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驕奢無德的長公主11
一場盛大的表演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當(dāng)然善后有些麻煩,起火的范圍比想象中大了一些。 當(dāng)蕭淵微服到公主府探望時,還能瞥見不遠(yuǎn)處工匠忙碌奔走的身影,甚至有個人扯著嗓子讓人小心,實(shí)在是吵鬧。 秋星雨打了個噴嚏,只當(dāng)是倒春寒,望見管事領(lǐng)著幾個人去往主院,猜想大概是哪位貴客,隨從個個身形挺拔跟男模似的。一轉(zhuǎn)頭就把心思放在花盆里的番茄苗上了,這種子還是她好不容易讓人找到的,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江若離非常有耐心地觀察著躺在床上的“趙明松”,魚鰾蒸煮之后做成的膠水即牢固又透明,跟現(xiàn)代特效化妝用的硅膠黏合劑幾乎沒有差別。 聽到了聲響,她才不緊不慢起身走到前院大廳,行禮時動作不甚標(biāo)準(zhǔn),露出了右手被包扎的痕跡。 見此蕭淵手臂微動,衣袖之下還是握緊了拳頭,當(dāng)作沒看見一樣走過坐在了上座,隨即兩人客套了幾句。 “如今府中事多,若是要來,不如早點(diǎn)通傳,我也好去迎駕?!?/br> 江若離的語氣還算恭敬,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水,眉眼間半真半假的倦色,她昨晚確實(shí)有些興奮過頭了,根本沒睡幾個鐘 。 蕭淵自然能察覺到語句下的疏離,把桌面眼熟的點(diǎn)心推遠(yuǎn)了些,喝完了一口茶才回道:“不必,昨夜的事你受驚了,這些藥材...放在太醫(yī)院也無用,可讓你府上的人調(diào)配些藥膳,免得氣血不足,連只兔子都能傷你?!?/br> “多謝圣上體恤,”江若離轉(zhuǎn)頭偏向身旁的墨娥小聲吩咐了句,“讓大夫看看有什么駙馬用得上的?!?/br> “皇姐不如帶朕見一見久病未愈又不幸受傷的駙馬。” 蕭淵把茶杯放回桌上,青瓷的茶蓋一扣發(fā)出細(xì)微脆響,視線完全鎖定在江若離身上,一時間空氣安靜得有些緊張。 “駙馬他如今這個樣子可沒法請安,還請圣上見諒。” 領(lǐng)著蕭淵走了一小段路,江若離步子停頓了下,苦笑著說了句才推開了房門。 蕭淵注意到守在房前的影一,眼中的不喜一閃而過,走進(jìn)滿是苦藥味的屋里,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駙馬。 其實(shí)對于趙明松,蕭淵的記憶并不清晰,近幾年都是在宴席上見過,印象中是個頗為自傲的世家子弟。 跟來的侍衛(wèi)仔細(xì)打量著,先是確認(rèn)了長相,隱晦地朝蕭淵傳達(dá)了訊號。 江若離坐在床邊的小凳上,依次撫摸著那人的指甲蓋,極盡溫柔,帶著些許安撫輕聲喚著趙明松的小字。 “罷了,既然重傷不起就不必把他叫醒”,蕭淵覺得這一幕說不出的刺眼,“難得來這,我們姐弟該好好暢談一番,皇姐之前口齒可是甚為伶俐?!?/br> 江若離藉著大袖遮掩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感覺身子被慣得越來越懶了,而且屋里的藥味比早先濃多了: “也好...旁邊的書房還算雅緻,就到那聊吧?!?/br> “準(zhǔn),你們留這候著?!?/br> 沒了旁人,蕭淵一時之間沒說話,而江若離也興致不高,才正襟危坐了一小會,整個背都靠在紫檀玫瑰椅上。 “我以為駙馬會死在這場火災(zāi)里,看來他又重獲了皇姐的芳心?!?/br> 江若離聞言輕笑了一聲,隨即淺笑便凝固在嘴角:“圣上說得好像我不喜歡了,就會讓人殺了駙馬似的...好歹他去拜過母后的陵墓?!?/br> “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蕭家的人不都是如此么!”蕭淵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不得寵的生母嘲諷著,因?yàn)橹昂徒綦x的對話都有些出格,此刻他也乾脆直言不諱。 “阿弟,我們可都是蕭家人,我確實(shí)是臨了才不忍他離開我,父皇囑咐了他許多話,他又對著母后牌位發(fā)過誓,聽他講講過去也有幾分意思?!?/br> “我記得你只這樣叫過先太子——” “我不知道你還會記這種小事,稱呼而已,如今同胞兄弟也好,父母至親也好,他們都離開我太久了?!?/br> “你在埋怨朕?!” 眼見著蕭淵的情緒有著明顯波動,江若離并不意外,只要是人就會有所謂的弱點(diǎn),經(jīng)過這幾次的交談,掌握漏洞對她而言變得輕而易舉。 “我好像是太累了在說胡話,說不定哪天我就會睡死在夢中也不一定。” 面對江若離的避而不答,蕭淵直接起身居高臨下地繼續(xù)質(zhì)問:“怎么?你以為當(dāng)初太子的死是我動的手腳?” 在蕭淵的身影下,江若離遲疑著仰起頭和他對視,語氣一下子軟了:“我倒希望是你或者是其他皇子,我甚至懷疑過父皇,可查來查去偏偏不是,連個可怪可恨的人都沒有,只能怨他命不好?!?/br> “...皇姐” 蕭淵心頭原本的火氣驟然卡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話音未落,江若離便站起撲進(jìn)了蕭淵懷里,雙手環(huán)住了蕭淵的腰。 蕭淵說服自己是因?yàn)榻綦x的手上有傷,才不便推開,免得讓她二次復(fù)傷,選擇性忽略了自己不愿意讓人受傷的理由。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若離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蹬鼻子上臉,一步步試探壓低他人的底線。 “說不準(zhǔn)就算阿弟活著,也會和駙馬一樣日漸同我疏遠(yuǎn),這么看來反倒是你...” 江若離眼中似悲似喜,微微踮起腳,如同被蠱惑了一樣吻上蕭淵的唇,舌尖熟練地攻城略地,挑逗著,纏綿著。 如果說剛才是有些無措,這下蕭淵是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登基以來他也不是沒吻過后宮的美人唇,只覺得口脂黏膩并沒有太大興趣。 絕不是這樣難以逃脫的感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無意識吞嚥下對方口中津液的聲音。 現(xiàn)在距離很近,他看到江若離閉起來的眼睛,垂下的睫毛,眼皮上是一抹緋紅,意識到這一點(diǎn)后蕭淵也跟著把眼睛閉了起來,放任自己墜入,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熾熱的呼吸。 這彷彿是一場追逐戰(zhàn),舌頭相互舔索著,熱吻讓書房中的空氣漸漸焦灼,蕭淵的理智也開始消融,他的手撫摸著江若離的背部試圖更進(jìn)一步,腹下也起了反應(yīng)。 在即將徹底失控的時候,他被江若離猛然推開,一時間滿是疑惑,眼中還有些許受傷。 江若離臉頰上還帶著吻后的紅和熱,她捂著自己包扎過的手,似有痛楚,這讓蕭淵停下想要湊近詢問的腳步。 “我昨天沒休息好!都糊涂了..你...是我衝撞了圣上...” 不給蕭淵說話的機(jī)會,江若離便奪門而出,轟走了跟著蕭淵來的人,躲在了房間中,好像她才是突然被強(qiáng)吻的那個人。 “她說她認(rèn)罰?”蕭淵好歹還記得擦拭了被染上些許顏色的嘴唇才走出書房,聽到墨娥的轉(zhuǎn)述忍不住皺眉,“讓她好好休養(yǎng)著吧?!?/br> 眼見著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甚至有些忿忿不平,侍衛(wèi)直到出了府才敢匯報剛剛給駙馬把脈和查驗(yàn)腿傷的情況。 蕭淵隨意應(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腦子里猜測著江若離的心思和目的,卻是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又記掛著她手上的傷和過于勞累,更是煩躁。 “你剛剛對他做了什么?” 在床上一直閉著眼睛的人睜開了眼,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讓他轉(zhuǎn)移注意力,想些其他的東西而已”,江若離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搭在曲從溪的脖頸處,“駙馬你因?yàn)闈鉄焿牧松ぷ?,還是少說話為好。” 曲從溪識趣地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記下了一筆,同時覺得江若離這樣的人卻有著那么溫暖的體溫,實(shí)在是諷刺。 “趙...駙馬爺這回算的因禍得福了?!?/br> 紫玉語氣有些酸,只盼著殿下別又跟之前一樣被迷了心竅,事事順從為情神傷。 “又在瞎想什么呢?這藥再熬都快燒乾了。” 過來催藥的墨娥感覺好氣又好笑,直接指使著紫玉把加了不少安神助眠的藥湯倒出來,對這兩天府里發(fā)生的變故彷彿毫不在意,只是在心底悄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