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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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只毛茸茸rou滾滾的動物邊哼唧邊晃悠著從路邊的草叢里鉆出來,一頭扎到蔣樓腳邊。 借著路燈細看,是一只黃黑相間的小土狗。 那狗一門心思往蔣樓身上蹭,粗短一根尾巴搖得歡實,舌頭伸在外面,呼哧哼哧地哈氣。 激動得仿佛蔣樓是來接它回家的主人。 然而蔣樓對流浪動物似乎并沒有多余同情心。 他垂首看著搖頭晃腦的小狗,神情淡漠,無動于衷。 黎棠喜歡小動物,當即返回餐館,買了根烤腸。 小狗聞著味兒來了,狼吞虎咽把黎棠丟給它的烤腸吃掉,險些連竹簽一塊兒吞下去。 吃完又跑回蔣樓跟前“獻殷勤”,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不似在討食,反而像在炫耀賣弄——我吃飽啦,你看我厲不厲害? 黎棠在心里暗啐白眼狗,又不免有所感慨。 蔣樓就是那種,就算站在那兒什么都不做,都會吸引全部目光的存在。不像他,獲得的每一分關(guān)注,積攢的每一段“人緣”,都需要付出代價。 蔣樓卻說:“你不該喂它?!?/br> 思緒被打斷,黎棠怔然抬頭:“……什么?” “如果不能每天都喂它,那就不要給它希望?!?/br> “我沒——” “如果它明天又等在這里,怎么辦?還有后天,大后天……以后的每一天,它都會蹲守在這里,因為它記得,曾有人在這里給過它一根烤腸,讓它在那一天不必挨餓?!?/br> 黎棠哪里想得到這么多,直接被蔣樓問蒙了。 良久,才喃喃出聲:“我不知道……對不起?!?/br> 似是沒想到他會道歉,蔣樓眼中有錯愕浮現(xiàn)。 繼而笑了一聲:“你道什么歉?!?/br> 沒等黎棠說話,蔣樓便轉(zhuǎn)過身:“走吧,送你出去?!?/br> 直到走在通往主干道馬路邊的小路上,黎棠才明白,不到兩百米的一段路為什么需要送。 雨后道路濕滑泥濘,加上天色昏暗,連小狗都嫌難走,沒跟兩步就道別似的蹭了蹭蔣樓的褲腿,扭頭沿著來時的路溜之大吉。 黎棠提起褲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那遠看古樸又美麗的石板路,質(zhì)地滑潤的表面積著不顯眼的一層青苔,經(jīng)過雨水的濕潤,簡直是殺人于無形的兇器。 剛才黎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腳踩下去,幸而蔣樓反應(yīng)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否則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等救護車了。 好在路也不遠,進入瀝青馬路的范圍,黎棠狠狠跺了跺腳,甩掉黏在腳底的爛泥。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一輛出租車都沒等來。 黎棠不禁犯嘀咕,這地方未免偏遠,上下學不麻煩嗎? 他摸出手機,打算線上叫車,動作間沒把握好力道,猛地牽動剛才打拳的手腕,乍然的疼痛讓他倒抽一口氣。 蔣樓聞聲偏過頭,黎棠捂著手腕揉幾下,收效甚微,還是脹痛得厲害。 正擔心是不是扭到了,忽然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過來,輕輕握在黎棠的手腕上方,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卷成團的繃帶紗布,抖開,熟練地用手指夾住,往黎棠手腕上纏。 蔣樓的皮膚冷白,摸起來卻是溫熱的。 剛才被他扶的時候,隔著一層布料,黎棠就感覺到了。 甚至有隱隱的灼燒感。 由于喂狗受到“責備”產(chǎn)生的郁悶,也被這溫度融化。 黎棠看著蔣樓低頭時越發(fā)顯得長而濃密的睫毛,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 正到固定紗布的部分,蔣樓低聲命令:“別動?!?/br> 黎棠就不敢動了,呼吸都延長放慢,以至于視線無處安放,不得不撇開,投向遠處。 眼底映著山與天朦朧的邊緣,黎棠沒話找話:“這邊雖然遠,但風景好,空氣也新鮮……一定有很多同學來過你家做客吧?!?/br> 黎棠自己都沒察覺話里隱約的酸味。畢竟蔣樓這樣的校園萬人迷,多的是想和他親近的同學,他的家就算變成熱門景點都不奇怪。 當然也沒想到蔣樓會回答。 “沒有?!睂⒋┻^底部的紗布抽出,稍用力拉緊,蔣樓掀起眼簾,“你是第一個?!?/br> 作者有話說: 黎棠:你這樣子很容易變成我初戀男友的我跟你說 第8章 意外之喜 這天夜里,黎棠仰面躺在床上,用手去摸新纏在腕上的紗布。 回想幾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事,黎棠不禁疑惑,難道他經(jīng)常受傷嗎?不然怎么會隨身帶紗布,包扎的動作還如此熟練。 手指伸進紗布和皮膚之間的夾層,先是輕輕按了一下,些微痛感浮現(xiàn),再力道加重,雙指并攏去捏,更多的疼痛蔓延開來。 總算有點像了,黎棠想。 將紗布再抽緊一些,手指不厭其煩地鉆進去,反復(fù)不斷地嘗試,終于找到了最合適的位置和力度。 很輕地呼出一口氣,黎棠半張微濕的唇,閉上眼睛。 眼前出現(xiàn)群山,矮屋,還有那道孤孑的身影。 “你是第一個?!?/br> 低啞的嗓音。 身體不受控地顫抖,黎棠想,你也是第一個。 疼痛如漲潮般一浪接著一浪涌上來,一陣緊似一陣的心悸,卻讓黎棠因為愉悅感到上癮。 在這樣靜謐的暗夜里,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一個人釋放將隱秘的思緒。 因此黎棠可以盡情地想象,這痛是他親手賜予。 周一上午,黎棠又遲到了。 好在是英語早讀,英語老師對自己的課代表向來寬容,叮囑他下次注意,便放他回座位。 翻開書本時,同桌李子初眼尖地發(fā)現(xiàn)黎棠右手腕的紗布:“怎么又受傷了?” 黎棠拿出準備好的理由:“不小心扭了一下?!?/br> 對于這個回答,李子初顯然不信。他意味深長地笑,挨近了說:“別是夜里關(guān)起門來使用過度了吧。” 即便相熟后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李子初什么話都敢說的狂野畫風,黎棠還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這個年紀的男生大多都有自瀆的經(jīng)歷,而做這種事少不得幻想對象,想到昨晚躲在被窩里的種種,黎棠有種被抓包的羞恥。 哪怕他幻想的并不是那種露骨的事。 李子初瞧他臉都紅了,以為被自己說中,忙又安慰:“真是這樣?那也沒什么啊,蔣樓長那個樣子,很多人都會拿他當幻想——” 黎棠沒讓他說完,抬手用書本蓋住他的嘴。 因著這番言論,下午在辦公室碰到蔣樓時,黎棠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避。 兩人都是來拿試卷的。月考在即,各主科老師卯足了勁,各種真題試卷雪片般塞到學生們手里,往往上午剛寫完的卷子,下午就出成績,晚自習被占去講試題,節(jié)奏快得猶如開啟二倍速。 英語試卷有兩份,一份批改好的一份新的,老師讓黎棠把隔壁班的也順道一起帶過去。 兩個班,兩百多張卷子頗有分量,黎棠擔心試卷在路上散了,緊緊抱在懷里。 他先行走出辦公室,趁蔣樓還在班主任那里數(shù)卷子,加快腳步往教室走去。 行至樓道拐角,被從樓梯上沖下來的學生迎面撞上,黎棠一個不留神身體一歪,人沒摔倒,試卷因為胳膊松勁撒了一地。 轉(zhuǎn)頭去看,那撞人的學生早就跑沒影了,黎棠嘆了口氣,認命地蹲下來收拾殘局。 剛收完一小摞,晚他一步從辦公室出來的蔣樓,走到他跟前站定,然后蹲下幫他一起收拾。 黎棠猶自尷尬著,頭也不抬地說:“謝謝。” 聽見蔣樓問“不會又要請我吃飯吧”,黎棠搖了搖頭,待反應(yīng)過來忙又點頭:“也好,昨天那頓太隨便了。市中心那家商場有海底撈,你喜歡吃火鍋嗎?” 蔣樓被他認真的態(tài)度弄得一愣,隨即失笑:“開個玩笑,別當真啊?!?/br> 其實黎棠知道不該當真。 可他總是會想,存在于其他人幻想里的蔣樓是什么樣子,會笑嗎,眼睛也是深濃的黑色嗎,吃飯時也會加很多辣椒和醋嗎,會把自己的拳擊手套給他們用嗎……會幫他們包扎傷口嗎? 我看到的他和別人看到的他,是一樣的嗎? 然而近在眼前的月考并沒有留給黎棠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 這是黎棠第一次參加時間安排如此緊湊的考試,五門主科全部安排在一天,一場考試結(jié)束只夠上個廁所,下一場考試的預(yù)備鈴就打響。 晚上考完最后一場化學,黎棠頭昏腦脹,精神都有點恍惚。 跟李子初他們對過答案,黎棠拎起書包就要走,被后排的同學叫住。 “都先別走?!敝軚|澤上前,一把勾住黎棠的肩膀,“放假一起玩啊?!?/br> 月考之后就是國慶假期,此刻教室里一派沸騰,大家都在計劃去哪里浪。 以為又是去棲樹喝咖啡寫作業(yè),黎棠倍感無趣地說:“玩可以,就是……能不能換個地方?” “放心,這次不纏著你給我講英語題?!敝軚|澤笑說,“我們?nèi)コ猭,叫幾個隔壁班的一起熱鬧熱鬧?!?/br> 黎棠心說有區(qū)別嗎,嘴上還是委婉道:“我五音不全……” 周東澤說:“沒事,我們都是大白嗓,真要會唱歌就去參加選秀了,還在這兒刷什么題啊?!?/br> 這年頭的選秀類節(jié)目火爆,聽說先前霍熙辰還去參加過某節(jié)目的海選,不過初賽就被刷下來了。 找不到理由拒絕,黎棠只好應(yīng)下。 許是看出他的猶豫,待周東澤走后,李子初勸道:“不會唱可以不唱嘛,就當去捧場,說不定有意外之喜等著你?!?/br> 十月一號當天,果然有意外發(fā)生。 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