jīng)過cao場或是本來就在cao場上運動的學生們瞬間捎來異樣眼光,盯得身旁姊妹倆頓時想逃離。 一陣過后,她松手吁出一氣,似是將一連串的悶氣發(fā)洩后得以喘息,又是突然地恢復平靜道:「好了,我們走吧!」 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張曉薇盯著她前后兩種截然不同地反應,隱憂地問安思芩:「她以前發(fā)過病嗎?」 「還好,除非是腦袋泡水,不然……很少看她嚴重成這樣。」 「欸!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還在旁邊?」顧芯凌不悅插嘴,「最好這樣就是有病啦!」 「你這不叫有病叫什么?我都覺得你剛才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呢!」張曉薇甚感惶恐,「你到底跟學長怎么了啦?」 她像顆洩氣的皮球,嗓音變得軟趴,「就……剛剛我去拿練習本時,遇到他呀……」 這下,安思芩真不懂了,「可是遇到他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顧芯凌卻搖頭,「如果是平常遇到他我真的會很開心,可是……可是……」說著說著,她不禁覺得想哭,「可是我就跟他大聲了呀!啊──煩耶!我剛剛到底都在干嘛啦?!」 「我們才想問你現(xiàn)在到底在干嘛!」姊妹倆異口同聲地反問,之后安思芩暗嘆,「你跟學長大聲什么?」 稍微與她們倆講述了事情發(fā)生的前因后果,顧芯凌怏怏不樂的臉蛋越發(fā)苦悶,說到后面,還真忍不住用起哭嗓:「你們想,我、我只不過是去拿個東西一路上就經(jīng)歷了這么多苦難,最后還被宋澤元那樣對待,你、你們說這合理嗎?」 兩位女孩竟一致點頭,「很合理呀!」 「我要跟你們絕交!」 強忍笑意,安思芩趕緊把欲往前快走的顧芯凌拉回身旁,「好啦!跟你開開玩笑嘛!」連忙安撫:「你又不是不知道學長他的個性,何況他是在值勤耶!看到有人打鐘后還在外頭流浪當然要把對方趕回教室呀!」 「可是我就只是想跟他多說兩句話而已呀!」她振振有詞,「我知道他那人本來就很冷,可是……我就真的只是想……跟他多說上一句話,哪怕只能多說上一個字,我也會很開心?!拐Z頓,她卻又道:「可是他就一直叫我回去、回去、回去!我當然知道要回去呀,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他有意思,難、難道就不能……偶爾的心軟一下嗎?」 「人家沒事對你心軟干嘛?你又不是他的誰?!箯垥赞崩洳环啦迳弦坏?。 安思芩趕緊趁顧芯凌還沒再次發(fā)病時拍了下她的藕臂,「曉薇!你這時候不說話不會死啦!」 「就真的呀。」張曉薇卻依然故我,「你想看看,宋澤元從來沒有去關心過身旁任何一個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就算只是一眼他也吝嗇地不肯給予,這種個性的男生你還奢求他會對當時的你發(fā)起惻隱之心嗎?何況你跟人家多話的內(nèi)容居然是問他的冷淡,這根本就是在討皮痛吧?」 「你真的現(xiàn)在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吧……」顧芯凌頓時色若死灰,「小安兒,我可以跟她絕交嗎?」 無奈地笑了兩聲,安思芩把張曉薇驅(qū)趕到身后,與可憐兒并肩,「你就先不要理她啦……她那人本來就比較務實一點。反正……我想宋澤元也不會真的因為這樣就登記你,你……頂多就是暫時別讓他看見,也暫時別再去想?!?/br> 她嘆氣。 在走出后門的那一刻,顧芯凌無奈地勾起唇,隨后默默地說了這么一段話:「不管他之后對我有什么印象,只要能在他的記憶里多份不一樣,或許……也會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對我產(chǎn)生不一樣的看法?!?/br> ※ 轉眼間,一年一度的校內(nèi)運動會在各班的努力練習、配合,以及過去兩個禮拜來部分項目于年級間層層選拔下過后終于迎來。 為了這校內(nèi)活動,在各項比賽開始前,校方先請熱舞社及啦啦隊為大家?guī)砭实呐黹_場,緊接請副校長進行一小段致詞后,最后由體育組長為大家介紹比賽內(nèi)容與要點,間接替氣氛添加了幾分緊張與刺激。 當體育組長響哨吹起的那一刻,各年級間開始摩拳擦掌,認真面對起接下來的賽事饗宴。 「思芩,我們大隊接力是在下午兩點開始,你要不要先跟我去看比賽?」拉起安思芩的手臂,在班級輪到比賽時間前,胡稚兒雀躍地向她提議。 「要去看什么?」 「我想去看高年級的游泳比賽,好不好?」 「可是非比賽班級不是不能進泳池館嗎?」 「沒關係啦!學生人數(shù)那么多,就算多我們兩個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說完,胡稚兒不顧安思芩的躊躇,拉起她的手直奔目標。 泳池館里,高三參賽班級正信心勃勃的聚在一起互相加油打氣,為即將開始的接力賽拉開火熱序幕。 拎著鞋子,胡稚兒帶安思芩從泳池館后門偷偷摸摸地進入,后者宛如竊賊般,渾身緊繃地躡著靈巧步伐,明眸時不時左瞧右盼,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揪住。 為維護池水乾凈以及周圍環(huán)境整潔,學校在運動會這天并沒有開放非參賽班級學生進入觀賽。只不過即便禁止,也止不住胡稚兒對于游泳這檔事的喜歡與興致。 「喂,你確定我們可以在這里嗎?主任教官就在對面耶!」 輕手輕腳混進去的兩人來到了無人的某墻柱旁坐下,安思芩不停地查看周圍,還刻意將身子東躲西藏的,好像這樣就比較不會被教官抓到。 可胡稚兒卻大大相反,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角,雙腿屈膝兩手捧起下巴,「你不要這么緊張啦!反正比賽就是要給人看的呀,多我們兩個無所謂的?!?/br> 安思芩側目見她一雙黑眸雀躍的于五官中閃閃發(fā)亮,本來還想多說兩句卻還是不忍破壞她的興致,最后輕嘆。 看著各班參賽選手站就定位,一分鐘過去,在裁判老師說完規(guī)則與注意事項,預備后吹下哨響的那刻,選手們紛紛迅速地跳下水面激起陣陣水花,現(xiàn)場學長、姊們的加油聲也隨之昂起,此起彼落的呼喊聲為場面增添了十足的緊張感。 看著選手們在池水中奮力蹬墻,胡稚兒不禁問起安思芩:「你喜歡游泳嗎?」 「我不會游泳?!?/br> 她自個兒笑道:「我很喜歡喔,尤其是看人在水中活躍的樣子,那讓我非常熱衷?!?/br> 「是喔!」安思芩第一次聽說,「為什么喜歡?」 「因為我以前暗戀的那個男生他最大的興趣就是游泳?!?/br> 「真的假的?」 「嗯啊,而且以前國小去上游泳課時,那時的我根本是隻旱鴨子,要不是他耐心教我,我搞不好到現(xiàn)在還會怕水呢。」 聞言,安思芩不由得感概:「看樣子你對他……真的是很難忘呢?!?/br> 「是啊,真的是……很難忘呢。」 她的心中因回憶悄然泛起一波漣漪,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是否還喜歡游泳,不過無論如何對她來說都是一份難得美好的記憶。 看完高三的游泳接力賽,胡稚兒又問安思芩要不要再去看自己的社團同學跑百米競賽,安思芩搖頭婉拒,表示想先回教室休息順便溫書,與她約定中午在教室一起吃飯,暫時分道揚鑣。 經(jīng)過合作社,她有意無意的朝里面瞄過幾眼,湊巧發(fā)現(xiàn)齊律韋和同學以及幾位陌生女孩在里頭打打鬧鬧,模樣甚是開心。 撇起嘴角她本想忽視,無奈卻被眼尖的他一眼捕捉,和對方幾位說了一聲后,馬上小跑出來,「安思芩,你沒去看比賽呀?」 她輕輕點頭,「嗯,沒什么好看的?!?/br> 「那你現(xiàn)在要去哪?」 「回教室,反正該晃的也晃得差不多了,想回去復習一下功課?!?/br> 他訝異,「你也太認真了吧!難得運動會你就不能好好放松一下嗎?生活太緊繃也不容易達成讀書效果,你知道嗎?」 「所以要像你一樣偶爾和同學耍耍嘴皮,和女生打打鬧鬧這樣比較容易達到念書效果嗎?」 他1怔?!高馈捯膊皇沁@么說……」見安思芩微歛眸光,他緩緩勾唇:「你怎么了?」 她搖頭,「沒什么,就當我在胡說八道吧?!?/br> 「但我怎么覺得你這樣……像在吃醋?」齊律韋突然戳道,「是因為看見我跟其他女生聊天聊得很開心,心里不太舒服嗎?」 安思芩急忙自欺欺人,「你想太多了?!?/br> 他卻笑回:「可是我兩隻眼睛看得很清楚。」 瞬間,安思芩表情全無,只剩一雙水靈無奈盯著,齊律韋這才趕緊恢復正經(jīng),偷偷指了指還在里面的女孩們,「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那我改掉就是?!?/br> 「我又沒多說什么,話都是你自己在講……」 「因為我很在意你的感受呀?!?/br> 剎那,她一顆心猛烈撞起,彷彿不把心房撞個稀巴爛不會善罷干休。 「你少在這跟我耍嘴皮了?!垢杏X到自己心中異樣,她迅速想轉身離開,卻被他忽然拉住,「安思芩?!?/br> 她回頭掙脫,「干嘛拉我?」 齊律韋一言不發(fā)地再次伸手,而這回,他把人直接拉近眼前── 頃刻間,兩人的呼吸氣息包圍彼此,猶如替他們筑起一座小世界,炙熱的不分你我。 「我是真的很在意你的感受。」 「好了?!乖谝环瑥氐讋有闹埃菜架粟s緊劃開與他之間的過近距離,逃離了他們的國度邊界,「你不要再說了,這樣很奇怪。」 「哪里奇怪?」 抬眸,她神色淡然,「因為我們目前只是同學。」 「但──」 「我們,」她一聲打斷,再次緩緩重復:「只是同學?!?/br> 話落,她行色匆匆地走回北棟,無論背后的那人表情有多么無奈,此刻的她都暫時不想再多去思考,亦或回首,任由胸口鬱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