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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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陳天元的關(guān)系實在算不上熟絡(luò),兩次相遇都給對方留下不太好的印象。而又因為鐘青樺的這一系列cao作, 更是讓兩個本就不認(rèn)識的兩個人, 對對方印象下降到極點。 對面四人越來越近,在幾乎要走到她們身前時。關(guān)安月突然將下巴放在她肩上,壓低音量嘀咕著:“我就感覺今晚沒這么順利, 還真是?!?/br> 確實。 她不該低估關(guān)安月的第六感,幾乎每次都準(zhǔn)。 下一秒,鐘青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隨著圓桌座位坐了下來。 溫詩文身旁是個空位,這個座位像是被人故意安排的, 陳天元被安排在了她身旁。但陳天元像是看出了不對勁, 給結(jié)伴而來的好友使了個眼色,兩人換了換位置。 鐘青樺胳膊下意識撐在桌上,熱情地笑著招呼:“別拘束, 都是自己人?!?/br> 說著, 她挽著自己男朋友, 說:“早應(yīng)該帶你們來見見了, 你們?nèi)齻€可是我娘家人, 幫我把把關(guān)。” 關(guān)安月皮笑rou不笑地?fù)沃浇牵骸澳阋矝]提前說這么多人啊?!?/br> 現(xiàn)在這場面看上去, 誰路過不評價一句在聯(lián)誼。 都是大學(xué)生, 幾個男生加幾個女生,意味不要太明顯。 鐘情樺笑, 目光落在一旁溫詩文身上:“事情總要有個結(jié)尾, 與其在生悶氣, 倒不如把我們?nèi)齻€當(dāng)事人都叫到一起, 好好聊聊?!?/br> 溫詩文面上到和以往一樣平靜, 讓人瞧不出什么別樣的神色來。 她淡聲道:“行?!?/br> 鐘青樺似乎沒想到溫詩文會這么輕松的應(yīng)下,輕了輕嗓音,說:“當(dāng)著這么多面,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包括之前那件事,未經(jīng)你同意,擅自做主把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人?!?/br> 從始至終,溫詩文要的不過是一聲好好的道歉。 “沒關(guān)系?!彼卣f道:“我不想這件事在發(fā)生第三次?!?/br> 鐘青樺頓了一秒,隨后道:“我知道?!?/br> 話落,鐘青樺看了眼另一邊的陳天元,跟他使著眼色。 溫詩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垂下眼眸也沒再說什么。 而一旁的陳天元,突然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下一秒,他說道:“這件事也是我不好,不知道給你造成這么大困擾,抱歉。” 其實溫詩文對陳天元的第一印象仍停留開始,那個拐角胡同不小心碰到的場景,少年一身朝氣,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名向往生活的學(xué)生。 后來在教室偶然碰見她當(dāng)時心里也覺得巧??砂凑账5慕浑H關(guān)系,各種各樣的陌生人演變成同學(xué)或者同事,再變成朋友,之后便少不了人情往來。 以她目前寡然的性格,再加上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她是很抗拒再認(rèn)識新的朋友。 或許陳天元從頭到尾只是單純的想交個朋友,僅此而已,但鐘青樺的做法,確實讓她反感。 “沒關(guān)系?!彼槃菽闷鹈媲熬票悦蛄艘豢诜畔?。 鐘青樺見狀,隨即也松口氣:“說開就行了。”接著,她便招呼著其他幾個人:“看看你們想吃什么就點,今天我男朋友請客。這家店新開的,味道還不錯。” 宿舍幾個人的口味大不相同,但礙于有外人在又是別人請客的情況下,幾人也沒放肆多點,隨便點了兩道菜便把菜單交給同桌的幾名男生。 “忘了介紹了。”鐘青樺終于想到了這一點,她指了下挽著的男人,笑:“我男朋友,你們都聽我說過。”隨后,視線便落到陳天元與另一位男生身上:“這位陳天元,另一位是章紹?!?/br> “溫詩文、關(guān)安月、尹嬌?!?/br> 幾個人互相含蓄的笑了笑,又扯開別的話題。 在場的都是年輕人,聊起來只需要一個共同知曉的開端。沒一會,一行人便打的一片火熱,再加上陳天元和尹嬌原本就是同班同學(xué)的關(guān)系,更容易熟絡(luò)了。 從頭到尾,溫詩文心里憋著事兒,聽著好友們的聊天也是時不時搭一句。再加上她沒怎么吃東西,幾杯酒下肚后整個人完全陷入微醺的狀態(tài)。 耳邊各種嘈雜聲不斷,酒精刺激著腦神經(jīng),讓她萌現(xiàn)出現(xiàn)在想要立馬去找于鶴清的想法。 但自尊心作祟,再加上今天當(dāng)著于鶴清面說的那些話,讓她立馬止住了去找他的想法。 余光瞧著鐘青樺和她男朋友相處的時候,她心里也跟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怎么于鶴清就不能跟她這樣相處。 這樣挽著臂彎,并肩坐在一起。 那么多身份可以選擇,他不知道犯哪根軸,非說要當(dāng)兄妹。 溫詩文酒量不好,平日里本就鮮少喝酒,而此時她有著心事帶著情緒喝酒,沒一會醉意便已經(jīng)涌上心頭。 瞧著外面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指尖撐著半昏的腦袋,她拿過放在身后的背包,起身:“你們先吃,我出去買點東西?!?/br> 剛準(zhǔn)備抬腳往外走,身后的關(guān)安月卻突然攥住她手腕:“等會兒,我陪你去?!?/br> 她小幅度地?fù)u頭,俯下身在好友耳旁小聲道:“我偷偷回去,你玩完再回來,沒事兒?!?/br> 關(guān)安月平常看著膽子大,但酒吧這種場所她向來不敢自己一個人去。早聽身邊同學(xué)每天各種去那些場所玩,她心里羨慕的不行,早就想去看看了。 此時有幾個室友陪著,她自然是心動想去。 她有些猶豫:“但你……” 不等她說完,溫詩文便輕聲打斷:“沒事,我坐地鐵回去,到宿舍跟你說?!?/br> 餐廳噪聲很雜,身旁幾桌幾位喝多的男士此時在大聲的劃著酒拳。盡管已有不少人像他們投去不滿的視線,但他們絲毫不在意,仍舊我行我素。 溫詩文緊緊攥著跨在肩上的背包,路過那一片幾乎是緊挨著墻過去的。 推開飯店門,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猛地朝她吹來。 她下意識掩了掩門,隨即又拉開頂著風(fēng)走了出去。寒風(fēng)吹散她落在頸邊的碎發(fā),激起心中的片片漣漪。 餐廳隔壁是一家靜吧,而靜吧的斜對面則是她們口中最近新開的酒吧。 怕?lián)踔鴣硗说穆?,溫詩文自顧往旁邊移了移,虛妄的神色落在熱鬧的街邊,眼底不明的情緒不禁添了絲落寞。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盡管醉著酒,她仍是熟練地找到與男人的對話框。 像是夜晚故意刺她,兩人對話框的結(jié)尾仍停留在她之前說的一番話。 本就心情不好的她,看到這一幕心里泛起一陣委屈,不禁扁著嘴角,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是眼眶中的淚水像是立馬都能掉下來般。 借著酒意,她正想給手機(jī)對面男人撥通電話,頭頂忽地傳來一片陰影。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男聲傳來。 男生嗓音淡啞,像是在克制些什么:“不冷嗎?” 她反應(yīng)慢半拍,過了有一陣才緩緩抬頭去看。 是陳天元。 此時他就站在自己身側(cè)。 出于禮貌,她撐著唇角笑了笑:“還好,你怎么出來了?!?/br> 陳天元沉默一秒,張唇道:“擔(dān)心你,出來看看?!?/br> 溫詩文愣了秒,淡聲道:“周圍都是學(xué)校,我就在附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陳天元緊抿著唇,縮在口袋里的手指不停的糾結(jié)纏繞。 “抱歉?!彼従忛_口:“本來要聯(lián)系方式這件事我該去找你本人的,我也是一時迷,找了兩次中間人?!?/br> 溫詩文似乎也沒想到他會再次道歉。 緊繃著的語氣不禁也軟了下來,她說:“在里面已經(jīng)道過歉了?!?/br> “你不用這樣。” - 哄鬧的酒吧里,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獨自占據(jù)著一張沙發(fā),期間不少人來搭訕或者拼桌,但都被兩人的低氣壓給逼走了。 想著陶巖第二天還要代課,于鶴清也沒打算在這多待,整理著身上的衣服,起身:“不早了,回去吧?!?/br> 陶巖喝的醉醺醺地,此時抱著酒瓶慢悠悠地抬著頭,大舌頭道:“行,我開車來了,你叫個代駕?!?/br> 說完,他隨手拿著外套起身,朝一旁角落走去。 瞧著好友的這番舉動,于鶴清心里仿佛已經(jīng)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隨口問:“大門在另一邊兒。” 陶巖聽到聲音,又原路折回來趴在好友耳邊吼道:“我知道,我去上廁所,你出去叫代駕。” 于鶴清聞言也沒再說什么,隨手披上外套,便垂著眸朝門外走。 北京的冬日晝夜溫差大,屋內(nèi)暖氣充足,而室外則是寒風(fēng)呼嘯。 他沒在折回去,正好借著這股凜冽的寒風(fēng)吹醒他。 想著陶巖的速度,他左右看了眼來到隔壁亮著燈的便利店。 玻璃門推開的一瞬,門框的懸鈴‘叮鈴’作響,正打瞌睡的店員立馬強(qiáng)撐著眼站了起來。 男人身上帶著寒氣,沒在便利店過多停留,徑直走到柜臺拿了包煙便走了。 夜色彌漫,他修長挺拔的身姿隨意斜靠在一旁。廊檐遮擋的陰影下,他嘴角松松地銜著煙,噌的一聲,眼前打火機(jī)竄出一條搖曳的火苗。 橘黃色陰影迸出的瞬間,眼底布上一層暖調(diào),但僅一瞬,橘黃的火苗熄滅。 飄零的煙霧模糊了眼前視線,他不禁仰了仰脖子,半睜著眼看向別處。 可就這一個細(xì)微的視線,卻讓他整個人僵在原地。 馬路對面,那個說著討厭他的小姑娘身處在一片廊檐下站著,而她的身邊,則站著另一位男生。 于鶴清冷著臉吹散了眼前飄零的煙霧,這才看清。 那位男生看上去,像似與小姑娘同齡。 兩人雙雙靠著墻,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月光下互相笑著望著對方。 這一刻,于鶴清明顯感覺自己心臟驟停一秒。 真刺眼。 他煩躁別扭的移開視線,但對面微黃的路燈像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帶著他的視線一直往那邊看去。 深邃的眸色靜靜地望著對面不斷在交談的男女,指尖夾著的煙尾正燃,他斂著眼眸,將手中煙熄滅隨意丟在垃圾桶,隨后將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一二,沉著臉朝馬路對面走去。 算了,不忍了。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jié)啦?。?!第一次嘗試這種題型的短篇,和之前寫的感覺真的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