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要通房(4)
從阿杏那兒回來,寧茹覺得不能就這么向東方子傾妥協(xié),明兒東方子傾見不著她到東院,指不定要想著什么法子來懲治她…… 實在耐不住心中的煩躁,便偷偷出去,見兩個下人抬了浴桶進老太太的屋子。 她不由得想,像一般下人是沒有資格經(jīng)常洗澡的,要是洗也只得等初一這些特定的日子。 恍惚了一下,等老夫人的那扇房門關(guān)去,輕輕越過老婦人的屋子,不遠處便是東方子傾為老夫人修建的小橋流水,流動的水是取自長安內(nèi)河。 寧茹脫去鞋子,扶旁邊大石頭下水,入秋的水在夜間很冰涼。 她有逃出水的沖動,但一想到與去東院相比,冷算得了什么? 寧茹抓緊了大石頭,直到全身都進入小池子,閉上了雙眸。 冷,好冷。 抖著發(fā)白的嘴唇給自己催眠:“我在洗澡,洗干凈回去?!?/br> 竟真給自己隔著衣服搓起澡來。一個時辰,寧茹抓緊大石頭上岸,這時的她被凍的發(fā)僵,手腳麻木。 “阿秋!”驚喜的捂住嘴唇,寧茹深吸一口氣,便顫巍巍的往自個兒的偏屋走。 一進到偏屋,沒有馬上換衣裳,坐在板凳小半個時辰,覺察自己額頭發(fā)燙,這才放心的拿出干衣裳,用厚被子緊緊蓋住。 院落第一縷晨光,寧茹拿著掃帚,沐浴在晨光中。照例將秋葉掃盡。 易嬤嬤從膳房回來,遇到寧茹,關(guān)切道:“今后不必做其他下人的活,多睡一些?!?/br> 易嬤嬤打心眼喜歡這姑娘,弄明白了她無攀附高山之心,對著寧茹也寬厚些。 寧茹福低身子,“聽易嬤嬤的。” 易嬤嬤見寧茹乖巧,從膳房帶來的盒里拿出一枚rou包子,遞到寧茹手里。 “謝易嬤嬤,奴婢不敢要主子的吃食?!?/br> 易嬤嬤對昨日懷疑更心虛,這姑娘連主子的rou包子都不敢吃,大早晨餓著肚皮來掃樹葉子,是個老實巴交的。真是不該說那些話。 如是一想,易嬤嬤拉住寧茹的手,驚覺她的手很是冰涼。 附上她的額頭,guntang的! 易嬤嬤啊了一聲,“你這是風(fēng)寒!快回回屋歇著,我替你去找大夫。” “哪敢讓易嬤嬤幫奴婢請大夫?”寧茹搖頭,“您對奴婢好,奴婢知道,可這找大夫的事兒,不若讓奴婢親自出府?只需一個時辰便回來,您看可否?” 待在老夫人的身邊的易嬤嬤,確實有小特權(quán),比如準(zhǔn)許下人短時間內(nèi)出去。 寧茹正是鉆了這個空子。但她沒想到易嬤嬤是個人精。 易嬤嬤關(guān)心之余,也擔(dān)心一個病著的婢女出府,若倒在半路,失了名節(jié)事小,折損的是首輔府的名聲。 “不若讓阿杏陪你一道去,昭陽街的醫(yī)館離府近?!?/br> 寧茹只得回答:“好的嬤嬤,奴婢這就去找阿杏?!?/br> 寧茹吃了包子,阿信也正好穿好衣裳,扶著寧茹往后門走。 開門管事認得寧茹,那夜三爺去她屋子,他沒少忘記,自然不敢得罪寧茹,聽阿杏說風(fēng)寒,便快快將后門打開,請這位小祖宗出府去昭陽街。 寧茹見開門管事擠眉弄眼,難不成還要給賞錢?她一個婢女沒多少月銀,何況他也沒得著東方子傾半點好處。 遇到這些破人破事,真倒了她三輩子霉,如是一想,寧茹感覺自己病情更重了。 好在出了首輔府,看這一方繁華天地,悄悄將經(jīng)過的地方記下。 昭陽街果然不遠,也就小一刻鐘,寧茹有些失落,這才記下三條街。 罷了。若她的病還未好,就能一直出來記地形了。 阿杏領(lǐng)她到了其中一家醫(yī)館,醫(yī)館大夫給寧茹把脈,說了半天是風(fēng)寒癥。 寧茹心道這還用你重復(fù)?但明面上不好駁了大夫的面子,“請大夫為我開具風(fēng)寒之藥。” 大夫點頭又搖頭:“可這風(fēng)寒之癥來得蹊蹺,是昨夜剛得的病癥,今日就這般嚴(yán)重?又是為何?姑娘可曾落水或者沾了什么冰涼物?” 寧茹一臉不以為然,“大夫,病來如山倒,您說的落水冰涼物,我沒有碰過?!?/br> 阿杏心想jiejie從她屋子出來,便也回了自己屋子休息。這大夫就是少見多怪,實在煩人! “大夫,我jiejie昨夜一直在房中休息。哪會碰水?” 寧茹放松,阿杏不僅沒有懷疑,還替她辯解,她又酸又澀。 “大夫,我身子快扛不住了,請您盡快為我開藥方吧。”說著寧茹做昏倒?fàn)羁吭谠\臺。 排隊的人正朝著診臺處張望,大夫不想砸了醫(yī)字招牌,不再重復(fù)問話,迅速寫上一張藥方,咆哮道:“去!到那邊付錢拿藥!下一個?!?/br> 回府依舊是走后門,管事早就候著了。 “寧茹,你這病耽擱不起啊,我來幫你煎藥!可是待會三爺回來,我得給三爺開門……唉,這可如何是好?” 忍住翻白眼,寧茹看出管事假好心腸,她可受不起。 房檐上的畢風(fēng)打著哈欠,以為昨夜三爺沒讓他去盯著寧茹,他還以為三爺回心轉(zhuǎn)意要留他伺候。 未曾想三爺在出發(fā)前再次叮囑他盯著寧茹。 畢風(fēng)面無表情,從袖中掏出毛筆,在小本本記下:小婢女與開門管事就煎藥接觸小一刻鐘。寧茹自行煎藥半個時辰,躺自個兒屋整一上午,中午未進食…… 記完這些,畢風(fēng)無語看著密密麻麻的小本本,他堂堂一等侍衛(wèi),本該拿刀橫向刺客,如今只能一筆一本寫畫雜事。唉,他就不該帶三爺?shù)絼⒓仪f子散心,不該扒開那重重荷葉。 寧茹當(dāng)真病得不輕,渾然不知畢風(fēng)守了她一個上午,方才阿杏來找,說是老夫人聽聞她得了風(fēng)寒,要來探望…… 感謝viola一直鼓勵我(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