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隋少爺沒有譴責(zé)他，當(dāng)晚就下單了一臺一模一樣的。

    ......又扯遠(yuǎn)了。

    付斯懷注視著那個未成年人無能狂怒地蹂躪著鍵盤，然后提著自己的牙膏牙刷原路返回。

    次日一早付斯懷踏上了回程的飛機(jī)，心里飽含愧疚，出來一趟啥也沒干。

    要不是改簽要花錢，他還能節(jié)省二百四的房費。

    兩小時顛簸后，飛機(jī)落地。付斯懷用余光瞥到旁邊的攝影師抓耳撓腮地編輯著一條朋友圈，沒過幾分鐘自己的軟件上就多了個紅點。

    ——四環(huán)天堂ktv招聘服務(wù)員，18-30周歲，全職兼職均可，待遇面談。

    付斯懷倏然動了點歪心思，戳了戳旁邊的人：“你開的ktv？”

    “我表哥開的，”攝影師道，“幫我轉(zhuǎn)發(fā)下唄?！?/br>
    “什么要求??？”付斯懷追問。

    攝影師想了想：“有腿能走路，有手能端盤。”

    “沒別的了？”付斯懷問，“酒量啥的?！?/br>
    攝影師鄙夷道：“咱們正經(jīng)ktv，你要推薦人？”

    付斯懷沒來得及接話，手機(jī)突然響了，蔣助理的來電。

    “等會跟你說，”付斯懷轉(zhuǎn)過身去，按了接聽鍵，“我先接個電話?！?/br>
    腦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猜測是，隋燁找了關(guān)系，把離婚程序的辦理日期提前了。畢竟三個月的等待時間，對于隋燁這種買車都要加價提前提車的人還是過長了。

    不過聽起來不是這樣。

    蔣助理的聲音難得不太穩(wěn)定，周圍似乎還有人正在爭論什么。

    “付先生？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蔣助理語氣都要比之前急。

    “可以，您講?！?/br>
    “你在哪兒？”

    “機(jī)場，剛落地?！?/br>
    “西區(qū)貝爾醫(yī)院，你能過來一趟嗎？”蔣助理似乎走了兩步，背景音稍微安靜了些，“隋總剛動完手術(shù)，現(xiàn)在情況有點棘手?！?/br>
    第九章 名字

    貝爾醫(yī)院是西區(qū)規(guī)模最大的私立醫(yī)院，總建筑面積超過十萬平方米，修得跟園林似的，植被環(huán)繞。

    由于昂貴的收費體系，人煙稀少。

    付斯懷很快便找到了住院部第四層，向前臺護(hù)士咨詢：“請問患者隋燁在哪間??？”

    很明顯護(hù)士對這個名稱有印象，都不需要檢索就知道具體病房，只是盤問道：“您跟患者的關(guān)系是？”

    付斯懷突然覺得這個問題還挺難答。

    “呃，暫時的，配偶？”他說出來都感覺字燙嘴。

    護(hù)士狐疑望向他。好在付斯懷是個準(zhǔn)備充分的人，熟練地打開微信收藏夾，沿著界面翻下去，在身份證、駕駛證、醫(yī)?？ǖ冉貓D后成功翻到結(jié)婚證截圖，順從展示給護(hù)士看。

    “喔喔，”護(hù)士將信將疑，替他指了路，“走廊右轉(zhuǎn)，408病房。”

    還沒走到底，付斯懷就聽見壓低的爭執(zhí)聲，轉(zhuǎn)頭一看，蔣助理正與一花襯衫男生糾纏，兩人共同拽著一箱保健品，箱子隨著推拉的動作前后搖晃。

    聽見腳步聲，蔣助理回頭，表情如同涸魚得水：“付先生，您到了?！?/br>
    花襯衫聞言也轉(zhuǎn)過來，露出一張秀麗的臉，疑惑地注視著付斯懷。

    蔣助理當(dāng)即放開手，快步走到付斯懷身旁，向花襯衫介紹：“這位是付先生，是隋總的配偶。”

    雖然語氣是一貫的官方，但不難聽出配偶倆字下了重音。

    花襯衫似乎有點懵，眼神圍著付斯懷上下漂移，嘟囔著：“啊，隋總真結(jié)婚啦，我還以為......”

    “是的，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蔣助理沒讓他把話說完，“如您所見，隋總有家屬貼身照顧，您不需擔(dān)心，心意我會替您轉(zhuǎn)達(dá)的，請回吧?！?/br>
    花襯衫還沒收回目光，看得付斯懷有些尷尬。

    半晌對方終于妥協(xié)：“好吧，那蔣助理，那部片子的事兒......”

    蔣助理對答如流：“工作上的事情等隋總醒了我會一一向他匯報的?！?/br>
    花襯衫走遠(yuǎn)后，蔣助理似乎松了口氣，帶著付斯懷往里走去。

    “剛才那位是？”付斯懷沒忍住好奇心。

    蔣助理有些詫異：“一位演員，他主演的片子這兩天剛好上映，您沒見過？”

    付斯懷尷尬道：“抱歉，不怎么去電影院。”

    “沒關(guān)系，不需要在意?！?/br>
    推門前蔣助理停頓了下，右手扶著門把手，向付斯懷叮囑：“殷女士在里面?！?/br>
    付斯懷從記事起就聽過殷謠的名字，父母還在時，家里還放著幾盤殷謠的盜版光碟。那時候電影院門票還是五塊錢一張，門口粘貼著紙質(zhì)海報，殷謠濃妝艷抹的臉印在上面，一張兼具美艷和故事性的面孔，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作為母子，隋燁跟殷謠上半張臉很相似，尤其是眼睛的弧度，注視人時會顯得格外深邃。不過青出于藍(lán)，殷謠看起來還要高傲兩分。

    今天殷謠穿了一身淺藍(lán)色的長裙，帶了個墨鏡，聞聲回頭，表情在墨鏡底下看不清，但語氣不耐：“怎么這么晚才來？”

    這是付斯懷第二次見殷謠。

    他拘謹(jǐn)?shù)鼗卮穑骸扒皟商煸诔霾?，剛下飛機(jī)?！?/br>
    好在殷謠也沒多為難他，轉(zhuǎn)頭問蔣助理：“門口那人打發(fā)走了吧？”

    “已經(jīng)勸回去了?！笔Y助理頷首。

    “兩天來了三撥人，這消息比cia傳得還快，”殷謠嫌棄道，“要不是我在這，這病房都快成試鏡片場了，就為了幾百萬的投資，真能見縫插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