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深陷 第88節(jié)
原先他人在國外,對秦瑾舟和簡微之間的事并不清楚。 這幾個月他被迫營業(yè)掌權(quán)星光,才知道了aleen和隋螢慈善基金的事兒。 簡微勾唇說,“宋少對我好像有點兒偏見。” 宋時硯笑笑,沒否認。 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危險不是嗎。 簡微說,“我什么都不想要。” 宋時硯努著下巴往秦瑾舟的方向,“他也不要?” 簡微一怔,臉上淡漠的表情消散。 唇緊繃片刻,沉默下來。 宋時硯了然笑笑,“算了算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也管不了,弄得我跟在棒打鴛鴦似的,你就當我這兩天八卦上癮隨口一問吧。” 簡微:“……” 宋時硯挺直腰邁開腿,“走吧,他們也該談完了?!?/br> 雨絲逐漸變大,山中升起一望無際的縹緲白霧,繚繞在蔥翠綠林之間,如夢如幻。 可任它眼前景色再美,一旦心里藏了事兒,便沒了觀賞的興致,況且雨越下越大,氣溫驟降,已經(jīng)不適合再繼續(xù)玩。 簡微對秦瑾舟說,“等陶桃睡醒了,我們就回去了。” 秦瑾舟頷首,“我送你回學校?!?/br> “哎不行不行,”宋時硯馬上打斷他,“我下午約了澄海的老總在世紀酒店談事兒,你不能跑?!?/br> 世紀酒店跟電影學院是一南一北的方向,秦瑾舟要送人時間就肯定來不及。 秦瑾舟蹙眉不悅,“這么點事你自己去就行。”??? “你人都回來了我才不要繼續(xù)管?!憋L花雪月的宋大少爺說什么都不肯。 簡微打著圓場說,“反正許律師會送陶桃,我跟他們的車就行。” 她這樣說,秦瑾舟也只能沒有異議。 簡微轉(zhuǎn)眸,視線對上鐘苒,彼此相視微笑。 看得出來,鐘苒看她的眼神里并無半分敵意。 鐘苒落落大方,優(yōu)雅知禮。 論家世出身,她們之間沒有一點可比性。 也難怪裴釗會跑來對她說那番話。 畢竟她什么也沒有,除了—— 她端起茶盞抿了口,眼角余光悄然瞥向了身旁的男人。 * 一個小時后,山下度假園門口。 簡微和打著哈欠還沒睡夠的陶桃坐進了白色奔馳車的后座。 雨還在下,車門一關(guān),車窗玻璃有雨水遮擋阻擋了大半的視線。 秦瑾舟撐著酒店的黑色骨傘站在臺階之上,山風吹起男人大衣的衣擺,凜然神色落在她的方向時,眼里透著仿佛能融化冬日的溫柔。 想起那天在看守所門外,他也是這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自此,兩人的關(guān)系翻天覆地的發(fā)生了變化。 車子發(fā)動,越開越遠,簡微緩緩仰頭,視線追隨著往車窗外看。 那道高大的身影在雨霧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直到一點兒也看不見。 簡微才轉(zhuǎn)著略微僵硬的脖頸轉(zhuǎn)過身,腦袋后仰靠在座椅靠墊,長睫垂落,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陶桃見她上車后一直沒說話,整個人獨自陷入沉悶里。 她湊過去抱著她手臂,“微寶,你還沒跟秦總和好嗎?” 簡微回過神來,隨即朝她扯出一抹笑,“沒,已經(jīng)和好了?!?/br> 是啊,明明昨晚他們已經(jīng)講和了。 但為什么…… * 回到市區(qū),雨下得更大,許言雋的車子開不進校內(nèi),只能停在門外。 他先下車給兩個女孩開車門,接著給了她們一人一把傘。 一下車,離開暖氣的兩個人都冷得身體一哆嗦。 “好冷啊……”陶桃牙齒打著寒顫。 入冬的季節(jié)但凡下場雨,這溫度立刻跟進了冰窖似的。 許言雋伸手把陶桃身上的外套攏緊了些,溫聲道,“快進去吧?!?/br> 陶桃乖乖點頭:“哥哥拜拜?!?/br> 簡微也說,“謝謝許律師?!?/br> 陶桃實在凍得厲害,走沒兩步就把傘一收躲進了簡微的傘下,兩個女孩互相抱著往里走。 許言雋搖頭失笑,等看不見人了才鉆進車里。 正要發(fā)動車子,手機響了起來。 他笑著接下,“夠準時的啊?!?/br> 秦瑾舟問:“人送到了?” “嗯,進學校里面了?!痹S言雋又往校門口看了眼。 秦瑾舟忽然說:“簡騁的案子進度要加快?!?/br> 許言雋提醒,“狗急了可會跳墻的,你不擔心?” 秦瑾舟森冷一笑,“裴歸煒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會讓整個裴家為此付出代價?!?/br> 許言雋有點兒意外,“整個裴家?裴釗呢?” 那邊沉默兩秒,傳來一句咬牙切齒的:“別提他。” 那缺德玩意兒笑面虎,不就仗著從前簡裴兩家有交情,先認識的簡微又怎么樣,人現(xiàn)在不照樣是他的。 許言雋笑笑,指尖輕敲方向盤,胸有成竹道:“好,我知道了?!?/br> 見秦瑾舟掛斷電話,被抓著充當司機的宋時硯看了眼后視鏡問,“我能不能再八卦一下,剛才鐘苒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你們達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嗎?” 十分鐘前,鐘苒也從度假園離開,紅色轎跑停在他們面前,鐘苒降下車窗,對秦瑾舟說了句,“合作愉快。” 秦瑾舟雖然沒開口,但卻點了下頭以示回應(yīng)。 秦瑾舟手里把玩著一個金屬黑漆的打火機,語氣漫不經(jīng)心脫口:“我爺爺想撮合我跟她?!?/br> 宋時硯:“看出來了?!?/br> 秦瑾舟視線望向窗外,臉色有些凝重地說,“但我明明已經(jīng)跟他表態(tài)過,我身邊有了人?!?/br> 宋時硯略微詫異,“你的意思是,你家老爺子表面沒說什么,但暗地里還是在干涉?” 提起秦家老爺子,宋時硯都不免從心底里感到發(fā)怵。 少時他去秦瑾舟家串門玩,正巧撞上老爺子將一個跪在他面前磕頭認錯的人一腳踹下百米臺階。 看著像彌勒佛似的笑瞇瞇和善,手起刀落卻是不沾血的狠厲。 宋時硯懂了:“所以你是打算跟鐘苒假扮關(guān)系來穩(wěn)住你家老爺子?!?/br> 秦瑾舟淡著一張臉,“嗯?!?/br> 他爺爺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 在秦家他的命令就是鐵令,說一不二的雷霆手段,年紀上來后還有著一股誰也拗不回頭的固執(zhí)。 即便退位,手里仍掌控著秦家大半的資金命脈。 真把他老人家惹急了,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更擔心的是,老爺子會對簡微出手。 宋時硯好奇道:“那鐘苒這么樂意配合你,目的是什么?” 秦瑾舟說:“她想接掌整個鐘家。” 宋時硯聞言夸張的“唷”了聲。 “鐘家可是出了名的產(chǎn)業(yè)傳男不傳女,鐘苒這是要推翻她鐘家的祖訓啊,野心夠大的。” …… 冬雨過后不久,京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彼時表演系的學生正在進行話劇片段節(jié)選的期末考試。 簡微是最后一個出來的。 看她唇邊帶笑,陶桃就知道她肯定也及格了。 “下午還有最后一場就可以放假啦?!?/br> 陶桃伸了伸懶腰,期末備考的嚴峻學習氛圍總算要結(jié)束了。 簡微臉上的神情也輕松了許多,她隨口問,“你寒假也打算出去玩嗎?” “不,沒得去了,”陶桃幽怨地耷拉著肩膀,“我哥讓我去他的事務(wù)所給他打印文件沖咖啡??!” 兩人走到了飯?zhí)茫抨牬蝻?,找到位置坐下?/br> 陶桃說,“所以你明天就直接進組了?” 簡微點頭,“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