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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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響午,祥公公進來問公主兩位小王子可有特別喜歡吃的菜,好叫廚房趁早做出來。 兩個小王子一下高興地跳出來喊:“我們要吃雞蛋羹,雞蛋羹!” 祥公公臉色劇變,佝僂身子走去說道:“噓噓噓,乖孩子們,咱們不興說這個?!?/br> 小王子們一臉天真問:“為什么呀?我們?nèi)胫性瓉斫?jīng)過的驛站有這個東西,好吃好吃!” 塞外大草原羊馬居多,禽類較少,雞蛋更是稀缺,這種做法也是極少的。 銀翎公主此時沒有去管吵鬧的孩子,反而扭頭看向了蕭太后,而蕭太后已經(jīng)陰沉著臉,嘴角下彎,將周圍的細紋扯得更深。 “不準吃那東西!”她暴喝一聲,將兩個孩子生生嚇哭。 宮女們上前把他們帶去御花園玩,蕭太后怒火未消,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小女兒竟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當即蹙眉。 “你為什么這樣看著哀家?” 銀翎公主聽到這么陌生的語氣,顯露出驚愕,隨后低下頭,“沒什么,母親。我先回宮去了?!?/br> 她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帶著孩子回宮途中,迎面來了一頂小轎,可這是皇宮重地,除了天家的人,沒人可以不用雙腳行走。 “殿下,那是沈相夫人,破例能在宮中行轎?!辟N身宮女稟道。 正說著,小轎落地,停在了孝帝議政的行宮前。轎簾由宮人緩緩掀開,從里面走出一個披著烏黑毛絨斗篷,相貌異常清麗的女子,只是那件斗篷略長,一看便知是男子所披的款兒。 而那女子臉色蒼白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憔悴,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少女般身形上隆起的腹部。 聽聞蕭氏有孕四個月,看起來卻像有六個月似的…那宮女可憐道:“沈相被燒死,沈相夫人悲傷至極動了胎氣,差點大小不保,本來是一直在養(yǎng)著的,聽說咱太后娘娘的人上書催官家把沈相的案子結了,厚葬沈相,這才巴巴進宮來?!?/br> “蕭氏不同意把人趕緊葬了?” “是的,沈相夫人不相信得出來結果是一場意外,堅持要接著再查,為這事她沒少被人詬病,罵她不知亡故禮教,可奴婢聽聞沈相和她情深意切,羨煞旁人,是一時接受不了這般巨大的打擊罷銀翎公主深深看著那背影,嘆了句:“穿著丈夫的斗篷出來,是覺得這么樣,他就在身邊么也是個癡情的?!?/br> 蕭羨魚挺著肚子跪見孝帝,二人皆是病態(tài)愁容,一個失了臂膀,一個失了頂梁柱。 驟然沒了沈珩,好像是老天對他們開的一場致命的玩笑。 但孝帝也把話說開了,雖然他不接受意外的結果,卻不能否認沈珩真的死了,拖了月余是該厚葬了。 蕭羨魚看得出孝帝已然盡力,無力改變什么,黯然傷神。 遂,又提出要見張玉一面。 半個時辰后,她才拜別孝帝,準備啟程回相府。臨走前,孝帝告訴她盡快設靈堂,蕭羨魚只是搖頭,孝帝無奈,便說宮人派人去準備,她養(yǎng)胎就好。 畢竟,是沈珩的遺腹子啊,朝廷能多做點便多點,別勞累了她。 上了小轎,她再也強撐不住,將斗篷裹緊自己,垂淚抽泣。 一想到要將他安葬,歸于塵土之下,那兩個人便是地上地下之隔,等于沈珩完全消失在她的余生中了。 她淚眼婆娑,嗅著斗篷上他殘留的氣息,悲道:“原來我們這一生的夫妻緣分竟這么短…” 也許是孕期易乏,哭著哭著她想閉眼歇會兒,不想小轎忽然停下,輕輕落地。 “夫人,請出來一見?!?/br> 蕭羨魚驚醒,轎外的聲音不甚熟悉,她懷著忐忑不安,裝作從容走出去,卻見到一個十分意外的人。 一炷香后,蕭羨魚的小轎并沒有出宮,而是往安壽宮的方向而去。 蕭太后聽說蕭羨魚求見,很詫異。 沈珩已經(jīng)沒了,整個相府勢力分崩瓦解,她頂著沈珩未亡人的頭銜也沒什么利用的價值,見與不見,其實沒什么區(qū)別。 “罷了,眼下她可是京城第一可憐的誥命夫人,又和哀家有親,見見她吧,別落話柄給朝廷上那些多嘴多舌的。” 蕭羨魚進了殿內(nèi),微微行禮,蕭太后見她肚大不便,也不怪禮數(shù)不全,叫人賜座。 蕭太后知道她悲痛,但這一見,屬實沒想到會傷神成這樣,宛若一朵嬌媚的花脫離了土壤的滋潤,趨向枯槁。 這身子骨,要不好好大補靜養(yǎng),怕是孩子呱呱墜地時,也是香消玉殞時了。 蕭太后原先想說些官面上的客套話,不料蕭羨魚直接町著她就問:”你把沈珩弄哪去了?” 完全失了對長輩的尊敬,沒失了對天家身份的敬畏。 蕭太后眸中生火,但念及她喪夫,只喝道:“胡說什么,什么叫哀家把沈珩弄哪去了,你是不是傷心過頭,腦子不清醒了!” 見蕭太后不承認,她也不慌,定定凝視眼前的人,問道:“姑母,你為了權勢,做了那么多陰謀陽謀,到底最后是想得到什么?天下么!” “呵呵”蕭太后低低笑出聲,“你父親當年也問過哀家這樣的問題,巧的是,他也是坐在你現(xiàn)在的位置上來問的?!?/br> “哀家可以再回答一次,就像當年回你父親的一樣?!?/br> 蕭太后起身,振袖說道:“哀家要天下改姓蕭,做古往今來第二個女帝,再也不要藏于幕后,所有的嘔心瀝血不必再記于他人名下,而是光明正大寫入史冊!” 蕭羨魚默默起身,不敢相信聽到的話,“所以你一個人的霸業(yè),要兩次犧牲我的婚姻,要使手段帶走我的丈夫,讓我們夫妻分離…不單我,還有千千萬萬受牽連的人,無數(shù)人的人生被你揉成殘缺不全,抱憾終身!” “哼,沉迷小情小愛,那是哀家年輕時熱衷的事了,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面的命比哀家的好,一嫁和離,二嫁不順,三嫁竟回到了沈珩手里成了寶,可惜啊,你還是差了點運,最終依然是孤寡一生?!?/br> “這樁樁件件,你對我…沒有絲毫愧疚.” “為何要有愧疚!你該謝謝哀家大度,不然早在你嫁給沈珩前,哀家就得使手段弄死你,便不會有哀家的娘家人嫁敵手的荒唐!” “那是因為你覺得我還會聽你擺布,是個隨時能再利用起來的棋子,并不是因為你大度!” “放肆!”蕭太后怒指,“你敢用這么的態(tài)度對哀家說話,你活膩了是不是!還以為沈珩給你撐腰呢!” 姑母怒火濤濤,蕭羨魚以為自己會像以前那般生怵,卻不想此刻心里一點害怕也沒有,反而想笑,笑自己以往的無知懦弱和退讓。 “我嫁給沈珩以后,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根本接近不了我,更不用提想再利用我了,那是沈珩暗中將我保護得太好,可如今他不在了,我也不懼怕任何勢力,誰要弄我,就做好身敗名裂的下場! 我蕭羨魚乃沈珩之妻,不敢說得了他全部本事,但能從硤子山一路回到京城得封誥命,那靠的不單單是運氣,還有這里…”她輕輕點了點額角,以危險的口味發(fā)出警告。 蕭太后竟被她這凌厲的神色和眼神震懾幾分,很快又恢復過來,“哼,不知天高地厚,沈珩再厲害,也被哀家綁去南…” 翛然住口。 蕭羨魚的眼里迸發(fā)出絲絲生機,心中已知答案。 她正視蕭太后,說道:“太后,你要得你的天下,我只守我的信念,從此以后你姓的蕭,與我姓的蕭再不一樣。” 語罷離去,徒留蕭太后望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這個三丫頭,最后一句話,便是她父親蕭元鳴出征前對她所說的…果然是父女。 南部邊境,寒水江軍營駐扎地。 金斕公主進帳前特意攏了攏發(fā)髻,還挑了件寬松些的外袍穿著,擋住微隆的肚子。 沒辦法,即使她再厭惡,再不愿意接受,這個孩子還得留下,日后再行處理。 只要沈珩困在她身邊,有朝一日兩人一定會擁有一個孩子。 在南部,冬季蛇蟲會減少,但濕冷入骨,帳內(nèi)少不得爐碳,講究的還懸掛各類草藥香包,榻上鋪的也是特制的熊皮墊,睡起來相當暖和。 可惜沈珩像是怕被她生撲吃了似的,綁進營來好幾日了,都不曾沾上那睡榻。 金斕公主婀娜走近,她想柔聲說話,卻不自覺透出一絲癲狂,說道:“沈郎,連著趕了大半月的路,日夜兼程,你若是再不好好休息,身子會熬壞的,我會心疼的” 沈珩負手立于一旁,不知對著空虛的帳布發(fā)什么呆,聽見金瀾公主的聲音,眼神鋒銳地割向她,冷冷說道:“熬得再壞,也不及公主日日灌臣魚腥之物來得嚴重!” “我只是覺得是藥三分毒,正好你厭惡的能制得你手腳無力,我何樂為不為呢。"她輕撫那張俊臉,“京城那邊以為你死了,而你人到南部來也沒人知道,注定永遠沒機會再相見,待這邊配合起兵,我母親奪回天下,你我便可以堂堂正正以夫妻名義行走天下她用力抱緊沈珩,沈珩卻因為無力而節(jié)節(jié)后退,二人倒在床榻那柔軟的熊皮上。 金斕公主壓在他上頭,捻起他的墨發(fā),惋惜說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多秀色可餐啊,無奈我有身孕,不然現(xiàn)在吃定你了,在南部地界,你手下全無,再不可能出現(xiàn)沿香殿的破綻讓你使手段了。” 沈珩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低吼:“滾下去!” 金斕公主卻看不慣他這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心里其實記恨著他用李淮生擺了自己一道,忽然發(fā)了狠撕扯他的衣襟,把手伸進里頭肆意,激得沈珩怒不可遏。 “別碰我!” “怎么,還想為蕭氏守身如玉,可笑!我便要碰,還要撕光了你來碰!” 就在這時,帳外有小兵來報:“公主殿下,蕭伯爵有請您過去主帥帳商議軍情!” 金斕公主喘著粗氣起身,下一刻又恢復了笑顏,“死相的,這次先放過你?!?/br> 她穿戴好衣物,整理了發(fā)髻,出了帳,瞧見送飯的兩個炊事兵過來,檢查菜肴,問道:“熬了魚湯嗎?” 兩個炊事兵在灶頭干活,灰頭土臉的,直點頭,特意指了指一個小瓷碗,“按您的吩咐,不敢多,就那么點?!?/br> 金瀾公主:“嗯,注意量,他不能喝多,就這點一會全灌下去?!?/br> 帳內(nèi)的沈珩聽見對話,恨得雙目裂出紅血絲,不想自己那么狼狽,掙扎著坐起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攏回衣服,兩個炊事兵已經(jīng)進來了。 ”…大…大哥!” 敞著胸膛,衣服凌亂的沈珩渾身一震,臉色變幻莫測。 一抬頭,眼前兩個來送飯食的居然是沈靖,還有蕭盛銘!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結局 這一幕大概是沈靖一輩子無法想象的。 他威嚴冷酷的兄長被一個女人差點霸王硬上弓。 連蕭盛銘都不由揉了揉眼睛。 沈珩在他們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故作從容整理好衣服,陰沉沉地開口:“你們怎么這副德行?” 沈靖與蕭盛銘不約而同窘迫,沈靖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來南部鎮(zhèn)守的軍隊是由永明伯爵蕭元瑯主帥,沈靖為校尉之一跟隨聽命,而蕭盛銘因為是后來的補充人員,頭銜比較小,不過比百夫長高點,安排的差事十分零碎。 可是大約在半個月前,蕭元瑯一反常態(tài),率領一大幫武官聯(lián)合起來將沈靖在內(nèi)的幾個人綁起來治罪,罪名是違反各種軍紀。 但是他們都常年在軍營里打交道,有沒有違反大伙心中有數(shù),這下反應過來蕭元瑯是要一舉將孝帝的人馬清除出去,故派人將他們遣返回京。 沈靖知道他們根本回不了京城,半路就會遭毒手,所以在他們動手之前,想了法子拼死一搏逃了出來。 “我收到家里的信,說大哥你官司案件纏身,一想便知是蕭太后一幫人同時下的手段,若是回去只會使局勢更加復雜,銘哥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們便偷偷潛回來。 本來混進來挺難的,但是大哥你之前手下三千兵馬全合并進來,伙房的人全是舊屬,二話不說把我們藏了起來。 我們伺機尋找蕭伯爵的罪證,一方面看看他和蕭太后究竟要做什么,但是聽聞金斕公主回來,還帶了一個人關在這里,神神秘秘的,每日還要煮魚腥之物,我不由想到了大哥你,就和銘哥接了今日送食的差事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