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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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知道他那赤裸裸嘲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解釋道:“我家夫人大半年來又是割嫁妝,又是重建望云樓,家中婚事她也貼了不少作心意,我已寫好轉(zhuǎn)讓書,要把自己名下所有資產(chǎn)全過給她,所以我本人最近缺錢?!?/br> “全部?!”尤子嶙用一種你大概瘋了的眼神看沈珩。 沈珩不為所動,從袖子里拿出一份文書,“這里羅列了單家其他無傷大局的罪證,單家如今猶如驚弓之鳥,你說單憑這個,我們能敲詐對方多少?” 原來如此。 尤子嶙興奮地眼瞳睜大,大概在心里算了一圈,摩拳擦掌道:“半副身家足矣!”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迫嫁 蕭羨魚手中的聘禮單子差點(diǎn)脫手,“什么?十日之內(nèi)嫁進(jìn)來?” 不止她覺得不可思議,連一旁坐著的沈靖夫婦和沈崎沈芊也幾乎驚脫下巴。 賈晴心細(xì)聲道:“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沈珩拿出婚書,道:“直接跳過交換婚帖,我已叫人寫好婚書,阿靖你們夫婦再跑一趟,連同聘禮單子送過去?!?/br> 沈靖接下,沈崎卻不歡喜了,質(zhì)問道:“大哥,你們把玖珠父親彈劾成那樣,我拿什么顏面面對她,你還讓二哥去成嗎?你得親自去?。 ?/br> 邊上的尤子嶙笑了出來,心想這個沈崎要是知道他們兩個瓜分了他未來岳父半個家產(chǎn),是不是能干脆退婚? 沈珩冷冷睨他:“五品之位,嫁我府上乃是高嫁,聘禮單子依舊已經(jīng)給足面子,此事已定,若有不滿可以不嫁進(jìn)來,讓單家親自去向太后謝抗旨之罪?!?/br> 蕭太后為保單家是花了多大的氣力,單家斷不可能再做出不利自身的選擇,沈崎此番叫屈起不了任何作用。 “…大哥,你竟然是個勢利的人,看單大人被貶官翻臉那么快!” 尤子嶙偷偷湊近沈珩,以手掩住嘴,小聲問道:“你這個弟弟腦子沒事吧?” 真是家丑。沈珩閉了閉眼,但還沒說話,他旁邊的嬌妻臉色不虞,道:“你說你大哥勢利,行,聘禮削減一半,迎親依仗也裁掉一半的人,這樣便真的做到你說的勢利了?!?/br> 沈崎忙搖頭:“不不不,別!” 眼看沈崎吃癟,尤子嶙嘖嘖嘖的,這個弟妹蕭氏真的不是第一次在沈府書房外看到的那樣羞澀又小心翼翼的,沈珩真的快把她寵開花了。 他忽然心酸不已,愈發(fā)想念阿棠。 那倉庫堆滿的寶貝,這輩子估計(jì)沒機(jī)會全送她名下…午膳后,沈珩回瀚碧院換藥。 大抵是用的棒瘡藥是上品,止血效果出奇得好,傷痕開始結(jié)痂,但是痂是新的,未結(jié)滿,整個背看起來仍是血紅一片。 蕭羨魚屏住呼吸拿著竹簽仔細(xì)地抹藥,可仍會一個用力不均,自己先嚇一跳,忙問沈珩疼不疼。 整個過程,沈珩卻是一聲不吭,好似那不是他的皮rou。 上完了藥,蕭羨魚重重吐了一口濁氣,沈珩輕聲和她說了句:“辛苦夫人了?!?/br> 她低下頭,喃喃道:"你還謝我,本就是我該做的” 沈珩頷首,“確實(shí)呢,眼下也有件事是你該做的?!?/br> 她滿眼好奇地看向他,“嗯?” “金斕公主明日便能抵達(dá)京外,還有兩日官家就要宣旨選女預(yù)備和親,阿芊的親事拖不得了,必須在今日定下?!?/br> 蕭羨魚站了起來,驚訝:“???今日?你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了?” 沈珩取來常服,她自發(fā)接過來,仔細(xì)給他穿上,聽他說道:“嗯,現(xiàn)在就出門去見那個人。” 蕭羨魚的表情透著迷茫和疑惑,等她來到一座小門小戶的府邸前,瞧見那匾額不是寫著主人的姓氏,而是吟雪軒時,那迷茫和疑惑更深了。 剛想問這主人是不是商賈,沈珩像看透她的心思,直接說道:“此人官居從六品。” 官場中人,這樣取府邸名字,感覺路子有點(diǎn)野呀。 這時府門大開,里頭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對著沈珩便是一揖:“相爺,有失遠(yuǎn)迎?!?/br> 沈珩對蕭羨魚介紹道:“這位是戶部的季三槐,季大人?!?/br> 蕭羨魚忍不住多打量幾眼,瞧著外貌氣質(zhì)尚可,笑盈盈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了聲招呼。 季三槐畢恭畢敬地回禮,自覺不把視線停留在相爺夫人身上,忙迎他們進(jìn)去。 他是著實(shí)想不到沈相夫婦會拜訪自己住處,進(jìn)了廳堂讓沈珩坐主右位置,蕭羨魚坐客位,奉上了好茶。 蕭羨魚悄悄探看環(huán)境,琢磨這府邸應(yīng)該不大,但建筑的工料卻是上等的,布排得相當(dāng)合理,一瞧便是居住養(yǎng)人的好地方,再加上這位季大人一身書卷氣,乍一眼看去挺符合夫婿人選。 只不過.眉宇間風(fēng)流瀟灑過于明顯,也不知是否合適沈芊托付終身。蕭羨魚不免有些擔(dān)憂。 “季大人,我今日來此是有件事與你商議。”沈珩開門見山,“我打算把meimei許配給你,希望你今日先接了婚帖,然后寫下婚書” 沈相的話沒說完,另一頭的季三槐剛進(jìn)嘴的茶噴了出來。 他狼狽地用袖子擦干下巴,顧不上濕了的衣擺,不可思議道:“什么?!相爺您莫不是在與我說笑?” 沈珩把婚帖拿出來,正色道:“誰與你說笑,趕緊筆墨拿來,把婚書寫了!” ”…相爺,三槐高攀不起."季三槐咽了咽口水。 沈珩揚(yáng)起一抹冷笑,從袖子里拿出一封婚書,移去他面前,“我料到你不會親筆寫,我便代勞了,你簽字摁上指印吧?!?/br> 季三槐盯著那婚書,字字真情,句句扣心,連日子都定好在四個月后…一想到是他要簽給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即使是提攜自己的恩人,也忍不住陣陣雞皮冒起。 蕭羨魚看見季三槐面色轉(zhuǎn)灰,只想叫沈珩罷手,這樣強(qiáng)求來的姻緣沈芊來日不會幸福。 那季三槐也犟著,似乎不愿意用婚事?lián)Q更好的前程,一個人野心和手段兼具的人,堅(jiān)持這點(diǎn)倒頗讓沈珩意外。 再三思,便將官家兩日后即將頒布的圣旨隱晦說了出來。 聽后,季三槐考慮了半響后,叫下人拿來筆墨,在婚書上簽了字。 他雙手奉還,道:“相爺為了meimei這份情誼,三槐自愧不如。您既然決定將meimei托付于我,我定當(dāng)一輩子對她相敬如賓?!?/br> 沈珩眼里有一絲欣慰,收走了婚書,“一言為定。你meimei們葬身何處,我也定派人查出來?!?/br> 這似乎扎到了季三槐的痛處,他沒有回話,沈珩權(quán)當(dāng)他接受了。 正當(dāng)事情辦完要離開時,蕭羨魚卻起來,默默對季三槐福身行了個禮,這可嚇壞季三槐,而聽完蕭羨魚的話后,不僅季三槐措愣,連沈珩也有一瞬的始料不及。 回到了沈相府,差人把沈芊叫到行止閣來,二人拿出婚帖和婚書給她過目。 沈芊如預(yù)料那般,一下炸了! 若不是沈珩眼疾手快拿走婚書,沈芊已經(jīng)抓過去撕個粉碎! “你們就這么樣把我賣了!我連見都沒見過這個人,你們怎么可以把婚書定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實(shí)在無法接受這么忽然的決定。 沈珩嘆氣,也將有可能和親的政事與沈芊說了,“事已至此,你四個月后是一定要嫁季三槐,如此才算不犯欺君。” 沈芊徹底懵住了,“我的天爺啊,這是要逼死我么!” 被選去和親那種離鄉(xiāng)背井的恐懼,與要嫁給一個見也未見過的男人的憤怒,兩者都要與其圓房,生兒育女…兩種沖擊之下,她加深了不安與迷茫,可怕一輩子就這么栽進(jìn)去了! 沈芊求著蕭羨魚:“嫂子,你幫幫我說服大哥去退了,去退了! 我求求你!也說服大哥去告訴官家,一定不要選我,不要選我!” 蕭羨魚無可奈何:“阿芊,你大哥官居一品,你是他meimei,若是和親你的身份是最有利的,官家能管天下事,卻管不了家事,朝堂波詭云譎,誰都不能保證一定不會選到你,我們不能等到圣旨下到家的那一刻才來想辦法?!?/br> 沈芊哭得聲音嘶啞,撲到蕭羨魚懷里,猛搖頭:“可女子一旦嫁人就是一輩子了,我不愿意那么稀里糊涂的,嫂子我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啊…” 蕭羨魚替她擦干眼淚,扶她坐好,言之鑿鑿說道:“傻阿芊,誰說女子嫁人是一輩子了,我和離時沒想到自己會再嫁,再嫁時沒想到新郎會沒了,更沒想到三嫁又回到你大哥身邊阿芊,只要你躲過這次和親,若是那個季三槐有半點(diǎn)惹你不高興,咱們就和離,嫂子給你再覓如意郎君!” 沈芊聽后,啊的一聲,古怪說道:“嫂子,你是天下第一嫂子啊,小姑子還沒成親呢,你便劃算著叫她和離” 蕭羨魚被逗笑出聲,氣定神閑地拍拍她的手背:“不單如此,我還與季三槐約法三章,其中一條便是只要你一日不愿意,他就萬不能碰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迫嫁(二) 沈芊軟著腿走出瀚碧院,人處在震驚與倉促攪成的復(fù)雜感受里未能回過神。 蕭羨魚卻是最能理解的,當(dāng)初被迫再嫁,全家身陷囹圄之際,才真真實(shí)實(shí)嘗了一把無依無靠、人頭隨時落地的滋味。 這世間都說女子要從一而終方是美德,她也不想沈芊日后和離改嫁,但迫于局勢…有些女子仿佛就是沒運(yùn)氣的鳥兒,是注定無法從一開始便能擇良木而棲的命。 而她親身所歷,在沈芊這一段不確定的婚姻里,唯有保住完璧之身才好走下面的路。 這一點(diǎn)可能沈珩因?yàn)槭悄腥硕丛氲剑只蛘呤撬蛐牡桌锵嘈胚@個季三槐,順勢將meimei托付出去。 如果是那樣,她會不會多此一舉了…想到這里,蕭羨魚咬咬唇,當(dāng)時真是光站在沈芊的角度看事了,自己竟沒和夫君商量便自作主張,也不知那季三槐為人如何,有沒有惱火,可不能表面答應(yīng)了,后背給沈珩耍陰招。 “羨羨” 正緊張不已時,身后的沈珩叫她,回頭看去,他已經(jīng)脫了衣袍露出了疲態(tài),但動作麻利地側(cè)下。 拍拍床榻,“過來?!?/br> 蕭羨魚哦了一聲,慢吞吞過去,肚子里打著腹稿,想著沈珩要是責(zé)怪她,她便又乖又快地認(rèn)錯,并保證沒有下次。 屁股剛挨著床,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沓東西,上頭熟悉的文式讓她只消一眼便知是契書。 沈珩輕輕給她,溫聲道:“羨羨,這是我給你的。” 這么沉甸甸的壓手感,蕭羨魚怔了怔,粗略翻了翻,驚愕地瞪大了杏眸。 莊子鋪?zhàn)?、名畫名器、金銀珠寶…這些可是她原來嫁妝的三倍。 其實(shí)夫君送財(cái)產(chǎn)給妻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甚至?xí)g喜得不得了,可她心里一點(diǎn)都不歡喜,反而憂慮起來。 許多思緒霎時在內(nèi)里亂躥。 她一下想到朝廷里是否有變故,沈珩才會交給她那么多財(cái)產(chǎn),一下又覺得沈珩是可憐蕭家為了云姐兒倒出去那么多,最后她還花大價錢重開望云樓,然后發(fā)現(xiàn)她胭脂首飾和衣裳沒怎么添置新的,以為她窮了…于是忙解釋道:“我最近太忙了,沒花心思在吃穿用度上,其實(shí)我的嫁妝還很多?!?/br> 沈珩緊緊凝視她,不容拒絕說道:“你的嫁妝是你的嫁妝,為夫給你的照樣得接著,這些東西一輩子不收回,任憑處置?!?/br> “可是你給我那么大手筆,你自己呢?還有阿芊和阿崎都要成親了,哪也少不得你這個當(dāng)家做主的賬房里挪錢銀啊” 聞言,沈珩輕笑,說道:“羨羨,你真是還不夠了解我,我做事向來有早一步的打算。家中的財(cái)產(chǎn),我們幾個兄弟妹每個人的份有多少,什么時候給,我心中有數(shù)。這些你便好好收下,不必多思多慮。難道我沈相之妻不配擁有這些么?我還覺得不夠多呢?!?/br> 還不夠多?這些都能讓我揮霍二十年了吧”蕭羨魚盤算道。 沈珩把玩著她圓潤的指頭,語氣確鑿地說道:“二十年不夠,我要給你的是一輩子,好好揮霍一輩子,絕不在吃穿用度上受半點(diǎn)委屈?!?/br> 這話說得…蕭羨魚明明心里暖暖的,可眼晴不由自主通紅。 可沈珩因傷影響又連續(xù)熬夜cao勞,確實(shí)是乏了,她別過臉極力抑制眼淚不能流下來,連呼吸都小心,控著鼻子不能抽氣,就怕被沈珩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