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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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享受對方跌落時的痛苦表情? 陶染很想知道。 等她玩夠了—— 他想要和她聊聊。 “……學長,”他聽見溫婉的女聲響起,不知道哪里,好像和以往有些許不同之意,“有空么?我們聊聊。” ……或許就是現(xiàn)在么? 陶染勾起了一抹溫潤的笑容,突覺心中有些忐忑和期待,“好?!?/br> 他跟著許馥走進辦公室。 視線毫不遮掩地、貪婪地望著她的背影。 從她微微卷著的發(fā),看到潔白小巧的耳朵,隨著步伐搖曳著的姣好身姿。 他不知道已經(jīng)這樣望了她多久多久。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她玩累,等著她去面對、去了解真實的自己,也接納真實的他,然后他們都會成為彼此的唯一。 她會獨屬于他一人,他當然也會獨屬于她一人。 …… 許馥思索了下,還是將那門鎖上了。 她在他對面站定。 陶染好整以暇地望向她,眉目寵溺,“想聊些什么?” “學長,”她抬起眼,目光筆直地望向他,“陳聞也是我的男朋友?!?/br> 陶染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但聲音依然被怒火燒灼到滯澀,“……哦,這樣?!?/br> 許馥平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顫抖的臉上。 “你們之間或許有什么誤會??赡軙行┦ФY,但我還是想請問一下——” “或許是和我有關么?” …… 下了那個夜班后,陳聞也帶她去了公園回血,第二天上班時遇到胡蝶,突然又想起那個沒聊完的話題來。 “胡蝶,你是真的覺得陶染喜歡我么?” 胡蝶不當一回事,“是啊。我一直都這么覺得來著,你怎么會不知道?” “好好說?!痹S馥蹙起眉來,“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胡蝶看她神色凜然,自覺茲事體大,也認真了起來,“我想想?!?/br> 她思索了一下,“你不在醫(yī)院時,他從來沒有來醫(yī)院找過陶教授。一次都沒有。你在的時候就常常來?!?/br> “這可能只是偶然事件。” “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這可能只是主觀感受?!?/br>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胡蝶猛地一拍大腿,“你記不記得你剛來規(guī)培的時候?那時候咱倆還不太熟悉,所以我就是看了個熱鬧,后來也忘記告訴你。” “你那時候談了個很有書卷氣的小白臉,好像學習特別好但是很清貧那種,來醫(yī)院找你,衣袖都洗得發(fā)白,記不記得?” 許馥勉強回憶著,“好像有點印象。說重點?!?/br> 好像剛談戀愛的時候相處得還挺愉快的,她知道對方的家庭條件,出去約會時常順便就付了,對方雖然很不愿,但也很有傲骨,紅著臉說以后一定會成千上萬倍地請回來。 后來不知道怎么,對方就開始特別在意錢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搶著付錢,許馥為了遷就他,還要考慮降低生活質量,實在是很麻煩,于是就提了分手。 “我聽到陶染和那男孩聊天了——他說話雖然很客氣很禮貌,原話我不記得了,但話里話外就是說人家沒錢,配不上你的意思?!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確定?” “確定!”胡蝶拍著胸脯,“那時候我還覺得陶染這人怪好嘞,勸那男孩別浪費青春,后來一想,管他啥事兒?。抗纺煤淖?,肯定是喜歡你?!?/br> …… “什么誤會,”陶染好似不太理解地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許馥輕輕嘆一口氣。 “我查了洗車中心的監(jiān)控?!彼?,聲音平淡,帶著隱隱的不悅,“看到你踢了他的助聽器?!?/br> 隨著這句話出口,室內的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 沉默像膠水,將他們周邊的氧氣粘滯,讓人漸漸無法呼吸。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馥打量著他,薄唇微抿,并不打算主動打破這沉默。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陶染抬眼望向她,“你會相信么?” 許馥神色很平靜,“說實話,不會?!?/br>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會幫對方撿出來,道歉才是。 但監(jiān)控里陶染自始至終就趾高氣昂地站在那里,望著俯身蹲下的那個男人。 那是她的男人—— 向來驕傲的、意氣風發(fā)的男人。 他們在聊什么? 為什么吃個飯的功夫,陳聞也就會變得像只濕漉漉的流浪狗一樣傷心? 直到胡蝶告訴了她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起來。 “那么,如果我說我是故意的,”陶染道,“……你會怎么想?” “我當然會不開心?!痹S馥道,“但也會想知道原因。” 她問,“為什么?” “為什么?!碧杖镜偷偷刂貜退脑?,停頓半晌,問,“你想問的是——我為什么要這樣做?還是,為什么要欺負他?” 許馥完全不明白他再說什么,只莫名其妙地蹙起眉,“有區(qū)別么?” 陶染眉目平和地望向她,好像很執(zhí)著于這個回答。 “這兩個問題不就是一個問題么?”許馥被繞迷了,耐心也所剩無幾,“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欺負他?” 陶染明白了。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的苦衷,也根本沒打算各打五十大板。 她只是純粹地為她的小男朋友來討公道了。 他覺得有點好笑。 “因為我覺得他很蠢。” 他冷聲道,“我不想你在這些蠢人身上浪費時間?!?/br> 陶染突然變得很不像陶染。 但許馥卻奇怪地認為,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話十分尋常,完全沒有感到違和。 她瞇起眼睛來,“……你覺得陳聞也很蠢?” 想了一想,她又稍微有些泄氣,“好吧。有些時候是挺蠢的——但是我愿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br> “而你,又為什么要如此高高在上地來管教我的時間?”說到這里,她語氣不免有些沖,話音落下,又突然想到了陶教授和張閱雨,勉強壓下性子,最后一句放輕柔了一些,“……我實在是不明白?!?/br> 她試圖緩和氣氛,并為他找臺階下,“可能我們認識的時間長,我把師父師母當成親人,你也真的把我當成了親人,但我畢竟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 她聽到陶染的輕笑。 “我怎么可能會把你當成親人?” “親人那樣的定義——根本不配出現(xiàn)在你和我之間。” 陶染向她一步步走近,許馥突然感到他的情緒很不對勁。 從那雙一潭死水的眸子里透出了星星點點的瘋狂。 她不動聲色地往后退,“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是什么定義?” 陶染聲音很輕,眼神極執(zhí)拗,“我愛你,馥馥?!?/br> “我真的很愛你。朋友、親人、愛人、靈魂伴侶——這些都不足以去定義我和你之間的關系?!?/br> “我希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想要那種交融著的,不分你我的關系?!?/br> 許馥在心里爆了粗口。 她扶著桌子慢慢后退,余光尋找身邊趁手的東西,一邊望著自己與門之間的距離,順便將桌面上一把的手工剪握在手心。 門突然被人敲響。 “咚咚咚”地,聲音很急,門把手緊接著被人粗暴地試著擰動,“馥馥——” “……學長,”許馥穩(wěn)住心神,扯起一抹笑,“有人在敲門呢?!?/br> 陶染仿佛根本聽不見一樣,他視線癡迷地向她步步靠近。 敲門? 還不是那個聾子。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個聾子,到底為什么要來打擾他和許馥的生活呢? 他憑什么呢? 他甚至聽不到。 為什么卻會被人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