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今天真香了嗎 第44節(jié)
老人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小賤種啊,她是有仔的女兒。不過她那個樣子,呵呵。” 她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那王家還是活了一個人的啊?!苯龅溃骸岸嗌龠€算是走運的?!?/br> “女孩子算什么王家人,”老人不悅的打斷他的話:“又不能傳宗接代,等以后嫁人了不就是跟別人跑了?!?/br> 江泠沒有接嘴,老人看他沒有馬上贊同自己,似乎是不太滿意:“而且那個小賤種說不定還不是有仔的種呢。” 驚天一個大雷,江泠幾乎是費力的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急迫,擺出了一副懷疑的神情:“婆婆,你說的是真的假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聽我王叔說你們就喜歡亂嚼人家舌根。” “我怎么就亂嚼舌根了?”老人不高興了,音調也提高了幾個度:“當初有仔一直娶不到老婆,這周邊幾個村都找遍了也沒人肯嫁他。后來一轉眼,他就自己帶了個人回來,就是那個林娟。帶回來后還不到半年,小賤種就生了。你說說,這是不是不正常?!?/br> 這件事是沒有記在檔案上的,而根據朱振所說,檔案上的信息也都是由村長王慶民提供的。 如果這個老人說的是真的,王慶民為什么要隱瞞下來? “所以,那個女孩子不是王有仔的?”江泠道。 老人嗯了一聲:“當初我看那個女人就不太對,明明人長得瘦巴巴的,肚子卻不算小,估計那時候就懷了。而且王晞那個小賤種,跟有仔一點都不像。就有仔那樣的,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兒?” 江泠回憶了下檔案上王晞的照片,那上面還是她幼時的樣子,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站在土墻前,眉眼間盡是呆滯與漠然。 只是現在想想,即便那時候王晞很小,但依舊能看出些青澀的秀麗。 “那王晞平日跟她爸爸關系怎么樣?”江泠又問。 老人搖搖頭:“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孩子,又是個女兒,王家怎么看得上。有仔倒是一直想再要個兒子,可惜了,林娟肚子不爭氣。現在好了,一家人全燒死了,王家算是徹底絕戶咯?!?/br> 她的語氣里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奚落,卻聽的江泠渾身不舒服。 他硬著頭皮又繼續(xù)聊了幾句,卻再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回到王慶民的家里,陸暉還在那里慢悠悠的與他對著話,朱振陪坐在一邊,時不時的幫忙解釋幾句。 見到江泠回來,那三人似乎都松了口氣。 “手機找到了嗎?”陸暉問。 江泠點了點頭:“找到了?!?/br> 他看了看手機:“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先回去吧?!?/br> 陸暉嗯了一聲,跟著站了起來:“也好,今天也問的差不多了?!?/br> 王慶民在一邊陪著笑臉:“那行,如果還有什么問題直接叫小朱警察打個電話來就行了,免得你們多余跑一趟?!?/br> 他搓著手,像是急于將他們送出門。然而朱振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很快便皺著眉回來了。 “這下麻煩了,”他說:“看起來好像要下大雨了。” 剛剛江泠回來的時候就隱隱覺得天色有些黑,現在更是烏云翻騰,一副大雨欲來的架勢。 “這山里下大雨可不能走,”朱振道:“前些年就是因為下雨泥石流,路上淹死了好幾個人?!?/br> 王慶民也為難的看了一眼天色,只能跟著附和:“確實很危險……這天氣我們村里人都不敢出去的?!?/br> 朱振看向他:“這雨看起來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就算停了等天黑了我們也不好趕山路的。村長,你這村里有沒有什么可以借我們住一晚的地方?就讓我們三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天氣好我們就回去?!?/br> 王慶民猶豫了片刻,但終究還是不太好拒絕,只能道:“有的有的,你們就住我家吧。正好我兒子跟他媳婦回她娘家去了,空出了一間屋子?!?/br> 朱振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回單位報備,江泠站著門口,望著外面黑云密布的天空,沉默著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 第三更——oh yeah—— 謝謝各位小可愛一路的支持,我創(chuàng)建了一個小抽獎,因為我確確實實就是一個撲街,所以大概也只能給大家抽著玩了哈哈哈; 抽獎條件就是評論本章就好,一共十個人,隨機分配,希望大家開心—— 第53章 烈火難明4 “就是這里了?!蓖鯌c民點著蠟燭小心翼翼的替他們引路:“這房間是我兒子兒媳住的, 正好他們不在,就麻煩你們暫時委屈一下了。” 他將蠟燭放到了木桌上, 又囑咐了一句:“我們這一打雷下雨就停電, 只能勉強用蠟燭頂頂。警察同志明天還是趕緊回鎮(zhèn)上去吧,在我們這住著肯定很不習慣?!?/br> “沒有關系,是我們打擾村長了?!苯稣驹谀咀肋?, 環(huán)顧了下四周,微微笑道。 “那沒事就早點睡覺, 希望晚上雨會停下來?!?/br> 黑暗中,搖曳的燭光映的王慶民的笑容微微有些詭異, 他走出房間, 隨手帶上了房門。 整個房間里終于只剩下了江泠跟陸暉兩個人。 朱振去跟王慶民湊合一晚,就將他們兩分到了一起。這間房間極其的簡陋, 除了一張床, 一張木桌跟打造的木頭衣柜, 便什么都沒有了。 陸暉輕呼了一口氣,低聲道:“休息吧,時間不早了?!?/br> 其實時間并不晚,不到晚上十點, 尋常的時候這個點他們甚至或許還在加班。只是到了此刻,周圍都是黑黢黢的,陸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 他脫下外衣, 躺到了床上。 江泠在旁邊猶豫了片刻,也跟著躺了下去。 這間房間的主人顯然不怎么愛收拾,衣服跟被子被雜亂的塞在了床頭, 將原本就不大的位置擠的更是狹小。 江泠甚至能感覺到觸碰著他的來自陸暉手臂上炙熱的溫度, 燙的好像夏天還沒過去。 “陸隊, 你很熱嗎?”他小聲問。 片刻后,陸暉沉悶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有點。” 江泠哦了一聲,他其實也覺得有點熱,由于下雨的關系,房間的窗戶被牢牢鎖上,整個房間氣息不通,連帶著呼吸到的空氣似乎都有些燥意。 他眨了眨眼睛,靜靜的躺了一會卻依舊睡不著,身邊的陸暉好像也不太適應這個環(huán)境,翻來覆去的一直有動靜傳來。 江泠想著,與其這樣不如索性聊聊案子。他轉了個身朝向陸暉,正要開口說話,誰知陸暉恰好也同一時間轉向了這邊。 兩人四目相對,蠟燭早已被吹滅,只剩下窗外幽幽的暗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能讓他們勉強看清彼此的樣子。 所有的話都梗在了胸口,江泠聽見自己心跳如雷,大腦中所有的思緒都只剩下一片空白。 “你——”陸暉突兀的開了口。 然而只是剛剛說出了第一個字,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陸暉猛的坐起了身。 “怎么回事?”江泠也跟著起來,套上了外套。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剛剛那一下過去后也沒有停止,而是一聲接過一聲,聲聲凄慘,在這漆黑的雨夜中顯得尤為的瘆人。 “聽起來應該是一個女人在哭?!标憰熇潇o道:“出去看看。” 他們推開房門,摸黑剛走幾步,另一側的房門也被打開了。 王慶民披著外套穿著鞋追了上來,朱振跟在他的身后,一臉的迷糊。 “怎么了這是?”王慶民舉著蠟燭道:“睡的好好的怎么起來了?” 江泠看了他一眼:“有人在哭。” “有人哭?”王慶民安靜的站了一會,等到外面那個叫聲再度響起的時候,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她?!?/br> “是誰?”江泠問:“村長你知道?” 王慶民看了他一眼:“知道,就我們村的王胡來他媳婦,他媳婦腦子不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道:“有瘋病,所以喜歡半夜亂叫,沒什么大事的,我們都習慣了。警察同志,你們還是回去睡覺吧,她經常這樣的,沒事?!?/br> 陸暉卻沒動,外面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很難讓人相信王慶民口中的沒事。 片刻后,陸暉道:“有傘嗎?你帶我們去他家看看吧?!?/br> 王慶民微微皺眉,神色間有些不悅,但最終還是去找了兩把傘,帶著他們匆匆出了門。 王胡來的家距離王慶民家不遠,拐過一個彎就到了。 一進他家的院子,王慶民立刻收起了傘嚷嚷道:“人呢?都出來一下,胡來,你家婆娘又在做什么,大半夜這么吵,把警察同志都吵醒了,出來出來?!?/br> 他連喊了幾聲,過了一會才終于有人過來開門。 江泠踏進堂屋,剛一抬眼就被嚇了一跳,跌跌撞撞幾步退后撞到了陸暉的身上。 “怎么了?”陸暉扶住他,抓住他的手臂低聲問。 江泠沒回答,而是指了指堂屋一側。 外面仍然在下著大雨,電還沒來。王胡來家里甚至連蠟燭都沒有點,一片黑漆漆中,陸暉隱約看見堂屋的一角處,有一個人隱隱約約的蹲在那里,頭發(fā)披散著遮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難怪江泠會被嚇到,他第一眼見到也嚇了一跳。 “村長?!?/br> 有男人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一名瘦弱的中年男人搓這手站在一旁:“村長你怎么來了?” “怎么來了?”王慶民瞪了他一眼:“黑漆漆的,先把蠟燭點了?!?/br> 對方有些為難:“有事就說吧村長,也不是看不見,蠟燭怪貴的。” 王慶民被他氣到了,拿著手里的傘抬手就是一劈:“快去點,警察同志來了你連跟蠟燭都不舍得嗎?” 他的語氣十分嚴厲,對方這才磨磨唧唧的走去了桌子邊,片刻后,昏暗的燭光終于亮了起來。 “這三位是鎮(zhèn)里來的警察,”王慶民高聲道:“胡來,你家婆娘大晚上的不睡覺叫什么呢?吵得連警察同志都聽見了,說是要過來看看。你來說說吧,你家婆娘呢?” 王胡來哦了一聲,慢吞吞道:“原來是為了這個。村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婆娘她一直都這樣,腦子不好,沒事就瞎叫喊。” 他拿起蠟燭,走到了角落里:“我婆娘就在這呢?!?/br> 燭光下,江泠見到剛剛嚇了他一跳的那個人緩緩抬起頭,眼神麻木的看了他一眼,復又縮了回去。 原來她就是王胡來的媳婦。 江泠想上前去看看,王慶民卻似有若無的擋在了他的面前:“既然有病就好好治病,大半夜的喊什么喊,覺都吵的睡不好?!?/br> 王胡來忙不迭開口:“想治呢,這不是沒錢嗎?對了村長,我家那個貧困補助啥時候能下來?。恳患胰诙嫉戎燥埬?。” “鎮(zhèn)上還沒評下來,你且等著吧?!蓖鯌c民擺擺手,又看向朱振:“小朱警察,你看看,大晚上的大家都要休息,這也確實沒什么事,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朱振一直都在迷糊著,如今聽了王慶民的話還想開口,卻被旁邊的江泠直接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