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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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準神神秘秘沖晉理事長招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晉理事長瞪他一眼,實在無奈,他時間寶貴,為了不浪費時間,還是把耳朵附過去。 晉準低語幾句。 晉理事長眉頭都沒皺一下,表情如常,聽他說完,就只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 晉準眼角抽了抽,有時候他真懷疑父親是面癱,兒子都軟嘰嘰了,也沒一點反應。 晉理事長吩咐:“先好好養(yǎng)傷吧,出院我就把你送小春家去?!?/br> 晉準頓時眉開眼笑:“好!” 宋家別墅 宋理事長坐立不安,一直在客廳等著夫人和宋年回來,他雖惱怒宋年做出這種事,讓他丟盡臉面,但宋年畢竟是他兒子,他從小就溺愛這個兒子,事事縱容,這些年都是這樣做的,哪那么容易一時之間就改變,他一切都想給宋年最好的,包括他未來的妻子。 小春是小輩里最優(yōu)秀的女孩子,無論家世長相都無可挑剔,是他最滿意的兒媳人選,他私心還是希望夫人能說動林富雅和小春,原諒宋年一次,不要解除婚約。 宋年是一方面因素,更重要的是無論林家,還是尹家,這兩大財閥家族與新合財團業(yè)務往來都極為緊密,兩家長輩都很看重尹春,宋年做出這種事,理事長憂心他們與宋家生出嫌隙。 別未能結親,反結仇。 只可惜讓他失望了,宋夫人帶回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解除婚約這件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消息。 她不愿看見宋理事長這張臉,每每看見都難以忍受,冷著臉,匆匆上樓去。 獨留宋理事長一個人坐在客廳,略顯愁容,思緒萬千。 宋然隱在暗處,聽的一清二楚,端著水杯,在宋理事長對面沙發(fā)坐下,將玻璃杯推至他面前,溫聲開口:“父親喝水?!?/br> 宋理事長抬眸看見是宋然。眉眼舒展幾分,比起宋年,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兒子倒是格外給他省心,他淡淡問了句:“怎么還沒睡?” 宋然神態(tài)真摯:“看父親為哥的事情發(fā)愁,我很擔心您的身體,芯片業(yè)務已經(jīng)讓您分身乏術,現(xiàn)在又出了這種事?!?/br> “父親,其實……剛才母親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尹春已經(jīng)和哥解除婚約了,是嗎?” 宋理事長皺起眉,良久,點點頭:“是?!?/br> 宋然試探著問:“父親憂心和林家尹家的合作?” 宋理事長倒也沒避諱他:“自然憂心,林會長兒子多,孫子多,但卻只有小春這么一個外孫女,尹會長更不必說,尹健本就是他老來得子生的,自小溺愛,愛屋及烏,對小春也是極為喜愛的?!?/br> “宋年做出這種事,他們不可能沒動作的?!?/br> 宋然做出為父擔憂的模樣:“父親,我倒是有個主意。” 宋理事長看向他,沒太在意,他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好辦法,但見宋然確實懂事,知道為他這個父親分憂,眉眼舒展幾分,被勾起幾分慈父心腸。笑著問:“哦?你有辦法?” 宋然提議:“父親知道質子這個說法嗎,在古代中華,兩個國家互相忌憚,又不想爆發(fā)戰(zhàn)爭的時候,就會把孩子送到對方國家,求和,維系安穩(wěn)?!?/br> “父親不如把我送到尹家,作為賠罪?!?/br> 宋父驚訝,覺得有些荒唐:“把你送去尹家,以什么身份?” 宋然眉眼淡淡的:“客人,仆人,男傭,甚至是男寵,我都可以,我會把姿態(tài)放的很低,只要能幫到父親就好?!?/br> 宋理事長覺得太荒唐了,甚至有些憤怒:“你好歹也是我的兒子,怎么能做這種事!” 宋然情緒卻始終很平穩(wěn),給宋父解釋利弊,把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導:“父親,這只是一個姿態(tài),哥做出這種事,尹家林家面子上都過不去,他們心中有氣,與其私下里對新合財團搞小動作,不如犧牲我,我去尹家替哥贖罪?!?/br> “我只是一個私生子,代表不了新合財團的臉面,但卻能代表父親的態(tài)度,父親是有意向林家尹家示好求和的,只要他們看到這個態(tài)度,想來心中郁氣就能消散許多。” 宋理事長神態(tài)逐漸認真:“可小春不一定會讓你留下?!?/br> 宋然笑笑:“父親,留與不留,您不都展現(xiàn)出求和的態(tài)度了么,更何況,還有二分之一的幾率?!?/br> 宋理事長愈發(fā)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點頭同意:“好,你準備準備,這幾天我盡快把你送去尹家?!?/br> 第74章無力感 宋年根本沒睡, 昏暗房間里睜著眼睛,眼神晦暗,給管家打電話吩咐完兩件事之后, 就緩緩起身出了客房。 他雖然和尹春解除婚約了,但陰晴不定的性格余威猶在, 更何況就算他現(xiàn)在不是小姐未婚夫了,但依舊是金字塔頂尖的財閥少爺, 傭人絕不敢怠慢他,見他從樓梯上走下來, 走路姿勢費力,有些不自然, 連忙上前詢問:“少爺,要不要給您拿拐杖?” 宋年搖頭,臉色不怎么好看, 吩咐:“把維生素和紅參給我吧?!?/br> 他知道尹春晚上有吃維生素和紅參的習慣,她做什么事情都很規(guī)律,有固定的時間, 所以他才特意這個時間下樓來,他知道尹春不會讓他進房間,從前他們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時,她都沒帶他進閨房參觀過,更遑論現(xiàn)在, 她還在生他的氣, 不肯原諒他。 但……他還是想試試。 傭人瞥了眼餐桌上她已經(jīng)準備好的托盤,上面擺著小藥盒, 一條紅參,還有一杯水, 有些猶豫,硬著頭皮拒絕:“少爺,這不好吧?!?/br> “還是我給小姐送上去吧?!?/br> 宋年輕飄飄看她一眼,那眼神極為暗沉,甚至有些陰冷的滲人,沒再和她糾纏,徑直走到餐桌前,端起托盤就走。 傭人下意識想叫住他:“少爺……” 下一秒,反應過來,不敢再攔,老老實實把剩余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宋年端著托盤,一步一步往樓上走,他腳踝腫的厲害,固定后走路費力,甚至有些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劇痛,他端著托盤的手甚至有些不穩(wěn),雕花透明玻璃杯里的水跟著漾出一圈一圈漣漪。 他走到尹春房門前,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輕舒口氣,單手端著托盤,另一只手輕敲了敲房門,聲線清冷的喊道:“小姐,我來送維生素和紅參?!?/br> 別墅里也有男傭人,但服侍尹春的多為女傭,更何況宋年本就沒遮掩聲線,他只是想伏小做低,來哄尹春開心罷了。 房間里尹春聽見,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宋年了,她沒動,隔著門,淡聲開口:“宋年,很晚了,回去睡吧?!?/br> 宋年站在門外,明明只有一門之隔,不知為何,卻覺得和她離的這樣遠,直到昨天為止,他們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他動了動唇瓣,聲音很低,有些啞,還透著點卑微:“小姐,把我當成傭人,好嗎?” 門里傳來少女溫柔又透著疏離的聲音:“回去吧。” 失落酸澀猶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快要把宋年淹沒,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良久,他才勉強動了動唇瓣,發(fā)出聲音:“小春……” “好,我知道了?!?/br> 尹春在臥室里坐著,半晌,敲門的人換成了女傭。 “小姐,我來送維生素和紅參。” 尹春柔聲開口:“進來吧?!?/br> 傭人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子隱在門邊,眼神陰沉盯著她的宋年少爺,硬著頭皮進了小姐臥室。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像被劫匪挾持的人質。 門開著,房間里暖黃色的光灑到走廊里,宋年微微側出身子,朝著臥室里望了一眼,隱約能看見一抹淡粉色的裙角,還有纖細雪白的腳踝,以及腳上踩著的毛絨絨可愛拖鞋。 宋年將身子退回去,緊緊貼著墻邊,臉色發(fā)白,眉頭緊緊擰著,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他從可以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到現(xiàn)在只能在暗處窺探,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一想到他答應尹春的條件,幾乎整顆心都被狠狠攥著,提起來,酸澀痛楚,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妥協(xié), 臥室里,尹春把維生素吞下去,又喝完一小條紅參,用清水漱口,柔聲細語的沖傭人說:“辛苦了,早點休息?!?/br> 傭人笑笑:“小姐也早點休息?!?/br> 尹春瞥見門外深色衣角,無奈輕輕嘆氣,柔聲開口吩咐傭人:“扶宋年少爺回去休息吧?!?/br> 傭人有些驚訝,小姐知道宋年少爺在門外沒走…… 她面色有些尷尬,難堪的紅了臉,喃喃:“小姐?!?/br> 尹春面色柔和:“去吧。” 門外,宋年聽見,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她明知道他在門外沒走,卻也不愿見他,聲音那樣溫柔,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置冰窖。 傭人端著托盤出來,輕輕關上門,她甚至不敢直視宋年,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小聲說:“少爺,小姐讓我送你回房間休息?!?/br> 宋年深深看了厚重的房門一眼,仿佛能透過房門,看見臥室里那溫婉的少女,祈盼著下一秒她會打開房門,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許會柔聲邀請他進去。 只可惜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宋年轉身離開,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影子被走廊光線拉的有些長,顯得有些單薄,孤寂。 這兩個詞出現(xiàn)在宋年身上,很違和,因為他從來都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可現(xiàn)在傭人切切實實從他身上看到了落寞。 翌日 尹春穿好校服下樓來,尹母尹父都不在,傭人已經(jīng)準備好早餐,她坐下先喝了杯冰美式,而后用刀叉切三明治吃,她沒問起宋年,卻發(fā)現(xiàn)傭人們表情有些難以言說,柔聲開口詢問:“怎么了,都這幅表情?” 傭人們對視一眼,吞吞吐吐:“小姐。宋年少爺沒走,他……” 尹春似乎并不覺得驚訝,繼續(xù)問:“他怎么了?” 傭人表情為難:“小姐,他早早就吩咐金司機備車,在車里等您呢?!?/br> 尹春柔聲開口:“我知道了,沒事,你們繼續(xù)忙吧?!?/br> 傭人們紛紛應聲:“是,小姐?!?/br> 尹春不緊不慢的吃完早餐,穿上鞋,從傭人手里接過書包,這才出了別墅,平日里她坐的那輛車就停在別墅院里,后排車窗開著,宋年坐在車里沖她招招手,仿佛一切如常,兩人之間不曾發(fā)生任何齟齬:“小春,上車?!?/br> 金司機站在車旁,一臉為難,宋年少爺他得罪不起啊。 尹春面色如常的上了車,坐到宋年旁邊,只是一上車就往他心窩里捅刀,輕聲細語的問:“男模找好了嗎?” “最好是今天,我想法變的很快,再遲些,也許就不作數(shù)了?!?/br> “開到仙和高大概十分鐘,挑十個男模應該夠了,那天你和晉準叫的招待女是哪個會所的,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在別墅看到了金室長?!?/br> “l(fā)iya會所?” 尹春唇邊的笑容恰到好處,一如既往溫柔,可唇瓣一張一合吐出來的話卻像淬了毒似的,讓宋年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陰鷙隱忍。 “給金室長打電話吧,讓他發(fā)些照片過來,長相身材最少也要愛豆水準?!?/br> 宋年沉默著,一言不發(fā),眼尾有些泛紅。 尹春也不再說話,車內陷入一片死寂,良久,宋年下了車,不再堅持與她同乘,讓他親手給尹春挑男模,還不如殺了他。 金司機不知小姐用了什么法子逼宋年少爺下車,但看他臉色可是不怎么好看啊,不過下來就行,他連忙坐進駕駛座。 尹春溫婉一笑,柔聲吩咐金司機:“開車吧。” 宋年站在原地良久,盯著越變越小的車影,一動不動,心頭有巨大的無力感猶如排山倒海般襲涌而來。 小春,別這樣對我。 尹春到了學校之后,大家對她比以往還要友善,怕她解除婚約后心情不好,都想盡辦法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