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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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詢問地太過熟稔,如走流程一般,且在許馥稍微停頓片刻的時機,就已經(jīng)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方案。 每個約會流程,餐廳的每道菜,都早早就經(jīng)過了推敲,也經(jīng)過了漫長時間與各色女人們的調(diào)整與驗證,都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可惜有的能夠?qū)ι纤埠?,有的不能?/br> 比如這道松露羊排,香味濃郁,口感鮮嫩,但她從來不愛吃羊rou。 陸時零紳士地為她布菜,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斯文,“最近會不會太辛苦?等休息時我們?nèi)ソ纪馔讲椒潘梢幌???/br> 許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服務(wù),看著蛤蜊奶油湯,莫名其妙想到陳聞也昨天做的雙皮奶,緊接著想到家里最近到處被點上的蟑螂餌膠。 “還好?!彼龑ν讲胶翢o興趣,并不接話,只問陸時零,“對了,你害怕蟑螂嗎?” 陸時零正吃飯,眉頭不經(jīng)意地微微蹙起,溫潤答道,“雖然不害怕,但是很惡心?!?/br> “那你在家碰到蟑螂怎么辦呀?” “在家?”陸時零像是從來沒碰到過類似問題,思索了一下,笑道,“可能會提醒一下傭人吧?!?/br> 也對。他是個標準的貴族少爺,早就習慣了被人無微不至的服侍和伺候,也習慣被迎合和吹捧。 這么想來,他能盡力地考量到她的喜好,體貼地服務(wù)和照顧她,已是十分不易的一件事。 最近連她值夜班的規(guī)律都摸清了,時常接送她上下班,從少爺變成了個盡職盡責的專職司機。 “倒是你,”許馥笑笑,“每天接送我,會不會太辛苦?或者影響其他的事?” “我每天都很開心?!标憰r零話里有話,“除了公司運營,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其他要事?!?/br> 他放下刀叉,托起腮,微微歪頭看她,眸色深沉,“當然,如果今天能不把你送回家,我會更開心?!?/br> 許馥正有此意。 陸時零確實足夠了解她,從她穿著打扮和眼神中,完全看出她的意圖,邀請足夠委婉,也足夠有誠意和耐心。 說實話,許馥挺意外他能忍這么久,等到自己有了表示才側(cè)面提出此事。 但更讓她意外的是—— 面對他的邀請,自己竟然毫無性致。 奇怪,明明昨晚很想要的…… 許馥淺笑不語,低頭喝了一口奶油湯。 不是她喜歡的口味。 對交往對象失去了男女之間欲望,對許馥來講是很重要的一個判斷標尺。 看來這段感情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了終點啊。 怎么說比較好呢? 正思索著,她突然聽到了高跟鞋接近的聲音。 許馥似有所知地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年輕女孩朝他們走了過來,眼神直白又大膽,緊緊盯著陸時零。 “陸總,您好?!彼哌^來站定,聲音清澈悅耳。 “嗯,”陸時零還沒等到許馥點頭,心有不虞,但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態(tài)度仍是溫和,“你是?” “我是領(lǐng)航科技顏盈,這是我的名片?!睂Ψ胶苁乔敢獾卮瓜骂^,為難道,“很抱歉打擾您和您女友用餐,但我實在是……” “沒關(guān)系,不打擾?!痹S馥笑笑,她站起身來,“正好我要去洗手間?!?/br> - 陸時零開車送許馥回家時,手機在扶手箱上震動了一下。 他邊開車邊拿起來手機,在許馥的視野里輕點了一下,通過了顏盈的好友申請。 許馥向來執(zhí)行力很強。只要她下了決定,便會想方設(shè)法立即提上日程。 而此時正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 感謝顏盈同志。 她深吸一口氣,又刻意壓了嗓子,低低道,“……時零?!?/br> “嗯?”陸時零剛點開對話框,那邊是顏盈發(fā)來的消息,應(yīng)當是禮貌的問好,許馥特意挪開了視線,并不去窺探他的隱私。 陸時零敏銳感知到她不同尋常的情緒。他瞥過來一眼,看到許馥表情平靜,如無波無瀾的湖面,并沒有看向他。 他立即把手機放下,問道,“怎么了?” “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談?wù)劻?。”許馥全身心代入苦情劇女主角,她微微抬起下顎,話音放得極輕,如一陣微風,叫人抓不住,“……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一句輕輕的話,卻將陸時零的心高高地提了起來。 “……什么意思?”他聽見自己問,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久經(jīng)沙場的他,怎么會不明白許馥的意思? 大腦宕機一瞬后,他突然著急起來,連聲音都大了幾分,不知是在告訴她,還是在告訴自己,蒼白又鄭重其事地強調(diào),“我當然覺得我們合適。非常合適。” 但許馥的下一句話毫不留情的將他推下懸崖—— “但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她淡淡道,“我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br> 所謂深思熟慮,也就是在餐桌上他向她發(fā)出邀請的那一剎那之間。 但許馥表情極為認真,撒謊一點都不用打草稿,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悲傷,然后拋下一個重磅炸彈,“……我們分手吧,時零。” 車子轉(zhuǎn)彎,猛地一個急剎車。陸時零把雙閃打開,將車甩在了輔道。 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因為顏盈的出現(xiàn)鬧脾氣了嗎? 不,許馥不是這樣的人,她很包容,很大度,很能夠理解他的工作和社交需要—— 那是為什么? 他向來理智清晰的大腦混沌一片,無力去深究她的想法,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 一定要拒絕。 “……我不同意,”陸時零說,喘息很是急促,去握許馥的手,但語無倫次,只能倔強重復(fù),“我不同意,許馥。” 許馥并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她安靜地被他攥在手心,給他片刻時間冷靜一下。 她知道陸時零不喜歡失態(tài),不能在他沖動的時候繼續(xù)加碼,也知道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哎。許馥在心中嘆氣。 為什么男人們總是這樣? 對自己的魅力太充滿信心嗎?還是對她那些鬼話太過于相信? 他們不明白,言語不過是人類的一種工具。對許馥來說,那些山盟海誓不過是用來取悅對方,進而取悅自己。 所以才總是要在她提出分手之后作出這幅拖泥帶水模樣。 “今天太晚了?!逼毯?,許馥張了口。她早就想好說辭,“我也很累了。不如我們換個時間,再好好談?wù)劊俊?/br> ……對。陸時零恍惚地想,她一定是太累了。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用指腹去寸寸度量她柔嫩纖細的指尖。 她曾用這指尖挑逗地點過他額頭,愛戀地劃過他眉眼,動情地送入過他口中…… 她怎么會舍得和他分手呢? 向來只有他和別人提分手的份兒——很偶爾被提了分手,也是在他的有意之為下。 他不相信許馥會真的想要離開他。 讓她休息一下,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他會找到問題出在哪兒,解決掉就可以了。 一定沒問題的。 他平復(fù)良久,才啟動車子,啞著嗓子道了聲,“……好?!?/br> - 許馥打開門,那盞落地燈散發(fā)著溫馨的暖光。 她知道陳聞也又出去夜跑了。 他在家時,就會開著客廳燈,而出去的夜晚,總會為她留一盞夜燈,像是家里有人在等她一樣。 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有一壺溫熱的玫瑰花茶,與鮮花一起,室內(nèi)氤氳著清甜的花果香。 一個小巧的玻璃小棧,里面裝著洗凈的藍莓和車厘子,紅紅火火,很是喜慶。 便箋紙貼在百褶燈罩上,映下一小片存在感很強的陰影。 熟悉的字體—— [預(yù)祝項目大紅大紫。 陳聞也] 哦,對了。 今天是“走進寂靜”公益項目正式啟動的日子,陶染事無巨細地幫她cao持,她今天又去了醫(yī)院,沒參加啟動儀式,竟然完全忘記了。 前幾天好像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陳聞也竟然還記得。 許馥抬頭看看表。 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 這已經(jīng)是不知道第幾次,陸時零又和陳聞也打了照面。 小區(qū)夜晚安靜,冷月高懸,稀稀朗朗的樹葉隨風飄搖。 步道兩旁灌木被修剪得規(guī)整,陳聞也矜傲地對他輕點一下頭,便當作打了招呼,緊接著目不斜視從陸時零身旁經(jīng)過,穩(wěn)步跑向家的方向。 就如同他們這段時間每次見面一樣。 剛開始,陸時零秉持著一個成熟男人為人處世的正常態(tài)度,考慮到兩人是商業(yè)上的重要合作伙伴關(guān)系,還會帶著假面,淡笑著與他打招呼,想詢問他病養(yǎng)得怎么樣,進而旁敲側(cè)擊地催他趕緊滾蛋。 沒想到陳聞也根本不接招,哪怕陸時零微笑著朝他揮手,也仍然是淡淡地一點頭,然后直接將他忽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