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Blood,Windamp;TwistedLoveIV
「04」 Blood, Wind amp; Twisted Love IV 血液、風與扭曲的愛 (四) ************************** 昨夜過火的性事太過瘋狂,直到眼睛睜開以前,我都有種自己一直夾在兩個男人火熱而健壯的軀體之間飄搖不止的錯覺。 一些斷續(xù)的、碎片般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回,像是我們zuoai的地點從沙發(fā)上轉移到了臥室里;迷迷糊糊的我被陸沉抱坐在浴缸中擦洗身體;以及洗到一半時蕭逸突然破門而入,把我從陸沉懷里搶走,然后按在玻璃門上又做了一回的情景。 那些片段太過模糊,疲憊的大腦也無法記住更多細節(jié),以至于我有些分不清它們到底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不過,也似乎并不重要了。 剛從睡夢中蘇醒的雙眼無法承受白日的光亮,我瞇起眼睛躲避從窗簾縫隙間灑進屋內的刺目陽光。習慣性地伸手往身側摸了摸,掌心意外地沒能觸碰到料想中溫暖結實的肌rou觸感,只是落空在略帶涼意的床單之上。 思緒清明,我環(huán)顧四周,倏然發(fā)覺自己正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不久前與我耳鬢廝磨的男人們早已不見蹤影,整個臥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略帶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我起身下地走到衛(wèi)生間洗漱,把自己打理妥當后便推門走出了臥室。 食物的香氣比陸沉頎長挺拔的身影更先傳入我的感官,走到餐廳門口時,我剛好撞見血族男人站在方桌前,將一個個盛滿美食的餐盒規(guī)矩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的畫面。 他換了一身西裝,在餐桌周圍忙碌的模樣讓他的棱角溫柔了許多,疏離的氣場中染上幾分煙火氣息,比起高不可及的總裁形象,更像是個會為家務cao勞的普通男人。 血族男人敏銳的聽覺或許早已將我拖鞋踢踏在地板上的腳步聲收入耳中,因此在我離他還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陸沉就默契地抬起頭朝我的方向看來。 “小兔子早安?!?/br> 男人眉眼間的笑意一直漫溢進了他的聲音里。他沒有停下手上擺放餐品的動作,只是一邊招手示意我過去,一邊替我拉開了嵌在餐桌下的椅子。 “來吃早餐吧。” 我挪著碎步小跑到陸沉跟前,一把抱住了他。 原本以為他是有事先離開了,見到他以后失而復得的安心感在心底四散開來,讓我不由得想要對眼前的男人肆意撒嬌,享受他似海洋般包容的寵溺。 雙臂纏在陸沉勁瘦的腰身上,手心隔著西裝面料在他后背的肌rou輪廓間漫不經心地摩挲,我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小聲嘀咕道: “陸沉早安……你怎么起得這么早?醒來的時候身邊都沒有人了……” 一聲輕笑隨著一枚熾熱的親吻一同落在我的頭頂,陸沉將圈著我的手臂收得緊了些,溫聲道: “不是我起得早,是某個小姑娘太貪睡了?!?/br> 他把手腕向我傾斜一定角度,點了點腕上的手表,我看見指針已經越過了7點的刻度。 “如果今天是周末,我不介意一直陪你待在床上??上Чぷ魅盏脑挕业男⊥米舆€有事情要做不是嗎?” 男人又開始用類似愛撫寵物的手法捋順起我的頭發(fā),他寬厚的掌心動作緩慢而輕柔,在頭皮上擦出一陣陣按摩般的舒適感。 “還是說……你需要我這個老板給你一些特權?”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耳畔,潮熱的氣息里帶著調侃的意味,陸沉用指節(jié)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向他,那雙已經恢復了常日酒紅色的眼眸里流轉著戲謔的光澤。 “比如放你一天的假…之類的?” “才不要……是…是鬧鐘沒響我才起晚的!” 雙頰被男人調戲得通紅,我連忙閃躲著瞥開視線,極力反駁著他的說法。 “嗯。真是不乖的鬧鐘?!?/br> 陸沉沒有戳穿我蹩腳的說辭,僅是順著我的意思附和著。薄唇泛著微涼的溫度在我側臉上嚴實地親了一口,血族男人輕輕拍了拍我的小屁股說: “好了,吃飯吧。” 我從陸沉身上卸下了如年糕般黏著他不放的手臂,順勢在陸沉拉開的那張椅子上坐定,這才看清了面前滿滿一桌的美食。 食盒里還冒著蒸騰的熱氣,看起來像是才剛出爐不久,滿目盡是一些招牌般的廣式早茶,比如蝦餃、燒麥、生滾粥、一些叫不上名字卻造型精致的小茶點、以及一杯極其惹眼的亮橙色胡蘿卜汁。 “哇~好多好吃的?。∵@些都是你買的?” “準確的說,是周嚴買來的,我只是吩咐他要買的東西而已?!?/br> 陸沉走到方桌對面落座,拿起位于他手邊的一杯暗紅色液體抿了一口。和我的胡蘿卜汁不同,陸沉喝的是看起來狀似紅酒的“Hereafter”,這是一種抑制血族嗜血沖動的藥劑,在我家的儲物柜里還存放著不少裝著它的玻璃瓶,陸沉偶爾在這里留宿時會需要用到。 “噢……那…周助理不一起吃嗎?” “……” 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的問句似乎觸動了血族男人鮮少表露的嫉妒心,陸沉并不急著回答我,他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用筷子在餐盒里夾起一只胖嘟嘟的水晶蝦餃放在我碗里。 “小兔子最近總是提起他呢,就這么擔心他嗎?” 那雙竹筷被男人修長的手指夾捏著收回,端正地擺放在碗邊。 陸沉沒有進食的打算,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從其背后悟出的絲縷涼意都是我多心。紅棕色的眼眸被鏡片遮擋得深不可測,正定定地直視著我,我知道我必須給出一個能夠令他滿意的答案。 “唔……不…不是……我是看東西太多了,怕吃不完……” “這樣啊,不過很可惜…周助理也是血族?!?/br> 低醇的嗓音故意在“周助理”三個字上重讀,讓我的心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比起人類的食物,還有其他更適合他吃的東西。” 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臉倏然莞爾,好像剛才緊張的氛圍只是一場玩笑,陸沉又伸手將碗向我面前推了推。 “所以這些,還是我們來吃吧。” “好~嘿嘿,都是我愛吃的!” 我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急忙順著陸沉搭建的臺階逃離尷尬。沖他咧嘴一笑,我夾起那只蝦餃一口塞進嘴里,糯米外皮的綿柔與蝦rou汁水的鮮香在口腔中爆開,我用鼓鼓囊囊的小嘴含糊不清地夸贊著“真好吃”,只見陸沉輕笑著對我彎了彎眉眼。 用餐時,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陸沉攀談,可內心里卻還是不免惦記著一直沒見到人影的蕭逸。通常黑發(fā)男人都會在事后清晨之際黏黏糊糊地賴在床上對我撒嬌,像這樣一睜眼就杳無音訊的時候是非常少見的。 我用眼神不動聲色地在房間內四處巡視,當確認整間屋子里只有我們二人存在的痕跡以后,我灰心喪氣地收回視線,露出了掩藏不住的失落表情,然而這一切都絲毫沒能逃過陸沉善于觀察的眼睛。 “如果是在找他的話,他不在這里?!?/br> 陸沉再次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語氣淡然地補充道: “今早凌晨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br> “他去哪了?” “抱歉,我不清楚?!?/br> 心急口快的我在問出疑惑后才意識到這是個錯得離譜的問題,陸沉當然不會希望我的小腦袋里裝著的全是蕭逸。那句“抱歉”聽上去毫無歉意可言,反而透著不可忽視的溫怒,用詞含蓄是男人留給我最后的體面。 “但我想要是我的小兔子再不把早餐吃完的話,或許會遲到的?!?/br> 說著,陸沉把那只裝著胡蘿卜汁的玻璃杯朝我推了過來,我立刻順從地抓起它喝下了一大口。 正要組織語言安撫一下渾身醋意的血族男人時,桌角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拿起一看,是蕭逸。 行動先于思維,我?guī)缀跏敲虢恿怂膩黼?。后知后覺地觀察到了陸沉臉上明顯的暗色,可惜黑發(fā)男人輕快爽朗的語氣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早啊小懶貓,估摸著這個點你也該起床了。” “你去哪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你早上睡得很熟,我沒忍心叫醒你。怎么,才幾個小時沒見我,就這么想我了啊?” “唔…才沒有…我只是擔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聲輕笑透過聽筒蔓延進我的心底,蕭逸鼻息間呼出的氣息在麥克風里擦出一陣嘈雜的風聲。 “我能出什么事啊,別擔心。車隊過幾天在西班牙有場比賽,今天上午的飛機,得早點走。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早起早睡,別總是為了畫設計稿熬夜,聽見沒?” 一連串苦口婆心的叮嚀帶來一股酸酸甜甜的暖意,我忍不住調侃道: “你是我外婆嗎?好啰嗦呀~” “哈…有我這么帥的外婆嗎?我說真的,我可是會查崗的啊,不準不聽話。” “知道啦,蕭逸婆婆!” “小壞蛋…還給我起外號……” 插科打諢過后,我突然對即將到來的別離感到幾絲不舍。沉默少時,腦海中聯(lián)想到蕭逸驅車在賽道上馳騁的模樣,我想我還是應該為他送上專屬于蕭小五的祝福。 “蕭逸……” “嗯?” “記得拿個冠軍回來!” “呵……” 熟悉的溫柔笑聲再次沐浴了我的心臟,蕭逸的音色轉而變得認真且鄭重。 “會的。”他說,“我們蕭小五都發(fā)話了,我這要是不拿冠軍,那多沒面子?!?/br> 男人戲謔的話語淹沒在一陣程式化的廣播語音中,機械般的溫和女聲與他的字詞重迭在一起,隱約可以分辨出一些諸如“航班”、“Passport”之類的字眼。 “好了寶貝,我要登機了。等落地再給你發(fā)消息,先掛了?!?/br> 我聽見蕭逸拖拽拉桿箱時發(fā)出的瑣細雜響,在與我簡短道別以后,揚聲器中傳出兩聲清脆的“啾啾”聲——這是我們之間的習慣,是他在電話另一端吻我。 “好~快去吧!一路順風!啾啾?!?/br> 通話在我的回吻傳達到對面之后倏而掛斷,我心滿意足地將手機放回桌角,卻迎面對上一雙一瞬不瞬盯著我看的紅眸。 上帝,我好像跟蕭逸聊得太忘我了。 “吃好了的話,就出發(fā)吧。我送你去公司?!?/br> 陸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他的表情依然是和煦的,但語氣里卻沒有什么溫度。 他對我剛才的親熱表現(xiàn)不置可否,仿佛寧愿將我與蕭逸打情罵俏的一幕視而不見一般,只是隨口提醒我要注意時間,然后便邁步走到客廳去了。 在穿衣鏡前梳妝打扮,我選好了合適的妝容與服飾。在此期間,我費盡心力地黏在陸沉身邊說些俏皮話逗他開心,許久之后才重新在他臉上見到了熟悉的笑容。 當一切準備妥當,我正打算拿起挎包出門時,陸沉抓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離開的動作。手上輕巧施力,男人將我一把拽回懷里,俯首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句: “等一下,這樣或許會更好看?!?/br> 面前正對著等身鏡面,鍍銀玻璃將我與陸沉的輪廓倒映得清晰可見。他比我高大又寬闊出太多的體型差在鏡中顯露無余,我看見男人緩緩抬起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在我腦后靈巧擺弄起來。 修長的手指拈起我的發(fā)絲穿梭纏繞,引發(fā)細微的酥癢感覺,清冷的苦艾香氣被他細膩的動作烘托得多了幾許暖意,正源源不斷地從身后向我襲來,令人沉醉、也令人安心。陸沉編發(fā)的手法溫柔而嫻熟,他眉眼低垂地注視著手中牽握的頭發(fā),專注的神情中透著淺淡的笑意,讓這曖昧卻不越界的舉動顯得有些色情。 恍神間,陸沉已經在我腦后編織好了一尾極細的魚骨辮。我扭頭對著鏡子瞄了瞄,它看上去精致秀氣,不會過分張揚,搭配今天的裙子有種貴族小姐的優(yōu)雅感。 血族男人把視線落在自己的杰作上審奪了片刻,隨后掀起眼簾,目光倏然掃向鏡中的我。陸沉一邊與我對視著,一邊緩慢俯下身子,尖俏的下巴靠上我的肩膀,從背后抱住了我。結實的雙臂穿過身側摟上我的腰腹,指腹不動聲色地隔著布料微微摩挲,男人唇角牽起一抹欣然的弧度,比起欣賞自己的作品,更像是在欣賞我們的倒影。 “還滿意嗎?” “滿意~謝謝陸……呃……” 感激之詞才剛要出口,我就突然想起了自己與陸沉舊時的約定:“想說謝謝的時候,就用吻來代替吧”。我總是為一些小事向他道謝,陸沉并不喜歡這樣,他曾經告訴過我,和他在一起時太過客氣反而會顯得疏離,他希望我可以再多依賴他一些。 這么想著,我把后半句謝辭硬生咽回肚中,側過腦袋在陸沉臉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 “啵”! 或許是我親得太用力了,嘴唇在陸沉臉蛋上吸出了重重一聲脆響。 血族男人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閃出一瞬間的錯愕,血色瞳仁微縮著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常貌。 “這邊沒有嗎?” 男人調笑著將另一側的臉頰轉向我,然后故意往我唇瓣的方向湊了湊。 “唔…有……” 明知他是存心挑逗我,但卻拗不過他,我只好怯生生地再次把雙唇印在了他的臉蛋上。 輕笑出聲,陸沉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了。他閉上雙眼,用鼻尖在我頸窩里蹭了蹭,低語從我皮膚上消散,聽起來模糊不清。 “小兔子變乖了?!?/br> 我實在沒有想到兩個小小的吻會換來血族男人糾纏不休的唇舌。在被新曦照射得金光燦燦的穿衣鏡前,陸沉就這么抱著我膩膩歪歪地親個不停。偶爾不小心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會在鏡面里看見我們舌身卷繞在一起的yin靡畫面,我想他一定是故意這么做的。 直到時間的指針威脅著想要宣判我遲到的罪行時,陸沉才不緊不慢地放開了我。我們并肩而行,搭乘電梯來到小區(qū)樓下,剛走出單元門口,就看見陸沉常用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規(guī)整地停在門前了。 駕駛位的車門隨著我們走近的步伐而打開,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體型魁梧的黑發(fā)男子——是周嚴。 我挽著陸沉的手臂,因為心情好而一蹦一跳地走到車邊,陸沉為了遷就我的動作主動放緩了步調。 “周助理早呀!” 笑著沖周嚴打了個招呼,我伸手想要去打開車門,卻被周嚴慌張地制止住了。他趕在我之前將大手覆上了涂著亮黑漆面的金屬門把手,隨后車門旋開,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少爺早,小姐早。請上車。” “謝謝~” 隨著時間推移,周嚴這副順從又略顯謙卑模樣已是司空見慣,盡管我時常對他講“只把我當成普通人對待就好了”,可他似乎一次都沒有這樣做過。于他而言,我或許永遠都是陪在陸家少爺身邊、高高在上的小姐身份,尊卑有別,他從來不會對我放肆,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中總是帶著難以忽視的淡漠疏離。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 笑瞇瞇地向他道謝,我先于陸沉鉆進車內,目光掃過那張沒有表情的冰山臉時,隱約瞥見了上面浮現(xiàn)而出的一抹潮紅。不過周嚴的劉海蓄得過長,發(fā)絲遮住了他的眼睛與臉頰,讓人看不真切,也許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測而已。 汽車在通往萬甄大廈的馬路上平緩行駛,我和陸沉坐在后座上,時而會閑聊幾句,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在一旁蹙眉凝視著手中的平板電腦沉默不語。 側目瞄到屏幕上繁雜難懂的圖表與數(shù)據,我無法參透其中玄機,卻深切感受到了血族男人在認真工作時散發(fā)出來的成熟魅力。 臉上一熱,我此地無銀地瞥開視線,望向窗外飛速朝后方退去的街景。 半晌后,陸沉平靜的聲線突兀地劃破了車內沉寂的空間。 “這周末我會去英國出差,有什么想要我?guī)Щ貋淼臇|西嗎?” 信息量過多,我扭頭看向他,腦海里只捕捉到了“出差”二字。 “你也要走?!” 內心最直接的反應是舍不得他離開,口中的問句變得有些大聲。意識到自己因幼稚的想法而失態(tài)了,我連忙結結巴巴地找補起來。 “呃……我…我是說……你怎么總是出差呀…要注意身體…別太累……” 好聽的輕笑聲徐徐傳來,那雙一直盯著平板看的紅眸轉移到我身上,陸沉微微側身,伸手用指背碰了碰我的臉蛋。 “我可以理解為,你不希望我走嗎?” “唔…當然不希望……” 我小聲嘀咕著,雙手攀上那只在我臉上摩挲的大手,故意把臉頰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我也是?!?/br> 他如潭水般澄澈溫柔的視線里滿是濃情蜜意,帶著無形的熱度與糖分,融化了我的心臟。 “如果可以的話……我每分每秒都想陪在你身邊?!?/br> 息屏了的平板電腦被隨手丟在旁側的座椅上,陸沉邊說著邊將我擁入懷中,熾熱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了我的側臉與發(fā)絲上。 羞赧難擋,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往所有不是陸沉的地方亂瞟,無意間與后視鏡里的一道隱蔽得不太成功的視線相接了。盡管只是一瞬間,我卻敏感地窺探到了一些我讀不懂的情緒蘊藏在那道直白而熱切的目光里,像是有幾簇極力壓抑卻依然熊熊燃燒著的火苗,妄圖從中涌溢而出一般,如果我足夠大膽,大概會稱之為妒慕與渴望。 周助理想要的是什么呢?這里也只有我和陸沉而已,或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在我沉思之際,那雙與陸沉眸色相似的眼睛慌張地閃躲開來,再也沒有向我們的方向回望過。 許久,耳畔細碎的親吻聲轉為陸沉低沉的聲線,將我即刻拉回現(xiàn)實。 “小兔子還沒告訴我,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男人把臉頰貼在我頭頂緩慢磨蹭,雙臂還圈在我腰際沒有放開。 “想要陸沉。” “嗯?” “想要你多聯(lián)系我,不要一出差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br> 我垂眸盯著摟在小腹上的手臂,伸出食指在陸沉手背輕輕描畫。 “我也想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雖然只有幾天而已……” “好,我答應你。” 陸沉用食指與拇指捏住我亂動的指尖,指腹在我骨節(jié)處按揉,力道不大,卻使我無法逃脫。 “抱歉,以前…是我疏忽了?!?/br> “那你這次好好表現(xiàn),要是做得不好,可是會有懲罰的?!?/br> “呵,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期待起來了?!?/br> 遠處直插云霄的寫字樓隨著行駛里程的增加離我們越來越近,近到幾乎可以看清樓體上的“Warson”字樣。 接下來迎接我的,將會是一段沒有男人們陪伴的日子。不過置身于漫無止境的工作與堆積如山的畫稿之中,或許比起想念他們,我更應該擔心那位傲嬌又毒舌的設計總監(jiān)。 畢竟,Pristine新季度的大秀又要進入籌備階段了。