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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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羨魚好奇地問:“什么?” 秀月獻(xiàn)寶一樣,一碟一碟擺出來,有千層糕、羊脂韭餅、酥油鮑螺全是東城街寶膳齋的精品糕點(diǎn),也是蕭羨魚素日里喜歡吃的。 沈珩說:"你早膳定沒用多少,吃這些墊墊肚子?!?/br> 蕭羨魚的肚子真的是扁得緊,又記起沈珩才是真餓了許久的吧,匆匆忙忙離去,沒時(shí)間用膳。 知道他也喜歡羊脂韭餅,便夾了一塊入他的瓷碗里,“相爺先吃?!?/br> 沈珩微微挑眉。 她最是愛吃的,回回有好糕點(diǎn)都得先塞一塊到自己嘴里,一邊嚼一邊笑,仿佛吃到天上蟠桃仙丹也不為過,歡喜極了,然后才舍得分其他人吃。 笑著說:我已經(jīng)替你嘗過了,很好吃呢。胖乎乎的笑臉十分討喜,全盤吃了也沒人怪她,何況還很有分寸,只是嘗了第一塊。 蕭羨魚見沈珩優(yōu)雅地拿起筷子后,自己才去夾最喜歡的千層糕,餓得狠了便吃得快,又下筷去夾了別的。 孔嬤嬤可不許她這樣,直接說道:“夫人,一會兒就吃午膳了,當(dāng)心積食?!?/br> 讓秀月收拾了蕭羨魚的碗筷。 蕭羨魚偷偷把臉側(cè)到另一邊,略有不滿,礙著沈珩在,還得裝著平靜撂了筷子。 那碗忽然被人從秀月那里放回桌面,又夾了塊千層糕進(jìn)去,只聽沈珩淡淡說道:“愛吃便吃,午膳無需理會?!?/br> 說完,將筷子塞回她手里,“吃罷?!?/br> 蕭羨魚盯著碗里,隨后眼睛偷偷瞄向沈珩,不知不覺嘴角揚(yáng)起。 瞧得秀月抿嘴偷笑,一旁的孔嬤嬤不敢計(jì)較,更是歡喜。 慈蓮閣內(nèi),沈夢紅和康氏、苗氏在用膳。 滿桌子佳肴冒著熱氣,吃的人個個也擱著怒氣,一旁布菜的丫鬟上前盛湯,小心翼翼放在她們手邊上,希望能降降火。 沈夢紅咬牙切齒地用筷子撥弄碗里的吃食,后端起湯喝了一口,被燙得罵起丫鬟。 康氏正抱著小金冬,兩母子絲毫不受影響的,這一口那一口,吃得乖巧。 沈夢紅瞧著母子二人,好幾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哎,我說弟媳你方才怎么一句話也不幫幫?你要是和我一起說,那蕭氏弄不好就沒得還嘴,把菱兒領(lǐng)走了?!?/br> 這下好了,那孫菱兒氣得說做不起他們家的妾,收拾東西走了。 康氏喂了甜瓜羹給小金冬,覺得他應(yīng)是吃飽了,喊奶娘抱出去玩。 然后擱下筷子,說:“我嘴是笨的,當(dāng)時(shí)孩子又粘著我,叫出去了又讓芊姐兒牽了回來,實(shí)在不方便說什么。另外…三爺早和我交代過,我們也不年輕,精力逐年不行,金冬又還小,得把僅有的精力放他身上去照顧,望他快高長大,所以其他事實(shí)在出不了力?!?/br> 道理說得極是,但沈夢紅聽了也不打?qū)嵭睦锝蛹{,“三弟就不想著把官位再升升?” 康氏回:“三爺如今六品,俸祿夠幾張嘴吃飯穿衣,也夠孩子請先生啟蒙念書。倒是二爺七品,俸祿差了些許,真難為二姑cao勞維持?!?/br> 真真是說到沈夢紅心窩肺管子里了! 當(dāng)初沈老夫人不舍得她外嫁,挑了模樣好看的沈殊入贅,在家白吃白喝到二十好幾才中的榜,多年來,若沒有她的嫁妝和公中的錢撐著,這二房一家子老少都得喝西北風(fēng)去。 這下,沈夢紅更著急上火,沈殊年紀(jì)大了,再不抓緊日子升遷,過個十年八年就得告老還鄉(xiāng),到時(shí)候他們?nèi)兆訒芸唷?/br> 能攢的銀錢有限,這二房那么多張嘴吃飯,男人個個俸祿薄,苗氏擔(dān)憂極了,“母親,你可得想想辦法啊!” 沈夢紅生氣地敲了敲桌面,“我有什么辦法,當(dāng)初老大夫婦死的時(shí)候,我們腦子一熱,是怎么對長房幾個孩子的,人家飛黃騰達(dá)了,自然記恨著我們?!?/br> 苗氏說:“母親若要說當(dāng)初的事,那也是祖母同意的,老人家覺得大堂兄如他父親一般沒什么大作為,幫著瓜分了他們的私產(chǎn),也是祖母覺得去伸冤太過麻煩,不愿意拉下臉去求其他人到大理寺走動?!?/br> 康氏用帕子在鼻邊按了按,嘴角彎下,不說話,心里明鏡兒似的。 長房夫婦死了以后,那老夫人也不知是真怕麻煩,怕沒面子,還是沒有遠(yuǎn)見膽識,就是不能替長房的要個清白回來,讓事情這么遮遮掩掩過去了。 更是不待見那幾個孫兒孫女,認(rèn)為跟著二房和三房才能有清福享,找到他們說長房的遺產(chǎn)清理出來了,看看怎么分,留一口吃的給沈珩哥妹兒就好。 二房一口答應(yīng),說正需要錢去打點(diǎn)仕途,日后有出路了,再提攜回長房的。 而三房沒答應(yīng),說只能代為打理,不想拿分毫,畢竟四個孩子最大的才十二歲,最小的五歲,已經(jīng)沒了父母,吃穿用度不能委屈事情后來由老夫人母女、沈殊出面找沈珩說清楚,沈珩提出過質(zhì)疑,老夫人態(tài)度堅(jiān)決,沈夢紅更怒說是沈珩父親惹事犯錯,所以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于是哥妹兒幾個的苦日子接踵而來。 他們?nèi)肯霂?,有心無力,畢竟沈立璋官職微小也沒幾個錢,做不到時(shí)時(shí)接濟(jì),幸好蕭老侯爺未曾嫌棄,有了兩邊一起照顧,四個孩子才避免了青黃不接的情況,熬到了沈珩會試。 后來,沈珩入了仕途連連高升,父冤親自一手平反了。 沈夢紅嘆氣:“我知道他命好的話會有功名,可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官居一品,這背后手段是什么,咱們也說不清,俗話有盛極必衰,沈家只有他一人在高處可不行,萬一摔了,那會天翻地覆!” 苗氏道:“對啊,對??!所以您老趕緊拿個主意,從他手里先把好處撈著了,然后趕緊分家,日后出了什么事好分清啊!” 沈夢紅其實(shí)是個怕麻煩的人,但為了達(dá)到目的,也不得不絞盡腦汁,“我已有計(jì)策,等著來吧,非讓蕭氏親自開口把妾室領(lǐng)回去,有了一就會有二?!?/br> 第十三章 沈珩受彈劾 沈珩用過午膳后小憩,蕭羨魚則與秀月坐在院廊下低聲討論陪嫁過來的東西怎么清點(diǎn)。 眼下先處理了這些瑣事,不然天色一暗,又到晚上了…今晚,他應(yīng)該會那個了吧…蕭羨魚臉頰發(fā)燙,探頭往窗里看,房內(nèi)一方珠簾后的羅漢榻里,沈珩安靜地閉眼,一手撐在額邊,蒼沉色的衣袍服貼在身,而旁邊的三腳矮幾上,白玉香爐絲煙裊裊,那是她做的香。 靜的像一幅畫。 秀月用肩膀撞了撞她,臉上那笑快咧到耳朵:“"姑爺真好看?!?/br> 換成別的姑娘和蕭羨魚說這樣話,會被認(rèn)為有非分之想,但秀月這傻丫頭天生缺根筋的,倒是真心贊美了。 沈珩當(dāng)然是好看的,她小時(shí)候可喜歡粘著他,可少年時(shí)期的沈珩愈發(fā)沉悶,或許驟然失去雙親打擊太大,以至于有段時(shí)間她站在他旁邊都覺得壓抑。 后來分別四年,做夢似的,他救她于危難之中,又成了她的夫君,這心里的感覺十分復(fù)雜。 正傷感幾許,沈珩已經(jīng)起身走了出來,和蕭羨魚打聲招呼便去了另一廂的書房。 沈珩的院子很大,那書房和他們起居的地方隔了幾座假山池子,一路還有八角亭和回廊,其實(shí)等于兩個院子打通了。 聽說之前不這樣,是去年他隨軍出征前命匠人做的。 蕭羨魚忙了好一陣將陪嫁物品清點(diǎn)完畢,也將自己用慣的家具和小玩意擺了一些出來,她方生出那么一絲絲莫名的歸屬感。 只是,這些感覺好像不該有的。 “夫人,剩下還好多,擺不擺出來呢?”秀月問。 蕭羨魚搖搖頭,就這些足夠了,一是不要太明顯,怕沈珩不悅,二是來日要走,收拾起來沒那么麻煩…晚膳時(shí),青楊來說相爺不回來用了。 蕭羨魚問:“為何呢?” 青楊道:“相爺有要事,那邊小廚房會做吃的,夫人放心。我這還有事外出,先退下了。” 蕭羨魚不再多問,自己用了晚膳,等時(shí)辰接近就寢,眼見沈珩還沒回來,有些坐立不安。 她叫上秀月裝了幾樣小菜,準(zhǔn)備送去書房。 秀月打著燈籠,二人一路走了過去,越走能見到的人影越少,沈珩曾下過命令,除了青楊,其他人無授意不得靠近書房這一帶。 “我自己進(jìn)去就好,你留下?!?/br> 蕭羨魚也認(rèn)為書房重地,秀月不去也好,于是自己提著食盒走了一段,來到書房前。 這會子書房里燈火通明。 蕭羨魚緩步繞去前門,一邊走一邊聽見里頭有兩個人在說話。 “毅遠(yuǎn)侯給兒子報(bào)仇,你把人撈了出來.正好給了機(jī)會,馬上彈劾了你,讓你大婚之夜都得從床里爬出來?!?/br> 這道男人的聲音挺年輕,卻也陌生,是她不認(rèn)識的人。 ”…眼下情況并不復(fù)雜。”沈珩說。 “…官家沒動靜,不代表沒人上奏,毅遠(yuǎn)侯打擊報(bào)復(fù)是花了時(shí)間遮掩的,你救人卻是時(shí)間緊迫,落了把柄兄弟我今兒個就問一句實(shí)話,為了這么一門親事,值得嗎?作為男人,你甘心? 當(dāng)真不介意?” 話題尖銳,氣氛凝固起來,她走到虛掩的門外站定,拎食盒的手收攏緊。 靜待了半響,沈珩沒有回答。 她忍不住透過門上雕花鏤空,瞧見兩個男人背對著她,沈珩緩緩回身,黃皮暖燈下有一半的面容沒進(jìn)陰暗里,眉宇冰霜,眼神如刀,猶如冷面閻王。 見此,蕭羨魚渾身冒出寒意。 那男人又說:“蕭太后背后對那些老臣們說是擔(dān)心咱們毀了先帝基業(yè),可實(shí)際上是她自己狼子野心,秦家與之一黨,屢屢阻撓新的農(nóng)桑政策實(shí)行,官家耐心有限,就看你我怎么做了?!?/br> 沈珩思索片刻,冷冷說道:“自然是斬草除根!” 蕭羨魚被那一下的狠戾驚顫身子,膝蓋碰著了食盒蓋,發(fā)出了聲響,很快沈珩推門出來,可一瞧見是她,渾身戾氣愣是散了一半。 他緩了面色,走近她,低聲說:“怎么來了?出了什么事?” 蕭羨魚定了定心神,仍有些緊張,說:“沒什么,我我給您送點(diǎn)宵夜,現(xiàn)在就走…” 沈珩接過食盒,摸了摸她的腦袋,她低著頭側(cè)過身,沈珩的手頓在那里,又放下。 夜里風(fēng)冷,想讓她先回去,書房里那個男人卻走了出來。 “喲,這就是弟妹吧。” 男人一身暗色常服,身量高大,輪廓略為粗獷,一邊濃眉上有道淺淺的短疤,年紀(jì)與沈珩差不多,屬于俊朗豪邁那一類的男子。 蕭羨魚記起這個人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婚禮上,當(dāng)時(shí)迎親,他擠在人群里也是顯眼,起哄送沈珩與她登馬上轎。 他們能深夜在書房密談,是好友無疑了,于是蕭羨魚對他福了福身。 廊上光線不足,男人直徑走過來,瞧了個真切,露出頗有些驚為天人的神色,沈珩蹙眉把他推遠(yuǎn),順便把食盒也丟過去。 “你這人真是…我看看怎么了,會少你塊rou?熊樣!”男人不滿道,抱著食盒又回去書房內(nèi)。 男人自覺地把碟子擺出來,還有一個湯盅,打開一聞,rou香四溢,還有醇厚的參味。 “老母雞山參湯,果然是新婚呀,嘖嘖嘖…沈老弟你喝了肯定整晚龍虎精神,一戰(zhàn)到天亮!” 蕭羨魚真想地上挖個洞鉆進(jìn)去,她尷尬地絞著帕子,咬咬下唇。 只交代秀月去裝吃的,那湯肯定是孔嬤嬤放進(jìn)去的,羞死人了! 沈珩也有點(diǎn)不高興,“閉嘴?!?/br> “我…我先回去了!"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提起裙子就走,沈珩跟在身后。 男人盯著一高一矮的背影,饒有趣味地夾口小菜,嘆息:“確實(shí)是個妙人,真是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啊…” 蕭羨魚低著頭趕路,不敢看旁邊的沈珩一眼,這條路鋪的石頭多,走得太急被碎石子滑了一下,好在沈珩眼疾手快,長臂一伸撈進(jìn)了懷里。 他護(hù)著走過那一段,直到秀月跟前,對她說:“回去先睡吧,別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