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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妾/美人塌下懺 第6節(jié)

    她遞來的一盞茶飲了下去,里頭沾了她面上帶著媚藥的香粉。

    此時四周便是連一個人都沒有,都被他屏退了。

    兩個中了媚藥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是沒什么也得有什么。

    在女子身上栽跟頭,倒是他平生第一次。

    宋也幾乎被自己氣笑了。

    宋也正眼瞧溫遲遲,只見她膚如凝脂,淡雅脫俗,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這是徐成的妾室。

    他雖不恥,卻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何況徐成也沒少給氣給宋銘受,只這個將死之人宋也倒沒有計較,如今想來卻有幾分意思。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壓抑自己的。

    宋也抓住溫遲遲的手,柔聲道:“伺候人會嗎?”

    溫遲遲想起王嬤嬤幾番叮囑,如今又見著宋也這般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饒是先前做過了心理建設(shè),卻也還是怕,她連忙掙脫開宋也的手,“我不知道那香粉的厲害,王嬤嬤按著我,往我臉上撲,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公子你莫要急,我去喚郎中。”

    宋也見著溫遲遲臉色透紅,卻對自己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樣,當下放溫遲遲起來。

    “我只給姑娘一次機會,你踏出這屋子便別再想回來。至于什么人給你解藥,今夜過后何等下場都與宋某無關(guān)?!?/br>
    溫遲遲的腳懸在半空中,頓了頓又落了回來,她局促道:“我.......姿色平庸,公子閱人無數(shù),我在公子面前自是自慚形穢的,我萬不能玷污了公子。”

    宋也聽出來了,這小姑娘不光怕自己,還嫌棄自己。

    他父親去世,守孝三年如今剛滿,未婚妻飛上枝頭做了宮中娘娘,他又政務(wù)繁忙,自是沒碰過女人。

    他懶得解釋,反而譏諷道:“那姑娘覺得是我閱人多呢,還是徐成御女多?”

    溫遲遲臉色更加潮紅,“我沒有那個意思。”

    宋也同她扯了那么多,只覺得內(nèi)心煩躁,他閉了眼睛,揉了揉太陽xue,而后問:“姑娘還走嗎?”

    見著溫遲遲沒動,宋也指了指自己的膝,“自己坐上來。”

    溫遲遲不自在了一會兒,才在宋也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會伺候人嗎?”宋也將她重又撈到了自己的懷中,盯著她,重又問了一遍。

    在這室內(nèi)忍了這般久,溫遲遲早就渾身難受,就像螞蟻在周身爬一般,她試探性地貼著宋也,見著他沒有推開自己,這才更加大膽地貼著他。

    “我......我不太會?!睖剡t遲搖了搖頭。

    可不是不會么,否則都這般了,手還這般規(guī)矩貼在自己的腰上。

    宋也低笑一聲,輕輕一勾,她身上輕薄的衣裳盡數(shù)落了下來。

    宋也瞧著起伏的溝壑,眸子倒是晦暗了幾分。

    宋也扶著她的腰肢,淡道:“我還沒開始,眉頭別這樣擰。”

    下一刻,溫遲遲眉頭卻擰得更深了,一行淚險些掉下來,她當真是恨急了宋也毫不留情的模樣。

    ·

    夜已經(jīng)黑深了,徐府內(nèi)上下都點了燈。

    宋也半靠在椅子里,看著衣裳一件件快速地滑過遲遲的后背,將她的身子攏了起來,“姑娘很著急嗎?”

    溫遲遲羞得頭都抬不起來,“我必須得走了,若是被旁人發(fā)現(xiàn)了,我......”

    溫遲遲說到一半,話便卡在嘴邊了,成婚時是要入洞房的,她若失了身,遲早是要被發(fā)現(xiàn)的。

    她手頓了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便再不說話。

    宋也給她倒了杯茶,“疼嗎?疼的話歇會兒再走,不急?!?/br>
    溫遲遲只當自己沒聽見這句話,飛快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就要溜走。

    宋也自己喝了茶,等了片刻,便見溫遲遲將門“撲”地一聲關(guān)上,又回來了。

    宋也不意外,重新倒了盞茶遞到一邊,“后面沒有狗追你?!?/br>
    還未等溫遲遲說話,便聽見外頭傳來了幾聲腳步聲并著婦人的嘈雜聲。

    宋也將溫遲遲的神色收在眼底,示意她坐。

    溫遲遲依著宋也的意思才坐下沒多久,只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越發(fā)大了,她拉了拉宋也的袖子,“公子這兒可有可以遮蔽之處?這只怕是少夫人的聲音?!?/br>
    宋也的眼神壓來,見著她扯著自己的袖子,眉頭皺了皺,“慌什么?!?/br>
    溫遲遲訕訕地收回手,不安地往向窗外,“不行,公子,少夫人怕是已經(jīng)趕來了?!?/br>
    宋也本不想搭理她,但見著她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了,怕她掉鏈子這才淡淡道:“她不敢進來,你不出聲,這人就不是你,懂了么?”

    溫遲遲怔了怔,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身子一空。

    宋也抱著她到了門前的圓桌上,俯首含住了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陣細喘。

    室內(nèi)燭光偏暗,而室外火把一排排照著,登時將屋外天地照得透亮似白日。

    圓桌前的人影落在窗紙上,影影綽綽。

    “嗐呀,瞎了眼了!”袁秀珠一走近便見者了這樣的畫面,臉略微紅了一瞬,但到底是經(jīng)過人事的婦人,瞬間鎮(zhèn)定了下來,“我瞧著是什么樣的光景呢,原來是這樣!那溫氏女來這一來這么久,原來是在這與他人茍合呢?”

    溫遲遲聽見袁秀珠叫自己的名字一怔,宋也不耐地撫上她的背,示意她不要亂動,聽自己的。

    袁秀珠在外頭冷嘲熱諷了一番,見著內(nèi)里的人沒有停的意思,顯然是沒將自己放在眼里了,瞬間怒火中燒,領(lǐng)著小廝便要推門而入。

    長柏將人攔在外面,“少夫人,我家主子雖是你府上的客人,但萬沒有這樣的事?!?/br>
    袁秀珠連連冷笑,“客人?我瞧他明日便要卷鋪蓋走人了,不過是個九品官,竟在徐府撒潑,他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樣的人嗎?來人,給我打開這門,我倒要看看這對野鴛鴦!”

    她手下的小廝正要推門而入,只見安撫使袁立疾步走了過來,朝著袁秀珠就是一巴掌,“混賬!今日在婆家撒潑還不夠,還要鬧到大人面前嗎?”

    袁秀珠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愣住了,“爹,你打我!”

    “你跟我走!丟人現(xiàn)眼的什么模樣?”袁立怒喝道。

    袁秀珠不依不饒:“那你瞧瞧里頭的是什么人啊?那是徐成院子里頭的妾,那京官可有將這兩浙路轉(zhuǎn)運使放在眼里?我倒看未必!”

    袁立聽著她的話便覺得七竅生煙,他恨恨地道:“你腦子壞了,你不瞧瞧那姑娘在哪里呢?”

    袁秀珠眼神一瞥便看到了宋銘領(lǐng)著溫遲遲往她這兒來。

    溫遲遲垂眸道:“少夫人,你當真誤會了?!?/br>
    袁秀珠驟然往那窗紙看,只見那兒哪里還有什么人啊。

    袁秀珠此時腦子倒轉(zhuǎn)的快,“你什么時候出來的?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

    溫遲遲道:“我不明白少夫人說什么。”

    袁秀珠見著她裝的一副無辜樣,她爹都快被蠱惑住了,內(nèi)心惱怒,“你少裝!”說著便要揚起手打她。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門驟然被推開了,宋也披著衣裳出來,一副被打攪了好事的模樣,“少夫人可對我這紅顏有何異議?”

    他身邊站著的,正是換衣裳給溫遲遲穿的那位姑娘。

    王嬤嬤此時卻長了腦子,使勁地朝袁秀珠使眼色。

    袁立立即對宋也賠禮,抓著袁秀珠呵斥了一通,抓著她就走。

    宋也視線從袁立身上落到溫遲遲身上,頷了頷首,便叫長柏送客。

    第8章 羞恥心

    袁立對著袁秀珠實在是束手無策了,嘆了口氣,叫王嬤嬤看管她,自己便馬不停蹄地趕去拜見轉(zhuǎn)運使徐敬。

    與徐敬匆匆碰面后,二人便一同往宋也的院子中去了。

    他今日聽聞袁秀珠在徐府打鬧本也不想管的,畢竟是他的女兒,誰能給委屈受?只在路上遇見了宋銘,聽說了她去了京官的院子,他這才匆匆趕來。

    而徐敬那個黑心賊早就在這等著他了。

    京城里頭來的官員,上達黃命,雖官階品級不高,但怎么也說也是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的。

    幼帝孩提之年,子母孤孀,仰仗相爺,可宮闈中太后娘娘垂簾聽政,終究是要提拔身邊人的。

    女子當政,見識淺薄,若非僅僅是此人皮相蠱惑人心,否則這樣一個風流成性,靠不住的判官能在這杭州城擺這么大的架子?

    說不準回京后這人的官便要升一升了。

    他與轉(zhuǎn)運使合謀在兩浙路又做了那勾當,雖善后極好,這兩浙路也都他二人說了算,但這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墻,他為了腦袋上的烏紗帽按理來說是應(yīng)該走一趟的。

    他雖明白這道理,但仍舊對此嗤之以鼻的,一個判官畢竟也鬧不出多大的風雨。

    但這徐敬倒是反復(fù)地催他,今日不得已入了他這賊窩,那便去吧。

    正想著,他二人便到了宋也的院子中。

    相較于將才那場鬧劇,此時院子中已經(jīng)寂靜得非常,院落里外都暗著,唯有正屋內(nèi)點了燈。

    宋也換了一件交領(lǐng)長袍青衫,正坐在上座上悠閑地喝茶。

    下首的宋銘見著宋也一句話也不說,又想起東廂房的場景,便覺得心中隱隱的猜測更加可靠了,瞬間如坐針氈。

    他雖是三房庶子,但自小便與大房嫡兄親近,可是宋也沉默時他向來不敢多說什么,只一下飲下了好幾杯茶水。

    宋銘將他茶壺中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這才呼出一口氣打算起身向宋也告退。

    就在此時,轉(zhuǎn)運使徐敬與安撫使袁立便進了這正屋中。

    宋也瞥了一眼宋銘,看向了走來的兩人,對像是早有預(yù)料,并不意外。

    他笑道:“有勞兩位大人深夜至此,招待不周,還請見諒?!?/br>
    話雖如此,宋也卻只坐著,面上的功夫做都不想做。

    袁立見宋也無禮此愣了一下,當下便要發(fā)怒,不想徐敬拉住了他,袁立這個莽夫是個沒腦子的,但他倒是對宋也很是滿意。

    若非靠著裙帶關(guān)系被升上來的,怎會如此不知進退?可見面前的這位便就是一個沒城府的,這就說明上面沒還起了動兩浙路的心思。

    宋也掃了徐敬與袁立兩眼,了然于心,但并不點破,只斟了兩盞茶,“二位大人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