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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溺淵在線閱讀 - 溺淵 第12節(jié)

溺淵 第12節(jié)

    第11章

    穆于知道,周頌臣是叫他把自己當(dāng)作“謝禮”,送上門去。

    雖然不是很想做那件事,但是他想見周頌臣。

    去之前 ,穆于像往常一樣洗了澡,盡可能將自己全身上下沖洗干凈。

    即使他知道周頌臣只會用到他的手,并不會在意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但穆于希望自己還是能夠更體面些,哪怕只是作為一件“工具”。

    自從上次跟猥褻犯打架后,弄壞了眼鏡。

    為了修復(fù)眼鏡,穆于跑了不少眼鏡店。

    店家表示眼鏡原材料用得太好,如果要換同款材料,沒有兩千拿不下來。

    這是周頌臣在他生日時送的眼鏡,無論如何,他也想把這眼鏡修復(fù)原樣。

    但兩千塊確實(shí)太多,他一時間也拿不出來,只能等過段時間,錢存夠了再來。

    穆于如果沒了眼鏡,五米開外雌雄莫辯,十米開外人畜不分,為了不變成半個殘障,他只能回家將高中時的眼鏡翻出來繼續(xù)用。

    晚上八點(diǎn),他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公寓門外,一如既往地按門鈴,等待對方前來開門。

    這一回?zé)o人應(yīng)門,穆于無法,只能搜索聊天記錄,找到密碼,輸入后推門而入。

    客廳里昏暗一片,只有角落里的氛圍燈亮著一盞,書房門沒有完全關(guān)緊,激昂的鋼琴曲順著縫隙傾瀉而出。

    穆于站在門口,喊了周頌臣一聲,告知對方自己已經(jīng)抵達(dá),此刻正要進(jìn)來。

    沒得來回應(yīng),他習(xí)以為常,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坐在電腦后方的周頌臣終于抬眸,施舍給他一記眼神,隨即又落在電腦上,雙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著。

    結(jié)合音樂,以及當(dāng)下周頌臣的狀態(tài)來看,對方現(xiàn)在很忙。

    以他對周頌臣的了解,這人只有在需要短時間內(nèi),迅速完成某件事時,才會聽古典樂,以此進(jìn)入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

    穆于給對方關(guān)上書房門,看到客廳茶幾上擺著一個眼鏡盒,出于謹(jǐn)慎,穆于沒有將盒子打開,而是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周頌臣忙完。

    不知過了多久,周頌臣終于從房間走出,他一手揉捏著晴明xue,一手拿起那個盒子遞給穆于。

    盒子里的是一副眼鏡,同穆于被毀掉的那副一模一樣。

    穆于將眼鏡試戴上,度數(shù)也正好合適。

    他實(shí)在沒想到,周頌臣竟會將他碎掉的眼鏡放在心上,還給他買了副一模一樣的,再次送給了他。

    周頌臣送人東西時,通常是想送便送,如果穆于不識好歹地拒絕,周頌臣反而會感到不悅。

    他只能受寵若驚道:“謝謝。”

    送完眼鏡,周頌臣徑直走進(jìn)廚房,從冰箱里面拿出一瓶罐裝咖啡。

    穆于跟了上去,站在他身后:“這么晚了,還要喝咖啡嗎?”

    周頌臣單手將易拉罐啟開,灌了一口:“得等那邊反饋結(jié)果?!?/br>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穆于問道。

    周頌臣:“實(shí)習(xí)。”

    穆于愣了愣:“你已經(jīng)找到實(shí)習(xí)工作了?”

    周頌臣不想多說,只是嗯了一聲。

    穆于不由想到那次大學(xué)生聯(lián)賽,周頌臣無緣無故地失約,后來再度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也是像現(xiàn)在這般滿臉疲憊。

    所以當(dāng)時的周頌臣,也是因?yàn)槊χ拢艣]來嗎?

    試探性地,穆于問道:“你要不要看我上次比賽的錄像,就是你沒來的那場,我朋友錄下來了?!?/br>
    “你那天不是輸了嗎?”周頌臣冷淡道。

    穆于知道周頌臣一直都是結(jié)果主義者,認(rèn)為過程無論如何努力,輸了就是輸了。

    既然已經(jīng)輸了,就沒什么好提的。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此刻他感到異常難堪。

    這種難堪甚至讓他覺得,那次周頌臣沒有來也挺好的。

    說不定來了,親眼見證他的失敗,周頌臣會覺得前來觀賽,是浪費(fèi)生命的一天。

    大概是覺得穆于繼續(xù)磨蹭下去,天都亮了,周頌臣轉(zhuǎn)過身來,面朝穆于,將咖啡罐往旁邊一放,金屬質(zhì)的瓶底,發(fā)出一聲輕響。

    隨即穆于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是周頌臣摘掉了他的眼鏡。

    周頌臣伸手箍住他的后腦勺,將人拉到自己身前,隨即指腹下滑,揉捏著他的后頸:“不給我好好做?不是說要謝謝我嗎?”

    穆于僵硬著身體,緩緩抬起手,落在周頌臣的胯骨上。

    指尖滑過運(yùn)動褲粗糙的布料,落在溫?zé)岬钠つw上。

    按著掌心下結(jié)實(shí)堅(jiān)硬的肌理,他閉上眼,逃避一般將臉貼在了周頌臣的頸項(xiàng)。

    盡管此刻如此難過,可他依然覺得周頌臣身上的味道好聞,說明眼前這人,一如既往地吸引著他,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次數(shù)多了,他便知道如何給予足夠的刺激,才能夠讓對方更有感覺。

    周頌臣的時間太長,往往累得他手都酸了,也沒法輕易結(jié)束。

    后來有一次,他因?yàn)橄矚g周頌臣的味道,將鼻尖抵在這人頸項(xiàng)處磨蹭,無意間蹭過周頌臣的耳朵,沒蹭幾下,就感覺到掌心一股濕潤。

    比以往要早些結(jié)束的戰(zhàn)況,叫穆于茫然地睜著眼,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瞧不清周頌臣的神色。

    因?yàn)橹茼灣甲鲞@事的時候,基本不會讓他把眼鏡戴上。

    隨即他意識到,周頌臣耳垂是個禁區(qū),也是一個能夠作弊通關(guān)的重要“道具”。

    他想偷懶的時候,就會有意無意地去蹭周頌臣的耳朵。

    這個“通關(guān)”小技巧沒多久就被周頌臣發(fā)現(xiàn)了,在他又一次用鼻尖去抵住那片冰涼柔軟的耳垂時,對方掐住他的下頜,將他臉頰rou掐到變形:“你很會嘛,穆于?!?/br>
    穆于為自己的“很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次日,他手酸得幾乎做不了任何事,貼了兩貼藥膏才好了點(diǎn)。

    自那以后,他就不敢輕易“作弊”,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做“苦工”。

    咖啡瓶上冷凝的水珠滴滴滑落,將島臺浸得濕透,嘀嗒聲響里,穆于覺得掌心里好似握著血脈僨張的活物,每一次跳動,都契合著主人的心跳。

    而他的心跳,也逐漸慌亂,失序。

    周頌臣雙手撐在冰箱上,將他的身體完全攏在身下。

    身軀相貼的陰影中,隱約可見牽拉的水光。

    周頌臣瞇眼舒適地仰首,喉結(jié)滑動間,腰身繃緊,用力往前抵。

    穆于被對方結(jié)實(shí)的身軀壓得有些疼,緊握著的雙手被迫壓向腹部。

    腰腹傳來強(qiáng)烈的壓迫感,不知過多久,他的衣服被弄臟了。

    穆于有些懼怕,敬畏地看了眼被弄臟的位置,雖然看不清,但身體的感知很清楚。

    都快到胃了啊……

    上次測身高,周頌臣已經(jīng)有189了,他如今才173,是比周頌臣矮了十六厘米,難道身高差距也會影響那里的發(fā)育?

    為什么連這種地方,上天也如此眷顧于周頌臣。

    他背靠在冰箱上發(fā)了一會呆,聽到周頌臣說:“去換件衣服?!?/br>
    穆于聽話地將衣服脫下,轉(zhuǎn)身往對方臥室走,去衣柜里找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

    這時卻聽到周頌臣在他身后道:“你背上的傷看著很倒胃口,就不能處理一下?”

    背上的傷?

    穆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之前與張建搏斗的時候,被對方推著撞到了貨箱,當(dāng)時疼得厲害,大概是那時留下的傷。

    雖然室內(nèi)很暖,但穆于還是覺得冷,他抱著懷里的衣服:“追猥褻犯的時候傷到的?!?/br>
    他知道周頌臣也不在乎,對這人來說,他傷得重不重,疼不疼,不重要。

    周頌臣只在乎使用時,“工具”不能太丑陋。

    穆于攥緊手里的衣服,一晚上的郁氣都在此刻不受控地釋放而出:“反正你只是用我手而已,我身體好不好看,也無關(guān)緊要吧。如果你很在意,其實(shí)完全可以去找別人。”

    話音剛落,穆于就后悔了。

    周頌臣緩步朝他逼近,繞至他身前,直視他雙眼,問:“你說什么?”

    穆于移開了目光,不愿與他對視。

    周頌臣反而笑了:“那好啊,我現(xiàn)在就去找別人,你可以走了?!?/br>
    懷里皺巴巴的衣服,好像變成了穆于的心臟,被人毫不珍惜地又攥又揉,疼得厲害。

    不肯輕易地放過他,周頌臣繼續(xù)道:“你明明不想我去找別人,為什么還要這么說。”

    穆于沒法反駁他,也沒力氣去反駁。

    他不受克制地流露出了痛苦,以及無法掩飾地極度受傷。

    而周頌臣的目光,更是加劇了他的悲慘。

    因?yàn)閷Ψ皆谛蕾p著他的痛楚,品嘗著他的難過。

    “就像招惹你媽一樣,明知道這件事的結(jié)果,你還硬要去做?!?/br>
    穆于渾身一顫,突然想起背上的傷,遠(yuǎn)不止前幾日增添的瘀青,還有穆心蘭留下的傷痕。

    縱橫交錯的鞭痕,傷痕累累的背脊。

    即使他看不見,也知他背上如今的狀況,有多可怖。

    他狼狽地望著周頌臣,幾乎用目光哀求,求對方別再繼續(xù)說了,到此為止。

    可周頌臣卻毫不猶豫,給他補(bǔ)上了最后一刀。

    “你可真夠賤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