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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隊今天真香了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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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上次火化應(yīng)該還在上個月了?!?/br>
    她詫異的看向他們,這兩個人一進來的關(guān)注點就跟其他普通的客人都不太一樣,倒是讓她起了些疑心。

    陸暉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環(huán)視了下四周。

    從寵物醫(yī)院的大堂到這里,雖然有些路,但他們一路過來并沒有遇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阻撓。

    如果醫(yī)院的人想要在這里完成什么事,應(yīng)當(dāng)不是很困難。

    他看了眼江泠,對方心領(lǐng)神會:“能讓我們看看火化爐的里面嗎?”

    護士這下真的愣住了:“哈?”

    “是這樣的,”江泠解釋:“我有個朋友,從小就養(yǎng)了只貴賓犬,感情很深。但是那只狗最近應(yīng)該快不行了,他就想到時候?qū)⑺腿セ鸹耍缓髮⒐腔易龀尚★椘芬恢迸阒约?。所以我想看看你們的火化爐,應(yīng)該沒什么不能看的吧?”

    護士猶豫了一下,原本按照醫(yī)院規(guī)定是不合理的,但是一看江冷的狗就知道血統(tǒng)純正,身價必定不便宜,如果再加上骨灰飾品服務(wù),價格更是不菲。

    她抿了抿唇:“其實還好,不過一般我們火化完后都會做好清潔,所以里面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的?!?/br>
    她邊說著邊打開了火化爐:“誒,上次沒有清理干凈嗎?”

    陸暉面色一冷,疾步走了過去。

    火化爐中滿滿的灰塵,間或還掩埋著幾塊骨頭,只一眼望去,就令人渾身體寒。

    護士還在一邊奇怪,陸暉從中捻出一塊看了一眼,神色冰冷。

    “怎么了?”江泠走到他身邊低聲道。

    “不太對勁,不像是動物骨頭?!?/br>
    陸暉從口袋里拿出證件,沉聲道:“我們是漢楚市重案隊的,現(xiàn)在懷疑你們的火化爐有些問題,麻煩你去叫你們的領(lǐng)導(dǎo)過來,配合我們調(diào)查取證?!?/br>
    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那位護士小姐嚇了一跳,她呆了好半天,直到陸暉重復(fù)了一遍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陸暉蹲在火化爐前,皺眉盯著里面。

    江泠站在一旁,毛骨悚然。

    “你確定嗎?應(yīng)該不至于吧……”

    “我工作了這么多年,雖然不是法醫(yī)出身,但是——”他頓了頓:“我也希望不是?!?/br>
    沒人會從這個世界上無緣無故的消失,也沒人會消失的毫無蹤跡。

    但如果是真的,他們更愿意?;刍凼亲约弘x家出走了。

    作者有話說:

    為什么我要寫這么陰暗的故事,寫的時候我自己都渾身不自在,下個故事一定要溫情些。

    第37章

    “法醫(yī)初步鑒定, 里面應(yīng)該是人骨,”陳子風(fēng)戴著橡膠手套走到陸暉身邊, “應(yīng)該是下手的人不太熟悉焚化爐的使用方法, 沒有燒干凈?!?/br>
    他頓了頓,神情間有些郁郁:“如果真的是常娟做的,我真的……”

    他做刑偵也有幾年時間了, 見過了諸多窮兇極惡的人,但這個案子卻讓他心里堵得慌, 特別是剛剛看見焚化爐里的情景時。

    空蕩蕩的爐子里,零散的那幾塊沒有燒盡的骨頭僅僅是看一眼, 都讓他周身生出寒意。

    “法醫(yī)那邊怎么說?”陸暉問。

    陳子風(fēng)遲疑了下:“法醫(yī)說雖然沒有燒盡, 但也沒辦法做dna鑒定了,他們在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br>
    陸暉略一點頭, 他在看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了:“去查查醫(yī)院的監(jiān)控。”

    陳子風(fēng)嗯了一聲, 又看向了不遠處。從他到達這里, 江泠就沒說過話,沉默的站在人群之外,好像這里所有的事都跟他無關(guān),特意過來查探的那個人也不是他一樣。

    “江泠沒事吧?看著好像不太對勁?!标愖语L(fēng)問。

    陸暉搖搖頭。

    “那我去看看監(jiān)控?!?/br>
    陳子風(fēng)離開, 陸暉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獨自站在一邊的江泠身旁多了個人。

    “哇,這是你家的狗?”江顏蹲了下來,眉開眼笑的看著乖乖躲在江泠身邊的狗。

    她伸出了手來, 然而出乎江泠的意料,他家那只見誰怕誰的狗竟然意外的沒有躲開,而是乖乖的任由她摸。

    “它好像很喜歡你?!苯稣f:「它一般不喜歡親近外人的?!?。

    “真的嗎?”江顏驚訝的問。

    “嗯,”江泠笑了笑:“它平時很怕人, 除了我家里人基本不跟外人接觸, 有可能是因為它覺得你很親近。”

    江顏笑的眉眼彎彎:“它好可愛哦,我能帶它去玩玩嗎?”

    江泠嗯了一聲,看著她牽走了狗。

    “你家狗怎么不怕人了?”陸暉站在一邊,突然出聲。

    “???”

    江泠聞聲轉(zhuǎn)頭才看見了他,他愣了一下,道:“里面怎么樣了?”

    “剛剛瘋子說監(jiān)控里查到了一點線索,叫我們過去看看。”陸暉道。

    江泠欣然點頭,與他一起前往。

    陸暉沉著臉,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又問:“它真的除了你家里人就對江顏那么好?我看剛剛陳子風(fēng)去逗它它都不怎么高興?!?/br>
    江泠懵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啊,你說我家的狗嗎?它平時都這樣的,應(yīng)該是江顏長的很合它口味所以才不怕她的?!彼悬c哭笑不得:“陸隊你不是因為這個還要跟只狗計較吧?!?/br>
    “難道我長的很嚇人嗎?”陸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覺得我也挺平易近人的啊。”

    江泠:“……”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來組里的時候,陸暉整天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fā)著寒氣。

    這樣的人,連犯罪嫌疑人看見都會害怕的存在,如今卻覺得自己平易近人。

    他抿了抿唇,掩蓋住一絲笑意。

    進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陳子風(fēng)正坐在電腦前跟醫(yī)院的人員確認著什么,見到他們來了幾忙站起了身。

    “陸隊,有情況?!彼噶酥鸽娔X屏幕:“監(jiān)控里常娟確實出去過?!?/br>
    江泠與陸暉急忙走了過去,屏幕上的日期準(zhǔn)確的顯示著常慧慧失蹤的那一晚,視頻里,常娟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的入口處。

    “這里,一點十五分的時候,她從醫(yī)院離開了。”陳子風(fēng)指著屏幕道:“我查了下當(dāng)晚的值班的除了她只有一個保安,根據(jù)視頻保安那時候去巡查去了,所以沒注意到她離開?!?/br>
    “什么時候回來的?”陸暉問。

    “這里,”陳子風(fēng)將進度條往后拖了一點,又停?。骸叭c半左右?!?/br>
    屏幕上的監(jiān)控視頻里,常娟的身影再一次出現(xiàn)了。與她離開時不同,她回來的時候似乎有些慌張,手里還拖著一個行李箱。

    陸暉靠進屏幕,認真的盯著那個行李箱:“這個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沒人出聲,但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

    再次敲開常家的門時,常娟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抵觸,她只是看了一眼陸暉出示的搜查證,就退步讓到了一旁。

    法醫(yī)在常家開始工作,當(dāng)血液痕跡一點點顯現(xiàn)出來的時候,常娟始終冷靜的站在一旁,臉色如常。

    沒有一點歇斯底里,也沒有一分一毫的畏懼,她就像是在旁觀著別人的事,冷眼看著所有人。

    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常娟的臉色終于有了一分疲倦,她沉默的坐了一會,找江泠要了一杯茶。

    “昨晚一直在值班,白天也沒睡好,不喝茶沒有精神。”她道。

    一口濃茶入肚,她閉了閉眼,復(fù)又睜開:“想問什么就問吧。”

    “你早知道我們會去?”江泠問。

    “同事通知我了,不過我也知道你們早晚會查出來,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br>
    常娟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她淡定的看了一眼陸暉,又轉(zhuǎn)向江泠:“慧慧確實是我殺的?!?/br>
    “怎么殺的?”陸暉問。

    “那晚她在家睡覺,我給她下了點安眠藥。半夜我從醫(yī)院回后,先用枕頭悶死了她,之后將她分成兩塊用行李箱裝去了醫(yī)院,燒了。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吧,我家里從房間到廚房不都是血跡嗎?!?/br>
    她斜眼望著江泠,說到最后一句竟然笑了笑。

    “為什么要殺她?”江泠問:“她是你的女兒,何必到這個地步?!?/br>
    常娟沉默了,她低下頭,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半響,又突然出了聲。

    “我能怎么辦呢?我已經(jīng)做完了所有我能做的事了,她就是不聽話,還被人搞大了肚子。我?guī)еゴ蛱ィ瑒倓偞蛲?,她又要不知廉恥的跑去找那個臭小子,遲早又會懷上。我不殺了她我能怎么辦?她連最后的臉都不要臉,我不殺了她我能怎么辦?!”

    一開始她的聲音還很平靜,然而越到后面越瘋狂,到最后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喊了出來。

    江泠冷冷的看著她:“所以你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對你的親生女兒下了手?”

    “什么臉面?!”常娟猛的抬起頭,神色猙獰:“我是為了她好,要不是我管著她還會變本加厲,會跟那些不知所謂的男人亂搞,懷上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然后,然后這一生都毀了!我沒有辦法,我那么勸她,那么看著她都看不住,我是沒有辦法了!我不能看著她就這么毀掉!”

    她死死的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沁出,打濕了雙手。

    “是嗎?”陸暉靜靜地看著她:“據(jù)你的鄰居反饋,經(jīng)常能聽見你毆打?;刍鄣穆曇?,這也是為她好嗎?”

    常娟臉色一僵,隨即道:“他們知道什么?那個小賤人,從初中開始我就已經(jīng)管不住她了?!?/br>
    “你所謂的管不住指的是什么?”陸暉問:“她不聽你的話,還是學(xué)習(xí)成績不如你的意?”

    “她從初中開始就亂搞!”常娟恨聲道:“我為了她辭去了工作,跑到寵物醫(yī)院上班,日夜顛倒,就是為了能讓她得到更多的照顧。我這么努力的付出,只不過就是想她爭氣,她倒好,書包里全是男同學(xué)寫的情書,成績還時常下滑,我說什么她都不聽!”

    “這就是你家暴她的原因嗎?”江泠問:“你甚至沒有問過她?!?/br>
    “問?”常娟笑了:“我問什么?她不知羞的,初中畢業(yè)就被人搞大肚子你們知道嗎?我怎么問她都不肯說對方是誰。高中高中考不上,還搞出這種事,你們覺得我要怎么問?我天天累的覺都睡不好,為了她付出一切,就希望她爭氣,可她怎么對我的?!那些家長有幾個做的到我這樣的,可她為什么就是不肯聽話?”

    江泠突然就覺得有些悲哀,他似乎看見了那個被大火吞噬的女孩子。他曾經(jīng)見過她的靈魂,也曾在照片上看過她的樣子,那是一個笑起來有幾分怯意跟羞澀的清秀女孩。

    但這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對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