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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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沒聽清,把耳朵湊過去,想聽聽他說的是什么。 下一秒,晉準(zhǔn)卻突然睜開眼睛,對上床邊宋年不耐煩的眼神,從頭涼到腳,睡迷糊了,還以為做夢宋年來抓.jian了呢。 他緊張的半天沒說出來話,宋年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擰著眉:“醒了就趕緊起來?!?/br> 晉準(zhǔn)這才清醒,原來是做夢啊,又有點(diǎn)遺憾,夢里小春打他臉,打了好幾下呢,手可軟了。 他鯉魚打挺,從床上下來,跟著宋年出去,剛才叫晉準(zhǔn)起床那個跟班走在他旁邊,好奇的問:“晉少,你剛才做什么夢了啊,還說夢話了,但我沒聽清?!?/br> 晉準(zhǔn)后怕啊,嘖一聲,踢了跟班屁股一腳:“問那么多干嘛,醒了都忘了。” 宋年回頭看晉準(zhǔn)一眼,晉準(zhǔn)連忙笑呵呵的跑過去,攬住他肩膀,哥倆好,這是正宮,他可得討好呢,要不然怎么見尹春啊。 尹春帶著李昊去了g展館,g展館沒交給尹春重新裝修設(shè)計之前,他來過,尹健帶他來的。 他來了之后,徹底顛覆了他對尹春和宋年關(guān)系的認(rèn)知。 李昊站在展廳前,注視著眼前的藝術(shù)雕塑,雕刻線條嫻熟,人體動作線條都美到了極致,有種靈與rou結(jié)合的感覺。 是宋年。 確實(shí)是那個陰晴不定,暴戾乖張的財閥少爺沒錯。 他不會為藝術(shù)獻(xiàn)身,但會為了尹春獻(xiàn)身。 李昊原本以為尹春是在養(yǎng)蠱,一步差,就會被宋年反噬,自食惡果,但現(xiàn)在看來尹春是在訓(xùn)狗,宋年雖然是條瘋狗,但狗鏈一直在她手里,她讓宋年咬誰,他就咬誰,只對她一個人忠誠。 尹春穿著顏色溫柔的連衣裙,春天的明媚和溫柔都雜糅在她身上,李昊視線從雕塑移到她身上,輕聲開口:“你和宋年的感情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好。” 外人看起來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似乎意外的契合,一個溫柔清麗,一個暴戾乖張,但確實(shí)是同樣財閥背景下生長的金湯匙。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做出怎樣的荒唐行徑,似乎對方都能理解。 緩緩走到下一個展廳,李昊走到宋年的畫前,溫聲問尹春:“這是你親手畫的嗎?” 尹春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作品,輕聲細(xì)語的回答:“對?!?/br> “他是我最好的模特。” 李昊認(rèn)真觀察著,他在對比宋年的身體和自己的身體,他的肌rou線條爆發(fā)力更強(qiáng)一些,宋年的更偏清瘦一點(diǎn)。 皮膚差不多白。 他更粗一點(diǎn),宋年更長一點(diǎn)。 最后李昊看向尹春,神態(tài)認(rèn)真:“我也許是比他更好的模特?!?/br> 聞言,尹春和李昊對視,似乎有些驚訝,柔柔的笑出聲:“李昊,你現(xiàn)在清醒嗎?” 聞言,李昊似乎又從自己的夢里醒來,垂眸,耳根泛紅,不再說話。 尹春也不再提,她柔聲問:“你確定想好了不轉(zhuǎn)學(xué)去仙和高嗎?” 如果,他這次的回答依舊是拒絕,那他和尹健,和尹家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再有天分的天才不能為尹健所用,他也不會強(qiáng)求了。 尹健雖然平時裝的不食人間煙火,但尹春知道他說再問李昊最后一次,那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李昊盯著尹春良久,最后還是堅定的點(diǎn)頭:“嗯,我不會轉(zhuǎn)學(xué)去仙和高的,也不會走藝術(shù)這條路,我有我想做的事?!?/br> 尹春溫婉一笑:“好,我知道了,我會轉(zhuǎn)告父親的?!?/br> “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 李昊自愿放棄,尹健日后也不會再關(guān)注他了,頂多是讓秘書繼續(xù)打錢資助他完成學(xué)業(yè),善始善終。 李昊在唇齒間反復(fù)咀嚼著這句話,希望他以后一切都好。 這句話徹底劃清了他們之間的界限,以后他們不會有交集了吧。 尹春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柔聲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我讓司機(jī)送你回去。” 李昊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平靜的心臟里卻絲絲縷縷的冒出壓抑的,躁動的情緒。 他安安靜靜的跟在尹春身后,仔細(xì)的看她,似乎是想把少女的身影深深刻在腦海里。 從掛了宋年畫的展廳又原路返回,路過宋年雕塑展廳的時候,玻璃像鏡子一樣映出一前一后的兩人身影。 尹春突然后背一痛,像是被棒球棍狠狠砸了一下,她意外蹙眉痛呼出聲:“啊。” 隨即,眼底閃過冷意。 宋然又挨打了,不是宋年就是晉準(zhǔn),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 她來不及想太多,膝蓋又傳來痛覺,一下子沒站穩(wěn),摔倒快要癱坐到地上,李昊從身后及時撈住她,將她攬進(jìn)懷里。 李昊手緊緊箍著尹春肩膀,看她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額頭上甚至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十分著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說著,攬住她的腰就要把她打橫抱起來。 尹春卻仰起臉,抓住他袖口,原本粉潤的指甲微微泛白:“不去醫(yī)院,我沒事?!?/br> 她聲音有些冷,李昊習(xí)慣聽她吩咐,只能坐回地上,任她靠著,窩在他懷里,她一直抖,李昊就抱著她,手猶猶豫豫的徘徊,最后還是落在她纖細(xì)的背上,一下一下輕輕拍著。 被尹春抓著的那只手,手背上突然就有些濕,一滴接一滴淚落在他手背上,幾乎砸進(jìn)他心里。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尹春的臉,她哭了,眼淚像珍珠似的,一串一串漂亮的掉下來。 來時在車上,尹春說她哭了,尹父就答應(yīng)把g展館給她,當(dāng)時李昊想,這么漂亮的眼睛還是笑起來好看,眉眼彎彎,溫柔如水。 現(xiàn)在他想,他錯了,這雙眼睛哭起來更美,梨花帶雨,別說g展館了,現(xiàn)在尹春讓他做什么,他想他都會愿意的。 尹春要痛死了,她嬌養(yǎng)著長大,從沒有人動過她一根手指,這痛覺讓她痛不欲生,她從未這么怨恨過。 無論是躲不開霸凌的宋然,還是動手的宋年晉準(zhǔn),她都好恨。 偏偏今天她出來時換了衣服,沒拿止痛藥。 這場霸凌還不知道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尹春身邊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李昊,她額頭上都是冷汗,仰起頭,胡亂的親吻李昊。 李昊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眸色深沉,一開始并沒有回應(yīng),抬手溫柔的撥開她鬢邊濡濕的頭發(fā),側(cè)頭看了一眼宋年的雕塑,良久,才虔誠的回吻她。 尹春痛的思考不了,她只想用另一種感覺蓋過痛覺。 她按他的頭:“下面?!?/br> 李昊紅著臉,輕嗯一聲。 痛覺斷斷續(xù)續(xù),折磨人,尹春手都在抖,翻開包,拿出手機(jī)給宋年打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尹春說:“來g展館接我?!?/br> 讓他過來,估計欺負(fù)宋然的局就散了。 李昊聽見,動作一頓,舌頭還是慢慢來。 尹春催促:“快點(diǎn)?!?/br> 他嗯了一聲,像是應(yīng)了,但瞥了一眼宋年的雕塑,還是很慢。 第49章來接她 掛斷電話后, 尹春很快就不疼了,宋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往這邊來了。 她額頭上都是冷汗,整個人汗津津, 香汗淋漓的,明明因?yàn)橥蝗缙鋪淼耐从X, 臉色蒼白,可腮邊又奇異的染上霞色。 她輕輕說了聲好了, 李昊就停下動作,耳根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微微垂著眸子,并不看尹春。 不敢看。 這太瘋狂了。 他心臟狂跳, 能清晰感受到跳動的頻率,極快,甚至呼吸都不順暢。 尹春坐起身來, 李昊飛速掃了她一眼,垂下眼簾,幫她整理裙擺, 捋平上面每一絲褶皺。 依舊心跳如雷,絲毫沒有平復(fù)。 這痛覺來去匆匆,尹春現(xiàn)在除了心有余悸外,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不適了,只是鬢邊碎發(fā)被汗水濡濕了, 整個人看著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 溫柔清麗,甚至連眼神都濕漉漉的。 她輕聲細(xì)語的開口:“你走吧, 宋年來接我?!?/br> 李昊垂著頭,手還在放在她裙擺上, 聞言,輕嗯了一聲,很輕,幾不可聞。 他指腹劃過她的裙擺,緞面質(zhì)地的布料,柔軟微涼,與她的體溫極為不符。 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溫度。 他扶著尹春起身,淡聲問:“包里有紙嗎?” 尹春點(diǎn)頭,他翻開她包,從里面拿出紙巾,給她擦額頭上的汗,眉眼離的近,呼吸交融,他溫聲說:“擦擦汗,別著涼了?!?/br>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尹春自然不會和李昊解釋自己剛才荒唐的行徑,只是敷衍的搖搖頭:“沒事了?!?/br> 她現(xiàn)在心情不佳,也沒力氣多說話,溫柔眉眼顯得有些冷淡,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沒事了,你走吧?!?/br> 聞言,李昊卻突然輕輕笑了一下,不是溫和的笑,略帶嘲弄:“我們剛剛當(dāng)著這個雕塑的面做了很親密的事情不是嗎?” 他頓了頓,像是告別:“小春,以后我們不會再見了。” 尹春注視著他,雪膚烏發(fā),像潑墨的山水畫,她似乎沒什么所謂,甚至溫柔笑笑:“你有你自己的人生?!?/br> 李昊盯著她良久,沒再說什么,沉默著轉(zhuǎn)身離開。 尹春一個人在g展館等宋年,幾乎是李昊沒離開沒多久,宋年就過來了,展館密碼鎖有他的瞳孔,他直接就進(jìn)來了。 尹春坐在他的雕塑下,抱著膝蓋,神態(tài)看著有些清冷。 宋年疾步過去,脫掉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擰著眉問:“怎么了?” 尹春抬眸盯著他,良久沒說話。 宋年急切的把她攬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緒,耐心問:“小春,說話,怎么了?” 他看不見的地方,尹春的眼神很冷,她低頭,狠狠咬在宋年肩膀上。 宋年只是皺了皺眉,沒發(fā)出聲音,抱她抱的更緊,輕輕在她背上拍著,問:“心情不好?” 尹春聲音溫溫柔柔的,但吐出來的話卻極為傷人:“宋年,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 聞言,宋年神色一怔,一向陰鷙的眉眼突然染上微微的落寞,勉強(qiáng)牽了牽唇角:“知道,那能怎么辦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