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美人塌下懺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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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嵐就在這時候推門而入的,她見著溫姨娘跨坐在一個男子身上,二人臉還貼在了一塊。 嚯!世風日下呀!何況這還會她二哥的姨娘! 宋嵐顧不上那顆羞恥心了,快步走到溫遲遲面前,一把使勁地扯著溫遲遲,一邊急道:“溫姨娘,你快下來呀,快下來!” 溫遲遲與宋也糾纏擰打在一塊的動作出奇一致地停了下來,視線也不約而同地相觸。 宋嵐扯著溫遲遲,都快急哭了,“溫姨娘,你快下來,你這樣我回去不好跟二哥交代,你快下來呀!” “宋嵐,”宋也出聲打斷了她,揮開了宋嵐扯人的手,將溫遲遲護在了懷中,“你收手?!?/br> 宋嵐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一下便懵了,將手縮了回來,留在這兒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好訕訕地問:“二哥......你怎么在這兒?” 溫遲遲頓了頓,幽怨地瞥了宋也一眼,這才從他膝上滑了下來,站在了一邊。 宋也收回了目光,看向宋嵐,面不改色地道:“剛辦完事,順路接你們?!?/br> 宋嵐看著宋也右側臉頰上的兩排深深的齒痕出了神,待反應過來時,恰好與宋也冰涼的目光相觸,宋嵐如此更加覺得無地之容,她忸怩道:“二哥哥,你的臉沒事吧?我看都出血了......” 宋也頓了頓,不以為意地道:“無妨。先回去吧?!?/br> 說是來接人,其實宋也是打馬而來,也跟著宋嵐與溫遲遲乘坐到了一輛馬車上。 馬車尚且寬敞,但宋嵐這一路都覺得如坐針氈得很,到了國公府,馬車還不曾停下,便急著下車,悻悻地溜了回去。 宋也下車,將溫遲遲扶了下來,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便徑直往前去了。 溫遲遲垂著頭跟在宋也后面,一直跟進了屋子里頭,宋也驟然停下了腳步,溫遲遲眼見地要扎到宋也身上,連忙穩(wěn)住了自己停下來,這才堪堪地剎住了自個兒。 宋也兀自坐在了妝奩前,攬鏡自照,不由地蹙了蹙眉,嘖了一聲,“下嘴還當真歹毒,半分情面不留。牙尖嘴利的,改明兒指定要將你的牙全拔了?!?/br> 溫遲遲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郎君,這個可以遮一遮嗎?” “要不然你教教我,這么深的牙印子怎么遮?”宋也朝她微笑道。 溫遲遲也知道宋也性子算不上好,為人又極好面子。明日上朝遭人異樣的目光后,定然要朝她尋債了,于是便提前軟和下來,誠懇認錯:“對不起,郎君......我,不是故意的。 ” 宋也輕哧了聲,并沒有搭理溫遲遲。 溫遲遲摸了摸鼻子,重又致了好回遭意,宋也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 溫遲遲問他:“郎君,你知不知曉茶樓里有個叫蘇學士的人呀?他人怎么樣?” “不認識,”宋也斜了溫遲遲一眼,“怎么?” 溫遲遲搖了搖頭,“不認識便算了,我就問問?!?/br> 宋也被溫遲遲哄的,神色剛緩和了下來,此時聽見她的話,又冷得像結了一層寒霜。 “你說?!?/br> 溫遲遲柔和地笑了笑,“郎君既然不喜,那我便不問了,遲遲只為郎君,不想問旁人?!闭f著,便宋也的脖頸蹭了蹭。 因她一句話,宋也心內(nèi)的不悅即刻便又消失得無隱無蹤了。宋也順著她摟著自己的姿勢,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將她抱在了膝上,替她揉了揉額頭,“被彈的疼不疼?” 溫遲遲縮在宋也懷里,用力地點了點頭。 宋也沒說話,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宋也無奈地彎了彎嘴唇,“我有時候,覺得這些是真的。有時候又覺得,這些是假的,我在自欺欺人?!?/br> 沒頭沒尾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溫遲遲聽出了這話里頭的寂寥,又隱隱含了幾分認命的意味。 溫遲遲故作不懂,問宋也:“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呀郎君?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宋也沒回,過了一會兒,又繼續(xù)道:“算了,是真的怎樣,是假的又怎樣。只要人還在身邊,不就夠了?即便是假的,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真的。” 宋也想通了之后,便覺得世界明朗了起來,他將溫遲遲抱了放在了床榻上,便開始解溫遲遲上裳的紐扣。 溫遲遲耳尖紅了起來,攔著他的手,明知故問:“要做什么呀?” “生孩子?!彼我脖荛_,用力地捻了一把,直截了當?shù)氐馈?/br> 第64章 暖山泉 溫遲遲同宋也提了蘇學士的事情后, 將宋也哄住了,也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宋也翌日還是令長柏下去查了。 這一查沒查出溫遲遲什么事, 卻將宋嵐與蘇學士的事盡數(shù)查了出來。 宋也在書房里聽長柏稟告時, 臉沉的幾近滴水。 長柏道:“二姑娘年紀小,心性單純,難免被小人所騙?!?/br> 宋也雖然不曾說,但長柏能看得出主子對待二姑娘這個meimei是關懷上心的。 宋也點了點頭,吩咐道:“腿打斷了,讓他滾出上京?!?/br> 沒什么好心軟的,所謂的蘇學士也并非是什么才華橫溢, 不慕名利的清流,當年進士放榜, 出了考官徇私舞弊的案子,他的手腳便沒干凈過,后沒收功名, 打入大牢, 大赦天下之時出來改名換姓,混跡于秦樓楚館, 憑借幾首艷詞躋文人大夫之圈。 而宋嵐是國公府的嫡女, 早已經(jīng)許給了冀州名門謝氏,只待春天一過, 兩家便要諏吉納采, 商議婚事了。 與這樣一個浪蕩子闔該當斷即斷。 宋也決斷得果斷, 長柏辦事又快, 宋嵐聽說了之后, 氣得飯也吃不下去, 數(shù)次要出去找宋也,都被仆人攔了下來。 自后宋嵐再沒給過溫遲遲好臉色,溫遲遲便也識趣地沒往她身邊湊,只安靜地待在屋子中,做些女紅針線活兒。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厚重的衣裳也褪下了一層,屋子里頭也再不用燃銀骨炭了。下午將近傍晚之時,溫遲遲坐在窗前的小榻上,推開了小窗,枕在上頭歇息。 窗外便是園圃,開滿了簇簇的月季。 太陽一點點地落了下去,天色即將擦黑之際,秋香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溫遲遲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只聽見秋香氣喘吁吁地道:“二姑娘......二姑娘上吊自盡了!” 溫遲遲一愣,立即從小榻上站了起來,問秋香:“郎君呢?” “公子剛從宮里回來,都快要到院子里頭了,聽到了這件事后便即刻去了二房的院子里?!鼻锵愕?。 溫遲遲一邊去找衣裳換一邊問:“二姑娘現(xiàn)在狀況如何?” “不知道呢,只說是下人發(fā)現(xiàn)的,二夫人嚇得昏迷了過去,二房如今上下亂成了一團。” 溫遲遲點點頭,換好衣裳,提了一盞燈,即刻往二房去了。 剛進了院子當中,便見著宋也著了一件月白交領直綴,負手立在庭中的玉蘭樹下,盈盈的燈火見他的身影勾得頎長又落寞。 溫遲遲站在宋也身后靜了一會兒,便接過秋香手中的披風,踮起腳尖才能勉強披在他身上。 宋也握住了溫遲遲的手,轉身看向她,蹙了蹙眉頭:“你怎么來了?” “先回去?!边€不待溫遲遲回答,宋也便不容置喙地道。 溫遲遲撓了撓宋也的掌心,應了一聲,朝身后緊閉的屋子中瞧了一眼,而后對他道,“外頭冷,要不郎君先跟我一同回去?我給郎君燉了盅湯?!?/br> “這兒還有爛攤子要處理,你聽話,先回去?!彼我矊⑸砩系呐L脫了下來,又披到了溫遲遲身上,語氣軟和了一些。 溫遲遲反握著宋也的手,不愿意走,“那我等郎君一起?!?/br> 溫遲遲的手溫軟又暖和,不同于宋也的手,指腹粗糲,手面冰涼,青筋隱隱。宋也低頭,瞧見了一截雪白的腕子。 宋也笑了笑,手腕極快地翻轉,便即刻將溫遲遲的手反扣住,十指相扣,誰都沒有再動。 不遠處有隱隱的腳步聲傳來,溫遲遲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長柏駕著一個男子往這處來。 男子蓬頭垢面,不修邊幅,走起路來還跛腳。若不是二人走近了能看得清楚,溫遲遲絕對認不出來這是往日里風流瀟灑的蘇學士。 宋也看了過去,居高臨下地問:“該做什么,說什么,清楚了?” 只見蘇學士連忙點了點頭,又重重地對著宋也磕了好幾個響頭。 宋也握著溫遲遲的手,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往屋子里頭去,長柏重又駕著蘇學士跟在了二人后頭。 正屋里頭,國公爺臉色肅整地坐著,二夫人在一旁不停地用帕子揩淚,下首便是沉默的大公子,手上抱著孩子。見著一行人進來,宋慎往一旁招了招手,底下便有奶娘上來帶著滿哥兒下去。 滿哥兒見著溫遲遲總是覺得很是依戀與親切,依依不舍地盯著溫遲遲,直到奶娘將他抱的遠遠的。 宋也收回了視線,帶著溫遲遲向上首的國公爺與二夫人見禮,而后便讓人將蘇學士押了上來。 二夫人眼皮跳了跳,將才聽見女兒自盡昏倒了過去,氣色本就差,如今見著這人,臉也更加慘白。 “相爺,你將他拿過來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折磨我兩個孩子折磨得不夠,還要繼續(xù)禍害我們家?”二夫人杜氏語氣不善。 “秀緹,”國公爺橫了杜氏一眼,“你這是什么話,那明明是你養(yǎng)的好姑娘不知廉恥,二郎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你非但不感恩,反而怨恨上了人家,這是什么道理?” 杜氏被國公爺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道:“即便是咱們嵐姐兒做的再不好,沒有人帶著她出去,將她帶壞就能這樣了?我們嵐姐兒出身高,家教好,向來是個好孩子,沒有人見不得她好,將她帶壞,斷不會像那些小門小戶一般做出那等事。” 指桑罵槐之意再明顯不過,明里暗里都在指責是溫遲遲的錯,才令宋嵐同人有人首尾。 溫遲遲沒有辯駁,反而是宋也在衣袖底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 宋也牽著溫遲遲到一旁,替她挪開椅子,好讓她落座,而后就落座她的下方。 這才涼涼地掃了二夫人一眼,開口道:“二夫人,若有jian人在背后教壞了二meimei,您大可指出來,侄兒不會輕饒,因著侄兒這妾也在二meimei的央求下陪同她出去過,雖只兩次而已,但侄兒惟恐她也被教壞,禍亂后院?!?/br> “您說,這種人侄兒定然不會輕饒。”宋也看著杜氏,又重復了一次,說話極緩,卻擲地有聲。 二夫人杜氏氣極,也只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地忍了下去,“一個丫鬟,已經(jīng)處置發(fā)落了?!?/br> “你今日將這人帶過來究竟要做什么?”杜氏看著蘇學士,沒好氣地問。 “替二meimei做個了斷。”宋也看向了國公爺,“二叔,您意下如何?若您不想讓二meimei見,侄兒即刻令人將他驅逐出去?!?/br> 雖是自家的侄兒,但宋也的官階壓他一頭,在官場上才成日里冷著一張臉不講私情,做事又雷厲風行,向來不會出什么差錯。 國公爺對宋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服,他點了點頭,“也好,當斷則斷,確實不該拖泥帶水?!?/br> “公爺!”二夫人杜氏緊張地攥緊了帕子,即刻阻攔道,“嵐姐兒身體還虛著,怎可再見這人,平白受刺激?” “如何不能?把話說開了,大家都好,免得她還像幾日前絕食做要挾!”國公爺雙眼怒瞪,用不容拒絕的口吻道,“去將二姑娘扶過來?!?/br> 二姑娘宋嵐很快便被下人扶了過來,本臉色相當慘白,渾身提不起力氣,見了跪在地上的人即刻要撲過去,“蘇郎!” “快架著她!”杜氏急道,“嵐姐兒,你到阿娘這兒來,你快來,別叫你阿爹生氣!” 仆婦立即將宋嵐架著了,聽著國公爺?shù)囊馑?,立在原地沒有動。 宋也一眼掃了下去,蘇學士即刻將頭低了下去,而后道:“二姑娘,您是一個好姑娘,蘇某配不上您,今日蘇某來此便是為了同您告別,家中老母生病,蘇某得回家侍疾?!?/br> 宋嵐早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蘇郎,是他們逼你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